範例 - 是如何產生“飯粒”的(I)


“飯粒”，是“範例哲學”的別名。


我不記得當時在我們三人“哲普西遊”的道路上，是我哪位師兄起的。雖然他們是
對我的發現的戲虐語，但我覺得兩者還真有些關係：範例，是“最無用”的東西；
而“飯粒”，是最有用的東西。中國哲學雖然以缺乏本體論體系歷來為西人垢病(因
為本體論是哲學的根基)，但它有個古老的智慧叫做“有無相生，兩極相通(Extremes 
meet)”。這就是說，最無用的東西，或看起來最無用的東西，其實是最有用的東西，
或可以變成最有用的東西 - 就看你會不會用了。據說紐約開出租車的不少是哲學博
士。所以看來如果學不好哲學，既浪費了時間，又沒有學到真締，還真不如老老實
實地學一門本事來養家糊口。這也難怪哲學系培養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哲學教師和
官僚的原因。這些博士們，如果為人正直，即繼續秉承蘇格拉底為真理奮鬥的傳統，
那他們多半是貧困潦倒(像蘇格拉底一樣)。當然去當官，為求朝廷奉錄不惜放棄獨
立人格，則另當別論了。


飯粒，是範例哲學的“商業觀”的實施結果。範例，作為一種哲學體系，是一個整
個系統。凡是知道一點科學哲學的人都明白那裡術語，什麼“Paradigm”，“保護
帶”，“內核”，等等。它大意是說，一個系統有很多分支，這些分支的思想又都
來源於這個“內核”的指導。所以遇到批評者像小孩子一樣對某個分支的結論罵兩
句，是根本無濟於事的。好像踩了門後的螞蟻洞，就以為從此螞蟻會滅絕了 - 殊不
知，這個螞蟻洞通向院後的大山一樣。在<論範例>一書中，我不僅討論了範例哲學
的現象，本體。我還討論涉及了範例哲學思想引伸出的“道德觀”，“文化觀”，
“政治觀”，“科學觀”，甚至“商業觀”等。作為範例的商業觀的核心，就是
“飯粒”，或“食物”，的產生。它是人類(動物)賴以生存的基礎。我以前說過，
人生要滿足三種需要，即，“動物需要”，“人的需要”和“神性的需要”。


動物的需要，是“物質”需要，就是食色而已，就是要養家糊口。世界上除了極少
數可以生來繼承財產，可以不勞而獲的人，絕大多數人，會用掉人生的絕大多數時
間，都是為了“物質”需要而奮鬥，即，所謂“人為財死”。這大多數的人在歷史
中組成推動文明歷史前進的“客觀力量”，用歷史學家的話說，是“一大串零”。
零前邊的自然數是什麼人呢？他們是脫離了物質需要而進入到第二層需要的人，即，
開始滿足“心理需要”或“社會需要”的人。他們需要名譽，地位，要成為社會名
流，這樣才能從心理上自我感覺良好。這些人終身奮鬥的目標就是成為社會的“頭
羊”- 雖然頭羊也還是羊。再能看透這一層走向更高階段的人，是具有神性的人，
如古希臘的蘇格拉底。因為他追求的是“思維的滿足”，而思維的本性是人心內在
的追求“絕對性質”的努力。可以說，追求真理的蘇格拉底是具有神性的人。這就
是為什麼人類世世代代記住了蘇格拉底，而沒有記住歷代富豪的緣故。也許是有太
多的富豪，他們總是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富的原因。


我在這個系列以後討論的，僅僅是“範例如何轉化為飯粒”的功能。即，範例哲學
如何指導人們產生“飯粒”的“範例商業觀”。不是每人都關心哲學，更少的人關
心範例哲學。但關心“飯粒”的，是每一個人。我希望通過這個系列，鼓勵人們更
關心哲學的學習，關心新的哲學，範例哲學，的思想：因為它也確實能給你帶來物
質利益 - 如果你不以蘇格拉底為人生榜樣的話。


最後，我還想重複一下西方第一個哲學家，泰勒思，的故事。他不僅學習研究哲學，
年輕時還曾到埃及學習天文，幾何等自然科學知識。他回到雅典傳播這些知識時，
他的貧窮遭到許多人的嘲笑。他於是利用自己的天文知識，推測出下一年春季節干
旱的來臨，以低價購買了全城軋橄欖油的所有訂單。第二年氣候果然如此，榨橄欖
油價格大漲，他高拋售出自己的訂單發了大財。他不過是想告訴雅典人，哲學家不
是不能掙錢，只是成為富人不是他的生活目標。由此我想到歷代中國窮酸的書生為
五斗米折腰的例子數不勝數，包括我們今天的諾貝爾獎獲得着。可見，不懂得追求
真理的人永遠不會懂得蘇格拉底的思想和獨立人格。


這就是人類永遠僅僅記住了古希臘最偉大的哲學家 - 蘇格拉底 - 的名字，而不記
得歷史上有多少人曾經獲得過諾貝爾獎的原因。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