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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时的三国时代 (二十三)
送交者: ZTer 2008年09月22日13:09:37 于 [史地人物] 发送悄悄话
河桥之战      如果说潼关之战只是让高欢受了皮肉之痛,胆寒了几日,而沙苑之战却是让高欢饱尝了断骨之苦,要恢复元气肯定得休整一段时日。向来被动挨打的宇文泰终于能昂首挺胸了,不用疲于奔命地苦苦防守了。      这几年的确把宇文泰给憋坏了,高欢仗着地大物博、兵精将广,一直盛气凌人地压着宇文泰打,动不动就排山倒海地派兵来骚扰关中,要把宇文泰一举扑灭。如今高欢终于缺胳膊少腿地逃回晋阳去了,该轮到宇文泰发起进攻了――风水轮流转,终于从河东转到河西了。      可宇文泰对与高欢的差距还是心知肚明的,高欢虽然这次折了些本,但高欢还是高欢,他依然财大气粗。宇文泰明白,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防守,决战的时刻还遥遥无期,一招不慎,上演的只会是蛇吞象的悲剧。虽然还是防守,但与以前的划河为界已经截然不同了。宇文泰要把防守的阵地再往黄河以西的纵深之处推进,要让战火远离关中,远离长安,越远越好。      那么先得把高欢次次不请自来的路堵上。河东之地是首当其冲的,高欢每次都在该地的蒲阪渡河。河东当地的豪族势力庞杂,薛姓、裴姓都是大族。这些大族在当地势力盘根错节,能一呼百应,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那么那里所有的防御全是空中楼阁。      但让宇文泰感到欣慰的是,河东的大族几乎都坚定地站在自己一边。如薛姓大族里,除了汾州刺史薛崇礼死心塌地地替高欢卖命外,其余人等大都义无反顾地全倒向西魏,主动替西魏军队打开城门。让人疑惑的是,这些大族身上的正义感很强,不管姓薛、姓裴,还是姓敬,都不约而同地、义正词严地指责高欢犯了逐君之罪,是奸邪之臣。而对宇文泰毒死皇帝的恶行他们却视而不见,对其依然俯首帖耳。      宇文泰的手下李弼完全占据了河东一带,最北扩张到南汾州(治山西吉县)一带,一度还兵临晋州(山西临汾市)城下。河东这样的一块地盘并不大,有点弹丸之地的感觉,但防守却绰绰有余了,因为这里的地形足够让高欢偿足苦头了――后来的确如此,不可一世的高欢最终在此地折戟沉沙,完败谢幕。      而河东的防守力量基本都来自当地土生土长的豪族,当然派任驻守此地的关陇大族也大有人在,大名鼎鼎的便有王罴和韦孝宽两位。相比高欢的财大气粗,宇文泰却是小本经营,不得不精打细算――他已经腾不出更多嫡系力量来防守此地了。交给这些土豪和关陇大族防守,宇文泰放心吗?绝对放心!起码关陇大族的家人都捏在宇文泰手中,一旦背叛,便会上演韦子粲家族的悲剧――兄弟子侄,阖门百口人头落地啊。韦家偶有一位幸存者,藏匿多时,恰逢大赦,以为已云开雾散,结果出首后依然被处以死刑。      有韦氏这样的前车之鉴,大家还会投敌吗?战死了赔掉的就自己一颗脑袋,投降了却是满门百口之灾。简单的数学他们肯定懂,一百比一还是要大一点的。  除河东外,河南之地也是宇文泰必然要争夺的――高欢一旦要在河东渡河时,崤函古道便一定会出现偏师接应(第一次是窦泰,第二次是高敖曹)。此次趁高欢新败,替宇文泰东征河南之地的是独孤信这位大帅哥。独孤信率领步骑两万多人,一路攻城拔寨,顺风顺水地占据了洛阳城。而万人敌高敖曹看局势难为,也只得暂时退兵,引兵北渡黄河。      不过,当年繁华富庶的洛阳早已人去城空,是座名副其实的空城。