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忠甲:世界轉進“特朗普時代 2” |
送交者: amimi 2018年11月27日03:14:49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世界轉進“特朗普時代 2”
作者:龐忠甲
本屆美國中期選舉塵埃落定,意味着美國以至整個世界行將轉進一個大破大立,繼往開來,“柳暗花明”,可稱“特朗普時代 2(Trump Era 2)”的特色歷史階段。
兩年前,政治素人特朗普(Donald John Trump,Jun.14,1946 ---)橫空出世,在不利傳聞紛陳,“民調”“輿論”不看好的情況下,奇蹟般出人意料登臨“山丘之城(A City Upon a Hill,美國神學家和政治家比喻自己國家,期許為體現上帝意志的理想境界)”巔峰,矢志克艱,砥礪奮進,引領萬眾挽狂瀾於既倒,影響之大無遠弗屆,開啟了人類科技創造力空前爆發/生存價值觀激烈衝撞態勢下,具有普世性拯救意義的大變革時代。
兩年來,從華盛頓到世界各個角落,時刻隨着“特朗普訊息”傳遞,無數人起舞,歡呼、嘲笑,讚美、詛咒,愛戴、痛恨,皆成旋風。擁護與反對勢力壁壘分明。喜歡的人覺得他是百年一遇的偉人,不喜歡的則三句不離“希望早日下台”。
在美國傳統權力掮客(包括共和黨、民主黨人)中,不少人曾經渴望特朗普時代只是一段最終“毫無意義”的暫時失常。
此輪中期選舉被視為攸關特朗普新政興亡存廢的信任公投,結果打破了執政黨幾必失利的傳統魔咒,“非常接近一場全勝”,“是美國近80年中期選舉少見”;昭示特朗普團隊鞏固了前沿陣地,“跨越了盧比孔河(Crossing the Rubicon,凱撒進軍羅馬,已無退路)”,“特朗普主義現已根植美國政治格局之中”(法國《世界報》),有望“讓美國重新偉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兼且澤被全球的深度變革事業從勝利走向再勝利!
去年1月18日,特朗普總統宣誓就職前夕,筆者曾發表《歷史性大對抗,還是歷史性大合作?----- 直面“美國史上最矚目的總統”:唐納德. 特朗普》一文(百度文庫 https://wenku.baidu.com/view/966600fc7d1cfad6195f312b3169a4517723e5c8.html),預期“特朗普時代”大戲在“歷史性大對抗”的密鑼緊鼓中拉開序幕,終將導向一場史無前例共襄盛舉的歷史性的大合作。
兩年後的今天,如把“大對抗”為主調、舉步維艱的頭22個月稱為“特朗普時代1”,那麼一個多方合作意願端倪可見、漸入佳境的“特朗普時代2”已經啟程。前瞻如無重大意外,斯人如願成功連任之日,興許見證“大合作”碩果紛呈的“特朗普時代3”來臨?
躬逢其盛,負日之暄,感言再三:
1. 天佑美利堅
今年6月初,美國主流媒體大肆嘲諷特朗普在合唱美國國歌《天佑美利堅(God Bless America)》時,疑似忘詞了……
但天意彰顯,不以忘不忘唱詞為轉移。
天何言哉?“萬物本乎天”!萬物運行自有其必然規律性也。這種規律性常常好比黑暗中時隱若現的火炬,蹊蹺偶然嶄露崢嶸。
美國沿襲了兩百餘年,屬於前工業化時代的陳舊決策體制正在過時,糾錯機制頻頻失靈,不免陷入種種危機;積重難返之餘,強勢難以為繼,事態嚴峻形同“自我毀滅”(前國務卿希拉里聽證會批評小布什政府用語)。這並非因為它們有着內在的邪惡,也不是因為被這個或那個階級(或團體)所控制,而是不能適應發生根本變化的國家和世界的需要了。
20世紀80年代初,美國著名未來學家阿爾溫·托夫勒(Alvin Toffler)在《第三次浪潮(The Third Wave)》一書中,早悉天機,痛切陳言。
他向開創美國基業的祖先們聲稱:“革命的前輩們,我要向你們致敬感謝你們使我作為美國公民,在一個法治的政府下生活了半個世紀。特別是那彌足珍貴的《人權法案》,使我有可能自由地思考,提出與眾不同的意見。無論我有時確實多麼可笑或錯誤,而在發表下述見解時,心中無所畏懼。
“……我現在必須寫下的意見,很容易被我的同代人所誤解。有些人無疑將認為它具有煽動性。然而這是一個痛苦的現實,我相信你們會一目了然。因為,你們設計的政府體制,包括你們所依據的(一些)原則本身,已經變得陳舊。因此,如果疏忽大意,它將變得越來越壓制和危害人民的福利。這種情況必須根本改變,要創造出一種新的政府體制──21世紀的民主。
“……我們需要團結一致,而不是怒氣沖沖和固執己見,不是憑一時的感情衝動,而是通過廣泛的協商,心平氣和的共同參與,以重建美國的未來。”
“這項任務要求億萬人民參加。如果這場徹底的整頓受到頑強抵制,那就可能引起流血。這一過程能在多大程度上和平地實現,將取決於很多因素。因此,要看現在的權力班子有多大的靈活性和原則性,要看這種變化是否受到經濟崩潰的影響而加快,要看是否出現外部威脅和軍事干涉。
“風險顯然是巨大的。
“然而,如果不整頓我們的政治機構,風險甚至會更大。我們整頓開始得越早,我們大家將越安全。”
他的預言在鑿鑿應驗之中。
2008年,美國首位黑人總統奧巴馬順應大勢提出了響亮的“改變”(Change)號召,但無力突破因循守成的強大重障,難有作為。
於是,肩負天賦使命,集“政治不正確”於一身,“千萬人吾往矣”的特朗普,幾世紀以來第一個未得到任何大企業支持而當選美國總統的人,大步流星登場了。
2016年10月22日,我在波士頓寓所收視了特朗普效法林肯在賓州葛底斯堡(Gettysburg,PA)發表的演說。這是向社會大眾宣示自己夠格肩負歷史性改革重責,勝任下屆合眾國總統的最重要的也是極富說服力的偉大演說。
演說中,特朗普一改娛樂性的大嘴巴形象。率直真誠、簡潔明了,自然流露着憂國憂民、深思熟慮的豐滿親和力;立足“美國第一”、“民眾第一”、“改革第一”三條基本原則,勾勒出了氣勢磅礴的主政藍圖大體輪廓。
演說提出了“我與廣大美國選民的契約”,保證“再造一個新美國”,重新理順美國與世界的關係。我相信許多受眾像我一樣,看到特朗普無論從理念上、方法上,以至形象上都作好了承擔“天降大任”的準備。此後他的支持率一直趨升,直至終於獲選美國總統。
新任白宮主人特朗普,看似“離經叛道”、“急躁幼稚”,甚至是粗口的言論,卻反映了真實與虛偽、常識與荒誕、秩序與混亂、公利與自私、正義與邪惡的對立,以至基督教信仰存續與否的激烈衝撞;本質上體現了長期以來慘遭模糊化了的“美國精神”主旨“再啟蒙”,以及本末倒置了的“方法論”撥亂反正的歷史性變革要求。長遠來看,這些深刻的矛盾和要求,不是以投票的方式爆發,就會以更極端的方式爆發。
亨利. 基辛格慧眼識人,向世人解釋特朗普的“美國風格”:“他要徹底大修美國與世界關係的邏輯和非正統行事方法,或許正是美國和全世界所需要的。”
又說:“我認為特朗普可能是歷史上時而出現的那些標誌着一個時代的結束並迫使一個時代拋棄舊有偽裝的人物之一。”
他“未必是一個完美的人,卻是一位無比稱職的人。”(Not a perfect man, but a man perfect for the job!)
