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高崗的幾件事
一,1954年中共中央公布了"高崗饒漱石反黨聯盟"案件.大體上有以下內容:反對黨的團結,分裂黨的統一領導,把黨分為"紅區黨"和"白區黨",拉幫結派,妄圖達到其資產階級個人主義野心家篡黨奪權的罪惡目的 ;投靠蘇聯,向蘇聯傳遞中國領導人活動的情報,以取得國外對他們篡黨奪權陰謀的支持;受資產階級個人享樂主義影響,腐化墮落,姦淫婦女,甚至連年輕漂亮的尼姑都不放過,拒統計被他姦污的婦女,有名有姓的就有40多名.
二,1951年,我從外縣調到松江省(後拼入黑龍江省)政府 辦公廳俱樂部工作,俱樂部下設圖書館,跳舞廳,影劇場等.開始被分配在圖書館,學習圖書分類編目和管理借閱等工作.我們這些剛從農村調上來的,文化不高,知識不廣的年輕幹部,見到這麼多圖書,能有這樣一個學習提高的好機會,真是高興極了.每逢節假日,舞廳都要辦舞會,俱樂部編制少,人手不足,我們都得去幫忙,把門收票,幹些零雜活.
有一天吃完中午飯,剛想睡個午覺,俱樂部主任就把全體人員召集到一起說,今天有一個重要任務,省領導通知,晚上省京劇團要在我們的影劇場演出京劇,招待東北局來我省視察工作的重要領導同志.有人問是什麼人?他說他也不知道.又說別管是誰了,我們的任務是把影劇場整理好,打掃乾淨,檢修好電源和其它設備,不能出現任何問題.另外,再三叮囑要配合省公安廳來的人,搞好安全保衛工作.
忙乎了一下午,總算把劇場整理好了,大家累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晚飯後,好容易盼到劇場裡坐滿了人,那位東北局來視察工作的重要領導幹部,在省領導的陪同下,也坐在專門為他們安排好的位置上.整八點台上的鑼鼓點一響,幕布拉開,第一齣戲就開演了.頭出是武戲,全武行<孫悟空大鬧天宮>,戲開演沒幾分鐘,孫猴子和眾天兵天將還沒開打,就見那位東北局來的大員,忽的一下從坐位上站了起來,也不和別人打招呼,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劇場.
省里的領導和警衛人員,也隨之跟了出去.說也奇怪,台下的騷動,並沒有影響台上的演出,他們這一走,前面的好坐位就被我們這些工作人員搶占了.讓我們這些人着着實實地看了一場好戲.今天一共是三齣戲,除了<鬧天宮>以外,還有四郎探母中的一折<坐宮>和龍鳳呈祥中的一折,<甘露寺劉備招親>.大家累了半天,本來心裡不太痛快,可坐在高級首長的位置上,欣賞了幾齣好戲,也就心滿意足了,心中的怨氣,也就自消自滅了.
可人們在私下裡,不免還是要議論,刨根問底,那位重要人物到底是誰?這麼好的戲都不看,他幹什麼去了?很快迷底就揭開了:那位重要人物是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兼東北局書記高崗;那天晚上他離開劇場之後,就去了一家高級舞廳跳舞去了.哈爾濱是省會,白俄和日本占領時期就很繁華,洋期十足,有東方巴黎和莫斯科之稱.像交際舞之類的西方文化,在這裡是很時興的.當時是解放初期,百廢待興,有些不健康的東西,還未來得及整頓,除了比較文明的高級舞廳以外,一些私人開設
的低級下流的黃色舞廳也很活躍.有些年輕人迷戀此此道,下了班就往舞廳跑.機關單位只在節假日才辦舞會,滿足不了舞迷們需要,他們只得往私人舞廳跑.私人舞廳票價很貴,年輕人的工資都很低,一班人支付不起,我們單位的一位年輕人,平時節衣縮食,把棉農都賣了,就是為了買舞票.高崗當然不會進這種舞廳,但他也不去機關單位辦的舞會.他進的是高級舞廳.他去舞廳不僅僅是跳舞,而是為了選美,找一個為他陪睡的人.
三,過了一年,我被調到廳里做人事工作.有一天廳領導把我叫去,要我把文書科的打字員某某的人事檔案整理好,再開一封幹部調動信一併拿來.當時我有點莫名其妙,一般幹部的調動,由我們人事科辦理就行了,可這次為什麼領導要親自辦理?當時我問為什麼調她,調到那裡去?得到的回答是,這你就不必問了,這是上邊決定的,你就把她的檔案材料和調動信拿來交給我就行了.事過境遷,這件事過去了,也就不再想它了.
1954年"高饒事件"出來以後,有一次廳領導碰到我,說你不是問那個被調走的打字員的事嗎?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有一次高崗來省里視察工作,省里為他辦舞會,把省直機關的漂亮姐都動員去陪他跳舞,就是在那次舞會後,她被帶到高崗的下榻處,被高崗給強姦了.她很堅強,事後數次寫揭發上告信,都被省里壓下,多次勸說她忍受了吧,她不聽,省里怕鬧出事來不好收拾,才把她調到一個山溝里的兵工廠,說是還做打字員,實際上是看管起來了.後來聽說進了瘋人院,其他情況不詳.
四,在我們住的公寓裡,有一位長的又白又胖,身高1.7米以上,年輕漂亮的小伙子.他同我們這些住在這裡的人一樣,晚飯後常常到院子裡活動活動,有時坐在大樹下的木製長椅上與人聊聊天,相互交流下見聞,有時同他坐在一條板凳上,想聊上兩句,但發現他不善言語,說話不太請楚.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他是高崗的兒子,名字叫高毅.高毅是高崗與前妻楊芝芳生的兒子,1939年他與一批中共高乾子女一起,從延安被送去蘇聯學習,1951年回國以後,在哈爾濱工業大學機械系學習.
可能是漢語說不好的原因,平時很少主動說話,他待人和藹,從不與人爭辯,一點大幹部子女的架子都沒有.時間長了,相互處的親近了一些,雖然算不上好朋友,但關係還是不錯的.他有時在節假日時,就回瀋陽或北京一次,探望高崗和他的母親楊芝芳.回來時總要帶些好煙好酒來,常常把這些煙酒送給相處的關係比較好的鄰居. 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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