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家里的领导告诉我说,下下个星期一是占领华尔街运动一周年,网上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召集大家集中起来再次举行大规模占领华尔街的活动,而且明确提出要不怕被逮捕。警察们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愁莫展,不知道那一天到底会来多少人,需要怎么去协调和控制场面。领导接着说,那天你就不要去上班了。我没有当场答应,如果真的有很多人,咱正好也去凑凑热闹啊,反正就在公司附近,工作之余可以出来看看热闹,有什么不好?反正咱们也不会去参与那个活动,只要不是枪战,出去凑凑热闹是咱中华人的固有品质,到咱们这儿不能丢失了。
说到占领华尔街这个运动,笼统的理由是99%不富的人对1%的富人表示不满。虽然一开始这个运动的初衷是好的,那就是均贫富,反对贫富极端分化,不过后来的发展表明,鱼目混珠的事情是少不了的。比如有的居无住所的人就趁机去弄点吃的,并合理地住下来,一些极端的分子居然当众做爱,到处大小便,最后发展到大公司CEO家门口抗议和围堵等,变调了不少,让人哭笑不得。
我就一直在想,我是否应该归类,找准自己的类别,去站好队呢?1%到底是泛指,还是有明确的定义?如果按照收入的标准看,只要达到一年小几十万就可以算入1%的人群,全国来看,1%至少也有N百万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想,这里的1%应该有所特指,是指那些集团公司的CXO们,每年至少挣个M个million才算数。从统计学的严格定义看,这些人应该算是0.1%才比较准确。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既不属于这类的1%,也应该不属于99%,属于编外人员,所以可以退出来,发表一点胡言乱语,算是站着说话腰不疼的人。
既然占领华尔街运动就是不富的人看着富裕的人不顺眼,那一定是富人有问题,这个无法否认。每个人从不同的角度都能够找到富人让人羡慕嫉妒恨的N个理由,可是,大家把问题都看错了,因为造成两极分化的根源不是富人的问题,而是法律规章制度的问题。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美国的致富的大多数人,和中国的很多权钱转换者不同,他们至少有着相对合法的外衣。在美国,好像还没有一个比较能够有说服力的例子,是证明通过当官来致富的(大多数的情况都是当完官以后适当地发一些小财),或者现有通过非法的手段能够致富(如果有,一旦曝光,那是永世不得翻身),所以从道理上说,他们致富是没有法律问题的。
简单地分类,美国人的致富主要有三种途径。一是创业(只要指非投资类),像大家熟知的盖茨,戴尔,扎克伯格等,通过建立一个庞大的公司来致富。这个手段,大家应该鼓励,应该没有问题。第二个手段是通过投资(有了第一桶金之后让金钱生钱),这个方面的范例应该是巴菲特,从致富途径上看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这里还是牵涉到了一些法律规章的问题,例如资产增值税率的问题等,属于另外一个可以重点陶讨论的话题。第三个手段是就是通过各种操作(泛指金领级别的打工仔),赚取高额的报酬,例如华尔街大公司的老板们,主要是通过管理他人的财产,通过极端风险的投资组合,赚取极大的薪酬。除此以外,还有遗传,中乐透大奖等,这个是先天的,无法借鉴,不属于大家可以讨论的范围。我个人觉得,占领华尔街的对象应该是针对通过第三种途径致富的人。
问题是,那些人致富多数是通过董事会通过的,代表了大多数股东的意见,所以,如果要想改变现状,比较适合的道路是要通过立法,合理地规定大公司CXO的薪酬上限。如果是对他们资金运作方式的不满意,也可以通过立法来限制。毕竟这是在美国,有效地利用法律这个方式还是可行的,其中最为直接的就是通过给自己选区的国会议员的压力,最后立项立法成功。如果没有法律,人家就职合同白纸黑字在那里,你去抗议,让人家自己主动减薪减酬,我个人觉得有点隔着靴子挠痒的感觉,无法治根治本。
那么,是否应该合理地规定大公司CXO的薪酬?这是见仁见智的话题,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意见。你可以站在两个角度,各自找出N个理由来说明应该限薪或者是不应该限薪,我个人的意见,还是在保障CXO积极性的前提下,适当地限制一下最高薪酬比较合理,毕竟很多美国大公司的CXO们的薪酬,比起其他国家的来,实在是高得离谱,适度地下压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除了当事人之外。
除此以外,需要更加控制的就是投资银行的风险。目前,在美国资本市场上,因为太多衍生物横行,很多产品杠杆的作用很复杂,因为其风险很高,很有赌博的味道,如果用在自己的钱上,别人无话可说,但是如果是用他人的钱,就要严格控制,以防那些职业经纪人赌一把,输了是别人的,赢了自己大赚一把。给大家举一个例子吧,现在大家比较熟悉的ETF类别中,就有一个是用来量测股票变动量未来三十天的期权的东西。大家看清楚了吧?首席要定义好股票的变动量而不是股值本身,然后再去预测其未来三十天的走向,接着再给其一个定价,最后才是期权的价格。要想弄清楚这支ETF股票的风险,在严格意义上,基本是不太可能的。如果一般大众可以直接接触到的都有这类高风险的东西,那么投资银行之间的各类复杂的组合那不到处都是风险才怪呢。的确,需要限制华尔街上面杠杆应用的范围和尺度,这个对保证大家的财产的稳定性有着更大的意义。
最后回到99%上面。我个人认为,在美国这个社会,只要努力了,比起其他国家,还是有很多机会可以至少在经济上改变状况的。别的不说,单从教育的角度看,那些社区学院收费非常至少,有时提供的内容堪比正规的大学,可以让大家多快好省地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然后去爬职业的楼梯,或者是自己创业。抱怨国家社会的同志们,真的应该去世界上其他国家去看看,特别是去中国印度那些高度竞争的地方,回来以后就知道怎么办了(当然不是去腐败、行贿什么的啊!)
99%PK1%,其象征意义是追求公平,值得赞赏。问题是,这个世界上哪有绝对公平的?我个人觉得,主要的问题是要提高自己的实力,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根据拳头的大小来决定胜负的。99%的抗议有着表象的意义,但是如果不是落实到要具体寻求改变的途径中,一味地抗议抗议,是不会有太好的结果的。所以,更加有效途径是要通过立法的角度,改变不好的规则,然后大家自己去努力,这个世界也许就会变得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