大異於眾多匆匆過客般的元首級政治家,特朗普就任後不負使命,身體力行,排除萬難,說到做到,“無情地實現這些目標”(女兒伊萬卡形容乃父);不到兩年已經交出了一份目不暇接的“承諾”記錄,可期成為美國歷史上最守信誠實和最高履職效率的總統。
10月12日這位總統曬出了題為“做出承諾,遵守承諾”的成績單,列舉主政20個月來的289項成就,其中173個被認為是重大成果;涵蓋了政治、經濟、文化等幾乎所有領域,一一聚焦於貿易、稅務、貨幣、就業、監管、移民、教育、醫療、禁毒、環境、能源、國防、外交等幾乎所有方面關鍵熱點。
儘管爭議不斷,頗有人認為特朗普自己標榜的“汗馬功勞”言過其實,但要說他“坐享其成”則可謂無稽之談。舉凡良知未泯的反對派也不得不承認其功不可沒、成績斐然。
今年11月22日是美國的感恩節,特朗普在佛羅里達州的度假地被問到這一年他最感謝誰時,他回答說“最感謝自己”。因為“我讓這個國家變得很不同,這個國家現在比我剛上任時變得更強大了。”自豪如此,世所罕匹!
鑑於正反多個角度評說特朗普施政業績的圖文資料不可勝數,本文就不羅列縷述了。
這場大變革必當從清理國家不堪承重的積弊為始,進而“剔骨剝肉”,梳理、完善兩百多年來沒有多大變化的決策建制;欲求克竟全功,所仗者美利堅立國與強大之本 --- “美國精神”也。換言之,這場變革如果沒有“心態文化”或價值意義上的“大覺醒”,就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了。
(拙文謹供參閱:《漫話“美國精神”》 https://zhuanlan.zhihu.com/p/26378817 )
“特朗普時代”是美國牽頭,策動世界當代史上一場撥亂反正、破舊立新的歷史性宏大社會運動的開端,後繼者當接踵而來,可期成為延續數十年之久,影響後世數以百年計的天下頭等大事載入史冊。
2. 好鬥的和平主義(Belligerent Pacifism)/合作比不合作好
特朗普主張保有世界一流的強大軍事力量,卻非好戰分子(除了對付“恐怖主義”)。其人好鬥成性,世所公認,但刻意追求持久和平,被舉為諾貝爾和平獎候選人大熱門不足為奇。
稱“好鬥的和平主義”(給特朗普首創這個提法者,是美國前亞太事務助理國務卿,現任波音公司亞洲及國際關係副總裁陸士達,Stanley O. Roth),不妨就從“商人習性”說起。
不少人借“商人出身”貶低特朗普。奚落商人無德,唯利是圖,重利輕義;莫非舊中國專制王朝抑商反商的愚民餘毒陰魂不散,還是脫離常識的無知?
就中國傳統文化精粹而言,孔孟之道主張“以人為本、以己為本、以利為本”,“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唯“不以其道而得之,不處也!”。
“商人”有什麼不好?首席聖人孔夫子高度評價出類拔萃的商人弟子子貢。
子貢高調自勉商人德性:“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吾亦欲無加諸人。”老師笑他怕做不到呢!孔子自承:“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賈者也。”(《論語·子罕》)意謂為師入世求仕,某種意義上就相當於待賈而沽的商品啊。師徒都有商業頭腦,都有濃郁的“商人氣息”,既不以商為非,更不以商為恥啊。時論甚至稱讚“子貢賢於仲尼”;後人將子貢列為孔門弟子中的十二哲之一,從祀於曲阜孔廟。
(拙文謹供參閱:《孔子“悖論”辨:輕利反商耶?——漫話“儒家利益驅動原理”》 - 儒藏網 http://gj.scu.edu.cn/jiaoliu/luntan/12631264821074.html)
自願實現的商品交易應能經由生氣勃勃的公平競爭獲致互利雙贏,促使各方發揮自己的專長和優勢,細化社會分工,改進生產方法,擴大產業規模,驅動科技進步,引導社會進入具有上升意義的發展軌道。亦即出於利己的動機,產生了利在自己、功在社會的效果。
商人熱衷於討價還價,崇尚你好我好的契約精神,不喜歡暴力相向、自相殘殺的戰爭,是天生以“和為貴”的和平主義者。
特朗普上過軍校,“常春藤盟校”賓州大學沃頓商學院畢業,承繼了地產商父業,以其獨立特行的交易手腕衝浪商海,許多搖搖欲墜的項目經他接手,往往變得大放異彩,人稱“點石成金”的傳奇式房產大亨。
他支持紐約鐵腕市長朱利安尼(Rudy Giuliani),參與了紐約市的復興工作,把破舊街區改建一新,將黃賭毒、髒亂差的“犯罪之都”變回受人喜愛的國際大都會。尼克松給這個有抱負的傑出青年寫信,大意是“勉之,勉之”,里根也接見過他。
特朗普還將投資範圍跨界延伸至房地產以外,開設賭場、經營航運、主掌職業足球隊、高爾夫球場、贊助職業拳賽等。但在90年代前期全球經濟蕭條影響下,他屢屢陷於“債台高築”、起伏跌宕、六度“破產保護”的險境;按照美國破產委員會的限制,他的午餐曽經不許超過10美元。特朗普未被狂瀾擊倒,不數年事業大有起色,迅速清償欠債,重振翹楚雄風。
他筆頭了得。陸續發表了《做生意的藝術》、《結局,顛峰生存》、《特朗普:如何致富》、《回歸的藝術》和《美國,值得我們擁有》等16本勵志、商論、自傳和小說類著作,幾乎每本都是全美名列前茅和名噪海外的暢銷書。
喜好表現、幽默風趣的特朗普,索性跨進娛樂圈,參與節目演出;還推出了為己量身定做的職場創業型真人秀《名人學徒》 (又譯《飛黃騰達》,The Apprentice),一播出就風靡全美,連續四個月高居收視冠軍寶座,成為五年來成年人收視率最高的節目。他甚至得到過美國電視界的最高獎項---艾美獎提名。
他非俊朗小生,但相貌堂堂,氣度陽剛;媒體曝光,不諱“好逑”,多有美女環繞。他愛美之心出類拔萃。一舉買下“環球小姐”、“美國小姐”和“美國妙齡小姐”選拔委員會等的支援機構與主辦權,成為這些選美活動的後台老板;並且親力親為,出任“美國小姐”選美大賽等主席。
2006年“美國小姐”獲得者康納(Tara Elizabeth Conner,1985--)陷入毒癮,被媒體要求剝奪桂冠;身為選美主席的特朗普表現俠骨柔腸,見識超常;他力排眾議,決定保留康納的的冠軍頭銜,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但要求徹底戒掉毒癮。康納感激涕零,終於戒毒成功,從此改變了人生軌跡,成為戒毒形象大使,致力呼籲人們遠離毒品。
特朗普的仁者之風,流露在淪於破產保護窘境之際,沒有解僱工人;不忘回報小事上幫過自己的普通人;救助過和他八杆子打不着的窮人;以及紐約街頭夜見搶劫,下車打跑匪徒的見義勇為等佳話。
這位只拿美國一美元工資的總統,自掏腰包8500萬美元,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拼贏了2016年的總統大選。當上美國總統後,他的個人資產淨值降到35億美元,比一年前縮水了10億美元,從全球富豪榜上下滑了220位,排名第554位,這是他2013年以來資產最少的一次。
不要擔心總統缺乏從政經驗,胡亂決策。“他理智地讓彼此為競爭對手的人同時在他身邊工作。比如威爾伯·羅斯(商務部長)和加里·科恩(前白宮首席經濟顧問)。他會讓這兩人到他跟前,然後他說‘好,在我面前爭論關稅問題’。羅斯和科恩就開始辯論,媒體也報道了兩人的爭辯,不過決定最終會定下來。戲很多,但這就是總統做決定的方式。” (美國廣播公司ABC記者普利伯斯3月報道)
關於平素表現,美國專業女記者Liz Crokin連續十年報道特朗普,請看她的新聞剪輯“特朗普鮮為人知的事績”(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8y-WZlZjCY);得稱“義人”與否,盡在不言中。
他的履歷和資質,竟能用“商人”概括得了嗎?
