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凱把金正日捧成了秦始皇 |
送交者: jinian 2010年06月19日14:10:04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作者:謝選駿 一、謬種流傳 據2010年6月16日韓聯社報道,中國外交部副部長崔天凱近日向韓國外交官贈送一段蘇東坡的文字,引起了各方揣測。有人認為,中國可能以此表達對“天安”艦沉沒事件的立場。這段文字是蘇東坡《留侯論》的一部分。內容是“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雖然是一件個人的贈禮,但也由此引來了不少揣測,認為是中國方面在間接地表示對“天安”艦的立場:中國反對斷定朝鮮是肇事者,因此所持立場是,不能採取具有法律約束力的對朝決議案,即使是主席聲明,也不同意“點名”或“譴責”朝鮮。韓國認為,在“天安”艦事件已提交聯合國安理會的情況下,中國的態度會左右今後應對措施的方向和力度。 這段新聞不明不白地援引蘇軾的《留侯論》,本來可謂斷章取義,與兩韓爭端可以說是毫不搭界。但崔天凱作為中國堂堂“上國”的外交部首長,應該不至於如此無知。 那麼他到底有些什麼深意呢? 我想來想去,如果這裡面還有些邏輯的話,那就是
其實,崔天凱可能並也不明白蘇軾的《留侯論》本身就是有些問題的,例如奇正不分,把權宜之計當作百年大計,結果誤國誤民,演出了亡國之音,根本就不值得援引。尤其是把《留侯論》當作“國際禮物”,就更加顯得怪異。 說蘇軾的《留侯論》誤國誤民,不能不說到蘇軾當世的北宋局勢,而首先還得看一看《留侯論》的原文。 〔宋〕蘇軾:留侯論 【原文】 古之所謂豪傑之士者,必有過人之節,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 夫子房受書於圯上之老人也,其事甚怪。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有隱君子者出而試之?觀其所以微見其意者,皆聖賢相與警戒之義。世人不察,以為鬼物,亦已過矣。且其意不在書。當韓之亡,秦之方盛也,以刀鋸鼎鑊待天下之士,其平居無罪夷滅者,不可勝數;雖有賁、育,無所復施。夫持法太急者,其鋒不可犯,而其末可乘。子房不忍忿忿之心,以匹夫之力,而逞於一擊之間。當此之時,子房之不死者,其間不能容發,蓋亦已危矣!千金之子,不死於盜賊。何者?其身之可愛,而盜賊之不足以死也。子房以蓋世之材,不為伊尹,太公之謀,而特出於荊軻,聶政之計,以僥倖於不死,此固圯上之老人所為深惜者也。是故倨傲鮮腆而深折之,彼其能有所忍也,然後可以就大事,故曰:“孺子可教也。” 楚莊王伐鄭,鄭伯肉袒牽羊以逆。莊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遂舍之。勾踐之困於會稽,而歸臣妾於吳者,三年而不倦。且夫有報人之志,而不能下人者,是匹夫之剛也。夫老人者,以為子房才有餘,而憂其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其少年剛銳之氣,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謀。何則?非有平生之素,卒然相遇於草野之間,而命以仆妾之役,油然而不怪者,此固秦皇帝之所不能驚,而項籍之所不能怒也。 觀夫高祖之所以勝,而項籍之所以敗者,在能忍與不能忍之間而已矣。項籍惟不能忍,是以百戰百勝,而輕用其鋒。高祖忍之,養其全鋒,而待其弊,此子房教之也。當淮陰破齊而欲自王,高祖發怒,見於詞色。由此觀之,猶有剛強不忍之氣,非子房其誰全之? 太史公疑子房以為魁梧奇偉,而其狀貌乃是婦人女子,不稱其志氣,而愚以為,此其所以為子房歟! ——選自《四部叢刊》本《經進東坡文集事略》 【譯文】 古代所謂的豪傑之士,必定有超過常人的節操,以及常人在情感上不能忍耐的氣度。普通人一旦受到侮辱,就拔出寶劍跳起來,挺身去決鬥,這可談不上勇敢。世界上有堪稱“大勇”的人,當突然面臨意外時不驚慌失措,當無故受到侮辱時,也不憤怒,這是因為他們的抱負很大,而他們的志向又很遠。 張良從圯橋上老人的手裡接受了《太公兵法》,此事很奇怪。然而,又怎麼能斷定這位老人不是秦朝隱居的有識之士出來考驗張良的呢?觀察老人用以含蓄地表達自己意見的,都是聖人賢士相互間勸誡的道理。世人未加細察,以為他是鬼怪,這就不對了。而且,老人的用意並不在那本兵書上。