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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職稱、碩博導資格。到崗前,我參加了江南大學的碩、博導資格,及教授職稱的申請,學院也前後告知我獲得了碩、博導資格和教授職稱。所以在最終協議上,明述在我到崗後,學校應立即給予教授職稱證書、碩博導證書。回國後詢問,大約於09年6月收到電子郵件,裡面附帶了一個蓋章的紅頭公文,宣布08年整個學校新增碩、博導師的名單。但是,黃敏那時說,學校要製作新格式的教授職稱證書,叫我等。09年9月我再問,黃敏回覆說,他催了學校很多次,學校答覆9月份一定辦好。我9月底再問,他就不回復了。學院戴月波書記在前面的說法是,我職稱評審是通過了,只是回來晚一點,證書授予就緩一緩。後面問他,他沒回復此事。10月30號,回堵國成的一封電郵時,我附帶問起這個證書,堵也稱學校依然在做新格式的職稱證書。所以這一緩一晃就讓我在職一年了,尚無此證的着落。回國前,我認為除學校內部的教授職稱評審之外,還有江蘇省教育廳的教授職稱評審,所以要求參加評審,並拿到教授職稱證書
(這一點也寫在協議上)。學院的回應讓我模模糊糊,09年春季學期黃敏給的辦理材料和信息,讓我申請的只是個江蘇省教師資格證書,不是職稱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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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硬件。40萬元儀器費,是院方首先表明的支持額度,院方列明從“211”建設經費里列支,但是沒有觸及“只能買單價三萬元以上的儀器”操作規則,也沒有觸及儀器購買具體操作流程。回國到崗前幾天,戴月波書記突然轉告:堵國成院長給與我5萬元院長基金。我也表明,這5萬元基金也用來買儀器。有關儀器購買的經歷,我在《儀器購買》一章中詳述。學院給了我一間辦公室,兩間實驗室(由以前的留學歸國人員空置出來的),感覺總共約100平米。從管理上,我實驗室似乎隸屬於學校的教育部重點實驗室,重點實驗室秘書韓業慧管理、中介了不少事情,但是我實驗室的一些消耗如電話費、打印消耗、實驗室水龍頭更換等,重點實驗室又根本不管。除每間配置一個空調外,沒有額外裝修。搬用了一套現成的電腦和打印機,配置很簡單,連個哪怕是盜版的操作系統盤都沒有。新買了辦公桌、椅、文件鐵皮櫃、茶几、假皮長沙發、桶裝水飲水器、牆上白板、掃描儀、辦公電話。其中,掃描儀和電話為實驗室也買了一套,但是為實驗室要求的三套計算機到現在一直毫無影蹤。為實驗室配置了學生桌椅、圓凳、簡單衛生用具。這些器用品,主要是戴月波書記吩咐,分別由該校的教育部微生物重點實驗室秘書韓業慧、學院辦公室許群辦理,不從45萬儀器經費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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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基金。學校啟動基金10萬元,到崗後幾周內就給了基金卡。沒有申請到08年的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後,我就依學院說的去申請江南大學預研基金,1萬元,回國後拿到此基金卡。所以,江南大學給的校內基金總共11萬。有關申請校外基金的情況很複雜,所以單獨以《校外基金申請》一章敘述。這11萬元校內基金號稱是給我的科研基金,但是很不好用。生工學院院辦的鄭淑芳老師大約於08年12月底叫人開通了我實驗室辦公電話,這個電話用的不多,包括座機費,平均每月約30元。在預付了100多元的電話費後,我於09年6月份去校財務報帳,帳里還包括其它開銷單據。核算科的女頭目開始很不客氣地說不能報家裡電話費;我說是實驗室的,她就說不能用學校基金報實驗室電話費;我問該怎樣報,她說每個單位都有報電話的專用帳本。我問學院戴月波書記,他一時不知如何解決。後來戴告訴我,他跟財務處處長說了,可以用我的校內基金報辦公電話費。後來學院的吳亢老師叫我在電話費單上寫上“實驗室電話”字樣。隔幾天,學生替我去報帳,學生回來說,財務處的人說生工學院有專門的電話費報銷本。因為報銷牽涉到一個微波爐,設備處說必須老師去親自辦理“低值品設備”手續,所以09年春季學期就沒有完成報銷。
9月10號下午4點多,教師節,堵國成突然到我辦公室,開始是說替設備處新任處長趙建新轉一個話(詳情參看《儀器購買》一章)。然後堵就說,我辦公室電話費報銷的事情,財務處的人都是按規則辦事,學校規定不能用校內基金報銷辦公電話費,說校內基金小,只能用來買試劑藥品。我說我今年只有校內基金,一個實驗室的運行花費不可能只是試劑費,沒有辦公電話我怎麼以實驗室名義對外聯絡?他說叫我把電話費單給吳亢,然後吳亢給我等值的試劑費單,這樣我就可以報帳了。我說這樣的規則給人製造麻煩,讓人被迫變相解決問題,不是好的規則,該改改。我建議他去提議校內基金也應該劃為幾塊,可以報銷電話費。他說學校規則是不可能改的。他說別的一些老師缺經費還自己掏些錢維持實驗室,學校不會因為給我的錢多就把經費劃幾塊。他還說,學校里所有的縱向基金,包括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都不能用來報辦公室費用,包括電話費,打印墨盒費,打印紙張費等。這些都要由橫向基金才能報,並說吳亢能報就是因為他用的是橫向基金。據他們的意思,縱向基金就是科研管理部門(包括學校)給的基金;橫向基金就是社會上公司企業給的基金。但是,不管堵國成現在可能就“縱向基金”、“橫向基金”作如何名字解釋,他當時是清清楚楚說國家自然科學基金也不能用來報銷實驗室辦公電話費、打印消耗等,而我自己確切地認為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經費預算裡面是涵蓋這些消耗的。堵國成院長自己有個龐大的實驗室,他主持過自己的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他說的這些“不能”讓我強烈質疑他的本來人格和真實用意。當我告訴他,我是先從校內基金上預支了一千元現金,電話費就是從那裡墊付的,他臉上的失望可不是一般的明顯。09年的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我申請到了。在我該要填交此項目計劃書的時候,堵國成卻來傳授江南大學“報賬規則”,說國家自然科學基金也會受到很多制約。
9月23號,我去校財務處,年輕的辦事員問旁邊坐着的一個中年婦女,那中年婦女說是辦公電話費就能報,然後就順利用校內基金報了帳。但是,一波已過,不等同以後無浪。
我學生是08級的碩士生,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才在09年6月左右從她話里知道學院每個碩士生都有一個總共5千元的研究生經費,她同級同學的老師在08年9月就得到這個經費卡。我就問那老師,那老師說卡上只有2千。問堵國成,他說每個研究生經費為3千。後來,問另外一個年長一點的老師,得知每個碩士研究生經費為5千,分兩次發放。我叫學生問學院管理研究生具體工作的王玉紅老師,學生轉告我說,因為我回來稍微晚點,所以沒按正常程序辦理,下學期開學再辦理。9月份,我叫學生再問王玉紅,得到的答覆是等08級的碩士生都做完資格考試後,到12月份辦理。後來,可能是因為儀器問題而引發的一些反抗,王玉紅在9月底叫韓業慧轉告我去拿08級研究生經費卡,問她金額多少,她說不知,可以上網查。查出來是這次發了2千5。
10月30號,我為了獎勵我這唯一的學生,我叫她找別的研究生領取酬金用的表格,她發送給我一個《江南大學科研項目酬金發放單》,我填好後打印、簽字,叫她用研究生經費卡去校財務處領取。她返迴轉話說不能用該卡發放研究生酬金,要用老師的經費卡。我就重新填表簽字,給了我的那個10萬元校內啟動基金卡,可是她又無功而返,轉告說,不能用校內經費發放研究生酬金。我打電話給財務處,核算科的人(後來別人告知說是科長王國英)來回答疑問,但她不告訴我她是誰,只是說科技處有些規則所以有些經費不能報某些名目。我問在哪兒顯示的明文規則導致我學生不能領取酬金,又該如何領取酬金,她說她也不清楚具體哪兒能找到那些報銷規則,可以帶卡過去叫她看看再作定奪。學生第三次過去,回來說可以用我的那張校內啟動基金卡給她發“研究生助研津貼”,但要用另外一張表格:《江南大學研究生助研津貼發放單》,那張表要項目負責人、學院領導、科技處三方簽字,從表格中的“發放標準(元/月)”字樣來看,不是作為發放一次性酬金用的表。據稱,不少老師、學生都被迫曲里拐彎地報賬、取錢。號稱項目的負責人,我想要正常使用基金時卻遇到這麼多困難。
