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8 第二部 冤殺韓復榘 第七章 到底是誰殺的？第一節 張學良該不該殺？4

蔣總裁判斷，最遲在1937年初絕對可以將紅軍全部消滅。對於這一點，國共雙方倒是很難得的有了共識。咱們執行正確的、北上路線的中央紅軍，在到達陝北之前也多次召開會議，研究未來的形勢。包括毛主席在內的紅軍高層對未來的局勢非常擔憂，毛主席甚至說，如果我們被蔣介石打敗了，我們也可以繼續帶領小股部隊打游擊，像當年東北義勇軍一樣，甚至可以去白區做地下工作。

現在讓張小弟去剿匪的形勢，就像那句足球解說詞兒，“這個球踢出去要比踢進去的難度要大得多。”在這樣的情況下，張小弟還能不立個功？

嘿嘿，經過瀋陽、錦州、熱河三次望風而逃，蔣總裁實在是糊塗得可以的，到了這會子還是楞沒看出來這位乾弟弟的斤兩兒！想着他和日本人對陣那是沒指望了，那就剿匪試試吧。沒想到“外戰自然外行”，可是“內戰竟然也是外行”！好麼，全外行！

要不說蔣總裁糊塗呢，這種“全外行”的選手自然有其自身“不成器”的原因，你還把他放在重要位置上，純粹是自找麻煩。果不其然，東北軍在陝西剿匪又鬧笑話了，皇軍自然是打不過的、沒想到紅軍也打不過！連敗四仗！“這他娘的，俺的東北軍都是色盲是不是？這得想個辦法！日本人糊弄不了，糊弄糊弄大哥還是沒問題的吧？”要不說能當領導，官二代也是領導親自生下的，從胎里也能帶出一些遺傳思想不是？“張大公子”自然有辦法！談判！

“等等、等等，讓你來剿匪的，你怎麼談起判來了？”

“有啥不可以談的嘛？國土都可以談判，那就沒啥可以不談的了，兩黨之間更是可以談的啦。擱置爭議先——”

你來我往遮遮掩掩試探幾次，張學良急了，“咱東北人講究的就是做人豁亮，到底還要不要和平了？能不能給個痛快話兒？”這一着急，自己就跑到延安了，和周恩來面談。延安當時在東北軍手裡，算是前線。

一見面，張學良清清嗓子開口就問，“貴黨有幾位中央領導人？”

周恩來聞聽心裡一驚，“這是幹什麼？查戶口？按名單抓人？就憑你們東北軍？況且通緝令上都有，滿大街都貼着呢，你這剿匪司令能不知道？跟俺裝什麼裝？”周恩來腰一挺、濃眉一立、大眼一瞪，別人不好說，就你小六子？俺們還怕了不成？伸出一個巴掌，“五位！”

看到對方伸出一個巴掌，張學良伸出兩個巴掌搓了搓，“五位好，五位好啊。這樣吧，俺每人送點兒生活費吧，每人4000銀洋。小kiss，灑灑水、毛毛雨啦。”

“小kiss！還灑灑水、還毛毛雨！”這可把周恩來給驚着了！現在就是把紅軍全部的家底兒抖出來，也湊不出1萬銀洋，隆地乖乖，這一下子就是2萬！大家都知道周恩來為咱們國家的外交事業那是操碎了心，先是幫着朝鮮打美帝，然後又和蘇修斗，再養一個越南白眼狼，最後還要美帝國主義建交，這些翻天覆地、攪動世界大局的大動作，手裡沒個三下兩下能辦成麼？可是這次，周恩來是佩服啊佩服，看看人家這誠意！官二代花錢真是豁亮！夠意思！不過心裡也有一點點兒後悔，五位領導就算了張聞天、毛澤東、朱德、彭德懷和自己，要是把張國燾也算上是不是能再搞到4000大洋？唉！現在再說就沒意思啦，況且，現在張國燾在黨內也值不了4000大洋了，算啦！

見面啥也沒談先給錢，這氣氛就融合了、融洽了、河蟹了，雙方對當前形勢做了充分的意見交換，並一致承諾不向對方輸出價值觀，而且此次會談並未涉及人權問題。這是一次結結實實、不打折扣的和平主義會議，雙方迫不及待地達成了互不進攻的協定，同時對合作前景做了充分規劃，一致相信雙方還有進一步合作的空間，預計的合作領域包括醫藥、文化、經濟、軍火等等。

周恩來回來一匯報，毛主席警惕了，“2萬銀洋？糖衣炮彈？想打倒咱們？他小六子想錯了！這個時候的共產黨人是不會被糖衣炮彈打倒的！要想用糖衣炮彈打倒俺們這些共產主義者，那是做夢！讓他等俺死了再想吧！”

周恩來趕緊緩和氣氛，人家給點兒錢本是好意、咱們自己何必鬧得要死要活的？“您提醒的是，不過這次俺看人家不像是想把咱們打倒，倒是害怕咱們把他打倒。”

