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人生 十：我的恩師 （2）

作者   若雲

二．尊敬的劉元純老師

高中二年級，正值三年自然災害，餓的半死。有十個省重點中學，搞了一個很有趣的數理化競（徑）走比賽，就是邊走邊答題，筆者還碰巧拿到二個第一。在高三下半學期，學校重新分班，由原來的六個自然班，合成三個分科班，分別是理工、醫農和文科。筆者數理化學得比較好，沒有低於九十五分，經常考滿分，所以，很自然地分到理工班。考大學前的二三個月，班主任劉元純老師，找我到他辦公室，他建議說：

“我為你考慮了很長時間，想把你安排在醫農班。原因是，雖然你的數理化成績在校內可算第一，我本人也是XX大學物理系畢業生，所以，我知道全國能人幾乎都集中在理工科，所以，你在全國理工考生中，就很難再是第一第二了。

        相反，醫農及文科的能人就少多了，如果你在這二個領域，可算是佼佼者。而且，你不考文科，也不考農科，只考醫科。我注意到，醫科有三個專業，分別是衛生系、藥學系、醫療系。你不考衛生系和藥學系，不做防疫或藥學人員；只報考醫學系或醫療系，是未來的醫生。我想過，你只報考全國五所重點醫科大學，只考業務最好的XX或XX 醫科大學，我估計只有你才能考上。

你現在不知道，考醫學有二大好處。一是醫學院女生特多，理工一班只有二三位女生，醫學幾乎一半是女生，所以個人問題好解決（以後得到應證）。二是畢業後當醫生，又有二個最大優點：第一隻要你願意，可以遠離政治，不被社會活動所干擾；第二是醫生這職業，在任何地方，不管城市鄉村，無論內地邊疆，都很受社會和人們尊重（後來也應驗了）。”當時，我的腦子裡想法不多，單純空白，所以，只說了一句，聽老師安排，結果毫無懸念地從理工轉到醫農班。

在十分關鍵的畢業考試和高考的複習準備階段，又是劉元純老師叫我到他辦公室。他有點擔心地問我：

“你學習好，朋友多，你“姐”小麗，文藝委員小芳，XX西亞華僑學生李XX，都問我提出，希望和你一起複習，你看行嗎？”我說行，他嚴肅地看了筆者好一會，才諄諄教導說：

“不行！以後就你一個人在我辦公室複習，準備畢業和高考。我會每天來開門和鎖門，不准任何人跟你在一起。這事現在你不一定完全理解，但我要你聽話。”我當時覺得老師太嚴肅，只好點頭同意。送我到門口又補充說：“從明天起，你不可以再和“姐姐”或其它人玩了，除了吃飯、睡覺、讀書三件事，一切都等考完試再說。我會和麗麗、芳芳她們談，你就專心讀書，別的事我會幫你做。”

說實話，當時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心裡不認為考大學有多難；但是，那時的我已習慣於聽老師的話。一個多月，劉老師每天在他辦公室的隔壁房間辦公，只有聽到我的敲牆聲，他才會過來開門讓我上廁所，我回來一進門，他又在外面鎖上，連周末也這樣。非常奇怪的是，在這期間，沒有任何朋友找我玩或問什麼問題。

考大學填志自願表，好像是每個學生可以填一、二、三個志願，記得有三張表。又是劉元純老師，把我叫到辦公室，現在回憶起來都還很清楚，他有點“專橫”地要我在第一、第二和第三張志願表上，全填XXXX大學醫療系。當時正是大躍進後，執行“調整、鞏固、充實、提高。”八字方針。一半大學被取消或合併，聽說重點中學高考的考取率都低於百分之五。劉老師不准我填省級大學作為第三志願，現在想來都覺得有點冒險，不過，也許老師當時有什麼內在深意也未可知。總之，現在看來，有二件事是肯定的：一，劉老師絕對是為學生或者說為我好；二，結果完全達到了他的全部要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