這兩次報賬、發酬金的事,我問這些人所稱的這些規則何處可查?財務處的人根本說不出明文規則在哪,堵國成辯稱中國還沒有搞得像美國那樣將規則公開在網上。我仔細查看了江南大學的財務處、科技處網頁多次,根本找不到任何文字材料說什麼基金不能報銷什麼名目。倒是其財務處網頁每月都公布幾次“未認領到帳資金的通知”,我看到的幾份表單每次都列168條,好多條顯示的數目有幾百萬元。不是搞財務的,我搞不明白,只是夢想不用買彩票就中大獎多好。聲稱是賦予給了我的權益,事實上我連正當使用的能力都被肆意剝奪,這算是個什麼樣的環境和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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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協議上說的是我要求教《生化》和另一門課,學校學院方面在08年8月所簽的最終協議之前從來沒有表示異議。08年10月份,我為那教育部新世紀優秀人才基金申請的事,依堵國成的說話,買了單程機票。這時我問詢課程的事情,管本科教學的饒志明副院長開始告訴我,《生化》課有別人在上,不好再安排,所以安排我09年上學期教《生物技術基礎》,說這是王武副校長的課,有教材有講義。我到崗後,才發現是跟另一個老師一起安排在這門課上,並且要自己從零備講義。這個學院搞個一門課有A、B角兩個任課教師的規則。另一個老師的意思是這門課他是A角,由他負責。而我的理解是兩人獨立、平分任務上課,他也同意如此做。到這門課快結束時,他通知我給他兩套考題,他加上他出的考題組成兩套試卷,然後由他叫人去印製。說A、B兩套試卷是學校的規則,管理方挑一套給學生考試,如有不及格等現象就用另一套題補考。我自費留學時,同一門課上幾個老師的考卷和評閱都是獨立的,然後統分。我提兩點參考意見。一是將考題合在一起的必要與否;二是考前就出兩套試題的必要與否。我叫他把考題給我,讓我來組考卷,他又說他考題也還沒出好。最後實際情況是,考前合出了一套考題,考後我補了另一套考題。考完的成績,我沒有網上的登錄權。饒志明副院長解釋說,開課的時候,這門課的成績登錄權給了誰就是誰,說一般給名字排在前面的一個人。
學院為09年下半學期開出的課表,我選教了《細胞生物學基礎》,後來學院就安排我和另外一個老師合教該課。這次我的名字在前面,按饒志明前面的說法,我這門課上該有成績登錄權。可是我進入到學校教務處的系統裡,點“登錄成績”那欄,仍然是毫無反應。問學院教務辦的王列娟老師幾次,她開始說你這麼早就要登錄權幹什麼?我說要登錄平時成績。她後來就說這是校教務處管的,因為我教的是學校在搞的“強化班”。09年6月底學校召集“強化班”的老師們開了一次會,據會上馮副校長和教務處李華鍾處長的意思,是要通過兩學年的時間,最終淘汰一半學生出“強化班”。但是,不知何故,李處長叫“強化班”的任課老師千萬不能將平時成績在期末考試之前告訴學生。平時成績由任課老師決定比例,一般占總成績的30-40%。10月份,我打電話問教務處有關成績登錄權的事,在工作時間裡我後來一直沒接到教務處的回電。倒是在10月底,收到一個以江南大學為域名的電子郵件,裡面只說了這門課的成績登錄密碼,但是發信人沒有留名留姓。我過幾天,起興回這份匿名的電郵,結果發現信發不出去,回信地址有致命錯誤,是由我校外郵箱名稱跟江南大學域名組成的雜合體。看起來,任課課程成績登錄權是秘密,要給也只得由地下黨秘密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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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費、工資、津貼。在陝西師範大學時,沒有“安家費”。07年11月到江南大學面試時,當時的老人事處處長說的給三萬元“安家費”,所以後來就列明在協議里。08年11月中旬我回來後,只提出要報銷單程機票,可是生物工程學院的戴月波書記一打聽我的機票才六百多美元,他立馬覺得這個不好報,後來就說給我發放“安家費”。我估計,他們領導層坐飛機多,機票平時報銷時的價格跟我的差很遠。這“安家費”也是09年元月幾號才從學校人事處開出的條子,但是名字聲稱為“工資”,完全沒有“安家費”字樣。開始還說這“安家費”要徵稅,後來沒征。財務處元月8號才開始對外辦公,而元月9號又是學期的最後一天,並且生工學院要集體外出活動,所以我就8號上午去領取“安家費”。財務大廳內人很多,好多老師年齡的人根本不排隊,我惱火,但是人家櫃檯就先收插隊的人單據,那插隊的還很理直氣壯地問我那個學院的。我隱約記得他說他也是生工學院的。搞了兩個小時的樣子,最終取到三萬元。
吸取在陝西師範大學得來的教訓,我回國前多次向生工學院要工資、津貼的具體組成和每項數目,他們最終先後回答了這個問題兩次,後一次所列的基本工資為1630元/月,而前一次的為1400多/月,另外有雜七雜八的近十項。收入的最大組成部分為前三年聘期內每年6萬1千元的“太湖學者”津貼(以後的津貼就會是依彼時情況再定),我就後一次的表算了一下,加上那個不能直接發給我的所謂“新職工房貼”,他們所說的稅前總年收入是11萬元左右。但是,他們稱他們不關心稅率之類的事,所以從未告訴我稅後收入到底會是多少,也未能叫財務處的人算出來,也未能告訴我扣稅之外還有其它扣費。
工資、津貼到09年3月之前都沒發,說我的入崗手續還沒辦好,學院倒是聲稱會補發。後來從3月到6月份,整個過程我的工資、津貼發放一直在變動,直到7月份才開始每月是個固定的數,但是09年10月份的工資單我還沒拿到。開始是有些項目(包括“太湖學者”津貼,“新職工房貼”等大的項目)沒給我發,發的基本工資卻是早先所提的那個1400多,後來就是有些項目的原委不明確,有些項目的數目不知如何得來,一會有些地方多了些,一會有些地方又被扣了一大塊。我在09年春季學期多次問學院人事秘書黃敏,他回答說有些項目沒發是因為他還在造我的工資單,有些問題是因為工資津貼一直在改革,有些項目他也不清楚,等等。戴月波和堵國成聽了之後的勸慰是“學校不會少你的”之類的話。反正,我從學院拿工資條都不太順利,這些項目數目被翻來覆去折騰,被人渾水摸魚也難搞得清楚,總之,管理方的解釋就是“在調整”,“在改革”。後來拿到7月份和9月份的工資單,兩張單子數目是一樣的,“應發工資”均為9108元,“實發工資”均為6128.27元。這個數目包括那個最大塊:“太湖學者”津貼。可以看出,減除稅收、費收、和不實際到帳的“新職工房貼”,我“稅後”收入只有“稅前收入”的2/3。
這兒要特別說一下工資單裡面的“新職工房貼”和“公積金”兩項。從3月開始發的前幾個工資單上,“新職工房貼”那一欄都為“0”,我就提醒他們。黃敏作為中間媒介,解說財務處給了“新職工房貼”,只是沒顯。後來的每月工資單上就顯示該欄為“1068.00元”,只不過,這錢沒有直接發給我,也沒給任何帳號或說明如何使用。“公積金”也是沒有賬號或說明,只是把錢每月扣走“712.00元”。有一回,我跟堵國成談起這兩個名目的事,他說學校確實沒給個什麼材料,哪怕是每年對對帳,讓被扣錢的人可以知道數目和帳號。荒謬的事就這樣出來了。09年10月30號中午,在樓道遇到學院辦公室的鄭淑芳老師,她跟我說:“你信箱裡好像有些東西。”我還以為哪個收了我禮的人將我禮退了回來呢。開箱一看,裡面有兩封不是郵件的彩色打印摺疊件:《無錫市職工住房公積金(新職工住房補貼)個人對帳單》。對帳時間都顯示為2009.6.30,聲稱“發現有錯請及時來中心進行更正”,落款是“無錫市住房公積金管理中心”,可毫無地址、聯繫電話、傳真、網址之類的信息。其中一份表明為“新職工住房補貼帳號”,稱每月繳納了1053元,共繳納了8424元。另一份表明為“職工住房公積金帳號”,稱每月繳納了1404元,共繳納了11232元。這似乎要表明從08年11月到09年6月的八個月中,學校扣除和替我繳納的住房錢。我09年9月之前能拿到的工資條上顯示的這兩項可分別是“1068元”和“712元”。“新職工房貼”是學校聲稱給存的,“對帳單”上數目稍降;“公積金”是學校從我工資裡面扣的,“對帳單”上數目巨漲。我預計,我去查工資單的話,我的工資就會因此依據被扣的更多了。我於09年11月2號打電話給鄭淑芳,問清楚了,她“上個星期”才從“學校財務處”拿過來的這兩個“對帳單”,放在我學院信箱裡,並在樓梯上反向偶遇告訴我。試問這江南大學財務處多黑?亂作假賬,篡改數目,編造時間,製造理由,還栽贓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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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房。江南大學承諾給40萬元住房補貼,要在校外買房的話,就每年8萬,分5年給完;也可以要校內周轉房(沒有產權)。這40萬中,聽老人事處處長說,有25萬是作為引進人才從無錫市爭取來的,但是具體如何操作,我這個“人才”是毫無參與和知情權的。07年11月面試時,學院就帶我去看了校園內新建的職工周轉房,我就選定了一套。在最終協議書上,寫明了這套房的門牌房號,因為是頂樓,所帶的閣樓面積就折算一下,校內買價總共為31萬元余。在最終協議里也寫明了,裝修這套周轉房時,我提供裝修意見,學校負責組織實施裝修,裝修費從剩下的約9萬元住房補貼裡面直接支付。協議里還說,我退休十年後必須將房退回學校,屆時學校退回原房價31萬元余;如果我中途到校外買房而退學校周轉房,學校不退裝修費用。
