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強大起來

余東海

是人都不甘弱小，都希望不斷增強擴大自己。怎樣才能讓自己強大起來，這是擺在很多人面前的一個重大人生問題。

答案因人而異，君子小人、正人歪人都有各自的思考和回答。

嘗聞人言：“先好好掙錢致富，讓自己強大起來，再來說真話說真相，做大事做大人。”大半輩子接觸有此類想法者不少，想當然耳。財富多少與強大沒關係，在極權社會，往往是相反的關係，財富越多，人越脆弱，經不起權力輕輕一擊。

財富多到一定程度，不說真話、只做小人都未必行，還可能被迫說假話做奴才，甚至奴才都做不成，只能去坐牢。就像一句名言所說，中國的富豪們不是在監獄裡，就是走在通往監獄的路上。從牟其中到吳小暉，兩三代富豪大大小小一大串，能說真話而做成大人者，罕見之至。

馬家社會是最典型的極權主義惡社會，大邪大惡，積累財富不僅沒有意義，往往負意義。對此我二十年前就有認識並提醒過一些朋友。在這樣的社會，即使憑勤勞和正當的手段發家致富，也會被特權階級盯上，製造種種麻煩和災禍。何況要發大財致大富，不能不歪門邪道不擇手段，不能不與特權勾搭成奸。積累財富的過程就會成為積累罪惡、積累災難的過程。

《坤文言》教導，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大惡之家必有大難，不僅有餘殃而已。二十年來，無數馬邦富豪之家的下場，為這個定律提供了血淋淋的證明。貧賤雖然不幸，未必弱小；小人必然不幸，必然弱小。小人即使大富大貴，本質上仍然是弱勢群體。

真正的強大，是思想的強大，正義的強大，意志的強大，精神的強大，心靈的強大。一句話，是道德的強大。故強大自己最好的辦法是讓自己君子化，志道據德站起來，博文立言富起來，自強不息強起來。君子化就是本質性的強大化。

何為君子，聖經有很多介紹。其中有一條特別重要，善善惡惡。善善，包括是是、賢賢、能愛人，弘揚中道又是最好的善善；惡惡，包括非非、賤不肖、能惡人，息邪說又是最好的惡惡，當今最大的邪說無疑是馬學。今時今世，善善惡惡的核心是弘儒辟馬，這也是讓自己強大起來的兩大法門。

馬家的一切都是毀人不倦的。其教育毀學生亦毀教師，其制度毀民眾更毀官員，其政治毀國家兼毀天下。其黨校是世界上畢業生犯罪率最高，其官場是有史以來官員腐敗率最高。僅這兩個最高，就足以剝去其任何畫皮、偽裝和政治合法性。

其表在政，其里在學。馬家的一切罪惡無不根源於馬學。能言距馬學者，聖人之徒也，君子之人也。對馬學進行徹底批判清算，是當代君子不可推卸的文化責任和歷史責任。

批判應該如理如實。對於馬家也不需要妖魔化，其真面目比妖魔更醜陋兇惡，其危害性是任何妖魔鬼怪望塵莫及的。揭發它的歷史和現實真相，曝光它真實的行為和結果，就是有力的批判。它對真話真相真理的恐懼深入骨髓，始終熱衷於防口防眼，就是這種恐懼的典型性表現。

批判是為了拯救。依據天理易理，批判馬家極權主義，對弱勢群體固然是必要的啟蒙，對特權階級也不失為一種拯救。極權主義毫無疑問是邪路加絕路，但特權階級並非鐵板一塊，其中有頑固不化、擇惡固執、到了黃河心不死、見了棺材不掉淚者，也有善根未絕、四心殘存、有望改邪歸正重新做人者。中肯有力的批判，對於後者自有一定救度作用。

勇於批判極權主義是強大的一大目的，也是強大的重要表現，智勇雙全的表現。通過博學審問慎思，獲得明辨功夫，智也；我善養吾浩然之氣，勇也。上則有天理，下則有良知；明則有正人，幽則有鬼神，君子何懼之有。無論環境如何，我行我素，我言我素。

不能批惡辟邪，要因有二：一是無勇，缺乏勇氣、膽量，見義不敢為；二是無智，缺乏學識、見識，見邪不知道，皆因弱小，非君子也。所以，不能批惡辟邪，縱然強大，意義不大，遑論非真正強大。

當然，君子的強大並不意味着可以免除極權暴政的迫害。在反常的時代做一個正常人，在非人的社會做一個君子人，不可能不付出代價。但天道的酬勞、歷史的回報也很大，享有天爵的高貴就是天道的酬勞，進入歷史的殿堂則是歷史的回報。代價越高，磨難越多，迫害越重，回報越大。若被迫害致死，那是提前進入歷史。同時，迫害君子的代價也將特別重大。

曾有友人提醒，東海一向逢凶化吉，只是運氣好，但運氣是靠不住的。很贊同“運氣靠不住”這句話。故一向做事不靠運氣，言行只憑良知。至於個人貧富貴賤安危乃至生死，一切聽天由命。荀子說：“仁義德行，常安之術也，然而未必不危也；污僈突盜，常危之術也，然而未必不安也。故君子道其常而小人道其怪。”但我一向運氣好，關鍵時刻運氣一直好，也不奇怪。自信配得上任何好運氣。以儒立國治國，自應吉無不利；以儒自立自治，自當吉人天相。

有必要提醒一下，由於思想罪、文字獄的嚴酷，不能言距馬列，或情有可原，但儒生決不能認同馬學馬制，這是原則和底線。否則，豈但不配為君子，亦不配為正人乃至不配為人。

欲成為仁智勇兼備的君子，最佳乃至唯一的渠道是學儒。唯儒家才能闡明五常五倫的宗旨，才能立足於人道而上達天道，唯儒家才是道德中道、政治王道和君子之道，不學儒無以為君子也。朱明江廳友說得好：“怎樣使自己強大起來，即怎樣才能在鄉必達，在家必達，途徑千條萬條，第一條就是要學習。”2020-10-28

首發於北京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