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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腐敗”、“腐化”與“反動”是一脈相承的《之二》
送交者: 上海讀者 2013月12月23日05:40:19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回  答: 唯有“腐敗”、“腐化”與“反動”是一脈相承的《之一》上海讀者 於 2013-12-23 05:18:53


唯有“腐敗”、“腐化”與“反動”是一脈相承的《之二》








初識江青







李:言歸正傳。你們為江青做護理工作之前,有思想準備嗎?







趙、周:我們來樓里時,有關領導及同行前輩就交代說,江青因為一些疾病,曾在國內及蘇聯進行了一系列檢查治療,之後出現了神經系統功能紊亂,內分泌失調,易眩暈、出汗等。因此對她的護理具有特殊性,如說話的聲音大小和語速要適中;走路要輕,不能帶風;不同季節室內溫度都要求嚴格;還有出汗時如何換衣服等等,講得非常認真詳細,生怕遺漏一個環節。







周:前任護士帶着我,她工作細緻、動作靈巧。這些多是平時沒見過的特殊護理要求,教科書中也沒講過,難度很大。我一度提出,自己勝任不了這份工作,還是讓我走吧。領導讓我服從組織安排,邊干邊學。我是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上了這個工作崗位。







李:記得您說過,在江青身邊工作和在外邊是“兩個世界”您能具體講講怎麼個不一樣嗎?







周:那時期江青的形象經常出現在電影、電視和報刊上,可近距離見到她本人後,感到反差很大。我第一次看到她是在釣魚臺11號樓的二層,那天她在走廊散步。我在拐角處遠遠地望去:一個身材修長,穿着黑灰色束腰長衣的女人,被人攙扶着,在紫紅色的地毯上踱步。走廊每隔十幾米就有一把扶手椅,每走到椅子處都要靠坐一會兒,用白色小毛巾擦頭髮。她膚色白而微黃,沒戴眼鏡,頭髮散亂。——這就是我的第一印象(以致我在幾十年以來,有時夢中情景常是在鋪着紅地毯的走廊里,她身着黑睡衣,飄飄地就這麼走來了……我往往是在她咬着門齒緊閉雙唇的怒容和斥責聲中驚醒,情緒難以平復)。 







進一步再接觸,我發現她連起床、更衣等日常生活都不動手。我剛到樓里的時候,是不能直接為她服務的,也不能馬上見到她。前任護士做,讓我通過門縫往裡看(這是見習):見到連扣子都是護士給她一顆一顆扣,她自己是一點都不動手!再加上經常無事生非地發脾氣,又狠又凶!這與在電視屏幕上看到的戴着琇琅鏡、身着軍裝、手舉毛主席語錄微笑點頭的江青真是判若雲泥……







李:怎麼聽着有點瘮人的感覺,或者叫“鬼氣森森”?







趙:接觸江青後,我就是精神緊張,身上也發緊,是那種根本無法放鬆的感覺。







周:不少接觸過江青的人都有這種感覺,有人甚至緊張得發抖,這些放在後面說。當時在全國紅海洋形勢下,人們手舉紅寶書口念最高指示,面對毛主席像作早請示晚匯報。而這裡工作人員並沒被要求這樣做,開會時簡單說幾件事,然後趕緊忙自己的工作了。有次江青在大會堂乘電梯,眯眼靠坐在椅子上。開電梯的服務員念了“下定決心······去爭取勝利”。江青被驚着了,氣憤地說:“豈有此理!竟然對着我念主席語錄!”從此再也沒發生過類似的事(不過江青外出穿的衣服口袋裡總有一本毛主席語錄,換洗外衣時,我們必須要幫她放好)。我當時有一個突出的感覺:外面和樓里情形大不一樣。







先後三次經歷了江青下令捕人的事件。第一次是剛到釣魚臺11號樓不久,就目睹了閻秘書被江青陷害的經過。江青凶神惡煞般地羅列了強加給老閻的罪名,硬說他偷了保險柜的鑰匙,不容申辯就押出11號樓。有一個細節給我觸動特別深。事發前閻嫂來京探親,老閻曾找我借了十元錢。就在他身陷囹圄時還不忘托看守輾轉還我錢——這是多麼實誠的人啊!我得知閻嫂和幾歲大的孩子也被隔離看管了,老閻被投入秦城監獄。想想他老家的老父親老母親和孩子有多麼悽慘!我躲到值班室看着這張鈔票暗暗流淚。