如果特朗普稟賦勇於競爭的“商人”“好鬥的和平主義”用到政治領域,豈非蒼生之大幸。
美國商務部大門口,有開國先賢本傑明. 富蘭克林(Benjamin Franklin,1706—1790)的銘言: “商業貿易必須公正和公平”。既為商人應循之道,自是特朗普“商人習性”的追求。
許多批評者聲稱受到了特朗普主義的威脅和傷害,反應激烈。但特朗普其人痛心疾首的憤慨之情,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特朗普一直訴說,“美國行事也要符合性命攸關的國家安全利益。”詳察現政府各項富有爭議的舉措,無不針對顛撲難破、不容蹉跎的當務之急,一一體現了回歸公理常識,尋求公正、公平、現實、可持續性的“舍末逐本”要義。放諸國際視野,特朗普貌似強勢出擊,實則處處呈現防衛自保乃至救亡圖存,不勝被動因應的悲壯情懷,而非外向侵略擴張性質。論者扣帽子,貶為逆全球化的民粹主義、反自由貿易的保護主義、飛揚跋扈的霸權主義,以及單邊主義、孤立主義、種族主義、流氓主義,偏執狂、惡棍、霸凌者等等不一而足,可謂萌萌然倒因為果、“捨本逐末”的大誤會了。
美國的國內政策和全球戰略的不可持續因素,已經發展到了非合理化調整不可的時刻,這是躲不掉的問題;而且這種合理化調整不僅是美國的,也正是全球性敉平險象,化解危機,合力構建可持續發展長遠戰略所需;根本上有利於各國建設現代化一流富強國家,以及實現和平發展合作的共同大目標,那麼為什麼忐忑於對抗情結,而非主動積極、因勢利導開展一場不同凡響、史無前例的世紀大合作呢?
正如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11月5日揭幕的中國進口博覽會上表述:“各國都應該努力改進自己的營商環境,解決自身存在的問題,不能總是粉飾自己、指責他人,不能像手電筒那樣只照他人、不照自己。”
特朗普的主張不是金科玉律,免不了片面、失真、出錯,或缺乏可行性。相關各方一旦發現不合己利,或者不切實際,盡可“有話好好說”,按照“商人”常規討價還價,甚至推倒重來。反之,如果對方的壓力,正是促進自身糾治頑疾,升級進階,發展進步的推動力,為何不能放下身段,擁抱歡迎呢?
向真理低頭比發現真理更偉大?
特朗普退群、棄約、釋法、制裁,層出不窮,是蠻不講理嗎?
誠如孟子所言:“大人者,言不必信,信不必果,唯義所在。”(《孟子·離婁下》)如果既有定規,已經喪失了公平、公正底線,求改革而不得,非大破其舊,何以大開新猷。
事實是,白宮歷經反覆激烈吐故納新,業已組建一個美國史上善用和平對話達成共贏契約的執政團隊,顯示了化解老大難國際關係僵局的能力和效率。
特朗普入主白宮後,鑑於世界貿易組織(WTO)以及北美自由貿易協定(NAFTA)等國際經濟機制無力貫徹公平原則,難以實現消除關稅壁壘等合理化目標,使得“美國損失了大量資金”,甚至“讓美國幾乎沒法做生意”;今年美國政府官員已同加拿大、墨西哥、歐盟、日本、澳大利亞等傳統盟國一一談成了通向零關稅、重構貿易新格局的新協議。
與奧巴馬形成鮮明對比,特朗普一直試圖平息、改善與俄羅斯的緊張關係,無視國內政客大打“通俄門”牌、反俄聲浪甚囂塵上,他多次對俄羅斯總統普京表示好意,有意儘早尋機會晤,謀建新的建設性合作關係。11月11日,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一百周年紀念活動在法國巴黎舉行,受邀出席活動特朗普與普京有了“很好的交流”,人們驚奇的看到心領神會的普京向特朗普豎大拇指示好。俄美決定兩國總統本月底布宜諾斯艾利斯G20峰會期間舉行雙邊會晤。
特朗普與鬧得僵僵的反美鬥士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在巴黎一戰紀念活動中共進晚餐,11月17日兩位領導人通電話重申了進一步發展兩國間在各個領域合作的決心。
特朗普同“不可理喻”的朝鮮“火箭男(Rocket Man)”(特朗普給起的綽號)金正恩談出了“愛的火花”,“墮入愛河”,急不可待再次會晤,進一步推進朝鮮半島無核化和朝美關係正常化的進程。
朝韓半島也傳來消息,板門店共同警備區內所有地雷已全部清除。自2018年11月起,雙方將從板門店撤走己方全部武器。朝韓關係改善向前推進的力度十分可觀。
在美中貿易戰再度升溫,關係急劇惡化之際,特朗普表示,對美中貿易談判一直抱持開放態度。11月1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應約與特朗普總統有了長時間的很好的通話。通話以來,中美高層的互動顯著增多,“有效管控分歧”成為關鍵詞。兩國元首已商定在11月30日至12月1日的阿根廷二十國峰會期間會談,還可能有一場美好的晚宴,預期有所“敲定解決”。
中國和日本最近頻繁互動,緊張關係驟然轉暖,正在步入正常軌道,其來之不易,可被視為“中國終於認真對待美國要求”的諸多信號之一。
據報道,特朗普多次表示願在不附加任何先決條件的情況下會見伊朗領導人,討論如何改善美伊關係。“如果他們想要會談,我就會見,任何時候都可以。”
今年7月,美國總統特朗普指示高級外交官員謀求與阿富汗塔利班組織“直接談判”,這是美國對阿富汗政策的重大轉變,體現特朗普希望結束長達十七年阿富汗戰爭的決心。
在美國力促下,也門政府與“胡塞”反政府武裝將於12月初在瑞典舉行和平談判,雙方後台沙特及阿聯酋對談判均表支持。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告知記者:儘管發生了卡舒吉被害案,美國總統特朗普仍維持與沙特合作的立場。他強調:總統們並非經常有與絕對“沒有污點”的夥伴合作的自由。如果希望結束(也門的)戰爭,就應該與沙特打交道。
全球化大勢不容逆轉,但必趨於合理化!和平談判求解重大國際爭端,有望走向規模化;莫非成為“特朗普時代2”一大旗標?
