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評傳 《九、諸葛亮與孫夫人出走》

孫夫人是三國時孫權的妹妹孫尚香,劉備的第三任夫人,史稱孫夫人(與孫中山夫人宋慶齡無關)。劉備與孫夫人的結合是地地道道的政治聯姻,劉備奪了荊州,實力大增,“群下推先主為荊州牧，治公安。權稍畏之，進妹固好”。孫權害怕劉備來搶地盤，所以將妹妹嫁給劉備,既討好了劉備，又起到監督、控制的作用。劉備深知孫權的用意，由於實力不及孫權也只好硬着頭皮接受這條美人蛇。這樁政治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悲劇，劉備出身低微，蔑匠加小販，年近半百(49歲)，還身體畸型，蜘蛛手，大象耳。[“身長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顧自見其耳”，典型的“馬凡氏綜合症”。註：百度百科：“馬凡氏綜合徵（Marfan syndrome）”為一種遺傳性結締組織疾病，為常染色體顯性遺傳，患病特徵為四肢、手指、腳趾細長不勻稱，身高明顯超出常人]。孫夫人出身名門，諸侯世諸葛亮家，年青貌美，對這樁包辦婚姻，孫夫人無論如何都會打心眼裡看不起劉備這“老匹夫”。所以婚後給了劉備不少麻煩。孫、劉共同生活了3年（建安14年至建安16年），這是劉備一生中危機四伏的三年，危機中的危機就來自於孫夫人，孫夫人喜舞刀弄劍，脾氣暴燥，拼爹加拼哥，誰也不怕，估計逆向家暴（女欺男）頻繁，弄得劉備有苦難言。如果不小心，衝撞了夫人，分分鐘都可以取自己項上人頭。劉備也自知，不儘快逃離孫夫人，項上人頭只不過是孫夫人暫時寄存在自己身上。問題是如果沒有合理的理由逃離孫夫人，孫權就會為孫夫人撐腰，小則威脅要回荊州，大則兵戈相見。諸葛亮對當時劉備生存環境之險惡有過深刻的描寫：“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彊，東憚孫權之逼，近則懼孫夫人生變於肘腋之下；當斯之時，進退狼跋…”。說的是劉備當時既害怕北邊的曹操來攻，又害怕東邊的孫權逼着要還荊州，最要命的是害怕孫夫人有什麼危險動作，因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防無可防，劉備已經是到了進退不能的境地（進退狼跋）。當時諸葛亮在湖南任職,沒有長住公安，但來公安敘職或研究工作時與劉備肯定討論過如何處理孫夫人這件事。討論的意見是既然得罪不起，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生命是革命的本錢，保命要緊,但苦於沒有正當的理由。正當劉備與諸葛亮苦思如何能逃避孫夫人時，機會來了。“益州牧劉璋遙聞曹公將遣鍾繇等向漢中討張魯，內懷恐懼。別駕從事蜀郡張松說璋曰：‘曹公兵強無敵於天下，若因張魯之資以取蜀土，誰能御之者乎？’璋曰：‘吾固憂之而未有計。’松曰：‘劉豫州，使君之宗室而曹公之深讎也，善用兵，若使之討魯，魯必破。魯破，則益州強，曹公雖來，無能為也。’璋然之，遣法正將四千人迎先主”。建安16年劉備借着這個機會，“三十六計走為上”，帶着幾萬人跑到了四川，脫險了。用諸葛亮的話說就是“令翻然翱翔，不可複製”（“劉備飛走了，孫夫人再也耐何不了他了”）。（注: 按當時的情況，劉備大可不必親征，自己坐鎮荊州，北拒曹操，東防孫權，命一上將提兵入川即可，劉備入川，在很大的程度上是逃避孫夫人，因為孫夫人比曹操，孫權更危險。）。從以後發生的事情來推測，劉備跑後，再也沒有打算或不敢再要孫夫人了。其一，劉備與孫夫人離開後的第3年，即建安19年，打下成都後，娶吳氏為妻（法正勸先主納劉焉子瑁妻吳氏，先主從之。《漢晉春秋》；註：劉焉是劉璋的父親，劉瑁就是劉璋的親兄弟，劉備這是強娶了自己族弟的老婆），明顯是打算拋棄孫夫人。