“偶？這倒是可以商量。不過，那會不會是國民黨的緩兵之計？”主席的警惕性還是蠻高的。

“他們緩兵之計就緩兵之計好了，現在三十六計里咱們最想的不是美人計，還是這個緩兵之計，趕緊歇歇緩口氣兒。”

毛主席在洞裡走了兩圈吸了一大口煙，“那也得再考驗考驗小六子。2萬銀洋的糖衣炮彈咱們先收下，再跟他要點兒真槍實彈。要是這真槍實彈也給了，俺看就差不多了。”

周恩來的腦子沒有毛主席的腦子轉得快，一時理解不了，“真槍實彈？您是說能打死他自己的真槍實彈？”

“對頭——”毛主席用兩個手指頭夾着煙頭點了點周總理。

“主席，這個——是不是——有點兒——您以為他是傻子？”

“No、No、No，傻子不傻子的無所謂，張學良不在乎咱們男人的看法，主要是他自己認為他自已是很聰明的。”

周恩來的思想政治水平還跟不上毛主席，一頭霧水執行命令，轉回身立刻給張學良打電報，讓張學良幫助購買3000支步槍，60萬發子彈，還有無線電器材，兵工廠設備和醫療用品。張學良一看，行，都是打仗用得上的，一點兒奢侈品都沒有，真是個幹事業的樣子，這咱得支持，沒問題！無線電器材，兵工廠設備和醫療用品，這些東西幫着買，至於槍彈，咱有，現成的，不用再花錢啦。命令軍械處長范長庚，從延安的倉庫里調出70萬發子彈，又從洛川軍械庫裡面拿出2000多支嶄新的毛瑟步槍，正兒八經的德國貨，送貨上門，用汽車送到蘇區。

張學良想了想，人家要的是步槍3000支，自己手頭只有2000多支，實在是不能把部隊裡已經列裝的槍再繳回來不是？張學良厚道，想了想，雖然多給了10萬發子彈，還是覺得對不起人家，乾脆把洛川軍械倉庫所有步槍子彈都給人家算啦。第129師副官處長呂偉績派副官吳惠民、少尉副官陳洪濤，帶着馬、驢400馱，送往延安東10里天主教堂交給紅軍聯絡站，一共送了2次，有210萬發子彈，雷管2箱，甘油1大桶（製造炸藥的原料）。

這個時候陝北總共也就3萬紅軍，當然不可能每人都有槍，比如毛主席，據說平生就不摸槍。現在紅軍滿打滿算只有步槍1萬支，就算毛主席不摸槍，那還有19999支槍的缺口呀！子彈更稀罕，主力部隊每把步槍40發子彈，一般部隊每把步槍只有10發子彈。張學良前後兩次給紅軍將近300萬發子彈，相當於每隻步槍提供300發子彈——有誠意！太有誠意了！見過有誠意，真還沒見過這樣有誠意的。

張學良安排王以哲帶着紅軍的貿易總局局長錢之光到西安採購。錢之光當然不能穿紅軍的衣服，也不能穿西裝、馬褂啥的，您要是穿着名牌服裝大量採購軍火，那就像穿着比基尼、高跟鞋去買地雷一樣不靠譜了。錢之光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那就穿上東北軍的軍裝，再印了點兒“明騙”，寫上第67軍的軍需官，在西安大量採購。西安買不到的就去北平、上海、天津訂購，當然啦，這時候共產黨和現在不一樣，是真正的無產階級，真的是沒有錢的，“張大公子給墊上先——”這一點張學良倒是有心理準備，因為這位紅軍的貿易總局局長來了一報名就明白了——“錢之光”嘛。

前前後後用了2個月的時間，購買了包括印紙票用的石印機、高級紙張（雖然地方還很小，那也得先把計劃經濟搞起來再說）、無線電器材、烈性炸藥、貴重藥品等等等等吧，王以哲先用汽車、再用驢馬，連人帶貨送到雙方的交界處。

東西可是不少，“張大公子”跑前跑後都給辦齊了，可是紅軍是咱窮人的隊伍，窮人自然是沒錢的，那您說說窮人的隊伍會不會有錢？當然沒錢、哪有錢付賬？只好不好意思先賒着，以後“黃世仁”來要賬咱們再打土豪就是了。

可是人家“張大公子”豁亮，一丁點兒都沒往心裡去，反倒是感到紅軍實在是太窮了、太窮了，實在是太窮了，紅軍是真真正正的窮人的隊伍！問題是窮人可以沒錢，可是無論誰的隊伍都得有錢不是？那就再給錢，法幣20萬！這個時候法幣和銀元一樣，一比一，好使。到了10月份，眼瞅着冬天到了，這棉衣在哪兒呢？這錢又在哪兒呢？打土豪？快算了吧，就陝北這個地方，“土豪”穿的比要飯的也強不了多少，你想打他的主意，他還想打你的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