我在這兒附帶說一下接機和住招待所的情況。我回國之前幾天,從戴月波書記那兒要了學院派出到上海浦東機場接我的人名字、手機號、車牌、車型等信息,並向學院強調,希望不要再像面試時那樣,接我的人與車跟電郵里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可是,從機場出來後,再次發現接我的人、車、手機號完全變了,也不是出租車。我剛下飛機,沒有國內手機號,要借車主手機一用,他說不必了。這樣,我就冒險坐了他的車從上海到無錫。他都不知道江南大學新校區在無錫的具體位置,更不知道要送我到學校具體哪個樓,到了無錫後他在車上打電話問,是我告訴他該送到校內“至善樓”。“至善樓”的前台問我要身份證,我說沒有,然後拿出中國護照給她,她看着中文寫的中國護照封面居然冷冰冰地說:我們這兒沒有涉外服務。我解釋了我是從國外新到江南大學來工作的,她說在預訂房間名單上沒看到有我的名字。我要用前台電話打電話給生工學院的人,她說這要收費。我在幻想,我穿戴上要是像個穿羊皮的狼,她會如何如何?等了約半個小時,生工學院的戴月波書記、堵國成院長、人事秘書黃敏、還有一個幫我熟悉環境的男學生到至善樓見我。到的那天,正好碰上學校建設50周年大校慶。
叫交了500元臨時住房押金後,到青教公寓看臨時住房都看了兩趟。第一趟看了三個兩室一廳,裡面都很簡陋,附帶了最基本的家具如鐵架子床、衣櫃、方桌、書桌、椅子、凳子,地面較髒,有些牆面很髒。我就最後選了第一層的一套,裡面的主臥室有個單層雙人鐵架子床,副臥室有個雙層單人鐵架子床。與剛看的另外兩套相比,這個客廳的兩個牆邊還各擺了一個雙層單人鐵架子床,四周窗戶都有防盜鋼管,於是當場辦了租房登記卡。該卡上打印有雙人床、單人床之類的家具名稱,管理方只在後面的空格填上數目和狀況。可是隔天,學院告訴我,出於安全問題考慮,要給我另一套房,這次實際就是他們決定的。拿的鑰匙開的兩室一廳裡面沙發電視冰箱空調彈簧床等一應俱全,地面也不一樣。可是我的激動剛起,戴月波書記說,這應該是給外教的吧。然後,黃敏就去拿對面套間的鑰匙,開了後我的激動就徹底平靜了。與昨天看的比,這個兩室一廳僅有主臥室一個床,副臥室根本沒床,套間也很髒。後來從青教公寓門崗換來的租房卡,上面填的就缺了單人床這一項,但是公寓主管任艷漏記了一個巨大的衣櫃、根本沒有方凳她卻登記了兩張方凳。學院叫衛生員打掃了我臨時住房,灰濛濛粘乎乎的紗窗被摘下堆起來,沒有洗,可能是想洗卻一碰就破了。我買了些生活起居器用物品,就這樣隻身一人住着這個只有一張床的兩室一廳,向學校交的是兩室一廳的房租標準。這住房門是鐵的,在裡面的反鎖被人弄失效,也不好裝插銷,也不好換鎖。不怕外人,但怕內鬼。
09年5月份,我向任艷老師要副臥室的雙層單人鐵架床,她說這個要“借”。我問為什麼要“借”?她說這是上面領導指示的。我說我以前見到別的兩室一廳都有兩張床,她說另外一張都是借的。仔細綜合分析,我認為她實說了“領導指示”這個內幕。我馬上就打電話問戴月波,戴沒有回答“指示說”的問題,只是說把事情辦成了就行,要借就借吧。我堅持說不能是“借”,我以前看得別的兩室一廳都有兩張床,甚至客廳還多餘出床來。戴吩咐人找四個學生幫我搬床。學生按時到了,可任艷扔給我一個普通便條本和一支圓珠筆,叫我寫借條。我不寫,向學生解釋,說聲謝謝和抱歉,就此收場。
我到崗後,就一直催學院領導儘快按協議組織裝修我要的那套校內周轉房。開始,戴月波說要校內周轉房不虧嗎?我說當然不虧,房子是住的。在08年12月,學院就帶裝修的人(我此後多次在生工學院樓道、辦公室見到其中一個)去查看新房。09年元月,學院舉辦寒假開始前的集體外出活動,黃敏轉給我那個裝修公司搞的設計圖。09年春季學期,我再提裝修,實情就慢慢明朗起來。戴月波和堵國成分別說了幾次,他們的說法不完全一致,各自的說法前後也有變化。戴月波後來的說法是:學校把這個房貼錢給了我了(實際上什麼都沒給),要我自己跟裝修公司簽訂雙邊合同,學校不能參與簽個三方協議,稱學校沒有人能具體負責裝修事宜,承諾裝修費可以直接由學校報銷。戴月波還說生工學院諸葛健老師的老婆就有個裝修公司。我不同意變更協議上所寫的操作方式,說:房貼錢要是真給了我,我自己直接找人裝修就完了,何必麻煩你們;整個新校區這麼大,宿舍、辦公樓、實驗室、食堂、澡堂等等不就是學校管理裝修的嗎;學校連三方合同都不參與簽,萬一裝修、報賬出了波折,裝修公司就會只糾纏我,學校會推的一乾二淨;我找外地的親朋來裝修,學校又會說沒正式票據,會搞得我開不了材料費以外的裝修費(搞裝修的人就靠那個發財)。後來出現的科研基金報銷問題,也事實證明了在中國報賬是件很曲折的事。他常常就說跟別的領導研究研究看,一研究就要拖延時間。有時候,他就推說協議上簽字的人事處處長顧正彪去美國出差個把月,我就問他沒電子郵件可聯繫嗎?
我回國一年了,到現在,我的這個校內周轉房都未能開始裝修。堵國成在09年9月10號教師節下午突然找我單獨談話時,談到很多方面的事,也說到校內周轉房裝修。他說:雖然協議上是那麼寫的簽的,但是江南大學沒有為老師單獨裝修過周轉房;學校也不可能為你單獨一套房子來開先例;學校不給現金,所以不可能像你提議的那樣先預支一兩萬塊錢,裝修一部分後報賬再預支;你自己先墊錢,然後只要有正規發票,學校財務是會給你報帳的,學校是不會賴賬的,這個你放心。我把駁辯戴月波的話又說了一遍,還強調:學校根本就不必像聘老師一樣來聘裝修工,只要跟裝修公司有業務來往就行;學校裝修樓宇房間也不是一裝修就必須得裝修整棟樓,很多實驗室、辦公室就是單獨重新裝修的嘛;現金沒有比轉帳更值錢,每次一兩萬塊現金對一個諾大的學校來說是很小的現金流動。事實上,我也知道學校在為引進別人而叫人裝修住房。最可笑的是,他和我彼此堅持各自的意見兩三遍後,我突然讓步,說那行,我只要拿得出正規發票,學校就給報賬,我就這麼裝修那套周轉房吧,他卻馬上說:這個我跟其他領導說說看,看他們意見如何,再說。
這次談話堵國成說了不少方面的事,件件都為他自己開脫,為別的官僚及下屬開脫,我在江南大學遇到的各方面困難好像全是我自己找的,全是僅僅發生在我一個人身上。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說說前面幾年生工學院的一個“太湖學者”為什麼呆兩年走人?為什麼不說說09年一個美國海歸老師在獲得一個30萬元的自然科學基金後高興而來,幾個月後鬱悶而去?為什麼不說說這個學校引進的一些沒背景的海歸同樣的失落結局?在招收09級博士生的問題上,堵國成開始的解釋是我回國的時間錯過了學校的招生公布時間;中間的解釋是學院有博士生招生名額問題,要保證質量不能多招;後來的解釋是我名字在招生名單上,反問有沒有人跟我聯繫讀博的事。我上網一查,那個招生表上每個老師唯一的聯繫方式就是電郵,而我的欄目里是堵國成的電郵地址,他就說那是研究生處的問題(研究生處處長跟他不和)。在09年元月5號,學院新搞個“教授年會”,不少教授在做投影報告時稱自己當年研究經費幾百萬。知情的人說,這些數目是虛的,這個學校的錢還是縱向經費為主,橫向從公司來的錢大多只過一下帳,又轉出去了。幹群關係根本談不上什麼魚水之情,學院開會時干群分界非常明顯,空出的位置一般都在分界線上,開會還要簽字報道。我剛到時,應戴月波書記的要求,在一次院會上做了個簡短自我介紹。那次會議之前,堵國成已經跟我打了多次交道了,包括08年4月在紐約的見面和談話。這次會上他單獨坐在最前排,我做介紹時,他一副根本不認識我的輕蔑樣子。別人看不到他的臉色,我是為表示尊重才跟他目光接觸的,可清楚看到的就是輕蔑。可能是因為到寒假我才給的他見面禮:在美國買的一套索尼數碼相機。經過各個方面的事情,多種場面的接觸,堵國成這樣的人才是最值得我輕蔑的:極度偽善,極度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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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工作和小孩入學。在協議書裡,學校給我愛人提供了一個國際教育學院的職位,工作只是粗略地定為該校留學生(差不多僅是第三世界國家來的朋友)的聯繫和招生事宜。具體待遇從不回答我們,只是常誇耀國際教育學院與萊姆頓(Lambton)學院兩院合一,是學校最有錢的單位;稱我愛人的工資要回來後才能計算得出。我就反問:計算工資又不是發放工資,需要的信息我們都提供了怎麼還算不出來。