此後,我又不斷見識江青的厲害。比如,1968年的楊余傅事件。在釣魚臺16號樓,我親歷了傅崇碧和他的秘書遭江青當面誣陷、訓斥的經過。江青聲色俱厲,硬說因公並被批准進入釣魚臺的傅崇碧是“武裝衝擊釣魚臺”。傅的秘書由於緊張、驚恐昏倒在地,手提包也掉在地上。江青硬說這位秘書要用皮包打她,皮包中還有手槍。江青一句話就是一紙逮捕令,而蒙冤者無處伸冤、無處講理,後來傅崇碧和秘書都受到迫害。







在楊成武出事前不久,江青還在吳法憲的陪同下去過楊家,那次可是和和氣氣的。在門廳,她說“見見孩子們”,在家的孩子都見了,她還微笑着摸摸孩子們的頭說“娃娃真可愛”。沒過幾天,在楊成武被抓後,我親眼看到,同一個江青,坐在住所11號樓樓梯拐角處,咬着牙說:“光抓他不行,他家還有大兒大女呢,都給我抓起來!”那年我才22歲,真是被當時的場面嚇得發抖——這變臉可真快啊!楊家這些孩子何罪之有?江青的變臉使我感到她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趙:我去之前是一點都不知道“厲害”。你想啊,我是19694月才從邊遠的桂林(解放軍一八一醫院)調來北京(解放軍三零五醫院),不久又下到北京外語學院支左,又跟去了農場,一直在下邊,從來就沒有近距離接觸過江青那樣的大領導。雖然調去之前有點緊張,但是,因為以前沒聽說過任何關於江青的議論,就沒有任何畏難心理,而且當時她那個身份、那個地位,能去那裡工作,多少也有點高興。







先是張耀祠局長跟我打過招呼,後汪東興主任正式談話。汪主任交待,在那裡工作,一個是保密紀律,有些看到的、聽到的,一輩子都不能說,要爛在肚子裡;一個是遇到一些事情要能忍,要顧大局,“要永遠做一個不倒翁”(這句是他的原話)。他當然了解她的情況了。







江青對我的第一印象還可以。據帶我去見她的楊銀祿秘書事後告訴我,江青認為我“說話語速還適中,人也比較溫柔、文靜”。其實那次見面很簡單,楊銀祿先介紹,“江青同志,咱們來個小護士,你看看。”她從三四個台階上下來,我說“首長好”,她說:“以後不要叫‘首長’,叫‘江青同志’。”我說,好。“什麼地方的人啊?”我說廣西人。別的還說了什麼,不記得了。總之,算過了老太太的關了,她要是不滿意你肯定是開路走人。







我去的時候還有個小插曲。汪主任後來告訴我,他向主席匯報江青那裡調來個新護士,主席問是“哪裡人”,他回答“廣西人”,主席說:“廣西人好,廣西人會打仗”。我當然知道主席不是說我會打仗,估計是白崇禧、韋國清這些人給他的印象太深了。







我真正直接為她服務是一年以後了,這之前一直是周淑英帶我“見習”,打打下手,幫助疊疊被子,開窗通風,洗衣服什麼的。有時候,周淑英為她服務,我就站在一邊看。為什麼呢?江青有這麼個習慣,身邊有個熟人以後她永遠不願意用新人,新人使她老覺得緊張。有一天,她不高興了,訓斥我:“你站的不是位置,讓我緊張、出汗了知道嗎!”從這時起,我才逐步感受到在她身邊工作那種動輒得咎的壓力。














容貌、稱謂、起居飲食——“生活江青”







李:請您二位具體講講,生活中的江青,或者說“生活江青”有什麼特點?







