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本是学究,在北京短短一周,还要应邀去北大作
学术交流。
北大也是我的母校,我对北大也有很深的感情。可是
我就是觉得老板会失望 (事实证明我错了,她不是
失望,是非常失望)。 鉴于这个预期,坐车到北大以
后,我就把她一人送到理科楼,然后跟她老公在校园
里转转。
从东门进去的。东门已经面目全非了。二教自然是
早拆了,原来卖菜卖煎饼的摊位也渺无踪迹了。迷宫
一样的理科楼群象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好像还在
施工。地上是灰白的,楼是灰白的,天也是灰白的,
处处刺眼。
往西走了走,快到图书馆,好多了。道路大多还是记
忆中的样子,路边儿还有蓬勃的大树把路遮得象颐
和园的长廊。上课时间,路上偶尔有年轻漂亮的女生
骑自行车轻盈的飘过。Oh God! they are
young!我已经无法想象我也曾经如此年轻,也
曾经骑车在如此的路上走过。
看看当年学习生活战斗过的宿舍,瞧瞧顶个球的科学
和球也不顶的民主。走走银杏遮荫的路,想象深秋的
校园满天满地的金黄,感叹光阴似箭,多少年华虚度。
未名湖自然还是保留曲目。当初没觉得怎么样的“水
坑”突然间靓丽了很多。姊妹阁,石桥,石舫,岛亭,
钟亭,博雅塔,临湖轩,现在看来是如此的和谐,如此
恬静。
迄今为止走马观花看过著名的的校园有中国的北大,
清华,浙大,美国的普林斯顿,康奈尔,史坦福,
加拿大的麦吉尔。我感觉好得是康奈尔和北大。北大
又以它的未名湖和园林是建筑在我心里略胜一筹。
只是希望理科楼群别盖的到处都是,毁了北大的校园。
中午时分,老板打我的手机说跟host一块吃饭。大家
知道,graduate student always likes
free food。虽然心底有一丝犹豫,还是欣然应允。
那饭店叫一个高档。从门口走到包间上了一个楼梯,
拐了五六个弯,走了有三分钟才到。餐桌上也赫然摆
着金灿灿的餐巾环,饭菜也是色香味俱全。只是北大
的老师们似乎不懂待客之礼。一共用英文寒暄了有三
句话,然后他们用中文开始讨论去上海开会,实验室
设备分配等等等等与我们无关的话题。我两次想用英
文挑起话头,可惜那边没人接茬。直道我们闷闷地吃
完一餐。然后我便与老头一起逃离,留下老板一人独
自面对漫长的下午。
之后和老板谈起,她的感觉是frustrated,我不
知道这个怎么翻译,但我知道她的感觉。是北大的老师
们发出的邀请,可他们一点都不热心,好像道是我们上
赶着要去和他们交流。日后和普杜一个中国教授谈起,
他说在他和国内很多单位的学术交流中,感觉绝大多数
都既没有创新的欲望,也没有交流的欲望,没有人做研
究,所谓研究单位全是在开发,重复别人的成果。他知
道的只有少数的一两个组在做研究工作,实验别人没有
试过的路,也只有和他们才有真正的学术交流。
也许,这就是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