當韓國滅亡的時候,秦國正強盛,用刀鋸、鼎鑊迫害天下的士人,安分守己而無罪被殺的人,多得數也數不清;這時即使有孟賁、夏育再世,也無所施展。一個立法嚴厲、苛刻的政權,它銳利的鋒芒不能觸犯,而當它走到末路時就可以乘虛而入了。但張良卻忍不住憤恨之氣,憑藉一個普通人的力量,想用大鐵椎的一擊來達到目的。當時,張良雖然死裡逃生,實在是已經走到了死亡的邊緣,真太危險了!擁有萬貫家財的富家子弟,決不肯死在盜賊的手裡。為什麼呢?因為他的身體寶貴,死在盜賊之手不值得。張良有超過世人的傑出才幹,他不去規劃伊尹、周公那樣安邦定國的謀略,卻想出了荊軻、聶政那樣行刺的下策,完全因為僥倖才得以不死,這正是橋上那位老人為他深感痛惜的!所以,老人故意用傲慢無禮的行為重重地刺激他,讓他能有忍耐之心,然後才可以去完成偉大的事業,所以說:“這小伙子值得一教的。” 楚莊王攻打鄭國,鄭襄公袒露着身體,牽了羊去迎接。楚莊王說:“鄭國的國君能低聲下氣地對待我們,必定能取得人民的信任。”於是就從鄭國撤兵。越王勾踐被困在會稽山,就投降吳國做吳王的臣妾,三年中絲毫沒有懈怠。如果只有報仇的志向,而沒有屈從忍耐的功夫,那不過是普通人的所謂剛強。那位老人,以為張良的才幹綽綽有餘,就擔心他的度量不足,所以就深深地挫折他青年人的剛強銳利之氣,使他能夠忍受住小的憤怒而去完成遠大的計劃。為什麼要這樣呢?老人與張良素昧平生,突然在野外相遇,卻命令他做僕人、婢妾的事情,而張良卻油然而生敬意,又不責怪老人,這樣秦始皇當然不能使他驚怕,而項羽也不能使他暴怒了。 觀察漢高祖劉邦所以取勝、而項羽所以失敗的原因,就在於能夠忍耐或不能忍耐。項羽正因為不能忍耐,所以雖然百戰百勝卻輕易出兵。高祖劉邦能夠忍耐,保存強大的兵力以等待項羽的衰亡,這是張良教會他的。當淮陰侯韓信攻占了齊地,想自立為王時,劉邦勃然大怒,並且顯露於言辭和臉色。由此看來,劉邦還有剛強而不能忍耐的盛氣,除了張良,又有誰能替他補正呢? 太史公司馬遷曾猜測張良一定是個高大魁梧的男子漢,但實際上張良的身材、相貌就像少婦、少女,同他的志向和氣概並不相稱,所以我以為這就是張良所以為張良的特別之處啊! (王興康) 蘇軾的《留侯論》誤國誤民之處,在於它加劇了北宋的退縮苟安的性格,違反了“理論應該平衡實際” 蘇軾的《留侯論》是典型的阿諛奉承。
蘇軾的《留侯論》不僅誤國誤民,是典型的阿諛奉承;而且還是亡國之音。 在我看來,反秦分子(類似現在的“反黨分子”)張良的自我克制的一面,雖然受到蘇軾的表揚,但那畢竟只是反抗者的權宜之計,類似野獸出擊之前的潛伏,而不是張良的全部。張良的主流或曰至少一半,還是陽剛的豪傑,具有荊軻那樣的氣質,敢於出擊,敢於造反,敢於刺殺人面獸心的最高統治者。 而北宋官僚蘇軾卻把張良的權宜之計總結成了一種人生態度,甚至變成了百年大計,這就大錯特錯了。因為張良這樣的人,絕不會面對暴政忍耐到底的,更不會成為順民,被蠻族乖乖牽到宰殺之地。 按照史實,張良這個人是具有兩面性的,他既有善於隱忍不發的一面,更有“擊秦博浪沙”的一面,而且是先有“擊秦博浪沙”的一面,失敗後迫不得已才隱忍不發的。但是蘇軾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非不知也,是不論也。蘇軾為何一筆帶過張良刺殺秦始皇的壯舉?要知道這個壯舉,是陳勝吳廣、項羽劉邦都沒有做過的“先覺行動”,本來值得大書特書,但是蘇軾為了論證自己的“留侯哲學”,竟然閹割了張良的源動力,而把他的權宜之計拿來大書特書。可見蘇軾的《留侯論》所呈現的,並非真的張良形象,而是蘇軾等北宋官僚的怯戰心態。蘇軾的《留侯論》其實是《怯戰論》,是北宋“文官政治”、“平民政治”的可悲寫照。北宋之“聯金攻遼”,南宋之“聯蒙伐金”,都是效法秦始皇“遠交近攻”的範例,但為何“畫虎不似反類犬”,反而加劇了自身的衰亡呢?無他也,《留侯論》的誤導作用也。 蘇軾這樣一來,不僅無法在自己的時代激勵“豪傑亡秦”的壯舉、鼓勵宋朝反抗北方民族的壓迫;反而只能誤國誤民,錯用陰柔,招來“靖康之恥”的橫禍。所以我們不難理解:蘇軾(1037—1101年)死後不過二十多年,奉行“留侯哲學”的北宋王朝就被北方蠻族連鍋端掉,兩個皇帝同時被捕,幾萬官紳變成俘虜,幾千後宮淪為性奴, 押解至東北的趙宋宗室人口上千——史稱“靖康之難”,史稱“靖康之難”,更被相傳岳飛所作的《滿江紅》稱為“靖康恥”。 蘇軾的《 留侯論》,的確堪稱“亡國之音”。 2010年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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