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堪忍受批判,不認為自己是革命叛徒的巨大心理壓力下,張若名終於頂不住而投水自殺了。“文革”結束後,在鄧穎超的親自過問下,張若名得到平反,恢復了名譽,而那時她已離世20多年了。
周恩來顯示對待曾經戀人的態度 “不做妻子可以成為朋友”
婚戀是個複雜的問題。
在昆明,周恩來顯示了自己對待曾經的戀人的態度。
1955年4月8日,周恩來和陳毅赴印度尼西亞參加亞非會議途經昆明。周恩來利用這一機會,和陳毅一道,到雲南大學會見了張若名教授和她的丈夫楊堃,並一起共進午餐。據當年隨同周恩來的衛士長成元功回憶,總理一見到張若名就非常感慨地說:“多年不見了。”然後又說:“我代表小超問若名姐好。”總理還問她想不想回北京工作。在較長時間的談話中,還談到他們當時一起鬧學潮、坐監牢和在歐洲的一些事。
張若名是五四運動的一名先驅者,也是周恩來早期的戰友。
周恩來他們1919年在天津投身五四愛國運動時,鄧穎超只有15歲,還沒有到談情說愛的年齡,而且覺悟社組成時是主張獨身的。但是張若名已經是19歲的大姑娘了,她只比周恩來小兩歲。據周恩來侄女周秉德回憶,“七媽”(指鄧穎超)曾對她說,“當時和我們在一起的張若名,和你伯伯接觸比較多。當時我曾經以為,如果你伯伯不堅持獨身主義的話,和她結合可能是最合適的了。我們周圍的人也都這麼認為。”後來周恩來與張若名在愛情道路上分手,周恩來轉而寫信向鄧穎超求愛。
當周秉德自己在愛情方面遇到挫折,想聽聽周恩來對情人分手時的感受時,周恩來毫不隱諱地說:“當然不平靜。秉德,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你知道世界上男人與女人的關係,除了戀人,還有友情,不能當妻子,卻能繼續成為朋友嘛!就說張若名,我們在天津是一塊兒坐過半年牢的,我了解她的人品。她自己放棄對革命的追求,但不等於她就一定站在敵人一邊,出賣我們,我們還可以是朋友。”
周恩來還告訴周秉德:“張若名後來獲得了法國里昂中法大學的文學博士學位,1931年就與丈夫楊堃回國任教,起先在北京,後來到了雲南大學中文系當教授。
1955年4月我去印度尼西亞萬隆出席亞非會議,回國時從昆明路過,我和陳毅還與張若名夫婦見了面。你七媽還怪我沒與他們合個影,都是老朋友了嘛!看看他們現在什麼樣兒了!”
1928年,周恩來從上海秘密赴莫斯科出席中共六大。國內一片白色恐怖,他的行蹤高度保密,但途中仍曾被日本水上警察跟蹤盤查。他參加大會後返回國內時,為了安全起見,不得不繞道歐洲。周恩來到法國巴黎後去找了張若名。他告訴她,他已經和鄧穎超結婚,他代表鄧穎超問若名姐好。她告訴他,自己雖離開了革命隊伍,但決不出賣朋友和黨的秘密,仍然願意做一個不是共產黨員的革命者,並表示決心,要時時以共產黨員的標準要求自己。
20世紀50年代末,張若名為了表示對黨的忠誠,把哪怕一閃而過的“私心雜念”也要向黨交心,結果她被打成右派。在不堪忍受批判,不認為自己是革命叛徒的巨大心理壓力下,張若名終於頂不住而投水自殺了。“文革”結束後,在鄧穎超的親自過問下,張若名得到平反,恢復了名譽,而那時她已離世20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