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回國游：吃在中國

旅遊既是腿和眼的旅行，也是舌尖的旅行。寫寫對各地的美食印象。大部分編輯於留在高德，美團和大眾點評的評語。

北京美食印象
逛前門步行街，走到全聚德時，正好是飯點。被小二邀進店裡，店裡人不多。兩人要了半隻烤鴨。總體印象是味道一般。鴨架湯有鴨騷味。人均86元。店裡有表演，講全聚德歷史，屢屢提到周恩來。官氣，貴氣十足，唯獨缺乏平民氣。這裡外地人多，都是沖名氣來的。北京人都去別的館子了。這幾年全聚德唯一的增長，就是烤鴨的價格，但是味道卻退步了。



想去景山俯瞰北京，走北海抄近路，園內邂逅仿膳。20多年前，我曾在崇內大街的仿膳分店吃過飯。當時吃的是罐燜甲魚、肉末燒餅等宮廷名點，感覺還好。太太說，他家的油燜筍不錯。於是我們跨過高高的門檻進去了。記得以前服務員都是清宮打扮，現在也省了。飯廳是原漪瀾堂院子改建的，宮廷味道淡了。看了菜單，油燜筍沒有，脆皮鱸魚說時間長。只好點了口蘑鹿肉、干燒冬筍、烏魚蛋湯、山珍濃湯、小窩頭和圓夢燒餅。一嘗發現冬筍和口蘑都是罐頭的，烏魚蛋湯腥的不得了。味道差還挺貴，人均消費218元。如果御膳是這個味道，那清朝皇帝太可憐了。

 

全聚德和仿膳都屬於全聚德飲食集團。員工都有皇家派頭，服務不熱情也不冷淡眼下競爭激烈，顧客流失是必然的。聽說全聚德三年虧了七億。北京原來還有一家來今雨軒，賣紅樓菜。另一家頤和園聽鸝館賣清宮菜。這兩家都去過，現在都關門了。看來北京的宮廷菜已沒落。

酒店附近有一家玉林烤鴨店。玉林烤鴨店也是北京的一家主打烤鴨的名店。烤鴨已經吃膩了，在這家店我們點了清蒸鱸魚、紅燒蹄筋、荷塘小炒。人均消費148元。魚蒸得太過，也不入味。蹄筋帶腥氣。這家上菜慢，服務較差。



涮肉也是京菜。到北京後想吃一次正宗的涮羊肉。北京涮羊肉店眾多，拿不定去哪一家。逛大吉巷時，看到地下商業街的陽坊涮肉。陽坊是我插隊的地方，那時候，哪有什麼涮肉店，連羊都少見。這家餐館號稱入選北京非遺名錄。用農夫山泉做鍋底，因為只有好羊肉才敢用清水涮。他家的羊肉確實好。服務也周到。餐前送花生等小菜。他們也很卷，說給我們打折，非要加微信，店長每天都推送商品信息。她累不累不知道，但我看着都覺得累。



涮羊肉是老北京火鍋，新火鍋流派是羊蠍子。主材是帶里脊肉的整羊脊椎骨，因其形跟蠍子相似，故名。羊蠍子常用來做紅湯火鍋，味道鮮美。基本做法是將羊蠍子紅燒，爛後用帶肉骨和紅湯做鍋底，再涮其他輔菜。北京最有名的羊蠍子店是蠍王府。太太的妹妹妹夫在這裡請我們，羊蠍子經過紅燒，沒有膻味，肉厚味濃，酥爛脫骨。這家的服務也很好，有免費的自助小菜和水果。每有新客進店，服務員都高聲歡迎。



前一陣因預製菜被鬧得灰頭土臉的西貝在北京也有分店。比較起來，西貝質量並不很差，只是以前太高調。本來也想參加抵制，但是吃都沒吃過，你抵制什麼呢？我們去了西單君太商場地下的西貝店。正是飯點，要等座，不過時間不長。我們點了蔥香烤魚、板栗南瓜牛腩、番茄筱面。人均消費102元。價格還合理，味道也不錯。這個店服務周到，專門設置了擱包的小筐。上菜前送自製南瓜子，不讓顧客空等。覺得這個店還行，比許多其他店都強。



父母不在，北京沒有了家。我們兄弟姐妹就在胡同禧宴餐館相聚。這家號稱新京菜。對北京菜做一些改良。一鴨九吃，除了正宗北京烤鴨吃法外，還有壽司加烤鴨脆皮配魚子醬。上菜後，一清宮打扮的美女講解吃法。魚頭泡餅是20年前流行，看來號稱的新京菜也是復古。加上炙子烤肉，芫炒肚絲，乾隆白菜。人均消費132元，這家偏貴，也不實惠。