这时,我们不得不佩服高欢当年迁都的远见卓识――虽然当年他不会相信自己会失败(沙苑之战),但无论如何他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独孤信率部驻扎在洛阳的金墉城。金墉城是洛阳城东北突出的一处,本就作为防守的小城修建,如今倒真是派上用场了。河南诸州之人本就是墙头草,高欢在此处并没有根深蒂固的基础,西魏大军一至,便纷纷投降。这些投诚的人中,值得一提的是颍州刺史贺若统,他的儿孙都是名将。以后过江灭陈、一统华夏的隋朝大将贺若弼便是他的孙子。      而西魏里一位叫韦孝宽的都督也在此次东征中崭露头角,他占领了东魏的豫州之地,活捉了行台冯邕。至此,除东荆州外,河南之地全落入西魏手中。其实河南之地有点鸡肋的感觉,易得也易失。宇文泰要想确保河南不失,必定要夺取河阳三城。      河阳三城依靠黄河浮桥连接。黄河北岸为北中城,也称河阳城;河中流沙聚成沙洲,长曰一里,称为中渚;南岸之城,称为河阴大城,规模最为庞大。通过河阳三城,往北可长趋到上党,直至太原;东北过清临关,便可直达邺城;如果南下,离洛阳更是咫尺之间。此地被后人称为“天下之腰膂,南北之噤喉”。      高欢虽然从洛阳迁都,但在河阳三城却驻扎了重兵(从日后看来,大约在三万人左右),宇文泰要在这里北上,难如登天。因为南北三城互相联通,南岸一旦有急,便可由浮桥退往北岸。更可怕的是,从晋阳发兵至河阳三城只需五天时间――如果宇文泰要想夺取河阳,一定要在五天里完成。      只要河阳三城尚在东魏手中,高欢的精兵随时可以从晋阳、邺城南下,宇文泰夺取的河南之地便岌岌可危。      面对宇文泰的挑衅,受了伤的高欢暂时选择了容忍。但他从沙苑之战中稍稍恢复元气的时候,他便立即组织了反攻。公元538元二月,沙苑之战的第四个月,他便派人欲收复河东之地,可惜收效不大。由于西魏的守将辛庆之防御有方,保住了河东腹地,迫使东魏最终选择了撤军。而河南的反攻要顺利多了,侯景一在虎牢屯练人马,摆出进攻的架势,豫东等地的西魏守将便弃地西归了。      转眼又是五个月时间过去,高欢的元气终于全部恢复,便命侯景和高敖曹征讨金墉城的独孤信,他自己也率大军南下。独孤信忙向关中求援。而刚巧,长安的西魏皇帝元宝炬也犯了思乡念祖之病,想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刻回洛阳祭拜祖上的陵园。      救与不救,应该是一个问题。可这次宇文泰没有思虑再三,便立即派兵东出――显然上次的大胜给了他足够的信心,以为有实力和高欢一较高下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也舍不得河南之地白白丢失。  宇文泰的进军速度很快,他的目的是要赶在高欢本人到达前,解救金墉城之围。这回,宇文泰几乎是倾巢而出,连皇帝都赌出去了――不得不如此,高欢财大气粗,至多押押房产而已,而家穷业小的宇文泰要想赢,只能赌上身家性命。由于他军队人员本来就少,如此孤注一掷,关中的防守力量便更为薄弱了,这可留下了莫大的后患。而李弼和达奚武担任了前锋。      当西魏军队快接近洛阳的时候,身为主帅的侯景准备排兵布阵后再迎战――宇文泰用兵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啊。而有一个人却不乐意了,此人是仪同三司莫多娄贷文,他强烈要求出击。这位老兄的确是一猛将,当年尔朱兆的尸体便是他首先找到的,而前几个月他刚刚又在河东打了胜仗,便想趁余勇再杀西魏军人一个下马威。      侯景和高敖曹都力劝他不可造次行事,但这位老兄固执己见,率领千余骑兵就上路了。结果路上如他所愿,他碰到了西魏的前锋达奚武和李弼。李弼命军士擂鼓,拖曳柴木,弄成声势浩大的阵势。莫多娄贷文一看阵势不对,这下突然想要命了,赶忙逃命,结果被李弼的追兵追上砍死,余众也悉数被擒――不听人劝的一般都没好下场,连高敖曹都不敢轻举妄动,他瞎凑什么热闹啊!      