我們有兩個小孩。協議里,學校答應幫助聯繫小學。可是,回國後,學院的黃敏帶我看的是離江南大學較遠的萬科商品樓群內辦的一個私立小學,校名很中國特色:育紅。那個諾大的小學當時只有一年級兩個班,還沒有我大孩子對應的年級;樓群里開設的幼兒園,說的每月托兒費打了折之後要1千多,另外要交伙食費,隱約記得是要自己接送孩子上下學的。我對這個私立學校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但是我要把孩子們真送這個學校了,江南大學就更加會推我買校外這萬科的房子了。所以就叫車開到一個更遠一點的東絳學校,那個門崗不讓進校,黃敏說跟東絳學校校長約好的,門崗打電話後說不行。所以,在這個學校就吃了個閉門羹。然後,我要求去看看雪浪小學,黃敏很勉強,我堅持。到了門口,說明原委,門崗說學校負責人都不在,我們稍微看了一下校內,靠校門的一個牆面上,貼了幾十塊獎勵牌匾。然後又看了隔牆的雪浪幼兒園,門崗一樣說校領導不在,問入園條件、入園後對應的班級,門崗說她不大清楚,托兒費好像說是每月8百多元,但是每天4點左右放學,之後的課外技巧技藝活動另外交費。一遭串訪下來,很揪心。我後來問,到底江南大學校園屬於那個公立學校的校區,沒有人答覆我。並且打聽到,國外生的小孩,在中國(當地)辦身份是個模糊不清、受人欺壓的事情,這邊的學校承認小孩是中國公民就祖上燒了高香,不承認的時候經常折騰小孩,叫小孩拿戶口簿辦這事那事。美國生的小孩,有美國身份,父母哪敢輕易為小孩放棄美國身份而加入中國國籍。實事求是地問,普通中國公民與普通美國公民相比,好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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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手續、證件。一個政府怎麼樣,辦辦手續就知道。08年11月回國後,我就忙於辦各種事情,包括跑北京辦理海外學位認證(一張英文學位證書也得掏三百塊翻譯費),在北大燕園派出所等很久才查到戶口和辦理遷移紙片,到北大檔案室補交4年了多時間的檔案保管費他們才寄送檔案(出國時必須向北大交5年共1.2千元的檔案保管費,另外還得向北大交2.2萬元的本、碩培養費才能辦出國手續,所以我對北大一點“母校”的體會都沒有)。整整一個月後,也就是08年12月30號才收到標準速度辦理的海外學位認證。
有了國內搞的學位認證之後,江南大學人事處才能開始辦落戶手續,並要我提供我愛人和孩子們的身份證件複印件,我以為是連同她們一塊兒辦個戶口本。這到無錫市公安局的落戶手續只能由校人事處來辦,說要3,4個星期。元月10號,學校就開始放寒假,這樣要辦好也就落在農曆年關附近了。寒假裡,人事處的張海峰主任說在學校上課學習,我就給她和人事處的另3個人送點從美國帶回去的普通禮物,張見了當時臉色沉了一下又馬上復原。她可不會給我什麼春節禮物。
09年春季學期開學後,我才再找人事處楊少友辦落戶的事。他拿出來的居然就是很簡單的一張打印紙,上面說什麼同意辦理我“壹個人”的戶口“恢復”手續。之後我必須自己去當地雪浪派出所辦戶口簿和身份證。我以前可從來沒在無錫呆過,為什麼不是北大燕園派出所稱的戶口“遷移”呢?根據生活經歷,我可不敢把在中國的可疑事往好處想。我擔心,戶口是在無錫“恢復”的話,我以後要是轉職到中國別的地方去,沒有戶口隨轉可就別想辦成任何重要事。我要走,一般可能是在江南大學工作生活不順利才走,江南大學就可能要刁難我戶口轉移,當地更官官勾結,那我就很難轉成。由於公安系統裡顯示的是在無錫“恢復”的戶口,那麼我再從北大燕園派出所辦個戶口“遷移證”,別的地方就更可能會不承認、就更可能刁難我落戶。我在北大燕園派出所就碰到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很有耐心地長時間等待從“母校”辦理一個戶口手續,好像是他的戶口調到工作地方之後被卡住了。在中國,戶口就是一條腳鏈。現實中又必須跟戶口打交道。回國後江南大學才稱,不辦戶口,其它入崗手續就沒法開始,工資津貼就沒法發。
我去雪浪派出所之前,必須到江南大學保衛部戶籍科蓋個章。戶籍科房間中間一個桌位上坐的是個漂亮的女人,但很冷漠,最後章是別人從她桌上拿過來蓋的。09年2月13號,我拿着無錫市公安局開的那張紙,好像還有北大燕園派出所開的那個“遷移證”複印件,到雪浪派出所辦理戶口簿和身份證。派出所告知,身份證要60天之後到江南大學保衛部領取(雖然收據上寫的是到辦理機構領取)。整60天后,我到江南大學保衛部戶籍科去拿身份證,又見到那個冷冰冰的女人,開口就對我說:“怎麼,又要辦戶口遷移了?”我說我是來取身份證的,她瞄一下眼,說:“在那兒,你自己找吧。”我翻遍了元月、2月、3月受理的幾把新身份證,都沒見有我的,倒是見到不少3月受理、4月份就到了的別人身份證。我問為什麼沒我的,她說她咋知道,叫我自己問雪浪派出所。我電話問派出所,轉接到戶籍室後,一個女的說戶籍室的人都開會去了,要一周后才能後來。一周后,聽起來是給我辦證的那個女警接的,輸入我說的身份證號碼後,說電腦顯示還沒辦好。我問她能否催問上面公安機關,她說不能,是南京市公安廳簽發的身份證。我就自己在網上查江蘇省公安廳,在網上留了很直率的詢問。網上後來回覆說正在辦理。在4月29號左右,馬上五一節了,雪浪派出所的辦證女警電話叫我到江南大學保衛部取身份證,還說以後別往南京公安廳留言了吧。我取到身份證一看,簽發機關是“無錫市公安局濱湖分局”。聯繫到辦別的事情時的經歷,試問中國哪兒不說謊言?哪兒不是串通一氣的?
沒有身份證,很受制約的,在中國坐火車都來回查身份證。學校要給我發錢的話,就得要我銀行賬號轉帳;要到銀行開帳號,就得有身份證。2月份開學時,我只能提供剛拿到的戶口簿,銀行女辦事員一遍又一遍地問男主管 “能不能用戶口簿開賬號”,好像她在暗示那個主管,哪一遍他說個“不行”,她就可以告訴我“不能辦理”啦。幸好,那個主管一直說可以,我就開成賬號了。給了樓上學校財務處我的帳號,這樣學校就該再沒藉口不發工資津貼了吧。
09年3月,原來用的江南大學臨時校園卡到期了,我就去辦個自己的正式校園卡。有了校園卡,才能進學校澡堂洗澡,因為簡單的臨時公寓裡沒有熱水,我也沒打算折騰在臨時公寓裡裝個熱水浴。辦理部門告訴我,辦卡程序剛改,變得嚴格多了,說要先由學院開證明,然後找學校財務處處長簽字,然後才能辦理。我就這樣去做,到校財務處找處長簽字,由於不知道是哪個處長或副處長具體負責,就來回問這事,財務處的人都覺得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頭一遭。折騰了幾圈,由財務處的人問訊校園卡辦公室後,才整明白,叫個處長簽了字。我也最終辦好了自己的校園卡。自己老覺得這個事有點蹊蹺,是不是那個時候,因為辦身份證的事,跟堵國成順便嘟囔過,說在無錫辦個身份證要這一轉那一轉的,收據上說不要60天,但是人嘴裡說要60天,就像這身份證是從日本辦的一樣?要麼可能就是跟學院領導的一個下屬說過,申請基金要先通過學院審核就像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09年9月初,我從學校人事處開個證明,去“太湖黨校”辦個無錫市社會保障卡。那些醫療保險費,失業費等早就在學校發工資時被扣除了,我只是去辦個卡,以備需要時有卡可用。學校說大約20天可以辦好。我到辦卡地點,廳後牆上的宋體字“為人民服務”非常顯眼。辦事人辦完照相、打指模程序後,扔給我一個收費收據小紙片,上面的收款人及日期他沒填寫。他說45天后來取,回答說這不是市中心所以才慢很多(但這也是市的一個區,無錫能有多大)。我10月底取到保障卡,打電話一問,才知道保障局只在每年元月1號往卡上發放一次錢,而我這卡上只有1153.8元。說這錢要是用完了,自己先墊付,到第二年3、4月份依當時定的規則才有可能返還一部分。我可千萬別生大病。從我工資單上看,每個月是要扣142.36元的“醫療保險”,一年就只算發12次,也就有1708.32元。從經濟上來看,單位何必強迫職工用至少1708.32元來買個價值1153.8元的無錫市社會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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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在這兒略為談一談。首先談索禮送禮的事。08年4月在紐約見到江南大學的一行領導時,他們就一直叨念着要買iPhone,還有超薄筆記本。有個老師說,你回國的時候,可以代為買些帶回去,學校會給你報賬的。到了Apple店,就把我支回去,他們好買東西。我回國前,戴月波托我買些維生素之類的補品,說回來給錢。後來,他又有一封信要捎帶化妝品,從多方面的細節來看,化妝品可能是為當時的張影陸副院長帶的,我後來把額外買的化妝品給了點張影陸,她就當場回敬我些瓶酒。戴月波在過年的時候,回送我些煙酒還有碗肉餡蛋皮的餃子和雞爪。堵國成雖然沒有明白要求捎帶東西,但是我08農曆年底給了他我所捎帶的最好一件禮物:一套索尼數碼相機。我自己現在在國內都是簡便行事,沒有個數碼相機。他收了禮之後可沒給我辦個什麼好事。那個分享的菌,說低點,在國外是比較稀鬆平常的事,他又沒有給任何實質上的科研、儀器、人力資源等方面的個人支持或合作。倒是說了可以弄兩萬塊錢,我把買試劑的發票給他,由他來報賬。我沒有這樣做,心想,要支持,為何不能搞個經費卡,由我自己支配,何必我買什麼東西諸如用硫酸銨沉澱上清液裡面的蛋白之類的信息都讓學生流露到他那兒。