周:我們為她服務的時候,江青已經五十多歲了,可頭髮依然烏黑濃密有光澤(據她說得益於母親的遺傳)。她身材修長,皮膚白皙(她的皮膚屬油性,彈性比較好);大眼睛雙眼皮,鼻梁比較直,鼻尖右側有一顆突出粉褐色的痣,左下頜有顆長毛的黑痣。除下巴略顯鬆弛外,沒有明顯皺紋;門齒稍向外凸,平時抿着嘴唇,發怒時咬緊門齒雙唇緊閉。(全樓的人都知道這是個壞的信號,江青要發脾氣整人了,不知道樓內外誰又該倒霉了!)她手指細長,讓人感到這是一雙多年保養很好的手。







趙:江青體重保持在一百零幾斤,一米六六的個兒,身材相當好。她從來不化妝,沒有化妝品,用的牙粉、擦臉油都是中南海門診部藥房配製的,沒有任何刺激性。







我們為她服務,她要求我們一律稱她“江青同志”。新來的人第一次和她見面,如果稱她為“首長”,她會糾正:“以後不要叫我首長,叫我‘江青同志’。”我們當面都稱她“江青同志”,但後來在背後都稱她“老太婆”。







周:有一次,京劇《智取威虎山》劇組的一位演員稱江青為“江老”,江青很不高興,臉一下就沉下來了。回到住處她很氣憤地說:“齊××竟然叫我‘江老’,難道我真的有這麼老嗎?真是莫名其妙!”







 趙:你問“生活江青”,咱們就從她的起居講起。







雖然她的起居不是像普通人那樣正常,但是現在回憶起來,很講究。每天在江青起床之前,我們要到外面大樹底下看掛在樹上的溫度表,觀察樹梢動向,風向以及風力。呼叫護士的兩聲鈴響後,全樓人各司其事都行動起來了。護士進了她臥室,先把紫色絲絨窗簾掀開一個縫,留一層白色綢紗簾在裡邊,這樣光線柔和,既有點亮,也不能讓強光刺激她。“江青同志晚上睡得好嗎?”這是江青每天起床,護士例行公事必須說的問候話。她會說,“唉,馬馬虎虎”,或“沒睡好”、“老做夢”。接下來我要報告天氣情況,然後雙手摟她的肩,她抱着我的脖子,我借這個勁兒把她抱起來……







李:抱起來?







趙:對,她躺在床上,我得抱她坐起來,趕緊把大睡衣從後面繞過去給她穿上並系好腰帶。再往她身後放上個大鴨絨靠墊,她就靠到後面的靠枕上。先喝一杯濃的龍井茶,這是她早上起來第一步。







然後吃蘋果。她吃的是綠色皮的印度蘋果(國產的),一天一個。護士都給她削好切成塊兒,放在一個杯子裡面,放上叉子,再倒上溫水(她從來不吃涼水果),她得慢慢地把這個蘋果吃了。我們就給她去拿麥片粥,美國產的那個老頭牌的麥片。我記得那個盒子上圖案是個戴捲髮頭套的老頭,我問過程師傅,他說是“老頭牌”的。麥片再加了鮮奶油、雞蛋清和水(蛋黃她從來不吃),攪和煮成粥。早上起來就吃這麼一碗麥片粥。







閻:說到涼水果她不吃,冰鎮的西瓜她也不吃,要吃就要用鍋蒸一蒸1967年“七·一”黨的生日時,主席在游泳池請工作人員吃飯,江青就這樣吃西瓜,當時我感到很奇怪,因為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趙:她起來以後坐在床邊,我們就給她把里外睡衣全部都脫掉,再一件件幫她穿上日常衣服。給她穿襪子穿鞋包括繫鞋帶。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全是護士給穿脫,這一點都不誇張的。有時午睡僅躺一會兒也是這個程序。







她為什麼要用護士呢?最合算。醫療方面的護理是護士管,生活上也是護士管,她就是不想要那麼多人,她見人多了出汗,她緊張。







周:她曾說過:“我就用一個秘書、一個警衛、一個護士,我這樣就是要限制資產階級法權。我一個人工作,你們那麼多人跟我轉還轉不過來麼?你們得跟上我的步伐。我不像總理那樣,用那麼多人”。聽得我挺生氣的,總理是多大的工作量啊!而且實際上我們每個人都是超負荷地工作







趙:我們在那兒干一年,就沒有一天休息,天天都在忙碌。她希望給她服務的護士必須沒有家,全身心地投入到她這兒。二十四小時兩個護士都忙的團團轉,一個護士根本忙不過來。因為上班這個護士,要跟着她片刻不能離開。下班那個就得給她洗熨衣服、整理房間、準備藥啊,或者是給她去取藥……。