可莫多娄贷文还是作出了贡献,因为他的溃败让宇文泰更加自大起来――既然东魏的军队是如此地不堪一击,应该乘胜追击。宇文泰立马率军攻向金墉城,侯景乘夜色解围而去,向黄河南城的河阴城撤退。稳扎稳打是侯景的一向风格,有利便选择进攻,一旦情况不利便撤向后方。      接连的胜利必定会让人飘飘欲仙,这次宇文泰也没有例外。对东魏多年的胜利,让他连侯景也瞧不起了。他作为主帅,竟然只率领轻骑去追击侯景的主力。      虽然宇文泰这次面对的对手不是高欢本人,但他们(侯景和高敖曹)的某一方面却要比高欢厉害得多。侯景是这天底下脑子转得最快的人,是真正会用脑子打仗的。的确当年宇文泰是把侯景吓走了,但早已已时过境迁,河南可一向是侯景的地盘。看不起侯景的人基本都没有好下场的,宇文泰也不例外。当然最惨的不是宇文泰,而是江南那位正在忙着吃斋念佛的佛心天子――最终江山易手,丧命九泉。      而高敖曹,则是这天底下最勇猛的人。他的身体一旦和侯景的脑子合二为一,那便是天下最可怕的组合,的确要超过高欢很多。       侯景的阵势很大,从河桥一直布阵到了邙山。宇文泰与其一交战,便败了,败得还不是一般地惨。他的坐骑被流矢所中,四处乱撞,最后把他掀翻在地,很不仗义地跑了。这时东魏的士兵黑压压地杀过来了,宇文泰的亲兵也散得一干二净了。他看起来只能束手就擒了。  这时,突然有人一鞭子抽在宇文泰背上,接着又是一顿破口大骂:“尔曹主何在,而独留此?(意思是你的头儿跑哪儿去了,你一个小兵留在这儿?)”一副穷凶极恶虐待俘虏的架势。      旁边的追兵一听被抽的是个小兵,顿时失了兴趣――这机会就让这位兄弟一人独享吧――便急忙往前寻找更大的目标。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机会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而抽打宇文泰的竟然是西魏的都督李穆。李穆是陇西人,和兄弟李远、李贤一起随宇文泰出生入死,都立下赫赫战功。李穆与蔡祐一样,都是宇文泰的贴身保镖,可以随意“出入卧内”。这回,他临危不乱,急中生智扮成东魏将领,将东魏追兵忽悠走,才得以让宇文泰虎口脱险。      除了李穆外,宇文泰最要感激的是自己的服装,若是件一看便知是主帅才穿的服装,那李穆演得再逼真也是没用的。这次轻敌让宇文泰遭遇了人生的大劫,但他做梦也难以料到,几年后他还会在此地恶梦重温,而且更为惊险。      宇文泰骑着李穆的马狼狈逃回,这时他的大部队也陆续赶到。这回惨败并没有让他胆寒,他又重振旗鼓,立即回击东魏。这回吃亏的是侯景,东魏军大败,纷纷往河桥撤军,躲进河阴城。当东魏的鲜卑人几乎都潮水般地退走时,这邙山至黄河的天地间,唯一只剩下一个汉人还在率领他的部队继续抵抗。      此人当然是高敖曹。但为何高敖曹会有如此大的勇气?因为他在战场上从未输给过宇文泰,每次输的都是东魏的鲜卑军人。第一次西征,当他高歌猛进,冒死快杀到蓝田关,长安已近在咫尺时,结果鲜卑的猛将窦泰败了,他被迫撤军。第二次西征,当他把弘农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高欢自己败了,他又只得解围而去。这回,西魏的军队打上门来了,结果侯景的鲜卑部队又败了,而高敖曹却不愿认输,他要挑战宇文泰和他手下的西魏猛士。或许他要证明,汉人才是真正被打不败的。      猜想高敖曹有这样的想法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在东魏这块土地上,汉人的确是没有一点尊严的:打仗的都是鲜卑人,而汉人只能耕地供养他们,理所当然地被瞧不起。而高敖曹几乎是唯一能替汉人在战场上挽回尊严的人,而现在终于到了他要证明的时候。      