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毛澤東主義的三個問題

——紀念毛澤東誕辰120周年

迎  春

一、毛澤東主義繼承了馬克思主義

為什麼提出“毛澤東主義繼承了馬克思主義”的問題？這是因為國外、國內都有人說毛澤東是“唯意志論者”，或者是提出“一套空想社會主義思想”的人。馬克思 的第一大發現就是歷史唯物主義，如果毛澤東是“唯意志論者”，提出“一套空想社會主義思想”，那麼毛澤東還是馬克思列寧主義者嗎？毛澤東主義還是馬克思主 義的繼承和發展嗎？當然不是了！所以，要認識毛澤東主義，首先要搞清楚毛澤東是不是堅持歷史唯物主義，是不是繼承了馬克思主義的問題。

    毛澤東堅持歷史唯物主義，而且是一貫堅持歷史唯物主義的馬克思主義者。

    這裡舉一些事實說明：

    民主革命時期，毛澤東提出“走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這是堅持歷史唯物主義的具體表現。當時的敵我力量對比，決定了我國不能走十月革命“首先”奪取城市的道路；

    在抗日戰爭中，他寫的《論持久戰》，是堅持歷史唯物主義的表現；

    延安開展整風運動，總結黨的兩條路線鬥爭的歷史，是堅持歷史唯物主義的表現；他做的《改造我們的學習》、《整頓黨的作風》和《反對黨八股》等報告是堅持歷史唯物主義的表現；

    他提出的新民主主義革命與社會主義革命之間的區別與聯繫的理論，是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論；

    他在社會主義革命階段仍然堅持歷史唯物主義。

    有人說，大躍進、人民公社等以“三面紅旗”為標誌，毛澤東“提出一套空想社會主義思想”。（許全興《毛澤東晚年的理論與實踐1956—1976》第7頁）以後的《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更說：“‘文化大革命’的歷史，證明毛澤東同志發動‘文化大革命’的主要論點既不符合馬克思列寧主義，也不符合中國實際......是完全錯誤的”，等等。（《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重要文獻選讀》上冊第315頁）

    因為有關大躍進、人民公社等問題以後還會不斷地重複出現，有必要多說幾句。    

    在大躍進期間，毛澤東對當時《人民日報》的負責人吳冷西反覆強調：“要實事求是，報道時要弄清楚事實真相......一定要查清虛與實，是虛誇、作假還是真實、確實”，“不要務虛名而得實禍”等等（《憶毛主席》第110頁）。 他還以個人名義給六級幹部發《黨內通信》說：“......包產一定要落實。根本不要管上級規定的那一套指標，不管這些，只管現實可能性......包產 能包多少，就講能包多少......老實人，敢講真話的人，歸根到底，於人民事業有利，於個人也不吃虧。愛講假話的人，一害人民，二害自己，總是吃虧”等 等。（《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八冊第235、237頁）對於這些，很多人都寫過文章，說明毛澤東是反對“浮誇風”的。我們在《有關大躍進運動的幾個問題》（《社會主義本質探索》，中國國際文化出版社第367頁）一文中也進行過具體、詳盡的分析，就不重複。 

    說建立人民公社是“空想社會主義思想”的產物，也是錯誤的。毛澤東當時就指出：“現在有些縣委不知天高地厚，說什麼苦戰三年就可以過渡到共產主 義。這不是發昏說胡話？......要劃兩條線：一條線是集體所有制和全民所有制的區別，一條是社會主義社會和共產主義社會的區別。不要輕易宣布向全民所 有制過渡，更不要輕易宣布向共產主義過渡。”（《憶毛主席》第111頁）不僅如此，他還對我國實行農業集體化的生產力基礎進行過說明，指出：“既然西方資本主義在其發展過程中有一個工場手工業階段，即尚未採用蒸汽動力機械，而依靠工場分工以形成新生產力的階段，則中國的合作社，依靠統一經營形成新生產力，去動搖私有制基礎，也是可行的。”（薄一波《若乾重大決策與事件的回顧》第191頁）這 里順便說一下，有人說毛澤東沒有讀過《資本論》，也是瞎話。毛澤東指出分工協作形成“新生產力”的論點，正是馬克思在《資本論》一卷中論證的。可見，他不 僅讀過《資本論》，而且運用其中的觀點說明了我國農業合作化的具體問題。對於這些問題，我們在《論我國農村合作經濟發展變化的物質根源》（《社會主義本質探索》第127頁）一文中進行過專門的論述，由於文章寫於上世紀80年代，有些資料當時沒有看到，這裡只是增加一點新的材料。

