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的研發是急不來的

體育老師

今天讀了一支筆博的文章，【向美國科學家們致敬，新冠疫苗試驗成功】

（http://blog.creaders.net/u/9494/202004/370705.html ），

贊博主的詩美、字美、心靈美。除此，以一個出國前有十四年防疫工齡的身份，談談疫苗的研發有多難。

故事是從下圖中新聞發布會說起。

首先此圖中的英文翻譯有誤。本人看過電視的新聞發布，具體的話語記不太清，但絕對沒有“注射後三小時治癒”之說。疫苗只能用於預防，治癒則要靠藥。況且，此次發布會中提到的是檢測劑，不是疫苗，完全是兩碼事。此外，新聞發布宣布的是，FDA將加快批准讓Test available。遠遠不是文中誤譯的，疫苗已經準備好了。

本人很能理解作此視頻的同胞的心情和善意，並為其點讚。

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直把地球攪了個底朝天，傷及體膚、觸及靈魂，大有忽啦啦似大廈傾，世界末日將至的恐懼。

因為病毒的多變詭異，無孔不入，防不勝防。各國政府祭出前所未有的大動作，救人救市，不堪重負，仍不見曙光。目前最大的希望，一是特效藥，二是疫苗。

本人這個體育老師轉行的老防疫員，專業是化學，職稱是化驗技師。術業有專攻，談病毒，是外行，難免有錯誤，本文涉及內容僅供參考。但雖沒吃過豬肉，但見過十四年的豬跑，略知一二，深知疫苗研發的不易。

疫苗的研發是急不來的，和高級複雜的芯片研發一樣，需要紮實的基礎科學，和長期相關研究的積累。疫苗的原理是，將病毒去活，注射入人體，以毒攻毒。去活性太多則有效性低，去太少則安全性堪憂。故為其安全性和有效性，需要經過無數次的惦量、惦量、再惦量，試驗、試驗、再試驗。因為人命關天，可以說，研發疫苗比研發芯片更難。

製成後，還要經過嚴格的、客觀的、統計學意義上的動物試驗，和人體臨床試驗。如果有問題，找出問題，調整試量，或改換思路，或改換技術重來。動物試驗和人體臨床試驗，常常會比之前的製作更難。尤其是人體臨床試驗，風險多多。

目前，全世界都在拼疫苗。據本人國內CDC老領導（知名病毒專家）說，中國正在全力以赴，同時在幾條技術路線上加速。上個月已有一種疫苗，進入人體一期臨床試驗。也許是跳過動物試驗，這是要承擔極大風險的。是非常時期，不得以而為之？Anyway，期待成功，造福人類。

從傳統意義上而言，一個疫苗從研發到上市，至少要10-15年。特殊時期，再加快，三五年怕也是要的。也許疫苗研發成功之日，易感民眾群體已經通過感染，自身免疫了。也就是說，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之時天已亮，但對長期抗疫絕對是意義非凡。

更甚者，新冠疫苗即使研發出來，也很難可長期防治新冠。有數據說，新冠病毒有66個糖基化位點，是艾滋病毒的2倍，艾滋病毒又是流感病毒的3-6倍。糖基化位點多，導致很難找准位點，而且很容易變異。

就說三者中比較容易的流感病毒，因其多種且多變，疫苗有點像押注，目前只有40-60%的押中率，而且每年病毒都會不同，疫苗也需調整應對。所以即使打了疫苗，也不可能就高枕無憂。

所以，避群聚感染，增強體質，提高免疫力，爭取感染後，得以自身免疫，比等待疫苗研發成功更現實、積極。

本人曾親歷過帶狀疱疹疫苗和流感疫苗之間的，說不清講不明的交叉感染，深感和病毒博弈，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多位曾經歷過帶狀疱疹磨難的朋友，每次提到，那種曾經的痛苦不堪，仍歷歷在目，說聞帶狀疱疹色變也不為過。嚴重的後遣症是，病毒侵犯三叉神經而致雙眼失明。煩人的是，患過不會終身免疫。有個朋友居然經歷過四次！

因為聽多了，本人對此也心戚戚，生怕哪天中招。2014年，聽說有疫苗可注射，我和老伴不加思索就去注射了，以為從此便萬事大吉。小時候打過預防針的，不都永遠免疫了嗎？

哪知注射後第二年就中招了。記得是在一次遠途旅行回來後幾天，老伴去注射了流感疫苖。本人素來對流感疫苗不感興趣，心想即便染上，大不了宅家喝水悶一周。

老伴注射流感疫苗次日，即感身體不適，像感冒？又不太像感冒？頭痛，但只是一側。

因家庭醫生說，此次流感來勢洶猛，引發肺炎的不在少數。醫生還說，打過預防針，即使發病，也會輕很多。在老伴注射疫苗的一周后，從來不打流感預防針的我，也去注射了。

和老伴一樣，也是在注射流感疫苗次日，我也出現了和老伴一樣的症狀，是和以往感冒不太一樣的感冒，頭痛只是一側，特別煩躁。幾日後頭頸部出現粉紅色疹子，局限於疼痛的一側，有癢有痛，但遠遠不到，曾經帶狀疱疹患者述說的，要死要活的那種程度。