在河南练兵的时候,高敖曹曾与豫州刺史郑严祖赌博,结果御史中尉刘贵遣使召唤郑严祖商议军事。高敖曹很不耐烦,索性给来使戴上枷锁。来使仗着自己是刘贵的人,很有骨气地说了一句:枷时易,脱时难!      说话狠的人总要付出代价的――高敖曹也干脆地回了一句:何难之有?出刀,将此头就着枷锁刎落。刘贵无可奈何。      不过,很快马上就轮到刘贵本人倒霉了。第二日,当时的刘贵还忍气吞声与高敖曹共坐一堂,这时有人禀报黄河役夫多溺死河中。淹死的役夫都是汉人――大多数汉人不能当兵,只能替鲜卑军人干苦劳力的活。这时,刘贵很含沙射影地说了一句:头钱价汉,随之死!(意思是只值一文钱的汉人随他们去死)这话当然也在贬低高敖曹。      高敖曹勃然大怒,也不管刘贵的御史身份和高欢的旧友关系,立马拔刀就砍。刘贵连忙逃回营中。但事情并未完结,高敖曹马上击鼓集兵前去攻打刘贵。眼看就要出大乱子,侯景等人忙来调停,苦苦相劝。刘贵才算相安无事。   刘贵吃了亏,忍气吞声的确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不要说刘贵,即便在高欢前面,高敖曹也同样放荡不羁。一次他前去拜会相府,便要直接闯入。门者连忙拦住――起码得去通禀一声,万一丞相正在干点不雅的私事,那不是太尴尬了。   结果高敖曹勃然大怒,顺手弯弓搭箭就射这位门者,大闹于相府门口。高欢知道后,却也只是一笑了之,并不追责。      除了纵容外,高欢还特别优待高敖曹。高欢手下能打仗的几乎全是鲜卑人,平时号令三军时,当然只讲鲜卑话。不过只要高敖曹在列,他却只讲汉语――首先得让高敖曹听得懂,其余鲜卑将士能否明白只能置之一边了。      高欢如此纵容优待,自然绝非心胸宽广之故,最重要的原因有二:其一敖曹力能扛鼎,单打独斗天下无敌;其二敖曹为人虽莽撞粗鄙,但对高欢却是绝对地忠贞不二,没有他哥哥高乾的政治野心,非常容易驾驭。现在西魏大敌未灭,正是用人之计,当然要对高敖曹优待有加了。      尽管高敖曹虽本性粗俗不堪,但由于幼年时期他父亲对他严加管教,苦心栽培,所以长大了也经常做点附庸风雅之事――特别爱好写诗。不过,从流传的几首诗文来看,大多诗如其人――诗风极其剽悍,个别词句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其中有一首诗倒是豪气冲天,写出了男人心中最向往的极乐世界:垄种千口牛,泉连百壶酒。朝朝围山猎,夜夜迎新妇。这对高敖曹来说,倒不是在幻想,而是这位东魏的高官对自己年少轻狂时绿林生活的深情追忆。据记载,高敖曹对自己的诗文从不一人专美,还要呈于高欢观赏,便是这样的粗鄙文字高欢也得掩着鼻子夸赞几句。      高敖曹的这一奔放天性却不是来自父传,相反,他父亲却胆小谨慎地要命,天天担心死后连个埋土的人。这也不奇怪,他这两儿子日日在外惹是生非、快意人生,却害得他父亲天天去蹲大狱――官府对高敖曹兄弟无可奈何,只能拿他父亲抵罪。主要缘由是高敖曹有一个性格暴躁的母亲,他的风格跟他母亲的言传身教应该很有关联――他母亲当年为报失子之怨,竟然把失职的丫环和惹祸的猿猴当场活活烧死,最后扬灰漳水方才罢休。      此回,当东魏多数鲜卑人都仓皇逃去的时候,高敖曹却依然将帅旗高高迎风招展,一副“向我开炮” 的无畏架势,丝毫不把宇文泰放在眼里。      这种藐视的架势激怒了宇文泰,当然更让他大喜过望。如果说高欢是这世界上他最盼着除掉的人物,那么高敖曹肯定紧跟其后。宇文泰将所有精锐部队集中,全力以赴攻击高敖曹所部。      当时的战况肯定是非常地惨烈,西魏军队里也尽是杨忠、蔡祐、耿豪这种如狼似虎的猛士,高敖曹以一抵十,当然只能失败,而且是全军覆没。高敖曹孤身向河阴城逃去,然而他傻眼了――城门竟然紧闭,生命之门竟然被自己人活生生地堵上了。      守城的是高敖曹的宿敌――高欢的从子高永乐,这位衙内似的人物终于逮到害死高敖曹的机会。      