其二，劉備與孫夫人離開後的第11年，即章武元年，劉備當皇帝后立吳氏為皇后，孫夫人第一夫人的位置沒了；其三，劉備與孫夫人離開後的第12年，即章武二年，劉備東征，孫權願意送還孫夫人與荊州以換取和平，劉備不肯，此時已撤底拋棄了孫夫人。[評註: 劉備為什麼要撤底拋棄孫夫人,除了怕掉腦袋外,還有另一個說不出口的原因, 孫夫人可能從來沒有讓劉備親近過, 使劉備怨恨。理由是孫、劉在沒有征戰的情況下共同生活了3年,沒有生育。現代醫學觀點認為,如沒有採取節育措施,夫妻共同生活了3年沒有生育，屬於不孕。男女雙方必有一方有問題。孫夫人正值生育年齡, 出身於諸侯世家,不可能有營養不良導致的發育不全, 孫夫人的兄弟姐妹都有生育,也間接排除了遺傳性疾病。那毛病可能出在了劉備的身上。且慢, 劉備雖然身體畸型，但生殖能力相當旺盛，離開孫夫人三年後，娶了吳氏,雖然征戰繁忙(取漢中)，三年內還弄出了兩個娃(劉理，劉永)。如果孫夫人和劉備都有生育能力,不孕就只有一種解釋,孫夫人不讓劉備親近。]

劉備是“翻然翱翔”飛走了，如何處理孫夫人這一棘手的問題可落到了荊州新任統帥諸葛亮的頭上。劉備入川前一定面授諸葛亮“孫夫人我是不敢再要了，你全權處理這一難題吧”。孫夫人也知道劉備入川是有意逃避自己，但劉備理由充分，沒法攔阻。於是劉備走後，她變本加厲的發瀉不滿。一是不善待劉備當時唯一的兒子阿斗，拿他來當出氣筒。劉備入川時，阿斗才4-5歲，由孫夫人單獨撫養了3年，受的虐待可想而知。阿斗後來回憶他兒時生活時用了“艱難”、“危險”來描述（雲別傳載後主詔曰：“…朕以幼沖，涉塗艱難，賴恃忠順，濟於危險。）。阿斗回憶的應該是5-8歲這一段時期，因為4歲以前很少是有記憶的，而8歲以後阿斗過上了王子的生活，不存在“艱難”、“危險”。二是在公安城折騰，孫夫人至少從哥哥孫權處賠嫁了一個警衛連，她就帶着這一警衛連的吳兵在公安城內鬨搶打砸、無法無天（孫夫人以權妹驕豪，多將吳吏兵，縱橫不法）來試探荊州統帥諸葛亮的耐性。諸葛亮沒有與孫夫人產生直接衝突，而是巧妙的利用趙雲去壓制孫夫人，因為劉備已命趙雲領留營司馬，專門處理劉備的家事（先主以雲嚴重，必能整齊，特任掌內事）。孫夫人在諸葛亮處碰到了軟釘子，又在趙雲處碰到了硬釘子，不鬧吧？心裡憋屈，要鬧又沒了對頭（劉備跑了，諸葛亮又不接岔），想想在這兒呆着沒啥意思，遲早會被諸葛亮悶出精神病來，一不做，二不休，還不如劫持了阿斗回江東，一箭雙鵰，讓劉備添堵，讓諸葛亮交不了差。在過了三年寡居與受冷落的日子後，孫夫人於建安19年劫持了阿斗準備走人，可惜這一陰謀被諸葛亮識破，命令趙雲將阿斗搶了回來，自己還是不露面（夫人慾將太子歸吳，諸葛亮使趙雲勒兵斷江劉太子，乃得止。《漢晉春秋》）。孫夫人在劉家呆了6年，最後落得賠了青春賺了氣，隻身歸吳。孫夫人就這樣被諸葛亮按照劉備的旨意給活生生的逼走了(注:諸葛亮為荊州最高統帥,諸葛亮如果不讓孫夫人走,孫夫人是沒法走的。)。諸葛亮不動聲色為劉備折除了一顆定時炸彈，為劉氏家族立了一大功，劉備及阿斗的後宮數十年來安安穩穩，諸葛亮功不可沒。假如豪強的孫夫人沒有被逼走，當了皇后，劉備及阿斗的後宮還能安穩嗎？劉備與孫夫人離開後的第12年，即章武二年，孫夫人聽到不實消息以為“老匹夫”劉備戰死，自己投江而死。論者咸認為孫夫人為殉情而死，民間還立廟祭奠。按當時劉備與孫夫人之間的關係，孫夫人所受的冷落以及孫夫人的脾氣，她是不會為劉備殉情的。她是想“老匹夫”在生之時如此薄情,我恨不能生食汝肉，你到好,輪不到我報復你,你就溜之大吉了,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死也不能讓你當一個快活鬼，如是大吼一聲, “老匹夫,老娘來了”！跳入滾滾的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