送給其他人的一些禮都不是很貴重的禮,但單件價值本身就在百元人民幣以上,何況還是掏自己腰包從美國買了帶回去的,她(他)們很多人沒有給我任何回禮,在平時工作時,還給我找了不少麻煩。
我住在江南大學,收美國來的郵件時,不是那麼順利。我最終收到的每一封信,由於我都知道什麼時候從那邊發出,所以就到這邊公寓門崗、校園郵局主動去問。一封全球快遞(Global
Express),美國的郵局估計說最多4、5天就到,我就大致這個時間之後去校園郵局去問。在幾乎沒有別的顧客的情況下,郵局兩次都只是簡單地說,沒有我快件,有就會按郵件上電話通知的。最後,過了12天才收到從紐約到無錫的全球快遞。一封Global
Priority,從紐約發出,等了兩個星期,去公寓門崗幾次問信,都稱沒有見到那樣的一封信。後來,我背着旅行包外出,下午回來後,就發現這封信在門崗窗戶上,門衛稱他把上面的數字讀錯了,寫成了另外一個地址的郵件通知。還稱,這信早幾天前就到的。可是,我前面跑了門崗幾趟,他幫我翻了各個抽屜和桌面,卻都稱沒有我形容的信。還說一個FedEx信件的例子。一天早上8點左右,我接到一個固定電話上的來電,無回音。我打回去,那個男的稱有我郵件。他說,郵件上地址不全,是他往發信人那兒問到我的電話號碼的。我就告訴地址一遍,他問我能不能自己去取,他回答說不是在校園裡,我就叫他送。他說,送信人上午出去了,中午回來,要下午才可能給我送。到下午4點許,我打電話問信在哪裡。他稱送信人中午沒回來,因為送的範圍太大。說星期一給我送,我說,快件到了你們這兒就由你們決定,就變成了普通件了。他就開始編謊言:一會說送信的人上午送到了校門口校警不讓進;一會說江南大學校園太大沒找到;一會說上午送到了,沒人在。到星期一早上9點,我打電話提醒,他接電話說了個“今天沒上班。”我只好假裝聽錯,說:“呆會上班了,請你告訴送信人細節。”後來,我沒有接到任何電話。中午11點半多,該午餐時間了,一個男的氣喘呼呼的樣子將FedEx送過來,整頁簽收單上我還第一個簽收的。看看這FedEx服務!依他電話推算,從美國到無錫5天,在無錫市內再要2天多。拆開信件一看,裡面的東西跟電子郵件里的有些區別。也就只能這樣啦,這是中國。你可能會問,咋有這麼多不順?一般的解釋是我個普通人,捨不得送禮行好,所以不值得這些人認真完成職責。疑神疑鬼點,可能是有些人覺得我會威脅他們的利益吧,所以要給我苦頭吃,而這些利益集團的人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而互相串通、互相維護。如果一般普通民眾能形成一個緊密聯繫的階層,有集體言行該多好,可是這些是利益集團是害怕的,因此也是不允許的。
國內的人文大環境很差。剛到無錫,有次到一個商場買東西,商場每周單日和雙日的顧客接送班車運行路線有些不一樣。我就在錯誤的一天坐上了錯誤的一車,在校園附近的來回兩次,我都希望下車,那個司機不理也不讓我下,我就被迫坐了一個很大的來回,白費了3個小時,回到商場再坐公交車回校。到無錫市第四人民醫院為江蘇省教師資格證的事體檢,有個老女護士態度特別的刁蠻,問她怎麼個體檢流程顯得很不耐煩,她說體檢費是95就是95。醫院裡可是人山人海的病人,插隊的事是唾手可遇。在口腔科的時候,也是老長的隊,我也就到屋裡轉轉看能不能叫人看下大嘴巴簽個字,一男醫生不理,另一男醫生說的我開始沒聽懂,後來知道是說體檢不用看口腔科,我說這體檢表上不是明明包括了口腔科,要是流程空白,辦我的證件因此被人找茬怎麼辦?他說不用就是不用。在一個外科室等候時,一人路過用當地話問了坐着讀報的一個男白大褂,不知為啥兩個人就罵起,還要打的樣子,另一個老女白大褂就過去。那男白大褂叫那個男的有種就別動。然後就回屋打保衛部的電話。可是那男的識時務走了,老女白大褂就稱,她被那男的弄傷了嘴角。等便衣保衛過來時,找不到那個罵架的男的,這男白大褂就大罵出氣。體檢完了之後,那老女護士明明白白告訴我下午4點以前來取,我以為她到4點就下班,所以3點半左右就到醫院取。她很不耐煩的叫我出去,說4點以後才拿體檢表。我鬱悶,但是旁邊有兩個來得更早的也在等,那男的告訴我也是被通知的“4點以前”來取。我大聲言談之中,有點要向外揭黑的意思。那護士後來就讓我們在快4點時拿了體檢表走。到校醫院體檢也有感想,只是小巫見大巫了。到攤位上買東西,攤主大多是漫天要價,衣物之類的,有時砍到最初要價的四分之一也能成交。
國內的政治環境,我不多談,沒有政治場上的親身經歷就不妄言。但是就網絡信息和言論自由來看,國外的很多網站在國內都被屏蔽了,包括華人辦的《世界日報》網站;國內網站上的發帖也受到很嚴厲的限制。
國內的自然環境很髒。空氣里經常是濃重的工業廢氣味,我能直接用肉眼盯着太陽看,就是看不清楚,有時還以為是月亮。辦公室開了窗戶,過一兩天,桌上、茶几上、假皮沙發上就是厚厚的一層灰,用抹布抹一遍,用拖把拖一遍,經常會留下重重的印子。宿舍開了窗戶,晚上睡覺時廢氣味更重,紗窗都是褐色的,濃厚得帶絲,地板兩三天拖一次,角上邊上沒拖到的地方,都像是黑瀝青似的。沒有人修紗窗,我自己用打包膠帶粘好紗窗。不在家時,大風大雨一刮,紗窗飄揚,滿地黑泥污水。河流湖泊的水一般都是渾濁的像綠豆湯,見了就有種嘔吐的衝動。我實驗室沒有去離子水純化器,旁邊的教育部重點實驗室公用平台的去離子水系統就是個擺設,所以我就燒雙蒸水,燒兩三桶50升的水後,那個第一蒸鍋里留下來的就是濃厚濃厚的褐色絮狀沉澱。
由於精力、時間問題,我就大致寫寫,實事求是地反映一下我在江南大學工作、生活近一年的經歷和見聞。總的說來,是鬱悶的、痛苦的、憤怒的,自己的很多權益不能由自己所掌握,很多事情是想做好卻被控制着做不好。但是,我決不會屈服這些困難,我決不會像一些海歸受不了屈辱而自殺。我也盡我最大能力避免被黑假和邪惡勢力暗算並被宣稱為“自殺”或“事故”。祈求被欺壓者團結起來,發出憤怒的吼聲和發起英勇的反抗。人不必是聖人才有權利談論是非曲直;人不必是超人才有權利談論國政邦規;人不必是完人才有權利追求公平正義。
附件一:儀器購買
我08年11月到職江南大學,頭一兩個星期就緊鑼密鼓地列我所需儀器的清單,填好生物工程學院所給的空表。學校學院總共承諾45萬人民幣為我這個“太湖學者”“傑出人才”的實驗室儀器建設費。我就按這45萬額度,和網上儀器信息(包括中國生物器材網),儘量保持所需儀器質與量的平衡,填表信息包括儀器品牌、型號。當時,院方聲稱,我回來的時機正好,院裡要大買儀器,還可以多給個100萬人民幣,由我和另一個海歸老師張震宇來建議買什麼,不過院方說明白了,這100萬買的儀器是放在這個學校的教育部微生物學重點實驗室公用平台上。院長助理鄭志永 — 這樣的人才一般慢慢就爬到江南大學領導頂層 — 叫我幫他填另外三個大型儀器論證報告。我答應幫他填一兩個,這夥計對我沒按他的吩咐做還挺不滿意。填那些論證表要是不費吹灰之力的話,為什麼叫我來填?填完後我的名字哪兒都不顯,怎麼就變成是那些管理層面“人物”填的呢?
08年年底,生物工程學院的堵國成正職院長和張影陸副職院長直接管理我儀器購買的事(張09年春調入學校教務處)。他們倆叫我和教育部微生物重點實驗室平台的韓業慧老師,四人開會談我的儀器購買。堵和張兩人這時說,協議上的給我40萬元儀器建設費,是211平台建設用的錢,只能用來買單件三萬元人民幣以上的儀器。我一聽這話,就覺得在儀器購買上被他們第一次耍了。我說,那我回來之前幾天突然獲得的5萬元院長基金,也不夠買眾多的小件儀器;那40萬隻能買單件三萬元以上的儀器的話,貴重一點的儀器也會不好買。那不是變成“有錢沒法用”嗎?這兩個人當場就說,他們可以變通,同意繞過這個“三萬元”規則。08年11月底,我把表交回給張影陸,過了幾天,她跟我說,她往表上添加了幾件儀器,說這些你可能用得着。我當時很驚訝和感激,覺得共產黨的天下會有這麼樣的領導?