“攘外必先安內”。
2016年11月,特朗普憑選舉人多數票獲勝,當選為美國第45屆總統,但所得選票少於對手希拉里二百萬張。政敵們好不服氣,以為險勝事出偶然,揶揄、攻擊不遺餘力。尤有不少自命君子淑女,不以新總統言行風格為然,橫豎都看不入眼。
實際上特朗普的政敵不僅來自在野的民主黨,還有本黨強大保守勢力和資深級大佬。
12月16日,特朗普被《時代周刊(TIME)》選為年度人物,配以稱號“美利堅分裂國總統”。
特朗普回應:“我沒有分裂它。它自己分裂的。”
多被自由派(左派)把持美國主流媒體,勠力為難“非主流”總統不遺餘力,包括無視職業道德,濫用“新聞自由”,公然製造“假新聞”。
例如《華盛頓郵報》曾報道稱:特普朗在佛羅里達州彭薩科拉的大規模集會是空無一人的。 然而,現場卻是人山人海,記者展示的竟是群眾湧入會場前幾個小時的空場圖片。
本輪中期選舉,攻擊者用盡心機,耍足計謀,調侃、詆毀對手。除了“謊言”,製造或利用惡性事端,還搭上了“生殖器”,下三濫手段都用上了。
幸得善用現代社交媒體,“推特治國”可謂一大發明。
特朗普通過發布推特(Twitter),開創了國家領導人有話隨時直接公諸於眾的先例;光明正大,平話直說,讓所有人第一時間了解真相,避免任何媒體曲解,並容許自由評論,絕不刪帖,成了曠古未有、舉世獨步的親民大總統。
中期選舉的最大贏家,既不是共和黨、民主黨,也不是特朗普總統,而是美國的憲法精神和美國選民。選民們根據憲法,通過選舉的方式對權力分配與權力制衡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最終的結果依照流程反映了多數人的意願。
美國不存在所謂“長治久安”的一黨獨裁,“兩院分治”,防止一黨獨大,是分權制衡的常態。
這次國會選舉結果,未必像好事者們嚷嚷的“進一步分裂”,卻有望“將是一個美好的兩黨合作局面。”(特朗普11月7日講話)
民主黨實現了眾議院翻盤,但沒有如願掀起熱切期待的轟轟烈烈“藍色浪潮(Blue wave)”。共和黨繼續保留並且強化了對參議院的掌控,這對於一個領導白宮的政黨而言,說得上是中期選舉中的一次少有的佳績。
現任總統特朗普,明顯鞏固了在黨內的權勢與地位,成為共和黨內唯一的政治明星。
不到一年前共和黨內還說他其實不是主流派,甚至覺得他算不得同黨;但中期選舉後,整個共和黨已無人公開大規模挑戰特朗普路線;像老對手德克薩斯州參議員特魯茲那樣,許多人翁然來歸,加入特朗普的陣營。美國最高法院也由於特朗普提名人入選而右轉。這些都為他在下屆競選連任做好準備。
民主黨在眾議院雖占優勢,但難有足夠選票祭出彈劾總統之類“殺手鐧”;即便這樣做了,特朗普也不會在參議院被定罪。民主黨人能在眾議院利用多數席位,對特朗普發起“沒完沒了”的調查和要求,可他們在過去兩年間竭盡全力,全然徒勞無功。以曠日持久的“通俄門”案為例,至今沒有實體證據,未能撼動特朗普分毫,成為兩黨政治鬥爭的一場荒唐鬧劇。總統本人近日重申,“通俄門”調查“既浪費時間,又完全是浪費納稅人的金錢。”“這是一種恥辱,本來就不該開始,因為沒有人犯罪”。
枉顧國計民生緊迫議題,濫用制衡機制沉湎權力博弈,遠離了為國為民的本來意義,終將引起選民厭煩和反彈,好比“飛去來器”(回力鏢,Boomerang)反害了自身。
民主黨在中期選舉中得分遠遜預期,至今未能產生一位堪以服眾的領袖人物,其2020總統競選之路仍然障礙重重,已證自食苦果。
在選後新形勢下,兩黨領導人都到了必須嚴肅認真檢討其政治博弈策略的時候。“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任何一個自信“奉天承運”的政黨,總要順應浩蕩民意,回歸“分權制衡”拳拳初心,而非肆無忌憚,恣意妄為。
民主黨主控眾議院,利於主導貢獻提案立法,也能限制、修改、推回特朗普的政策措施,糾正白宮偏頗失當之舉,發揮中庸優化決策的強大功能,但當避免再犯惡搞大法官卡瓦諾(Brett Kavanaugh)提名那樣的乖張謬行(無中生有狂打“性騷擾”牌之類);惟其如此,才是洗白“搗蛋鬼”印象,爭取重整旗鼓、再登大寶的高明正途。
11月7日中期選舉揭曉後,特朗普總統和眾議院民主黨領袖佩洛西女士(Nancy Patricia D'Alesandro Pelosi)都表達了尋找共同點的意願。
特朗普在記者會上首先向佩洛西表示祝賀,並伸出橄欖枝,希望兩黨在新一屆國會中團結合作。
特朗普說,“希望明年我們能夠共同努力,繼續為美國人民服務。”“包括在經濟增長、基礎設施、貿易,降低處方藥價等各方面。不管什麼話題,任何他們想談的都可以提出來談。”他表示,“這些也是民主黨人想要做的事情,我確實相信我們能做到這一點。”
他說:“我們現在反而更輕鬆了,因為民主黨人會帶着計劃來跟我們談。”“從做交易的角度來看,現在(相比共和黨守住眾議院)對大家都有好處”。
“我們將努力實現兩黨合作,”可能再度出任眾議院議長的民主黨領導人佩洛西,在中期選舉後次日告訴記者說,“我們相信,我們有責任儘可能地尋求共同點。在我們不能達成一致的地方,我們必須堅持自己的立場。但我們必須嘗試。”
參議院多數黨領袖、肯塔基州共和黨參議員麥康納爾在選後新聞發布會上指出了醫療保健問題。他說,“我認為我們顯然必須在兩黨的基礎上解決這個問題。”
稍後參議院少數黨領袖、來自紐約州的舒默也告訴記者,民主黨人可以“專注於會影響到普通選民的中產階級的問題,例如醫療保健、藥品價格等等。”
特朗普在發布會上警告時隔八年重奪眾議院控制權的民主黨不要走對抗道路,慎用監督權,“你不能一邊大談兩黨合作,一邊又威脅要調查我們。”他提醒;若民主黨濫用權力在調查與問責政府上做文章,破壞兩黨合作,好鬥的他將以“開戰的姿態”(Wartime Posture)全力應對。“我們就再上演一遍政府停擺,到那一步都是民主黨的錯。”他還說,自己比他們“更擅長玩這種遊戲”。
論者常以共和、民主兩黨分別以傾向保守主義和自由主義(自由和平等,或富人和窮人)劃線,其實兩者之間並非鴻溝,體制設計的終極意義本在於調諧得宜,共趨大同。而特朗普恰是一位“非典型總統”,他的作為經常無所顧忌地跨越民主黨和共和黨兩黨的理念和主張。
特朗普曾多次轉換黨籍;1987年之前為民主黨,1987年首次加入共和黨,1999年轉投改革黨,2001年再次加入民主黨,2009年第二次加入共和黨,2011年退出共和黨而未加入其它政黨,2012年第三度加入了共和黨,並維持共和黨黨籍至今。