總之，無論是大躍進、人民公社，毛澤東都堅持了歷史唯物主義者的正確態度。他發動、領導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則不僅是繼承了歷史唯物主義，而且是發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

    二、毛澤東主義是發展了的馬克思主義

    社會主義社會作為一種嶄新的社會制度，自十月革命勝利至今也不到一百年。其間蘇聯經歷了外部帝國主義的武裝干涉，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蘇聯社會的內部矛盾才逐漸顯露出來。因此，應該說人類對於社會主義社會內部運動規律的認識，在上世紀50年代才剛剛起步。

    毛澤東作為偉大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親眼觀察到蘇聯社會內部的矛盾發展、演變，親身經歷了我國社會主義發展的歷程，他及時科學地概括出社會主義社 會的發展規律，形成了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成為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之後的毛澤東主義，是社會主義社會的馬克思主義，是馬克思主義的第三個里程 碑。

    為什麼說毛澤東的繼續革命理論說是馬克思主義的第三個里程碑呢？因為只有揭示一種社會形態基本規律的理論，才能夠成為一種主義。對於一些局部地方 提出一點新觀點，我認為不能說是發展馬克思主義。例如，有的人認為：“在馬克思主義發展史上，毛澤東首次系統地論述了兩類不同性質社會矛盾的學說，是對馬 克思主義的重大發展”，而這個人又說：“毛澤東的‘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是他1957年以來階級鬥爭擴大化理論的繼續和發展，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過去十幾年‘左’的階級鬥爭實踐進一步發展的結果。階級鬥爭擴大化的理論與實踐同毛澤東的個人迷信，兩者相輔相成，發展到了極端，釀成‘文化大革命’的悲劇”等（《毛澤東晚年的理論與實踐》第71、394頁）。類 似的事例不少。而作為主義，馬克思主義揭示自由資本主義階段的基本規律；列寧主義揭示了資本主義發展最高階段——帝國主義的基本規律；毛澤東主義則揭示了 社會主義社會的基本規律。所以說繼續革命理論是繼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之後的第三個里程碑，是社會主義時期的馬克思主義。我們在《漫談毛澤東主義》（《社會主義本質探索》第330頁）、《毛澤東思想是社會主義時期的馬克思主義》、《毛澤東總結社會主義》（《沿着毛澤東指引的道路前進》第24、35頁）等文章中也論述過，就不重複。

    毛澤東主義的理論貢獻，就在於揭示了社會主義社會存在着階級鬥爭、兩條道路鬥爭和兩條路線鬥爭；復辟資本主義的主要危險是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 權派等等。對於毛澤東主義比較完整的概括，還是毛澤東親自審閱的《沿着十月社會主義革命開闢的道路前進》文章的六條，再加上以後的《有關理論問題的談話要 點》等。   

    毛澤東主義最初對於社會主義社會存在階級鬥爭、兩條道路鬥爭的解釋，主要是舊有的階級：封建地主、資產階級的“人還在、心不死”等，總之是舊社會 遺留的影響；以後發展到說社會主義社會存在着“資產階級法權”等，但是，還停留在法權觀念上；毛澤東在他垂暮之年，“......放心不下的仍然是他認為 具有根本意義的反修防修的問題。二十六日那天晚上，毛澤東約周恩來作了一次單獨長談，直到次日凌晨”（《毛澤東傳》1949—1976  第1713頁）， 根據談話整理出的《關於理論問題的談話要點》則指出：“現在還實行八級工資制，按勞分配，貨幣交換，這些跟舊社會沒有多少差別......所以，林彪一類 如上台，搞資本主義制度很容易。”在《毛主席重要指示》中又指出：“民主革命後......一部分黨員卻不想前進了，有些人後退了。反對革命了。為什麼 呢？作了大官了，要保護大官們的利益。他們有了好房子，有汽車，薪水高，還有服務員，比資本家還厲害。”（《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13冊   第413、487頁）這 就把社會主義社會存在階級鬥爭、兩條道路鬥爭重新置於經濟關係基礎之上。說明毛澤東始終堅持歷史唯物主義，從經濟關係、經濟利益的角度，把社會主義社會的 階級鬥爭理論，置於經濟關係的基礎之上。雖然社會主義社會具體的經濟規律的揭示，還有待社會主義經濟學的建立和完善，但是，繼續革命的理論體系已經基本建 立。