我剛去的時候還挺壯的,有100斤左右,後來就瘦成八十斤了。怎麼造成護士這麼累啊?就說吃飯吧,值班那天,我們沒有去食堂吃飯的時間,飯都是別的工作人員幫着打回來的,打回來什麼就吃什麼。一兩飯,路還挺遠,打回來以後就涼了,用開水一倒,就成泡飯。就這樣。剛吃上一口,鈴響了,一聲叫秘書、兩聲叫護士、三聲叫警衛。她叫護士都是些什麼事呢?“我的筆掉地下了”,撿起來給她;又打鈴,“裁紙刀又找不着了”,你給她找;再打鈴,“我的鉛筆怎麼沒有啦”、“我出汗了”……反反覆覆的小事。這一弄,這頓飯吃八次你也吃不完。為什麼呢?一倒上水以後她叫你了,回來以後又涼了,又倒上水泡一會兒,又吃兩口,就這樣一天要吃上一兩飯就很不簡單。這種經歷導致我離開她很長時間後,一聽到鈴聲還會緊張。







楊:我最怕這個鈴聲了。                                                                                                             







趙:護士不僅吃不好飯,覺也睡不好,甚至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1974年她搞批林批孔那陣,曾連續五天我沒怎麼睡覺,暈頭轉向。到了大會堂,她開會我就坐福建廳外面犯困。那些工作人員都知道,江青的護士、警衛,在大會堂都是坐樓梯台階上守候着不敢離開。我們要按時準備給她吃藥,隨時伺候她換衣服,熨衣服等等。再疲勞也得準備在她招呼時隨時出現在她面前。晚上十一點鐘以後食堂有夜餐,可是我們都不能去,都是別人幫打回來,坐在那台階上吃。有時候還沒吃兩口,“江青出來啦!”我們把碗往旁邊一推,就趕緊跑出去了。不是她身邊的人全部躲到屏風后面去,包括原來警衛局的那些老局長,統統都躲到屏風后面,誰也不敢出來,只要她出現沒人敢在外面露面。







周:長期的緊張、失眠使我和小趙經常出現頭痛,有時頭痛劇烈還伴有噁心嘔吐。口袋裡總得帶着止痛藥。這病痛伴隨我們也幾十年了。讓我一生都難忘的一想起來就激動的是周總理!總理最理解和體諒我們:都是年輕人哪,實在太疲勞了!總理怕我們挨尅,往往在散會以前,利用上廁所的機會,早出來幾分鐘,提醒大家:“馬上散會了,清醒清醒啦!”頓時大家起立做好準備,我們趕緊站在會議廳門口迎候江青,今天就算安全過一關。如果她出來沒看到我們會發火的。大家都感到總理在百忙之中的一句提醒是何等重要啊!







散會以後,江青回來還要看電影。她一邊看電影,我們還得給她全身按摩,做指壓穴位療法,讓她放鬆以利入睡。







趙:她睡覺那套程序特別複雜。首先是按時服用安眠藥。她是從晚上七點開始吃非那根一類作用輕微的藥,誘導她慢慢地鎮靜;小量分次給藥,直到她臨睡覺前,開始吃巴比妥類的藥了。她一般都是夜裡兩三點鐘睡覺。







趙、周:我們這裡強調一下,她吃的藥不是我們護士定的,是由一個醫療專家組研究商定的。每天雖然服用次數很多,但每次的量並不大,膠囊里有賦形劑成分填充。







趙:她吃藥講究多,水合氯醛裡邊還加上果汁(不加果汁很難吃啊),必須在睡覺前吃,而且還得吃溫的。可她每天睡覺前蹲馬桶的時間長短不一定,就得不斷加溫,保證隨時是溫的。







她晚上睡覺之前要進衛生間坐在馬桶上,看一下《參考資料》、《國際共運》一類材料,這時護士給她洗腳。對洗漱用水的溫度也有要求,護士事先給她兌好了。洗漱完畢從衛生間出來,她就要穿上絲綿的大袍,坐在一個特製的沙發上。沙發中間挖了個洞,底下放便盆,坐在上面解手。前面還有一個大沙發,厚厚的大海綿,她往上一趴。如果是她今天不愉快或心中有事,睡不好覺,稍微在那兒趴一會兒就起來了;如果那天她沒什麼事,她就在沙發上睡着了。這一覺她橫豎從三點多鐘能睡到早上,有時睡到上午九點。我就一直在那兒這麼坐着,一直坐到上午九點,不敢叫她。不能叫她,絕對不能叫!有一次我得了感冒,咽部發癢怎麼也憋不住,就咳了一聲,她歪過頭:“你故意的啊?”我說沒有,我感冒了。“感冒為什麼不吃藥?故意吵我。”我只好儘量地憋着不咳嗽,就這樣的事情我們經常遇到。







李:刷牙洗臉是她自己來嗎?







