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家的保姆们 |
送交者: qlj 2005年06月19日21:21:07 于 [教育学术] 发送悄悄话 |
请客人喝“黑汤”? 因为钱学森先生特殊的身份和工作,他家的保姆是经过中央层层审查的,不过几道政审关就进不了钱先生的家门,好几个保姆都在严格的政审过程中被“卡”掉了。 同住特楼的郭永怀先生的夫人李佩闻知此事,正好她单位里一位老电工的爱人还赋闲在家,就推荐上去,一轮轮筛选下来,就正式到钱老家报到了。 新来的保姆显然对钱先生的“洋习惯”很不适应。“来了客人,为什么让我给人家端上
上世纪60年代初,钱三强夫妇身肩研制原子弹的重任,孩子又小,家中的保姆几乎成了不可或缺的人,但找保姆又是个大问题。 为了方便工作,家里难免会存放一些机密的资料和数据,要“保密”就不能要“保姆”,何泽慧奶奶幽默地说,如何才能二者兼得呢?当时夫妇俩人着实费了一番心思。 何泽慧院士上班的地方远在郊区,中午不回来吃饭,保姆只需要给钱三强先生一个人做午饭。“保姆比我还了解钱先生。” 钱先生每天下班之后,都是保姆主动接过他脱下的大衣和手中的提包,天长日久,钱老已经习惯了这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偶尔保姆因为休息暂时不在家,钱老依然在门口等着有人接过大衣,等着等着就陷入了对某个研究问题的沉思,许久才反应过来,连自己都笑了。
在14楼阴暗的楼道里,记者拾阶而上,不期然碰上了一位正在下楼的老奶奶,典型的宁波口音,让人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后来我们才知道,她就是贝时璋老人家的保姆,被家里人称为“李妈”。1954年随贝老一家来北京,屈指算来,已经四十多年了,真应了贺知章的那句诗:“乡音未改鬓毛衰。” 李妈28岁的时候经人介绍,来到贝家,今年70多岁,仍然没有“下岗”,中间因为家务事离开过一年半载,但贝家和李妈都很念旧,过不多久就又回到了贝家。 “李妈的厨艺没得说,我们天天都吃她做的菜。这还不算,我父亲几乎吃了一辈子她做的菜,换个旁人,他恐怕还真不适应了。”贝老的大女儿说。2003年的元旦,贝老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掌勺的还是李妈,她虽然腿脚已经不利索了,但稳稳地站在灶火前,依稀还能看到她30年前的影子。“宁波人都很勤快。”贝老自己也是宁波人,“做学问也要勤快,这是互通的。”
陈家镛院士家的吴桂英堪称整个特楼里的金牌保姆,她曾经在几位部级领导家中工作过,多少见过些大世面,不过做到最后,她还是最怀念在陈先生家做事的日子,因为陈先生夫妇从不挑剔,待人又和气,感觉像为自己家做事一样。 有人问她:“你家主人可是留过洋的,他们这样的资产阶级家庭,是不是特别腐化堕落?”吴嫂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问到这里,她有点着急地说:“你可不能冤枉我们家的先生,他待人可好了,如果这也叫资产阶级的话,那些部长的老婆们就更资产阶级了,所有的衣服都要熨烫……陈先生一家从来不这么讲究的。” 可能是在陈先生家平等惯了,到了部长家里,天天都要仰视,成天还要看部长夫人们的脸色,呆不多久,她就辞了工,另谋出路。 离开陈家多年之后,吴嫂依然和陈家镛老两口保持着亲密的关系。有什么苦水都找他们来诉一诉,“能力所限,虽然不能真正给她做主,但至少可以为她分担些烦恼。”陈家镛先生的口气永远是那么温和。直到现在,吴嫂做的“硝肉”还让特楼里长大的孩子念念不忘。 三年困难时期,15楼的柳大纲先生,身为中国化学界的一代宗师,却依然囊中羞涩,不得不打报告申请中科院化学所,每月代交60元钱以请保姆。 特楼里几乎家家都有保姆,保姆密度之大恐怕无楼能及。随着时间的推移,科学家们或者过世或者相继离开,特楼里再难见到保姆们匆忙的身影,关于保姆的故事就像发黄的老照片,掩在科学家们的旧相册中,虽然断了线,但用回忆串起来,一如往日的温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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