    毛澤東在世時，真正理解繼續革命理論的人很少：不僅所謂的“保守派”不理解，“造反派”也很少有人真正懂得繼續革命的理論，以至於文化大革命的初 期，大量的老工人出來保護執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當權派；人民內部的“派性”大發作，曾經出現過“全面內戰”的局面等，人民群眾沒有能夠集中力量批判 修正主義，分清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兩條道路的根本區別，以至於被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引導到資本主義的道路上，重吃二遍苦、重受二茬罪。

    三、毛澤東主義的現實意義

毛澤東主義現在還能夠指導當前的中國革命嗎？對於這個問題，中國的馬克思主義者或者包括所有反對資本主義復辟的人都不會公開否定。但是，就是在這些人中，真正承認毛澤東主義能夠指導當前我國革命鬥爭的人並不多。 

毛澤東主義的主要論點是：在共產黨執政的國家中，復辟資本主義的危險主要在於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因此，一些人認為，當前必須在毛澤東主義的理論 指引下，利用建國以後毛澤東時期和改革開放時期實際情況的對比，使我國廣大勞動群眾，分清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道路的根本區別，分清真假共產黨、毛澤東革命 路線和修正主義路線的根本區別；利用當前的世界經濟危機，揭示資本主義制度的腐朽、沒落；利用各種形式和機會團結、發動廣大群眾，為革命形勢到來時，打倒 走資派，奪他們的權，批判修正主義，重新回到社會主義發展道路上來做好準備。以《毛澤東永遠領導着我們》的作者為代表的人，主張毛澤東的繼續革命理論仍然 是當前革命的指導思想，要打倒的只是黨內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而不是打倒中國共產黨。文章指出：“......對毛澤東同志親手建黨歷史的否定，對 黨的光榮鬥爭歷史和光榮傳統的否定，對黨內無數先烈的否定，對黨的八千萬黨員的否定。試想：黨內那些真正擁護社會主義的力量和舉國熱愛毛澤東、熱愛共產黨 的人民，他們會接受這樣的現實嗎？”對於毛澤東同志建立共產黨的否定，也必將在群眾中造成對於共產主義目標、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毀滅性打擊；文章還指出： “毛澤東主義告訴我們：走資派在共產黨內只是一個派別——一個篡奪了領導權的資產階級派別。他們復辟資本主義的惡果，不僅給全國人民帶來了災難，也給廣大 的普通黨員、特別是工農黨員帶來了災難，他們毀壞了黨，是不得黨心民心的。黨內要求改變黨的路線，重走社會主義道路的願望是很強烈的。”我們的任務就是要 使“無產階級革命派聯合起來，向黨內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奪權！”我贊同這種觀點。

另一些人認為，當前我國的執政者已經不再是黨內走資派了，而是官僚資產階級，因此，打倒黨內走資派的理論已經不符合當前我國的實際，繼續革命理論也不能夠再指導我國當前的革命。

還有的人認為，當前我國的主要矛盾是廣大人民群眾與漢奸走狗（帶路黨）、帝國主義的矛盾，而不是與黨內走資派的矛盾，因此，毛澤東主義不適合中國當前的實際。

由於我的身體、精力等條件，不可能對我國反對資本主義復辟的各派觀點進行科學地分類和概括，只能提出這個問題供大家思考。

改革開放初期，我國曾經進行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大討論。這次大討論揭開了否定毛澤東主義繼續革命理論的序幕，為後來做出否定文化大革命和繼續革 命理論開闢了道路。那時不僅大量幹部支持這個否定繼續革命理論的決定，廣大群眾也沒有反對這個決定的表現。經過幾十年改革開放的實踐，廣大群眾認識到了資 本主義的道路，是勞動人民“吃二遍苦、受二茬罪”的道路，今天網站上才會出現那麼多批判修正主義和走資派的文章；群眾中出現一浪高過一浪的“毛澤東熱”。 毛澤東繼續革命的理論，是否能夠指導當前我國的革命，也必須經過人民群眾的鬥爭逐步檢驗。

在反對資本主義復辟的鬥爭中，我們內部也必然會產生分歧，這是正常的現象。對於這些分歧應該開展必要的批評與自我批評，但是，不應該影響我們鬥爭的大方 向，影響我們共同批判修正主義、批判走資派，這些分歧也只有在反對資本主義復辟的鬥爭實踐中逐漸統一認識。在革命派內部，只能通過批評與自我批評，最後實 現團結的目的。反對批評，拒絕自我批評，或者混淆敵我，不講團結的作法都是錯誤的。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實現毛澤東所要求的那樣：形成浩浩蕩蕩的革命大 軍。

毛澤東教導：一條是打倒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一條是團結浩浩蕩蕩的革命大軍，只要我們堅持這兩條，遲早會取得第二次文化大革命的偉大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