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學術刊物”
許多學術刊物都赫然標明自己的辦刊宗旨:反對空談。但要是誰都不空談,這些刊物就會出現稿荒,就會由月刊改為季刊,再由季刊改為年刊,直至十年刊、世紀刊,也未可知。只是現實正好相反:雙月刊在紛紛改為月刊,月刊在紛紛改為旬刊,再加上擴大版面、發行增刊。有朝一日,我們會見到“半日刊”或者“小時刊”。在學術沒有繁榮的情況下,學術刊物率先繁榮了起來——一百年後的“中國學術史”研究者會觸目驚心地看到這一點。不知是學術刊物助長了空談,還是空談促進了學術刊物的繁榮。看來,學術刊物和空談是可以雙贏的,輸家只是人們不怎麼放在眼裡的真理。真理,你活該,誰讓你總是隱藏在人跡罕至的地方,這年月,誰有耐心去尋找你,你為什麼就不能像人一樣站在一個高高的地方嚷嚷起來,以此吸引人們的注意力?就算是這樣,人們還不一定理睬你,你不就是真理嗎?
看一看一些所謂國家級學術刊物,我們就會有感想:“學術刊物”應該改名為“功夫刊物”,因為其中幾乎沒有“學術”這種東西,有的只是“功夫”。清代的“樸學”重視的是“功夫”,“樸學”一直到民國時期都顯得氣勢洶洶,可惜的是,硬是不曾出現過“功夫刊物”。為了名實相副,今天的學術界應該改名為“功夫界”。
套用孔子的名言,或許可以這麼說:“邦有道,無學術,則恥;邦無道,無功夫,則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