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如磐之旅 - 第二章 (續 3 ) |
送交者: 北地南天 2021年02月05日08:15:51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
瑪麗·簡和帕特里夏跟幾個神父一起上了聯和號,但是高爾文卻沒來。由於職務的升遷,他在漢陽的時候越來越少。幾天前他離開漢陽時曾表示春季之前不會回來。瑪麗·簡想,他這樣做可能是為了向新來的修女們清楚地表明,約翰·奧利瑞,而不是他,負責她們的工作。負責新教區的工作使他脫離了漢陽地區的日常細節。 初次見面寒暄時,瑪麗·簡發現,除了她們的負責人芬巴勒·柯林斯修女,她很難把其她人的名字和面孔對上號。 她想起1923年10月那天,為了儘快到達漢陽,神父向美孚石油公司的高管借了一艘交通艇。幸運的是,與3年前不同,新來的修女不必像樂勒脫修女那樣轉移到舢板上。她再怎麼也忘不了那天斯特拉的恐懼! 然而,同那天一樣,天又在下雨。她們同樣得一步一滑的爬上泥濘的階梯。抬眼看去,漢陽古老的城牆一如既往地聳立在她們面前。穿過拱形大門,人力車,也許還是那些那天拉過她們的人力車,正在待客。 瑪麗·簡已經對從東門到修女會所在地的路線熟之又熟了。她想起對這條小巷一般的主要街道的第一印像。現在新來的修女一定正在經歷她第一天到達時的震驚。從那以後,瑪麗·簡不止一次地聽到第一次來漢陽的人稱這條大街為“我們經過的那條小巷!” 每日往返其間,瑪麗·簡發現,這條仄仄小街和兩旁簡陋的攤位,具有一種獨特的古樸的魅力。現在再用初來者的眼光去審視這街,她意識到自己對漢陽市貌的各種瑕疵已視而不見,甚至對曾經幾乎不能忍受的氣味也習慣了。她想讓新來的修女們看到她所喜愛的漢陽,但她知道,這得需要一段時間。眼前最重要的是讓她們感覺受到歡迎。 一個小孩兒喊了一聲“洋鬼子”。瑪麗·簡早已見怪不怪,把這當做一種純真的問候,但她暗自慶幸新來的修女不知道這其實是句罵人話。她想起幾天前一個小男孩管她叫“洋雞蛋”不禁啞然失笑。這是她被渺視至極的“雅稱”。 人力車的第一站是樂勒脫修女會。有人喊了一聲“修女來了!”一群聚在院子裡的中國天主教徒點燃了震耳欲聾的鞭炮。 3年前,也是這些人首先來到教堂,演唱讚美詩,感恩姐妹們安全到達漢陽。 瑪麗·簡和帕特里夏把愛爾蘭修女們介紹給茱斯塔和尼古拉斯。路上,瑪麗·簡已經告訴她們,莫琳和斯特拉在黃甲山的難民營為婦女和兒童服務。從那裡到這裡需要一天的時間。 漸漸地,名字和面孔對上了。芬巴爾是要返回愛爾蘭的;索菲娜·仸爾琴是留下的修女中的負責人;艾格尼絲的英語是澳大利亞口音;還有萊莉亞和菲洛梅娜。其中,唯一明顯超過30歲的是帕特里克·莫洛尼。樂勒脫修女後來才知道,她是這個新教派的創始人之一。 瑪麗·簡意識到,這是愛爾蘭修女宗教生涯中接受到的第一個傳教任務。她有一種很想好好呵護她們的特殊感覺,因為橫亙在她們面前將有太多的挑戰。 下午茶後,愛爾蘭修女應邀參觀了樂勒脫修女的住處,因為最終這兩棟房子將要歸她們所有。每個臥室的鐵床架旁邊的桌上都有一盞煤油燈和一個十字架。其他家具包括抽斗櫃、盥洗台和椅子。 “艾格尼絲問起老鼠的事,因為高爾文在信中說,'它們已在中國人身上跑了無數個世紀'。”她被告知,這就是為什麼那些煤油燈就在床邊的原因:燈光可以阻嚇老鼠。 “夜裡點着燈就好多了。老鼠從磚牆上的洞洞裡鑽出來,好多好多。如果房間黑着,它們就會從地上跑到床上去。” 雷恩神父和昆蘭神父來了。雖然距離並不是很遠,他們還是雇了人力車把風塵僕僕的修女送到西城門外的伯牙台。她們再次受到傳統的鞭炮和當地天主教信女的歡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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