虽到了穷途末路,可英雄人物总还会奋力一搏。高敖曹向城门大呼,希望抛根绳子――攀上去也行啊,结果无人回应。      但高敖曹并不绝望,他毅然抽出大刀,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向城门重重砍去。城门在一点点地破开,看似有生的希望。      这场景极为悲壮,波涛汹涌的黄河边,天下第一勇士以辟山之力挥刀不已,身后西魏追兵正舍命来追,城上的本国将士却漠如路人,或许还在肆意嘲笑。      高敖曹虽力大无比,可城门实在坚固,生之希望转眼就破灭,追兵已经近在咫尺。高敖曹灵机一动,躲入浮桥之下。而这时,城底下却还剩了一人――高敖曹的家奴,他手中还捧着高敖曹的金带。      追兵忙问高敖曹藏身之处,这位家奴立马供出。家奴轻易背主,缘由在于高敖曹性格过于暴虐。前几日,他便因小事杀了一位家奴,而那位家奴却数次帮他渡过危急。而他与这位家奴的结怨更为离奇,他一日梦到自己要为此奴所害,便要除之后快,结果因人劝谏,方才罢手。如今,这恶梦倒是成真。      一看家奴背叛,已毫无生望,高敖曹便从桥下跃出,奋步前来,把头颅慷慨一伸,喊出了最后一句豪言壮语:来,与尔开国公!引刀成一块,敖曹主动引颈,项羽自刎而死,两人之死何其相似!      追兵立马砍下,顿时鲜血喷射,这位后三国时代最勇猛的武士就此悲壮谢幕,首颅也成为追兵的囊中之物。      诚然,高敖曹只是一介蛮夫――兄长逢难,他明知高欢构陷,却无可奈何,依然寄人篱下,替高欢舍命奔走;汉人遭虐,他虽怒火连天,但终究无力回天。但他总保留了汉人的一点血性,在那个汉人便是弱者代称的强权年代里,他展现了汉人的强悍一面,给了那些埋首耕织的人们一点微弱的期望。      与五胡时的冉闵相比,他的舞台要小很多,但这此二人皆是英雄,与那些气吞八荒、横扫六合的大英雄相比,他们的缺陷的确要突出很多,在羯族眼里,冉闵更是应千刀万剐的屠夫。但数几百年中,在这块胡人肆意纵横驰骋的华夏土地上,只有这两个汉人的名字才让胡人胆寒过、敬佩过。虽然,他们只是汉人的英雄,但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      宇文泰非常慷慨――这位斩杀者得到的赏赐不计其数,光连布绢一赏就是万段――无奈当时西魏国力窘迫,只得暂时拖欠,每年赏赐一些;结果时光流转,西魏转眼换了北周,宇文泰的儿子们子承父业,依然年年替父还债;最后北周王朝也黯然离场,隋朝登台,宇文家的债务依然未清。而那时,离高敖曹之死已有四十三年之久了。高敖曹之死,倒促成了这场历史上时间拖得最长的赏赐。除了高敖曹之外,后来高氏阵营里还有一人之死也让关中之人举国欢庆,不过现在还不到他登台亮相的时候。      相对宇文泰的欢天喜地,高欢当然是如丧肝胆―。可与宇文泰的倾国赏赐相比,东魏对那个罪魁祸首――高衙内的处罚却相当地轻描淡写――揍了两百军棍了事。从此,东魏的鲜卑军人更加飞扬跋扈,因为唯一让他们有所忌惮的汉人已经身首异处了。      两个月之后,宇文泰将高敖曹之首送回东魏,其面依然可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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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cellent! Thanks  /无内容 - jingnanguo 09/22/08 (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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