這種情形在美國政界並不少見。
以筆者身歷的紐約市選舉為例,該登記的選民中,民主黨與共和黨是五對一之比,但跨黨投票越來越普遍,所謂“鐵票”觀念,早已不切實際;事實上選民人數占絕對優勢的民主黨在市長選舉中曾經連輸五屆。
2001年911恐怖襲擊事件後引人矚目的紐約市長選舉,由全無公職經歷,在政治上幾乎是一張白紙的金融公司主持人彭博(Mike Bloomberg)贏得。他原是民主黨人,競選前不久剛轉投共和黨。
彭博蟬聯了三屆(十二年)紐約市長。他的支持者包括共和黨人前任市長朱利安尼和州長柏塔基(George Elmer Pataki)等,但也有前市長民主黨人郭德華(Edward Irving Koch)。筆者還記得,在過去的州長選舉中,朱利安尼並不支持同黨的柏塔基,卻為民主黨人葛謨站台;這兩位同屬共和黨的市長和州長政見每多參差,甚至摩擦對立。
前民主黨總統克林頓緋聞纏身,但人們公認他的政府無論內政外交都業績斐然。究其特色,可見他打破了傳統黨派歧見,把歷來寫在共和黨旗幟上的政見,例如“小政府”和貿易自由化之類,都兼收並蓄,成為自己優先貫徹的高見,人們無以名之,遂以“新民主黨”相稱。
特朗普的減稅大決策是共和黨人的一貫訴求,而今日增收關稅卻正是民主黨人夢寐久矣之舉。在對外政策領域,兩黨存在更為明顯的合作空間;特別是對華政策方面,國會的民主黨與共和黨人在對華強硬政策的基本意向上同聲共氣,並且願意採取切實的行動。
特朗普的施政方針,不以所謂黨派立場為溝壑,不在意所謂權威經濟學派的觀點,其關注點只在於公正、公平,符合自己宣誓服務的國家利益。在對特朗普的漫天討伐和恣意議論中,許多聲音在說:“特朗普就是他自己”,“讓特朗普成為他自己”。可以說,這就是特朗普主義。
由是觀之,穿越迷魂重障,透過大對抗表象,“好鬥的和平主義”魅力四射,“合作比不合作好”見得高明。特朗普主義未嘗不能為“分裂的美國”彌合歧見;進而為紛擾無序的大千世界凝聚共識。是耶非耶,“特朗普時代2”該當初見分曉。
3. 世界需要善霸
現在人們常常指責單極超強美國為霸權主義。其實有霸未必是壞事,人間需要“善霸”。
英文中的“霸權” (hegemony) 一詞源於古希臘語,指某個人物、集團或國家擁有優勢的支配地位或能力,並非專指某種性質、行為或政策,沒有漢語中“霸道”或“惡霸”那樣的貶義。
世界還處於馬克思所說“史前史”時期,一部“真善美”的真正人類史猶未展開,一旦處於沒有霸權的“真空”,少不了群惡爭霸,為所欲為,天下大亂。如此非僅生靈塗碳,在科技高度發達,殺人手段空前長進,恐怖主義和極端勢力肆虐的今天,更可能給整個人類文明帶來萬劫不復的致命危機。
歷史長河,霸情充斥,所缺者善霸也。前蘇聯固然豪情萬鍾,一世之雄,撥正了歷史航程,成全了美國和西方的良性和平演變,自身卻不成正果,可見天地悠悠,“善霸”何其難得。
當“善霸”不容易。因為善,必須是正義的先行者,而且常常是獨行者,需要付出不可勝計的代價。
筆者在2004年發表過《善霸論》一文,以美國為“善霸”。
2012年,我撰寫《美國憑什麼》(http://product.dangdang.com/22632989.html?ref=book-27566-3031_43-161499-6)一書,初稿稱美國為“善霸”;國家新聞出版總署審稿時,鑑於官方未有這個提法,建議改為“良性的霸權”,還與吾意同,自欣然同意。
溯之“性與天道”,“利己之心”乃一切生物出諸本能的進取動力,也是“萬物之靈”謀求發展進步的原動力。
美國並非天生善類,亦非“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天使聖徒,不會懷着“無緣無故的愛”。美國從未打出過“專門利人”、“大公無私”之類虛矯的旗號,必然要“以己為本”、“以利為本”,在符合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行事;制訂內外政策,總是公開宣稱立足國家利益,出諸保障人民熱愛的社區生活方式,實現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目的。
善霸使命感的根本來由,並非什麼“性本善”之類玄說,而是基於它的先進性(“心態文化”或稱價值觀 --- 社會政治經濟制度 --- 生產力發展水平)決定了它的利己追求方式,竟能揚棄慣常的獸性叢林法則(社會達爾文主義),不必沿襲弱肉強食的掠奪手段,暗合孔子“仁者若何”的“當行之路”,“極高明而道中庸”;通過“天生強勁”的“利己之心”(私心,Private motivation)與“繼生升華”的“利他之心”(愛心/公心,Love for others /Public motivation)優化調諧,或稱“兩心調諧”( Harmonious of the two motivations),克制罪惡之源的“自私之心”(Selfish motivation),由“愛人”而“使人愛己”,為“愛己”提供最為可靠的安全保障和最為充分有效的發展機會。
卡爾. 馬克思曾經高度稱讚美國崛起的奇蹟,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指出:“現代國家的最完善的例子就是北美。”在《政治經濟學的形而上學》中,稱美國為“進步最快的國家”。
合眾國不負厚望,造就了舉世最為有利於人類天賦特秉靈性創造能力順暢發揮的大環境;一個多世紀以來,作為“第一生產力”的科學技術發展水平遙遙領先,囊括了幾乎全部現代化發明創造,建立了無與倫比的實力地位;終於擺脫早期偏安自閉的“門羅主義”藩籬,順應惶惶亂世百般呼喚,積極參與全球治理事務,充當了貌似風光無限,實則極其難為的“良性霸權”。 現時美國的價值觀和抉擇原則,決定了它的全球政策基點,在於共襄政治民主化,奉行以公平競爭、自由貿易和互利合作為主的市場經濟制度;因此在利己的同時,不是損害他國人民,而是一種共享萬物之靈發展進步美好成果的世界主義合作機制;意味著人類社會有史以來首次出現了這樣一種情景:一個處於超級強勢地位的國家在全球格局中雄心萬丈的利益追求,靠的不是打擊、傷害對手,不是掠奪、犧牲弱者,而是提供國際安全秩序保障,在公平競爭中互利互惠,共同發展進步。
這個善霸是不是當穩了呢?