不久,就是韓業慧通知08年12月12號開招標會。在這次招標會上,標書上是所列儀器大部分是我要求的儀器,可是負責人填的是韓業慧,通篇找不到我名字。招標會上,只有設備處的四個老師,韓業慧、生工學院另一個管儀器購買的吳亢,和我。來了幾個看似投標的。有個人,只填了一份投標書,標書封面還是隨意手寫、從另外一個標書上直接塗擦改過來的,氣得那個設備處處長說這根本就不尊敬他們,要斃了那個人的投標權。那個人似乎是拿他們開涮的,走時還煞有介事地問,以後認認真真做,有沒有投標權?另一個投標的,標書袋沒按要求封口,被處長依規則予以嚴厲警告,但是她仍然參與該次招標。這樣,就有三家銷售商參與投標。比較標書來看,銷售商“南京新中惠”的標書,差不多每一件儀器都比另外兩家低很多,所以最後就是“南京新中惠”中標。
那個“新中惠”此前沒有跟我有任何聯繫,倒是聲稱是另外公司的一兩個人打電話詢問了標書上個別儀器的參數、配置等。標投完後,設備處處長問我,希望儀器什麼時候到?我說最好寒假開始前到。會後,我手機上收到一條短信,說將錢打入什麼什麼帳號,聲稱戶主叫徐大力(很彪悍的中文名)。我壓根沒理。09年元月,韓業慧通知我儀器元月8號到貨,叫我當天等候。我叫我的唯一一個碩士研究生等貨,因為9號就是該學期的最後一天,我要去學校財務領取3萬元安家費(另述原委、細節)。8號那天我費了大半上午,最終領到錢了。然後,8號下午開始,全院職工坐大巴到郊外度假村過夜消遣,我也跟去了。在那個有酒的場合,我心裡很不是滋味,父親剛剛到享福年齡就早逝慘死;我第一次魯莽回國到陝西師範大學導致整個自我和家庭的命運起伏,於是喝得爛醉如泥。
大約是元月10號,我的碩士研究生叫我清點新到儀器。我就和她按招標書一件件核對,這時我才知道,這個招標書上我開始沒有要求的儀器,原本就是院方為另外兩個老師買的,韓業慧早已經把那些儀器搬到別處。張影陸的關照也就透穿了。我要的一個全溫大搖床和兩個常規微型搖床,元月沒到,三月份才到。
三月份,開始調試運行各個儀器,發現很多儀器有毛病。剛來的全溫大搖床,包裝木板箱和泡沫板完好無損,可是搖床側面有個幾十平方厘米大的凹陷,說明裝的時候已經有凹陷了。有一台微型搖床工作噪音巨大。三台5-50°C的恆溫箱製冷都有問題,控溫非常不穩和不准。兩台台式小離心機,廣告和說明書聲稱能達到16,000轉每分,可是轉到8,000轉每分就震天響。超聲波破碎儀旋鈕破裂脫落下來,安上去也只能轉動到滿刻度的三分之一。兩台普通電泳電源,一台是前後兩個開關都打開後儀錶板根本沒顯示,另一台開始有電源輸出,可沒幾分鐘就沒電源輸出了。其他的是些小事,如移液器不靈活,個別尖頂有破損;移液器架一裝就斷了;一百來元的不鏽鋼酒精燈根本就燒不起來。這些問題都以文字形式敘述在儀器驗收表格文件里。為這批儀器,驗收表共做了三次,最開始是在三月份。
後來的儀器維修事宜,可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那個有凹陷的全溫搖床,還是能正常工作的,所以在09年3月到6月底,一直用的是它。可是,吳亢說,“南京新中惠”答應一定換一台完好無缺的全溫搖床回來。6月底左右,我的碩士生就說,這台大搖床不知道為什麼就停轉了,但是她回答我說,再開轉又沒有發現問題。(在這插一句,韓業慧和吳亢有我實驗室和辦公室的鑰匙,我的鑰匙就是韓業慧給出的。)但是,我暑假中前半段時間沒在學校,學生說,吳亢帶人來,把那台有凹陷的全溫搖床拿走了,換來的一台外形完好,可是根本不製冷。修理人員折騰了好幾次,卻總修不好。有次,吳亢通知我,說搖床生產廠的經理要星期天來看。我說我可沒時間接見他,與解決儀器問題有何益?修理人員幾次聲稱,當時修好了。可是他添加的製冷劑估計沒一會就跑光了,所以他走了儀器也就不製冷了。我從8月份起,就要求更換為別的品牌的新搖床,也填了表格,但學院、設備處至今一直迴避不辦理。到了九月份底,因為事情的發展,學院終於把那搖床拿走了,從別的實驗室搬來一個很笨重的全溫搖床,沒有儀器標籤,學校標籤顯示是08年的。可是這搖床在維持30°C溫度的自動開關過程中,發現容易燒保險絲。10月23號來了維修人員,說該如何如何,才能不燒保險絲。誰保證,這儀器後面能否堅持正常運行?
別的實驗沒條件不好開展,就只好多走走蛋白質電泳了。可我的那兩台電泳電源一測試就是壞的,買給另外一個老師的同批同型電泳電源,一試也是壞的。我催要韓業慧向設備處、中標商反映,希望立即更換,或退貨買別的品牌。但是,大約是5月初,這兩台電泳電源才有人拿走了,並在我的多次催問下,於6月28號左右才修回到我實驗室。這個春季學期的一段時間裡,我跟學生一起做了些蛋白提純實驗。走電泳,就跟旁邊實驗室的一個碩士生借用,他也不厭其煩地借。常溫台式離心機的事,到09年9月初,才送來兩台新的同型號產品,測試一下,能達到所顯示的最高轉速,噪音也不那麼大。大約兩、三星期後,有人將原來的離心機拉走。那些5
- 50°C恆溫箱,修了兩回後性能也只是非常勉強,到現在,溫度控制更差。超聲波破碎儀,換個旋鈕,說那個旋鈕只能轉到刻度三分之一的程度。
最後一次儀器驗收是秋季開學時(八月底),韓業慧到我辦公室說,設備處要為那次的招標付款,說什麼錢不付掉的話,就會被什麼中央部委收回,所以要我在設備驗收單上簽字。我說等我看仔細了,再在紙上簽字行不?她翻着紙說,你知道的,現在就是兩件儀器未通過驗收。我看到那台全溫搖床和一台循環水浴被劃了道橫線。但是,簽字頁是單獨的一頁,我沒看清楚內容,礙於人際關係,我按她要求就當場簽了,她就拿走了驗收單,我沒有任何備份。後來隨着事情的發展(包括堵國成在教師節跟我單獨說的一些事),在9月底,設備處一個老師來實驗室,說要為我的這批儀器貼資產標籤,要我簽什麼表格,我見到原先的儀器驗收簽字頁後,憤而將我的簽字來回劃黑。我給他解釋,儀器購買和售後維修我不能主導,儀器驗收我就不能負責。
從09年春季學期開始,我也催問何時購買剩下的五件儀器(高壓滅菌鍋、台式冷凍離心機、PCR儀、超低溫冰箱、HPLC)。這五件儀器需求的表格在08年11月我就填好了院方說明要填的表格。大約從09年4、5月開始,慢慢就從以韓業慧改為以吳亢老師為主跟我直接聯繫儀器的事。吳亢跟我聯繫,一般是直接路過我辦公室門口進來說,然後就是打電話,差不多杜絕用電子郵件跟我聯繫,我給他江大郵箱發的信他後來幾乎都聲稱沒收到我電郵及附帶文件。填了這種表之後,給了他,過個一兩周、個把月的,他又通知,學校設備處要求填新格式的表格,所以我就又只好填新格式。反正是反覆拖延,一會找點這要改,一會問問小細節,一會兒介紹個小經銷商的代理來。吳亢把我填的表格送往學院院長堵國成、學校設備處,並跟儀器銷售商們很熟。學校設備處平時是不跟我就儀器事情聯繫的。倒是在09年春節前,因為我說實驗室要配計算機,韓業慧陪同我到設備處,說叫我親自確認一下設備處給的計算機配置,我算是認認人,人人門。另外一次,就是後面說的滅菌鍋的事。儀器銷售商也不會積極找儀器最終需求人來介紹、推銷、談價,他們知道如何做成交易。
直到7月2、3號這個樣子(也就是暑假前一兩天),吳亢和韓業慧跟我一起商議買什麼品牌的這五件儀器。吳亢那時說我的預算剩餘額只有31萬元了;鑑於前面離心機的糟糕樣,所以我又一次表明希望多花錢改買進口品牌的冷凍離心機,高壓滅菌鍋改為旁邊實驗室所用的國產品牌。在暑假裡,吳亢說用電話找我聯繫不上。我回校之後跟他說,法定假日我該好好休息;正常工作日,我儘量好好工作。他說,暑假裡,HPLC已經招標了,其他的四件已經買了。我在9月初見到台式冷凍離心機來了,到10月底,見到一個說是HPLC的大紙箱來了。其它三件尚未到,吳亢說進口需要時間。
09年秋季學期一開學,我向堵國成院長發送清單,問能不能再給我添加四件常規的儀器(紫外分光光度計、酸度計、電轉化儀、電熱恆溫鼓風乾燥箱)?他回信說他需要找看從什麼帳號上出錢為我買。9月10號,教師節,下午4點多,堵國成單獨突然來找我,開場白是說學校設備處的新處長趙建新給他發了個短信,趙說建議我買進口品牌的滅菌鍋,要堵來轉告我。堵還說,設備處願意多出錢給你買進口品牌,但是通知我必須去學校設備處簽什麼表上的字。具體事情,堵聲稱他不清楚,給我留下了趙處長的手機號。但是,堵隨後說的其它方面的事(另外單獨敘述),讓我懷疑這種好事的真實性和真實目的。隔天,我給趙發短信,詢問為什麼買儀器有這麼多周折拖延,並表明,買我工作協議範圍內的儀器,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實際權力,你們覺得該怎麼操作就怎麼操作吧,何必要改買進口滅菌鍋。趙就馬上打電話給我解釋,說不是設備處多給我錢,而是他對滅菌鍋有經驗,所以建議我買進口牌。他還說,他收到的表上填的是個進口型號,不好用的。我就反問他,不是後來我改成要國產品牌了嗎,你怎麼從吳亢那兒收到的還是我最最初填的表上的進口品牌型號?他說這個他不知道,然後回答我說,買儀器的程序是學院報上來,學院給出買儀器的錢,他們設備處就差不多照單辦理招標、購買之類。並且,他告訴我,買HPLC花18.4萬人民幣,超低溫冰箱4.34萬,PCR儀2.97萬,台式冷凍離心機2.94萬,所以這四件總共28.66萬。在他這麼一說之後,我就清算08年12月份買儀器用在我實驗室上的錢,才10萬5千。兩者加起來,才39萬多點。我就立即問吳亢,買HPLC之類的花了多少錢。他聽到我跟設備處聯繫了,就問我跟誰聯繫的,我告訴他是處長。他然後就有板有眼地告訴我這幾件儀器的價格,與設備處處長說的完全一致。但是,我從來沒見到這樣的價格表格,他們在假期辦理的招標,我也沒辦法。
