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政法律人才從政透視

華東政法學院院長 何勤華

近年來，華政法律人才從政漸成潮流。一批在國內外頗具影響、博學敬業的專家
學者，在 全國性學術團體、各級立法、司法、行政機關擔任要職，成為共和國法治
建設的“智庫”。

大量的法律人才走出華政，走向各類政府部門，特別是成為主政基層的新生執政
力量，這是否會影響華政青年教師的學術心態，是否會打破象牙塔的純淨？

　　華政培養五萬法律人
　　
上海市萬航渡路1575號，華東政法學院。這是新中國創辦的第一批高等政法院校
，是華東地區最大的法學教育基地，是上海地區惟一具有4個法學博士點和除軍事法
學外所有法學碩士點的高校。

　　建校五十多年來，華東政法學院的人才培養體系有了跨越式的發展：從過去單一
的法律院校，發展成為以法學專業為重點，兼具經濟、偵查、金融、外語和管理類等
專業的多科性院校；從過去主要為公檢法司培養專業法律人才，發展成為為社會各界
乃至國外培養具有法律專業背景的多科性通用人才；從過去的本科生、研究生教育，
發展成為博士、碩士、學士、雙學位及海外留學生教育的全方位多層次人才培養體系
。至今華政已為國家培養了五萬餘名法律及相關專業人才，受到社會廣泛認同，被譽
為“中國法學教育的東方明珠”。

　　華東政法學院着力培養肩負建設法治國家重任的現代人才，力求經過華政校園四
年的薰陶，使學生具備現代法律意識，能夠吃透蘊涵在法律條文中的法律精神，理解
法律的實質和內涵，在日後的實際工作中依法辦事，維護法律的權威。法學專業畢業
生注重夯實專業基礎，提高綜合素質，就業競爭力頗有優勢；以法律為背景的金融、
外語、經貿、行政管理等專業的畢業生，在人才市場中也相當搶手。從總體上看，華
東政法學院畢業生就業結構合理，就業潛力廣闊，一次性就業落實率一直在上海高校
和全國同類高校中居於前列。在2002年首屆國家司法考試中，華東政法學院本科畢業
生囊括了全國第一名、第二名。上海市十大優秀青年律師中有九位是華政畢業生。上
海市公務員隊伍中人才濟濟，其中近三分之二畢業於華東政法學院。

　　法律人才參與國家法治進程有多種方式，一是教書育人，培養法律人才；二是治
學研究，建言建策；三是任職政府部門，親身參與國家的法治建設。法律人才走出象
牙塔，走向更廣闊的社會生活是一直以來都是普遍存在的現象。有關數據分析顯示，
儘管政法學院畢業生的流向越來越顯示出多元化的特點，但進入公、檢、法、司等政
法部門工作的人數仍然占據了相當的優勢。他們有專業的法學背景，紮實的理論素養
，任職政法部門，自然比較得心應手，能將一些比較先進的法學理論運用到工作中去
。
　 近年來，華政法律人才從政漸成潮流。一批在國內外頗具影響、博學敬業的專家
學者，在全國性學術團體、各級立法、司法、行政機關擔任要職，成為共和國法治建
設的“智庫”。正如21世紀財經所報道的，華政“走出去”的這份名單可以開得很長
：曹建明教授，現最高人民法院常務副院長、中共十六屆中央候補委員；孫潮教授，
現上海市徐匯區區長；郝鐵川教授，上海市金山區區長；丁偉教授，現上海市人大法
工委副主任；顧偉民副教授，現任電信集團專職紀委副書記；倪紹紅，現任上海市寶
山區經貿委副主任；胡春明，現任上海市青浦區人民法院副院長；王春明，現任上海
市普陀區黨校副校長……正如《21世紀經濟報道》見習記者陳歡在《法學教授從政的
華政現象》中所指出的：“為公檢法系統輸送人才在政法院校並不罕見，這份名單的
特別之處在於，這些法學家不僅任職於公檢法領域，而是分別去像法院、政府、宣傳
、人大、企業等各類機關部門，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是掛職鍛煉，也不是任虛職，都
是正式調動工作關係，任實職。”
　
　法律人才從政利弊幾何？
　　
法律人從政，我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趨勢，並且希望有更多的法律人才能參與
其中。法治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法律的重要內容之一就是研究如何規範人們的行為
，調整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研究如何治理國家等等，現在強調依法治國，依法行政，
法律人才從政有天然的知識儲備優勢和思維模式優勢。在依法治國的大背景下，執政
能力建設發展到“科學執政，民主執政、依法執政”的階段之後，受過法律專業訓練
的法學家，肯定比沒有受過法律專業訓練的，治理技術上更加熟練，依法治國貫徹得
更好。孫潮專攻憲法、行政法，主要研究方向是立法，曾任華政立法研究所所長，著
有《立法技術學》等專著，對立法技術和立法程序的精通使他在步入政治生涯具有特
殊的優勢。郝鐵川是研究法理學的，他所研究的領域也和國家、社會治理、行政管理
有着密切的關係。

　　大量的法律人才走出華政，走向各類政府部門，特別是成為主政基層的新生執政
力量，這是否會影響華政青年教師的學術心態，是否會打破象牙塔的純淨？我認為不
會。現在留校當老師的基本都是博士，留下的時候就確定以學術作為終生的奮鬥目標
，如果想從政，碩士博士畢業就到政府機關了。當然，如果部分留校從教的人把從政
作為學術以外的追求目標之一，我認為也無可非議，他們可能想做教授，做博導，成
為學術帶頭人，但是有從政的機會，也不拒絕。

　　法律人才從政雖已成為潮流，但是像孫潮教授、郝鐵川教授這樣，以教授身份走
進政府，走上國家管理崗位，執政基層政府的，在全市乃至全國範圍內並不多見。執
政基層政府不同於任職某專業部門，它是對執政能力的全面考驗和鍛煉，有利於培養
新一代的執政者。這一現象首先出現在上海，我個人以為，這是由於上海的經濟發展
水平比較高，社會治理水平要求也水漲船高，也就是說上海對於“依法治國、依法行
政”的要求正在不斷深化。當一個地方的經濟還不太發達的時候，經濟發展的要求比
較突出，自然需要擅長搞經濟的人來發展當地經濟，等到經濟發展到相應的階段，對
社會治理就提出更高的要求，這時候法學家就走上前台。不同的社會發展階段，有不
同的重心，一個政府需要多種多樣的人才，法律人才是其中很重要，不可或缺的一類
。在國外有法律背景的人從政也是普遍現象，美國44任總統中，28任是法學家出身，
日本也是如此。

　　作為法學教育工作者，我認為，為社會培養優秀的執政者，是政法學院不可推卸
的任務。實際上，法學教育正逐漸成為一種通才教育，主要功能在於提供給人們一種
法律思維模式，以後以經濟、法律、管理為背景的三大類人才，走上國家管理崗位的
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