如上所述,美國若是不能及時驚醒,優先應對自身當務之急,及時開展深度自我變革,奮力糾治盤根錯節的惡性積弊,積極化解誤己誤人的決策危機,讓這個國家重新偉大起來;不可避免每況愈下,喪失實力地位,霸業付之東流。
在外部世界,美國的處境正由一派蔥蘢轉而日趨嚴峻。
二戰以後滿目瘡痍的戰勝國和一片狼藉的戰敗國,以及許多後進國家,包括後冷戰以不同方式轉型的原“東方陣營”國家,不同程度享用着美國主導下形成的國際秩序提供的有利條件,獲得安全保障、資金和技術支持,以及開放的市場環境,經由自身的努力奮鬥,一個個大富特富或至少小富起來了。
“善霸”不堪重負,左支右絀,債台高築之際,人們卻越來越習以為常,把“搭便車”、“占便宜”視為天經地義,理所當然,有錢不出錢,有力不出力,更別提感恩戴德了。
“君子可以欺其方”。“善霸”不僅因為自己的過失受責,而且舉凡天下麻煩事,一概唯霸是問;動輒得咎之餘,或以貶之辱之,自詡勝之過之為榮耀,還有種種匪夷所思的陰謀論大行其道。
過去世界上從未出現過真實意義上的“善霸”,歷來公論以反霸為義舉,以頌霸順霸為可恥。今若定位美國“善霸”,並非人人容易接受,接受了也一時不知如何因應為好。許多一心維持傳統尊嚴的政治家,靦腆無所措手足起來,竟不知道在這個超級新生事物 —— 一度被指為“頭號帝國主義”的“善霸”面前何以自處。
頗有人不敢批評自己體制中的嚴重缺陷,害怕得罪自家霸頭、強人,以及有權有勢的貪官污吏,卻熱衷於揚聲反美,因為他們心裡很清楚,“善霸”必有雅量,辱罵美國譁眾取寵,過過反霸愛國民族主義英雄癮,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更有甚者,一些自作聰明的戰略家以為可在美國擇善固執、步履維艱的當兒,揮舞反霸大旗,縱橫捭闔,左右逢源,抬高自己在國際舞台上的身價,藉機向忙於火中取粟的美國敲詐一番,無形中與國際恐怖主義勢力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至於一些“激進左派”,自占道德制高點,自居代表民族與國家利益,以“冷戰思維”研判國際局勢和世界走向,以“極化思維”和“暴烈語言”蠱惑人心和施壓外交政策,“(美)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成為順口溜,甚至動不動倡言與美“必有一戰”。
俄羅斯已屬民主政體,但因歷史積怨和地緣政治衝突,美俄關係處於冷戰以來低潮。特朗普將正常化阻礙重重歸咎於華盛頓多年來“愚蠢”的國家政策以及美情報機構的無謂調查。近因美國意圖退出對方執行不力的“美蘇消除兩國中程和中短程導彈條約”(“中導條約”),再起軒然大波。
核安全問題直接關係人類大家庭生死存續,“善霸”不得辭其責。目前朝鮮棄核初見曙光。中東石油大國伊朗,因特朗普要求重新就伊核問題進行談判,嚴厲制裁施壓,關繫緊張,劍拔弩張,險象環生。
至於價值觀和政治經濟體制大異其趣,或堅持所謂不同發展“模式”的國家,無論是否受益“善霸”良多,面對特朗普新政的衝擊,顯然更難趨同,往往首選報複式對抗。
所有關乎“善霸”難為的百般糾結當中,大得最不容怠慢的就是美中關係了。
世所公認,美中關係是全球最重要的雙邊關係。
只要承認、尊重事實,說美國是中國歷史上最好的朋友,一點也不言過其實。改革開放四十年來,特別是中國加入WTO之後,美中長處於蜜月期,甚至形成了號稱“中美國”(哈佛教授尼爾·弗格森於2007年首次提出的形容詞)的密切關係。這是最大消費國美國和最大儲蓄國中國構成的“利益共同體”,在一定歷史時期內,可說是優勢互補的雙贏組合。中國得到了美國的資金、技術和大量出口機會,促進了經濟起飛發展,經濟連續上了幾個台階;美國得益於中國人口紅利和低成本條件下提供的廉價商品,以及通過鑄幣稅擴張效應發行債券回籠美元以彌補財政赤字。是一對相互補充的極好聯姻。
但這樣的“利益共同體”本質上不符國際合作的公正原則和平衡原理,是一種不平衡和不能持續的共生關係,長此以往,難免對雙方都帶來嚴重惡果。
2009年12月,弗格森終於發表《“中美國”的終結》說:“經過2007年至2009年的國際金融危機,‘中美國’開始離婚之旅。”
近年來,這個“離婚之旅”仍然難分難解,雙方都以極大的惰性戀棧苟且舊日情懷,不平衡和不能持續的共生關係大體依然。
一個已經強大起來,躍居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必須同美國一道探索構建中美之間的新型大國關係。
今朝特朗普發難,可以看作快刀斬亂麻,成全必要的“離婚之旅”;中美都會遭受不同程度的陣痛,但這是破舊立新的必要代價,可望藉此推進真性轉轍、開啟中美公正健康的新型大國關係的歷史階段。
美中爆發貿易糾紛以來,險情迭起,幾至反目成仇,冷戰重現。有關報道、分析和論述汗牛充棟,無須在此複述。
如果各方樂於嘉納對方所提符合自身長遠利益的要求,既“強大了美國”,也“強大了中國”,有什麼不能好好商量呢?
所有爭議中,“最難將息”的未必就是表象火辣辣的貿易失衡、國企補貼、產業扶持、市場准入障礙、尊重國際規則,乃至台海局勢、國際水域航行自由、干預西方政治等問題。
筆者以為,意義深遠、要中之要的,怕是“知識產權”四個大字。“知識產權”是攸關雙方國運根本的“創新力”的表徵。保護“知識產權”就是保護“創新力”。如何就“加強保護知識產權”取得真正共識,達成充分明智的友善的諒解和協議,應是最值得期待的精彩看點。
必須看到,中國迄今還處於創新乏力,尚需依賴美國和西方的“拿來主義”發展階段,差距之大,尚不易僅以年限推論;若非精誠合作,恪守規則,準備支付必要代價,談判席上其實沒有多少討價還價的份兒。
早年梁啓超、李約瑟,近世錢學森等多少志士仁人上下探索,求解神州中華“創新力”失落之謎;今天槓上特朗普總統,仍是中國人必須直面待考的的天字號大哉問。為此下文曝言聚焦諏議焉。
“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習近平《關於科技創新論述摘編》)
一部人類文明史,就是“創新力”的表達史。
早在古籍《尚書.泰誓》中,就為人類在天地寰宇中定位:“惟人,萬物之靈”。
訴諸大本大源,人類有別其他一切生物的根本特徵,就在一個“靈”(Human-Intelligence)字。“靈”即靈在天賦特秉創造性思維和實踐能力,亦即所指的“創新力”。
大千世界,惟獨人類能夠行使特具的“創新力”,認識、掌握、運用自然界的規律性,超越其他眾生受到本能局限的種種卓異反應能力,創造出原先不存在的新生事物,營建和改進社會制度,研發科學、革新技術,不斷增進自身精神和物質生活的福祉,無限度地實現“可持續發展”,可望“極高明”而“與天地叄”焉。
離開了“創新力”,人類只是一種相當蹩腳的動物而已,在生物界兇猛的獅虎熊豹或靈巧的小蜜蜂、螞蟻、蜘蛛面前有什麼了不起呢?