趙:刷牙、洗臉是她自己做。但是毛巾是我們給她擰的熱毛巾,她自己擦。小周在的時候每天晚上還給她做口腔護理。







周:她牙周發炎,請301醫院口腔科洪民、曹家信兩位主任來醫治。治療一段時間療效很好,江青就讓我跟着他們學習。近兩個月的醫治,拔除了病牙,牙周炎症已消退,她就讓醫生回去了。為鞏固療效,江青叫我每晚為她沖洗牙周清潔口腔,防止炎症復發。幾年下來每天如此,她再沒發生過牙周炎症。







趙:最後她上床睡覺的時候,要把外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再穿上睡衣。她要躺下的時候也是給她抱着下去,把她的睡衣往下抻平(她穿的是過去蘇聯時期的那種布拉吉裡面的那個襯裙,很長的那種睡衣,真絲的),兩邊被子都得給她掖好。她是根據天氣和氣候用被子,不用厚被,只用薄薄的絲綿被。比如說天氣冷了,加一床毛巾被,如果再冷一點,再加上一條短毛巾被。如果加減被子不合適,她感到熱或涼了就會拿護士問罪。根據天氣應該穿什麼衣服,護士就給她增減。所以她的衣服全部是我們管的。







周:她經常說“我是一個高級的腦力勞動者,這些事我是不要動腦筋的”。所以如果吃飯多點了,有些打嗝,她會邊用牙籤剔牙邊說“怎麼不提醒我呢?我吃飯是在想着事情呢,腦子根本不是在吃飯上”。這吃飯多少的事別人怎麼提醒啊?







還包括提醒她上廁所。到人民大會堂去開會,釣魚臺到大會堂有多遠?而且一路是綠燈,你說能有多長時間?可走之前要不提醒她上衛生間,這可壞了!在車上一路罵你,一直罵到人民大會堂。後來沒辦法,車上準備便盆,隨時解小便

。有時還要在車上換衣服,每當這時候她讓升起車廂中間的隔音玻璃,還叮囑前排人不要回頭、不要看反光鏡。               







周:我說說江青的飲食。負責給她做飯的是程汝明師傅。程師傅為毛主席和江青服務了二十多年,其間有十多年專門為江青做飯,對她的秉性和飲食習慣瞭如指掌。除了江青提出要求,平日食物都是由程師傅安排。每頓一葷、一素、一湯。江青喜歡吃魚、蝦、蟹、童子雞,蔬菜中菠菜泥經常吃







趙:我們工作人員戲稱她“菠菜泥吃不厭,《紅菱艷》看不厭”。







周:主食上她吃麵食比米飯要多些。江青也喜歡西餐,如羅宋湯、奶油起酥、蘋果派、烤鰣魚、煎牛排等。程師傅專業水平相當高,工作又認真負責,做飯注意營養搭配合理,中西餐兼顧。他不用味精,保持食物天然味道,菜餚精緻,講究衛生,很適合江青的口味,而且飯菜量都很合適,基本不浪費。有時她腸道不暢就增加些奶油和粗纖維食物來調節。程師傅做的飯菜江青是滿意和適應的,而吃其他師傅做的飯往往會消化不良。因此在大會堂開會要就餐時,經常是程師傅親自上灶或電話遙控大會堂師傅。







說到程師傅,我得多說幾句。他為人正直、坦誠、寬厚,處事穩重,是非分明,是大家的主心骨。我們遇到難事、受了委屈都願意向他傾述,尋求幫助。他總是像老大哥般地勸慰開導人,常出主意幫人擺脫困境,而且能仗義執言。1974年我從五七幹校回到北京。程師傅得到消息,就利用上午為江青取菜的機會和內勤小王帶着蘋果來到我家。他們語重心長地勸導我,可謂患難見真情。當程師傅講到江青等四個人利用批孔、批儒,鋒芒所向周總理時十分憤慨,我們當時都對總理的身體狀況感到心痛和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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