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神經十三:迷走神經調節慢性炎症和血栓的路徑

免疫系統與大腦溝通來控制炎症。炎症反射由細胞因子或病原體衍生物激活傳入迷走神經信號與傳出迷走神經介質來調節促炎細胞因子的產生和炎症。迷走神經損傷或功能減退使控制炎症反射的缺失會導致過度的先天免疫反應和細胞因子毒性。炎症引發凝血，降低了天然抗凝機制的活性並損害纖維蛋白溶解系統。炎症細胞因子是參與凝血激活的主要介質。看下圖。

下圖中展示了炎症反射的解剖結構。當 TLR 和 NLR 在免疫挑戰下被激活時，激活的巨噬細胞和其他免疫細胞會釋放炎症介質，例如細胞因子。這些介質由炎症反射傳入臂的感覺成分（紅色）檢測。NTS、AP、DMN、NA 和高級前腦區域（未顯示）之間的神經元互連整合了傳入信號和傳出迷走神經介導的免疫調節輸出。傳出迷走神經膽鹼能輸出到脾臟、肝臟和胃腸道（藍色）調節免疫激活並抑制促炎細胞因子釋放（紅色虛線）。炎症反射的這種傳出膽鹼能臂可以通過由 mAChR 配體和 AChE 抑製劑（如加蘭他敏）觸發的 mAChR 介導機制在大腦中激活。縮寫：AChE，乙酰膽鹼酯酶；A P，最後區；DMN，迷走神經背側運動核；LPS，脂多糖（內毒素）；mAChR，毒蕈鹼乙酰膽鹼受體；NA，疑核；NLRs，核苷酸結合寡聚化結構域樣受體；NTS，孤束核；TLR4，Toll 樣受體 。

從內毒血症動物的模型了解到迷走神經刺激的抗炎作用需要靠腎上腺素能脾神經發出神經信號，脾神經起源於腹腔神經節，由傳出迷走神經支配。需要特別關注的是特定亞群的 T 細胞（表達腎上腺素受體的記憶 CD4+ T 細胞）而不是神經元為脾臟提供了內源性乙酰膽鹼。脾臟中 T 細胞產生的乙酰膽鹼對炎症反射至關重要。在缺乏 T 細胞的裸鼠中，迷走神經刺激無法抑制內毒血症期間的 TNF 水平。然而，移植產生乙酰膽鹼的 T 細胞（這些細胞重新填充裸鼠的脾臟）可恢復神經迴路的完整性。 除了內毒血症中的這種脾臟介導機制外，傳出迷走神經末梢可能通過釋放乙酰膽鹼直接調節免疫功能，而無需沿脾神經或 T 細胞發出信號。這種病理機制與實驗環境中的出血性休克、腸梗阻、炎症性腸病、自身免疫性心肌炎和其他炎症和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炎症抑制有關。這些疾病都與自主神經功能障礙和迷走神經張力降低有關。因此，為利用針刺穴位和經絡來增強迷走神經功能，提升脾的抗炎症和抗血栓治療潛力提供了重要理論基礎。

從古之今，中醫界對脾功能都沒有提及到脾的抗炎症和抗血栓作用。內經：“諸濕腫滿，皆屬於脾”，多重點強調脾與濕邪引起的水濕停滯、浮腫脹滿之證有關。因脾主運化，一旦水濕停留，就會導致濕病的發生。濕有內外之分：外則寒邪困脾，水濕四溢而致肌膚浮腫；內則脾陽不足，痰飲聚腹而致中焦脹滿。 而對應免疫系統與大腦溝通來控制炎症的臨床症狀，中醫內經病機的“諸痛癢瘡，皆屬於心”即凡由熱邪引起的皮膚瘡瘍、紅腫發癢之證，都與心臟有關。因心主火，火亢則血熱，熱邪與血相搏而致皮膚瘡瘍。熱甚則瘡痛，熱微則瘡癢；實熱則局部痛重且脹，虛熱則局部癢而不痛。這裡的痛癢瘡大概就是炎症和血栓。令人稱道的是北宋年間太醫院編撰的《聖濟總錄》中收錄的記載：“口舌生瘡者，心脾經蘊熱所致也。蓋，口屬脾，舌屬心，心者火，脾者土，心火積熱，傳之脾土，二髒俱蓄熱毒，不得發散，攻衝上焦，故令口舌之間生瘡腫痛。” 從此中醫文獻的敘述可以看到古人認為薀熱（炎症）與脾和心有關係，可惜的是眾醫家並沒有從解剖和經絡神經方面引起足夠的重視從而進行深入廣泛的探討脾心炎症血栓之間內在聯繫，而是把重點放在了在治療傷寒溫病臨床症狀中的藥物如何配伍變化。臨床上應重點關注的研究對象是疾病還是藥物，應雙管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