每當社會性“創新力”循正道順暢發揮,就會驅動社會性發展進步;即便發生在一個袖珍型民族國家,也能自強不息,揮斥方遒,雄立世界先進民族之林。反之,“創新力”抑而不發,勢必陷於停滯或倒退,縱然龐然大國,難免衰敗淪落,甚至淘汰消亡。或者,“創新力”墮入邪道,用於損人利己的犯罪惡行,終將不敵人間正道,自取其懲,自毀前程。
創新,唯有創新,堪以體現“人之所以為人”的價值。才是社會發展進步的源頭(先進生產力和生產關係的由來)。人類之間一切競爭的優勝劣敗,歸根到底,是“創新力”能否循正道順暢發揮的賽事。
大國真性崛起,“善霸”得以成霸,概以“創新力”為轉移。
美國發展成為世界超強霸主,享有高等生活水準,靠的不是什麼美軍、美元霸權、地理優勢,而是源源不斷的“創新力”。20世紀以來,幾乎每一個新產業,比如航空、洗衣機、空調、電子、半導體與芯片、激光、光纖、機器人、互聯網、大眾傳媒、碳纖維、計算機軟件、網絡商務、網絡娛樂、現代醫藥、快餐連鎖等等,都來自美國原創。
中華文明是世界最古老的文明之一,並且是唯一延續至今的古老文明。古代中國有過輝煌的發明創造;但宋朝以後的中國,值得稱道的創新成果幾乎為零,十五世紀以來的五百年間,據統計全球八百餘項重大發明,沒有一項來自中國。
中國近年來快速發展的內因,並非立足自身創新力之上的科技創新,而是一時間無可匹敵的低成本優勢:主要來自龐大的廉價人力資源、廉價原材料資源,加上幾乎不用擔心環境代價與勞工抗爭的特定社會因素。
如今中國廉價勞動力模式的外向型經濟潛力已釋放殆盡,低技術經濟發展模式走到盡頭。憑藉巨大的低成本優勢,吸引全球資金和先進科技紛至沓來的“拿來主義”蜜月期已近尾聲。中國不能繼續滯留在現有發展模式的惰性之上,撐持廉價人力市場,長處世界產業鏈的最低端;必須朝着自主創新、拉動內需、產業升級轉型的方向發展,才能獲得持久的發展進步,實現建成創新型現代化國家的戰略目標。
發揮萬物之靈天賦特秉的“創新力”,外因是變化的條件,內因是變化的根據。
藉助出資購買,“市場換技術”,嘉許海外學人“放棄高薪”回國報效,功名利祿招徠天下飽學才俊,或是各種神機妙算獲取外國創新成果,果然有助追趕現代先進科技潮流,躋身國際高科技產品市場,極大地擴展經濟實力和規模,但充其量總是仰人鼻息,受制於人,低人一等,徘徊進步人類俱樂部外圍的另類。
回望歷史,沒有創新,就不可能另闢蹊徑開闢中國道路;瞻望未來,離開創新,就難有中國道路各方面的可持續發展。
(拙文謹供參閱:《創新才真贏!》 http://bbs1.people.com.cn/post/2/1/1/167142799.html)
今天特朗普政府視中國為面臨的最大挑戰,涉及範圍遠遠超出了貿易糾紛,其中位踞要津的應是以保護知識產權為顯性表達形式,攸關國本、唯此為大的“創新力”保衛戰了。
換言之,中國搭便車,占便宜,對美國的關鍵性依賴項,也是被視為傷害美國最為深切的方面,當屬天字第一號的“創新力”領域。美國人驚覺,中國通過種種“不正當”手段,“便宜行事”獲取美國形形色色知識財產,特別是方興未艾的頂尖核心科技成果,意圖藉此掌控先進的“第一生產力”,“中國製造”指日凌駕全球市場,得有強大實力在國際舞台推行“一帶一路”宏大戰略,為各國提供一個有悖市場經濟原則的“中國發展模式”;豈非腐蝕、霸凌美國“創新力”根本,挖美國牆腳,掏美國家底,非正道取巧制勝的“超限大戰”;是可忍,孰不可忍?勢必導致舉國上下對華策略觀念普遍負向變化,引發朝野難得一致同仇敵愾,奮起捍衛。
實際上,甫一交手,就見得中式“吸星大法”是異想天開了。有人不客氣地比喻:中國所為如同一塊在西方現代文明這個火爐旁邊烤了17年(指加入WTO以後)的磚頭,烤的滾燙以後就以為自己可以替代火爐了,可以象火爐那樣持續的發光發熱了。問題是,磚頭連火爐為什麼能夠點燃、燃燒機理是什麼都沒搞明白,又何談取代火爐呢?
中方高度重視促進自主創新不遺餘力,近年投入經費、發表論文和登記專利數量均創紀錄高速增長,但原創性核心科技創新成效不著,基本上仍然滯留在依靠引進、學習、模仿,填補空白,呼喊趕超的“逆向研發”狀態;而浮誇、造假、“偽創新”歪風歷久不衰,樂此不彼;稍有長進,動不動自我膨脹,就以為厲害到了震驚世界,嚇尿了帝國主義紙老虎呢。
國家提升創造力的戰略,是一個需要觸及深層次本源的系統工程。創新是探索未知事物、開拓未知領域,追求前所未有的目標,常常由想不到的人物,在想不到的場合和想不到的時間裡發生,很難事先搞規劃、訂指標、定任務。輿論導向、注入經費、建立制度、配置資源、優惠激勵,固然重要,但若抓不住根本源頭,無非東施效顰,表面文章,花花俏俏,偽而不真,淮桔成枳,怎成得氣候?
美國的“創新力”來自何方?上文談到,那兒造就了一個“兩心調諧”型的社會制度和心態文化體系,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構成了證實有利於人類靈性創新能力循正道順暢發揮的大環境。
中共總書記習近平指出,“我國創新能力不強,科技發展水平總體不高,科技對經濟社會發展的支撐能力不足,科技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遠低於發達國家水平,這是我國這個經濟大個頭的"阿喀琉斯之踵"。”(2015年10月29日,在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的講話)
希臘史詩中的超級英雄阿喀琉斯,被一箭射中致命的死穴---腳踝,地動山搖般轟然倒地。
“阿喀琉斯之踵”不可怕,要在知其所以然,致力實踐求解。
中國“創新力”低迷日久,成因千載而下,改朝換代不止,卻從未形成一個“兩心調諧”型的社會制度和心態文化體系。在無制衡的專制政權統治下,一種反人性的御用偽儒愚民意識形態長居“大一統”地位,基本價值觀念以壓抑和消滅“自我意識”為天經地義,與馬克思主義主張的“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共產黨宣言》)大異其趣;“為人之道”缺乏一種立足“個人本位”之上、由私心升華而弘揚利他精神的社會性意識形態(思想信仰體系)── 體現私心與公心(愛心)優化調諧功能的“心態文化”推手,萬物之靈天賦特秉的“創新力”長處受抑、扭曲變形狀態,阻斷了“格物致知”、發明創造,躋身先進民族之林的錦繡前程。
(拙文供參閱:挑出中國政制頑症的總病根---《尚書》啟示錄 http://www.kmzx.org/wenhua/rujia/305.html)
時至“特朗普時代”,面對美國保衛知識產權,亦即維護國家創新力不受侵蝕的堅強決心,國際知識財產保護屏障重重,中國企業界如果缺乏內生自主知識財產作為堅強後盾,不能實現由“世界工廠”向“創新強國”的跨越,那麼中西力量的對比,本質上與鴉片戰爭以至洋務運動時期沒有區別,“脆弱的超級經濟體”很容易在“創新力”的競爭中淘汰下來。一旦付出天價也買不到想要的先進核心科技,不僅“世界工廠”地位難保,高速增長無以為繼,甚至國內市場也將面臨外來競爭的強大衝擊;經濟奇蹟寫下句號,“政績合法性”隨之失效,積聚的社會矛盾壓力必將像火山爆發,衝擊社會穩定,破壞來之不易的建設成就,陷中國社會於“不進則退”的歷史性困境,迄今為止所作的一切努力甚至付諸東流,所謂“大國崛起”、“二十一世紀是中國人的世紀”,恐將流為南柯一夢。這樣一幅“創新力”危機下猙獰畢現的可怕圖景,難道是杞人憂天、危言聳聽嗎?
