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吸收外来语的问题
问题:英语接受外来语的能力是否比汉语强?
答案:没有区别。但是因为英语是事实上的国际语言,反受其害。
语言接受外来语的方法本质上没有区别。最理想的方法是翻译,也就是意译。这是一个彻底归于我用的方法。第二种方法就是音译,不需要动脑子,有时候也没有意译的可能,比如人名地名。这种音译,都是近似音译。世界上有没有一种语言包括了另一种语言的所有发音,我不知道。但是英语和汉语是不互相包含的。英语有很多汉语没有的发音,反过来也一样。所以音译只能是近似音译。
近似音译的弱点显而易见。词汇少的时候还可以,多了就乱套了。日文因为大量使用近似音译,就已经造成鸡跟鸭讲的状况。目前英语和汉语没有乱套只是因为这种近似音译的外来词还不够多。你用英语去讨论中国人物地理就知道了。最简单的,I moved from Shanxi to Shanxi. 在中文里不会有歧义,在英文里就莫名其妙了。反过来举个例子,用中文念fox和focus,听听是什么效果。
我强调一下,这方面任何语言都是一样的,这是因为近似音译的本质缺陷。不要误以为英语可以更容易地接受外来语。除非某种语言有显著多于其他语言的发音,否则它不会有特殊优势。
虽然语言在声音方面看都是一连串的发音,但是在书写方法上有区别。这就是我们说的,英语是表发音的语言,而汉字表发音的能力弱,每个汉字都单独有意义。英文单词是分开的,而中文里一句话的汉字是连续的。中文需要读者自行断词。
在英文里,你看到 May I have some mifan。你能断定mifan是个新词。但是每个汉字都是有意义的,可能会在某些情况下造成混淆。比如,我去打斯诺克。斯诺克是个外来词。如果这句话写成,我去打死诺克。虽然发音完全一样,但是歧义产生了,因为读者有断词的困难,究竟是“打死”“诺克”,还是“打”“死诺克”。
这个障碍,在实际应用中极少存在。因为我们都是用固定的罕见的没有意义的字去表示外来词的发音。不会有人用“死”这个常见的字用于外来语。比如“斯”“莱”,等等,是常用于外来语的。“诺” “克”“特”不是罕见的字,但是一般不单独使用,所以也可以用于外来语。虽然这样,我也建议国家找出更罕见的字甚至发明一个字来专门表示外来词的发音。
英文里的外来词也有它特殊的困难,但并不是因为语言本身的缺陷,而是因为反受世界语言的地位其害。汉字可以单独发音,音译的时候挑个汉字就可以了。而英语的发音需要拼写出来,拼写的方法依赖上下文而并不固定,比如beat和beet 的发音一样。这时候因为中国制定了汉语拼音系统,剥夺了英语自我拼写的权力,而导致了英语读者的困难。其他国家也是一样,他们都自我制定英文的拼写方法。比如中文的xiaokang和guanxi,印度人名Aruj。这些词都是让讲英语的人张口结舌念不出来的,或容易念错的。这些是对英语的人为戕害。
日文的平假名片假名可能有他们特殊的需求。一个发音,两种写法,唯一的目的就是当读者看这个发音他知道这是个外来词。从信息学上讲,关于这个信息的传递,有无数的方法。当然他们要选出一个最好的方法。而汉字,绝大多数发音都有多种写法,我上面说的发明一个字专门用于外来语就是这个目的,“这个词是外来语”这个信息传达到了就行了。
另外有些观点我就不细加反驳了。比如,直接的汉语外语混用。在国家没有认定汉语之外的任何语言是官方语言的情况下,我不认为这个方法可以在全民范围内实行。不会有人追问为什么国家不认可外语是官方语言吧?请注意一个简单的事实:不经过学习,中国人发不出英语的很多发音,英国人也发不出汉语的很多发音。
论述完毕。
再说些由此而发的想法。发音多的语言是有优势。汉语讲究的是字正腔圆。所以中国人听英语的感觉是“叽里咕噜”,英国人听汉语可能有点“阿拉喳哇”的感觉。这是个语言习惯,没有优劣之分。汉语声母韵母的组合没有被充分发挥,普通话应该不断的吸取方言发音发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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