根據我了解的45萬儀器費使用情況,我就跟堵國成院長聯繫,說我正好還剩下5萬元左右,如買個國產滅菌鍋之後,應該還剩4萬多元,夠我買新近提出的那四種儀器,其中的酸度計可能還能買兩個,怕易壞,故備用。他回的也是一式多份電子郵件,指示吳亢辦理。吳亢就要我填什麼詢價表,我也填了,並在說明欄里表明了希望的品牌型號。可是,吳亢似乎以前根本沒經歷過這種所謂的“詢價表”,反問我為什麼把幾件儀器都填到一個表上了,我告訴他設備處網頁上公示的“詢價表”就有人這樣填的。他然後堅持要把說明欄里的儀器品牌型號刪掉。
09年10月20號,吳亢進來我辦公室告訴我,該周五早九點學校設備處開招標會,為我儀器招標,要我參加。我當場問他,你們不是說低於十萬、二十萬元的單件儀器,不用招標,可以直接購買,為什麼我那四、五件總共才四萬多塊錢的儀器還要搞個招標?他說,還是要搞個招標。可是,我隨後去網上查,根本就沒有我所需儀器的招標公告,所以周五(10月23號)一大早,我給吳亢、堵國成院長、戴月波書記同發一封電郵,說這買儀器的事,我沒有任何實際權力,要用的要麼快一年了還沒到,要麼就是壞的一直不好用,你們找別人去參與招標會吧。吳亢在九點一刻左右路過我辦公室門口,煞有介事地問,哎喲王老師你怎麼沒去招標會,他們正等着你呢。我說,這買儀器的事是你們控制的,何必要我做傀儡,我也不願做傀儡。
當天晚上,我收到堵國成的電郵回信,稱學校設備處會在一些時候為學校老師集中辦理儀器招標,每個老師都有責任和義務參加招標會、談判儀器購買。並稱,由此,你應該知道,別的老師為買儀器付出了多大多辛勤的勞動;我沒去招標會,可能最後我要的儀器與實際到貨的儀器有差別。他的這份信一要給我套罪,二要為別人討功,三要把這些垃圾儀器和售後服務歸咎於我。經歷了諸多不愉快,關鍵又經歷了教師節他單獨於我談的時候的所說所為,我就不再跟他拐彎抹角、斯斯文文了,我很尖銳地逐項反駁。所謂老師買儀器集體招標一事,以前沒感受到,因為我在學校設備處網上,看到的常常是為單個老師買的一些儀器,一份一份所謂的公示。並且,08年12月份我參與的那次招標,為三個實驗室買的儀器,參與招標的卻是四個設備處的老師,加上生工學院買儀器的吳亢、韓業慧,還有就只我這個老師了。堵國成弄出個什麼“集體招標”新概念,估計是他跟吳亢周五當天一直在溝通後產生的。那天上午,我問吳亢,為什麼我在設備處沒看到為我買儀器的“招標書”?吳聲稱,有的,並稱那個簡單的“詢價表”就是我儀器的“招標書”。我說不可能吧?他正兒八經地說,單件八萬元人民幣以下的儀器,購買前公示的是“詢價表”;單件八萬元人民幣以上的儀器,購買前公示的是“招標書”。我就駁吳亢的這種“八萬”規則,提醒他08年12月招標的那次沒一件儀器單價八萬以上,可是用的是“招標書”。然後,我又從設備處網上查出一個買HPLC的“詢價表”,上面顯示的是三個有背景的青年老師,包括鄭志永,總共買三套HPLC,那規格配置比用18.4萬給我買的HPLC性能要高不少。我問吳亢,這些HPLC怎麼填的卻是“詢價表”,而不是“招標書”。他的回答是,這些老師買的是國產品,單件都是八萬以下的,不過又補充了一下,是國內公司瞎組裝的。那意思是,我日後要見到的是進口品牌,那就是“假冒”產品。我駁堵國成的“集體招標”說,還質問堵,事前吳亢沒告知我參加是為別人的招標會,也沒給我任何標書,我怎麼可以毫無準備、不明真相地為別人的何類何種儀器招標籤字背書呢?駁他的“為人討功叫苦”論調,我問為單個實驗室購買的儀器為什麼不能由實驗室直接負責決定?我可沒有主動邀請別人介入,光轉圈,盡阻礙,少解決。你們不這麼“辛苦”我儀器就買不成了嗎?
我等他回信,然後再駁他把問題歸咎於我這一點,他可能也學着跟別人一樣,不用文字方式了。然後,就是10月26號下午的上班路上騎自行車巧遇,他很關切地問我,聽說你的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沒有按時填交計劃書?我直白地回他,你不是說在江南大學,所有的縱向基金,哪怕是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都不能用來報銷我辦公室的固定電話費的,還說,不能用縱向基金來報打印紙張和墨盒費,說只能用橫向基金報。校內基金屬於縱向基金,所以我不能報銷辦公固定電話費,要報的話,就找吳亢換發票。我說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進了江南大學後要這麼難用,我那麼積極給自己找頭痛幹嗎?他驚訝地說,他說過那樣的話嗎?他只說了不能用學校基金報電話費。我就說,你們這麼健忘,所以聯繫的時候我希望你們用電子郵件等文字形式嘛。他還問,周五的招標會你為什麼不去?我回他,我沒有任何權力,何必叫我去做個空架子,你們該怎麼買就怎麼買嘛。我說,儀器購買的事好慢好複雜,他說這是要走的正常程序,然後怪罪我暑假不在校園裡,我就問,問什麼長長的學期中不能推動買儀器的事,而要等到法定暑假中?他說,吳亢說叫我填表我沒填;我說,吳亢一會叫我填這表,一會叫我填那表,我都填了,他卻常聲稱沒收到我在中國發的電子郵件。堵國成說沒有誰“控制”我這儀器購買的事,我說沒有人“控制”的話,我為什麼到現在儀器情況還是這個樣。後來,這樣的對話就在電梯門打開後結束了。
可能是在10月20號下午,吳亢推着搬運車到我實驗室,說來的是HPLC。大概是後面一天的下午,賣這HPLC的公司銷售員進來辦公室,說過兩天,為HPLC配帶的計算機會過來。然後是,10月24號(星期六)8點多,有電話稱要為我送這個公司的貨,他問可不可以當天送來。我說可以,他就問我親自在嗎?我說你這樣又何必周末送貨呢?他說那就星期一(10月26號)送。然後是星期一中午十二點整,收到信息。我打電話回去問何事?他說在江南大學門口,校警不讓進來。我說你告訴這些人,業務往來為什麼不讓過?然後,告訴他,中午我需要正常午休,可以聯繫吳亢、韓業慧等老師,他們家在校外,中午一般不離工作場所。他說不知道他們電話號碼,我就叫他聯繫發貨方查問電話號碼。後來,據學生說,他送貨到實驗室,我叫學生不要替我簽名,要他找吳、韓。送貨人後來打電話說,吳、韓不簽收,我就告訴他,這買HPLC的事,前面都不是我負責,現在我也就不轉接責任,你覺得該怎麼處理貨物就怎麼處理。10月28號,這公司有人來拆包組裝HPLC。
公用平台的一些儀器,因實驗還未能鋪開,所以使用“公用平台”上的一些儀器的感受還不是太多。單純就使用HPLC提純蛋白來看,最開始的一段時間,使用受到比較大的限制,預約時間比較長,占有時間很少,操作自由度小,韓業慧一下班就不能自己和學生單獨做。後來,占用的時間能多些,自由度也大些,也能周末、晚上用了,總體感覺良好。我寫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申請的時候帶上了她,說做出實驗結果發文章也帶上她。臨近的這個教育部重點實驗室平台,由幾個人直接看管,儀器擺了不少,有些平時沒見怎麼使用,有些看起來乾淨大氣,實際上是次、廢品,發揮的功能就是懵那些走過場的參觀者、視察者。
就儀器的事,我經常與堵國成院長、有時還有戴月波書記聯繫,但是一年的過程和如今的現狀就是這麼令我苦何以堪。我就總結一下這買儀器的經歷和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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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之前,他們很多細節問題儘量迴避,要回答也是儘量含糊其辭。我沒想到他們聲稱給我的總共45萬儀器費,實際是由他們控制購買進度和質量。在我正式回國到職前,他們也絕對不主動先說明是如何實際操作的。所以,在中國辦事,不要以民主發達國家的生活思維來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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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事情都有領導控制,具體事情叫下屬辦理、監探,所以這些下屬有了領導撐腰就有恃無恐,結成利益共同體,其他人都只有接受生米煮成熟飯的權利。我要買協議範圍內的儀器,由吳亢之類的人直接跟我聯繫,真正最終做成買賣的儀器銷售商不會一本正經地跟我聯繫,所以,儀器買賣就是學院、設備處的領導及其下屬這方面跟銷售商那方面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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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領導及其下屬設置“遊戲規則”,在應付困難問題時敢於宣示“臨時規則”。如什麼“集中招標”模式,“三萬”限制、“八萬”規則,購買一件儀器,要儀器用戶綿延N個月依次填N份表,這個N永遠又是儀器用戶未知的,等等。設置出諸多人為障礙,然後慢慢給受制方解決一些,好讓受制方承蒙他們的私人恩愛和關照,也給他們收受不正當利益提供他們內心的心理依據。沒見貪官被逮之後,好多說是為人辦事的辛苦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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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層層領導,大小事都控制都製造困難的模式,然後領導及下屬層次宣耀勞苦功高,爭取攀爬資本。