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英語語源上來講,噩夢(nightmare)是一個奇怪的詞。night即夜晚,淺顯易懂。mare這個詞卻有着不為人知的故事:在古英語中,這個詞是用來描述那些被認為會趁着人類熟睡時附身的惡魔。nightmare這個複合詞起初用來形容這種惡魔,後來才用來描述由它們引發的夢。
然而最近,心理學家對做噩夢的原因有了一些新的觀點。蒙特利爾大學睡眠醫學高級研究中心研究夢境的心理學博士候選人Michelle Carr這個星期在《新科學家》上發表的文章解釋了其中2個主要理論:
1. 噩夢是人對清醒時發生的負面經歷的回應;
2. 威脅模擬理論,簡單來說噩夢是人類進化的產物,可以將其看作是人類應付災難的演練,從而當災難真正地降臨時,我們可以更充分地對付它。
正如卡爾所提到的,無論噩夢是不是現實生活的訓練場,對於那些飽受折磨經常驚出一身冷汗的人來說,噩夢確實是有一些真正的益處。例如,2013年的一個研究發現那些頻繁做噩夢的人認為自己更容易產生移情,他們傾向於無意識地去模仿周圍的人,比如會“傳染性”的打哈欠這一現象就是被作為移情的外在表現進行研究。
與此同時,卡爾發現那些不斷做噩夢的人在詞彙聯想的任務中通常會表現出更具創造力的思維。她解釋道,在其他的研究中也發現了噩夢可能和創造力有關的論據。
睡眠研究員Ernest Hartmann是20世紀80年代塔夫茨大學波士頓醫學院的精神病學家,他發現人們尋求噩夢的治療方案不是因為害怕或焦慮,而是因為對所有的情感體驗都有着普遍的敏感性。他總結出敏感是緊張夢境的背後驅動力。在白天對威脅或恐懼的高度敏感性會導致噩夢,相反地,激情或興奮則會帶來美夢。這兩種形式的夢都可能對現實生活有所反饋,人們會在做完噩夢後更加絕望抑或是美夢醒來後提升人際關係和移情作用。
這種效應對人們還有進一步的影響。Hartmann意識到這種敏感性還會影響人們的看法和想法:經常做噩夢的人在現實中反而會有着夢幻般的思考能力,這種思維方式似乎會讓他們更具創造力。例如,研究表明,這樣的人往往有更大的創造力和藝術表現。Jess和Chris是Carr的兩個研究對象,他們在“邊緣聯想能力”這項測試中都得了很高的分數。他們都是藝術家:傑斯是一個畫家和攝影師,克里斯是音樂家。
正所謂有失必有得,Carr的研究還發現,那些經常做噩夢的人往往也會比一般人做更多的美夢。
她寫到:“證據指向了這樣的觀點:儘管對正常生活有所干擾,那些不幸做很多噩夢的人也會有精彩的人生,雖然會有壓抑和恐懼,但也讓生活更加地富有創造力,變得積極而生動。”“另外,這種豐富的想象力不可能只局限於睡眠之中,也遍布於清醒時的想法和白日夢中,”甚至是在人們醒來擺脫噩夢纏繞的時候。換句話說,噩夢如影隨形,占據着人們一整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