熱愛中國,關切國運的愛國人士,應該慶幸“特朗普衝擊”提供了無可迴避的變革驅動力,迫使中華民族不容蹉跎,非喚起沉睡久矣的創新潛力不可。這不是什麼追隨美國意志行事,而是從中國自身的根本利益出發,為達成和平崛起偉大戰略目標正當的不二抉擇。
然而,談到中國喚起“創新力”必要的社會制度革新和心態文化體系革新,人們既耳熟又陌生且敏感,近似陷於無解的僵局。
人所共知,制度革新的核心任務,當是以(具有可靠權力制衡功能的)政治民主化為長期目標的體制改革。歸根到底,沒有這樣的制度革新為支持和保障,文化革新也不可能落實到“兩心調諧”的正確方向;而經濟改革已有的輝煌成果也會得而復失,現代化建設的目標就不可能實現。
1986年6月28日,中國改革開放總設計師鄧小平在中央政治局常委會上着重談了改革政治體制和加強法制觀念問題,強調政治體制改革的必要性。他認為,我們所有的改革最終能不能成功,還是決定於政治體制的改革;政治體制不改革,經濟體制改革的成果就可能毀於一旦!
既然非改不可,為什麼遲遲吾行呢?正如鄧小平早在1986年9月3日會見日本客人時所說:“這個問題太困難,太複雜,究竟從那一點開始着手,我們還沒拿定主意。”時至今日,看來這個主意還沒有拿定呢。
毋庸諱言,太困難,太複雜之處在於:“黨領導一切”,以及“絕不照搬西方政治制度的模式”,是中國當今政治體制深化改革的預設前提,也是世界政治史上一道超高難度的考題;如若思路跳不出歷史陳規或現成框框,無從下手尋找突破口或切入點,卻非常容易陷於“政治不正確”的致命困境。
中國應走符合自己國情特色的的民主化之路,的確沒有必要,也不該照搬西方已經陳舊多咎的傳統體制;換言之,應由現行中國式社會主義政治體制為始,全面總結自己極其豐富的歷史經驗,借鑑人類政治文明的有益成果(包括西方政治文明中的合理成分),善用“無過無不及”的中庸之道,創造性地尋求更為合乎現代文明需要、富於前瞻性的新途徑;循着最為平順、損失最少、各方滿意度最高的方式,穩步漸進,開發更加有效、完美、高級的民主政治新階段。
對於如此富於挑戰性的世紀難題,筆者曾在阿爾溫·托夫勒關於“創造出一種新的政府體制 --- 21世紀的民主”啟示下,發表《邁向“二十一世紀民主”──試論中國政改優化創新超越之路》(《Towards "democracy of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discussion on China's road of political reform: optimization, innovation and beyond》 2003年7月19日第一稿,2010年9月5日修改重發。英譯:王勝煒博士)一文:
中文本 http://www.chinausfriendship.com/chinese/article1.asp?mn=185 http://www.chinausfriendship.com/chinese/article1.asp?mn=184 http://www.chinausfriendship.com/chinese/article1.asp?mn=183 http://www.chinausfriendship.com/chinese/article1.asp?mn=182
英文本
文中提出若干不同於西方傳統制度,但具有普適性,並企望具有最廣泛滿意度的新概念政治體制改革設想。
(附拙文謹供參閱:《“共和”首重權力制衡》 http://m.kdnet.net/share-739160.html)
去年4月,筆者在《關於“反腐倡廉、立竿見影”的建議 ----跨出中國特色民主改革一大步!》(http://bbs1.people.com.cn/post/1/1/1/162384802.html )一文中重加闡述,強調說明此項改革根治“制度性腐敗”的非同尋常特效功能。
至於配套的中華“心態文化”體系革新任務,同樣面臨馬克思主義思想指導以及避諱西方“普世價值觀”等預設前提的大考;儘管論著紛陳,囿於“政治正確”樊籠,難於奢求“思想解放”,往往言不及義,或言之無物,了無新意。
筆者拜讀匡亞明先生力作《孔子評傳》,初識所謂中國傳統主流意識形態“孔孟之道”者,竟有真假、黑白、正反之分。大受啟發,潛心研習,分享心得,寫下《孔子密碼》一書,以及系列相關文章如下,意在提倡融合馬克思主義、真版孔子思想以及基督新教教義等具有真理內涵的大智慧,構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貫通“兩心調諧”原理的全球倫理或普世價值觀。
有關拙作如下:
《孔子密碼》https://www.chunghwabook.com.hk/Index/book_detail?id=378 —— 此書被列為2006香港書展名家推介出版物http://www.sinounitedpublishing.com/web/operationA5.asp?selyear=2006
《千古第一奇冤,真假孔子雙包案》https://www.doc88.com/p-142610994194.html
《孔子思想大本大源考》https://wenku.baidu.com/view/9ce93c641ed9ad51f01df2e7.html
上述改革方案,提出了不落西方傳統窩臼,符合政治穩定前提和持續發展經濟的要求,適合本國特點的體制內“安全通道”型改革的建議,如由執政黨主導,密切結合先進文化建設工程,在充分“受控”條件下,波瀾不驚、循序漸進,由點及面、穩步貫徹,現行權力結構不僅不受破壞或顛覆,恰恰是有利於執政黨再立新功、提升權威,贏得長期合法執政地位的建設性進程。
此項改革一旦啟動,不啻堂堂正正向全世界宣布:中國不僅取得了經濟改革的顯赫成就,還將在政治改革方面開創民主化新紀元。即便沒有開放黨禁,政府(包括行政機關和人民代表大會)的產生方式維持現狀,仍然不是一人一票選舉產生政府,但因有了直接訴諸民意、體現權力制衡功能的“確認”投票制度,有了黨政分開、走向“無黨制”的前景,政治民主化改革就此正式起步,其嚴肅性和必然性可信、可證。應能由此造就一個持久政通人和、安定和諧、發展進步的局面,走上創新型政治民主化和文化體系建設的康莊大道;一個占全球人口五分之一的泱泱大國,歷盡艱難曲折之餘,有望轉進靈性創新能力空前大解放的新時代,沿着先進文化的方向,實至名歸躋身進步人類前列,在國際事務中承擔越來越多的責任,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這將是世界史上一次具有嶄新示範意義和無比深遠正面影響的和平演進之旅。
大千世界遠不完美,亂象頻仍,需要帶頭創新,強大、健全、示範和負責任的“善霸”。
一朝中美殊途同歸,“善霸”不再孤獨;倘使再結佳緣,“中美國”涅槃重生,成就無敵“善霸連線”,協力共謀終結霸業之時,“人類命運共同體”功德圓滿在望,意味着加快告別馬克思痛切命名的“史前史”期,次第展開一部“人之所以為人”的真正人類史;世人不由得不信:“天國近了”。
筆者不揣冒昧,杞憂拋磚有日,今猶鵠候見玉。
英國大文豪狄更斯的名著《雙城記》有這樣的卷首語:“這是最美好的時代,這是最糟糕的時代;這是智慧的年頭,這是愚蠢的年頭;這是信仰的時期,這是懷疑的時期;這是光明的季節,這是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的春天,這是絕望的嚴冬;人們無所不有,人們一無所有;人們正在直登天堂,人們正在直下地獄。”
今夕何夕,往日何往,明朝那朝,見此邂逅?何妨略予改動,作為本文結尾:“我們空前強大,我們危機四伏;我們形勢極好,我們無比脆弱;我們機不可失,我們志在必勝。”
2018年11月26日
聯繫電郵: paulpang21@yaho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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