出了問題,上層的就把責任統統推給下層,說自己沒了解具體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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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贓不在場的第三方。如在08年12月份的那次招標會後不久,我問當時還沒調往學校教務處的張影陸副院長,另外那五件貴一點的儀器什麼時候買?她說她已經把表送給學校設備處了,包括院方恩允的一件要價幾十萬人民幣的儀器需求論證表。我問她,前面我填要的小儀器,到後來表單上負責人之類的名字變成了石貴陽,通篇找不到我名字。她說這“211”買儀器的事由石貴陽副院長負責,院長助理鄭志永就是為石貴陽辦事。可是,我買儀器的整個近一年過程中,石貴陽從來沒跟我有任何聯繫,鄭志永後來也沒見參與。在要我參與為十來件大型儀器論證報告上簽字的一次場合,我是見到石貴陽了,但當時是堵國成在主持場面,由吳亢召集的簽字老師。我後來問學校設備處,我的儀器需求表格有無收到,對方回答生工學院沒有送來。別的老師儀器購買出了問題,我就聽到吳亢嚴正指責設備處的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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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人就同一個事情說話時互相矛盾,只因他(她)們沒有依據事實說老實話,而編的是沒有串通的各自謊言。他(她)們往往會問,誰說的另一個版本,職位高的就會說以領導說的為準。大約在09年5月初,吳亢召集生工學院的一些人,說設備處處長來學院開個宣示儀器購買程序的會。那時的處長叫大家趕快,說2008年的錢還有好幾百萬元,要趕快用掉,否則就要退回給中央部委。後來的設備處新處長說錢是在各個學院裡,不在設備處。而生工學院堵國成院長說學院儀器經費緊張,給我的儀器經費是硬靠他擠出來的,所以施展起來困難點。我的協議上白紙黑字寫着的那40萬儀器經費也白紙黑字地敘明從“211”建設經費里出。至於我回國前幾天,堵國成突然給的5萬元院長基金從何而出,他從未說明。
附件二:校外基金申請
要敘述我在江南大學申請校外基金的經歷,就得從06年春我在陝西師範大學時申請的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項目談起。06年暑假我回到美國,繼續就工作條件待遇問題與陝西師大交談,談不攏,我就在美國網上談工作經歷。網上沸沸揚揚了一會,教育部那個時候有人去了陝西師大,但是沒有第三方聯繫我,陝西師大僅有人事處回復稱有“海納百川的博大胸襟”,“不是大的問題不會追究”。06年9月,我獲通知,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項目申請獲得批准,項目號為30600097,執行期2007-2009三年,共25萬人民幣。我當時還對國內環境抱有幻想,相信其所稱的“博大胸襟”,所以就在9月份截至日期前提交了計劃書。過了網上那陣小風后,陝西師大依然是一副被領導人的權益只能由領導人說了算的姿態,根本就不答覆如何解決具體問題。這樣,我就通知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我的情況,基金委也同意暫停向陝西師大撥款,聲稱項目尚未開始,基金凍結在財務部。基金委的楊正宗還要求我發信函申請暫停才能生效,我沒多顧慮就郵寄了國際信函。
然而,由於我在2005、06年轉換職位顯得頻繁,加上別的原因,我在美國再找科研工作遇到了不小的困難。07年,我在國家基金委的網上資料庫里能查到我的這個項目,依託單位顯示的是陝西師範大學。在中國還有那麼個小基金在等待的未明誘惑下,07年夏我又開始找中國的科研職位,並且顯得容易多了,字面上的地位和待遇似乎很高。07年11月在江南大學面試完後,我就聯繫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轉移基金的事。
基金委說要與陝西師範大學聯繫,陝西師大房喻校長說個人認為可以,轉給科技處處長劉昭鐵具體操作,劉說過完春節辦理。春節後(08年2月)科技處張艷回復,說國家基金委生命科學部的規則規定,我要轉移基金,必須要走一個完整的程序:我必須親自到陝師大科技處提出申請;得到批准後,必須親自找原來那些湊數的老師(王喆之院長)和學生(包括王喆之的兩個學生)全部親自簽字;然後再叫國家基金委生命科學部簽字同意;然後再到江南大學叫項目的所有新成員簽字;然後再叫江南大學科技處簽字同意。我說這不是明擺刁難嗎?原項目組其他成員均為湊數者,無任何實質貢獻,基金轉移時倒強調起其權益來。陝西師大科技處要是不刁難的話,跟基金委說放行,基金委難道不接收嗎?何況,張艷的電郵里、國家基金委網上都沒有顯示如此轉移程序及相應表格。兩個部門也沒回復我轉移表格在哪。我就請求基金委生命科學部將此項目註銷,答覆說會註銷。
08年2月底,再次在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查看到我的項目,項目主持人仍為我,依託單位仍為陝西師範大學。國家基金委生命科學部的楊正宗和一個自稱姓張的主任再次解釋為:我看到的是基金委外網,內網的資料已經將項目註銷,項目資金沒有流往陝西師大,外網的信息在一個月後會註銷。我覺得陝西師大如此專橫,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生命科學部的人可能就是在矇騙我,所以於08年3月再次在美國網站公開談論我在陝西師大工作的經歷見聞。隨後,我在陝西師範大學網頁上見到教育部人員到訪和師大處級以上領導選舉的新聞,選舉結果還是原班原職。中國選舉也有中國特色。
08年3月份的那次美國網上公開談論時,我就不打算回中國工作了。可這時,江南大學生物工程學院(以下簡稱生工學院)的升任正職院長堵國成來信,催促我以江南大學為依託單位向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申報課題。生工學院的戴月波書記也說,江南大學領導在年底向微生物部的基金委領導公關時,陳堅校長還向委領導問起基金轉移的事,委領導說轉移難,但同一個基金可以到不同單位申請。堵國成給我四個學生的信息作為申請團隊,申請報告我稍做改動就發給了堵所說的院長助理鄭志永,但沒有按堵的要求提供給我文檔保護密碼。08年5月許,我仍然能在基金委網上看到原封不動的原基金信息,基金委的說辭也差不多一樣原封不動,不過這次生命科學部綜合處的那個女主任說陝西師範大學可能想保留這個項目,我說要保留的話也不要再用我的名字為項目負責人。我同時詢問她是否能查到我08年申報的項目,她叫我說出依託單位後稱已經收到並受理了。不過,她稱我人沒有回國就申請基金是違反基金條例的。但我在網上看了公開條例不止一兩遍,從來沒見到此類條款。事實上,很多人也是獲得了基金後才回國的。
儘管如此,08年夏天我確實準備回國工作,認認真真做部件銷售做了一年多,我都沒把它作為我的終生職業,就開始貼廣告賣車。08年7月底,因為公司內部人員耍奸排擠,大頭第一次訓我,並且很嚴厲,我舉事實辯解我沒錯,毫不示弱。他就叫我走人,我就很氣憤地離開。過了三天,公司打電話來,說我的顧客大多都很喜歡我,顧客們都希望我回來上班,我就又於第四天重新上班,大頭還解釋了一下。然而,就在我被辭那天的中國晚上時間,我父親在國內突然中風,此後昏迷不醒直至同年12月辭世。我父親中風不久,我就將家庭變故告訴了戴月波和堵國成。父親07年來美暫住時說什麼國內鄰里親戚同年都有房有車,書屬我讀的最多但生活屬我過的最差,我當時還為此跟他爭論鬧彆扭。父親這次遭遇的橫禍可能躲不過了,所以我就想同江南大學談得儘可能穩妥點就再次回國工作得了,所以車開到公司停車場我也不再藏車窗上的賣車廣告了。8月下旬,小頭問我為何賣車。我為父親在國內醫院治病的事正累積了不少憤懣,所以就直衝沖地回復他“我賣我私車,關你什麼事。”他就馬上變了個人,找茬整我,我就馬上辭職不干。
這次是在老家突然事故的干擾下,我再次為美好的中國未來工作而草率地放棄了美國的正職工作。再次回國工作的計劃,可能還直接影響到了我在美國生活的其他方面。等我放棄了美國的正職工作之後,中國這邊未來職位的美麗肥皂泡又一次開始逐個破滅。我辭職後,才問的戴月波書記有關我08年國家基金申請結果,他說沒有獲准,可能是因為我還沒到崗吧。等一段時間還沒有收到同行評議意見,我就大約與08年9月聯繫國家基金委催要意見內容,電郵里看到的一些專家意見讓我哭笑不得。我就再次敬請生命科學部兌現諾言,註銷仍然沒有註銷的原項目。所以在這時,單純從工作方面來說我就再也不想回國了,也就沒有按協議上說的於該年9月到崗。這段時間裡,我深深地感受到在複雜的社會裡自己的愚蠢給自己和家庭帶來的困境。
我沒按時到崗,江南大學仍然答覆我稍遲一點回來的話,協議上的待遇等依然不變。08年9月底左右,他們說當年的教育部新世紀優秀人才計劃開始申報,堵國成還說該年的支持額度可能從往年的50萬提高到100萬,但是要我親自到場報告參加學校遴選。我只為參選報告錄了音,發送給堵國成。堵說,我不親自到場的話,就最好買個單程機票,電郵過來,他可以顯示給評委們看,以表示我真回國工作。我就依着做了,機票是11月中旬的。10月中旬左右,他電郵給我,說很遺憾,他親自替我作了報告,陳堅校長也為我拉票,但是我的票數也不夠。所以,這個協議上列出的支持項目,我也沒有得到。沒辦法,是中國投票所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