本人自幼是體格棒棒的那種。出國前幾年，因發現並揭發了一個假科技產品，而捲入全國聞名的凈水器案（http://blog.creaders.net/u/14263/202001/362849.html），勞心勞力致胃潰瘍並出血，身體為此被掏空。但出國後，生活安定、規律、不與人斗、不勞心，身體很快恢復。不看病、不吃藥、更不打針成常態，連每年一次的體檢都免了。

所以注射流感疫苖後，雖有不適，也習慣了不去看醫生。幾天后，和在國內當過醫生的一個哥們通電話。此哥們真不愧是南醫77屆畢業生，聽本人訴說後，說會不會是帶狀疱疹？本人聞帶狀疱疹四個字立色變，說：“怎麼可能？一年前才打過帶狀疱疹預防針！”

說歸說，很快Google出帶狀疱疹的各種圖譜對照。沒錯，是帶狀疱疹！緊接着，回頭祥細詢問老伴病症，查看他的頭頸部。發現了和我一樣的同一部位，一模一樣的疱疹，只是己呈現下勢，也曾有痛和 癢的感覺，因為不強烈，加之老伴反應遲鈍，所以沒注意到。

接着，按Google的指引，我們去了附近的Drug Store，買了專門對付帶狀疱疹的外用藥包，每天兩次用肥皂清洗患處，塗抹藥膏，大量喝水，照常工作。幾日後，疱疹結痂脫落，症狀消失。一個喜歡看醫生的老朋友說，你們真行，沒聽過得帶狀疱疹不㸔醫生的。也許是因為打過預防針，發病症狀輕。

雖然討厭在美國看醫生的不便，塵埃落定後，本人還是去看了醫生。目的是和醫生討論，流感疫苗引發帶狀疱疹的可能。本人認為，這是應該引起重視的公共衛生大事，希望醫生向有關部門反映，給個說法。

本人的邏輯是，

1)  帶狀疱疹一般不會人傳人，誰聽說過一家二人同時患帶狀疱疹的？

2）二人症狀及輕重完全一樣，連疱疹的部位、顏色、分布都完全一致；

3）二人打流感疫苗時間前後相差一周，帶狀疱疹起病也相差一周，都是在注射流感疫苗的次日出現不適；

4）二人在一年前都注射過帶狀疱疹疫苗。

本人的直覺是，如果我們沒有注射流感疫苗，就不會有次日起疫的帶狀疱疹。打預防針後，不少人是會因機體產生免疫反應，而感覺身體不適，但從沒聽說過，注射流感疫苗後的反應是引發帶狀疱疹，哪跟哪啊？不就是因為我們一年前，都注射過帶狀疱疹疫苗嗎？本人的邏輯推論，只可能是注射流感疫苗引發了帶狀疱疹。

醫生認真聽完本人的敍述，但因從未見過，或聽到過類似病例，他認為流感疫苗是不可能引發了帶狀疱疹的，我們所經歷的，只是湊巧。但湊巧發生在一個人身上還好說，湊巧得兩個人一模一樣，還算湊巧？

此外，第一次去注射帶狀疱疹疫苗前問過，注射後能否終生免疫？回荅是，Yes！否則我們不會去注射。記得那次注射，醫保不Cover，全自費，具體多少不記得了，好像是每人三百多刀？

去年（2019）又見注射帶狀疱疹疫苗的招貼。向有關人詢問，2014年注射過的，還需要注射嗎？回荅是需要。說這次的疫苗是終生免疫，以前的不是。本人不相信，美國這麼嚴格的醫療審核制度，以前的研發者會蓄意騙人。那只能是一種解釋，以前的研發者們對其產品性能，認知有限。

既然話說得這麼明白，我們二話沒說，填完表格，擼起袖子，接受了第二次帶狀疱疹疫苗注射。這次政策與幾年前不同，醫保可Cover，但要在自付款付完後才Cover。本人連體檢都很少做，當然又是全自費了。這次比幾年前的便宜，只花了250刀。

為搞清兩次疫苗的究竟，本人又去Google。信息如下，【目前市場上有兩種帶狀疱疹疫苗，減毒活疫苗(Live Attenuated Zoster，商品名Zostavax)，自2006年上市以來，一直廣泛應用在臨床上；2017年10月美國FDA批准了新的重組帶狀疱疹疫苗(Recombinant Zoster Vaccine，商品名Shingrix)。臨床試驗顯示，接種Zostavax後保護作用一般為38%-70%不等，且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減弱；而Shingrix預防帶狀疱疹的效果超過90%，並且能夠提供更加持久有效的保護作用。所以美國預防接種專家委員會(ACIP)於2018年1月起正式推薦50歲及以上的成年人中使用Shingrix而不是Zostavax進行預防帶狀疱疹。】本人在此要提醒各位的是，Shingrix也不能終身免疫。

原來，我們第一次注射的疫苗很不成熟，全然不是當時被 告知的終生免疫。說明減毒活疫苗這灘水深啊！連專家們都還有很多未知的。那麼，我的問題，流感疫苗的注射引發帶狀疱疹的可能性，荅案更是無處覓了。但我不會放棄，希望有一天科學的進步能有荅案。

話扯遠了，只想證明，一般減毒活疫苖，如流感、帶狀疱疹等的研發，都是是很不容易的，何況是如今充滿了詭異的、種種不確定性的、狡猾的新冠病毒。

與其被動的盼疫苗，還不如主動的增強體質，提高免疫力，持樂觀情緒，才是目前對付新冠病毒的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