要說京門好吃實惠的自助餐，實屬南京大飯店。這家是南京駐京辦所在地，我以前出差住過。地點極好，就在王府井百貨大樓後面。記得他家的早餐很好，是精緻的南派風格。他家自助餐也有很多南京風味。如鹽水鴨，鴨血粉絲湯，紅燒甲魚和排骨竹蓀湯。我們家庭團在這裡吃了告別宴。要吃趕早，去晚了要等座。

各家餐館為了競爭，都使用了很多手段，比如團購。酒店下有一家瀟湘私廚，我們在美團買了一張這家餐廳的二人團購票，包括雞油蒸金絲魚，紫蘇牛蛙、清炒時蔬、兩份例湯，只要109元。團購的缺點是菜的組合是固定的。



離開北京前一天，我們移住首都機場附近，附近比較蕭條，找到一家湘菜館子就餐，意外發現有炒河蝦和小黃魚貼餅子。這家飯館分量很足。西紅柿疙瘩湯用盆裝。



新疆美食印象
在京城前門步行街，偶遇各地駐京辦擺攤賣各地美食。獨新疆攤位前排長隊，可見新疆美食之魅力。在喀什古城、和田夜市，我們都集中品嘗過不同的新疆美食。喜歡新疆饢、烤魚和缸子肉。總的感覺是新疆人牙口特別好。無論烤鴿子，手抓飯還是羊肉串，都特別硬，費牙。烤包子餡肉塊太大，常有肥肉。紅柳羊肉串以紅柳枝為簽，並無特別味道，卻貴了不少。烤鵝蛋是嘗個新鮮。到庫車後我們專門去吃當地特產拉條子。即新疆拌麵，用手拉成的麵條，與蘭州拉麵相同，但是拌菜吃。酒店傍邊有一家買斯坦尼風味烤肉餐廳，很多當地人在此吃飯。面和拌菜分盤端上來，吃時拌勻。確實很筋道。一碗牛肉拌麵20元。是行程中吃的最便宜的一頓晚餐。



也許夜市的攤販不地道，我們又到喀什的大美新疆樓蘭有約餐館專門去吃新疆菜。這家餐館列名高德的本地人推薦的西北菜榜單，應該貨真價實。我們的點單有：烤包子，薄皮包子，手抓飯、紅柳烤肉、烤牛板筋，老虎菜、沙蔥，饢、堅果老酸奶，幾乎囊括了所有喀什的特色。吃後的感覺是：說得過去，沒有驚艷。烤肉、手抓飯還是那麼硬。烤包子和薄皮包子還是那麼油膩。不過這家的好處是，新疆姑娘歌舞助餐。人均用餐72元。



塔縣的餐館是司機推薦的。我們多次拉司機一起吃飯，王師傅死活不肯。考慮到司機也許能從餐館得到回扣，我們抱着嘗試的心態去就餐。點了薩摩薩（咖喱餃）、烤羊排，烤牛排，檸檬香草烤魚，恰巴提薄餅、卡拉奇碎肉、喀喇崑崙炒麵和手磨杏汁。整體印象還不錯，咖喱用的不多，與印度飯還不大相同。人均消費66元。



新疆有個連鎖店，叫馬有魚饢坑烤全魚。新疆的饢坑是烤饢的，也可烤肉。饢坑烤肉的獨特處一是醃製的料，二是饢坑烤法。這家店用仿饢坑特製烤爐烤制全魚。然後加到火鍋里，加不同調料和配菜。說到底是一種火鍋。我們在庫爾勒的馬有魚分店嘗試了番茄甜酸烤魚，火鍋配菜是皮牙子饢、藕片、寬粉、豆筋。再配：小酥肉、芝士烤紅薯、炸燒烤、紅糖糯米糍粑、鮮榨檸檬茶、杏皮茶飲料。魚酥味美，好吃不貴，我們用了團購卷，人均44元。服務員很熱情，但當場要求我們寫好評。



火鍋是中國最流行的吃法，適於不同人口味。在烏魯木齊大河宴餐館，再吃魚火鍋。從水缸里現撈的斑點叉尾鮰魚。這種魚久煮不碎，適於火鍋。加三份牛肉：沙蔥牛肉、安格斯牛肉，鮮切馬尾（牛里脊肉）、配山藥，土豆，海帶苗，金針菇。加原味烤包子，自助小吃和水果。人均52元。



甘肅四川美食印象
蘭州牛肉麵是甘肅第一美食，我們在蘭州和臨夏的酒店早飯都供應蘭州牛肉麵。蘭州牛肉麵就是手工拉麵加牛肉湯，講究的是麵條筋道，湯汁鮮美。牛肉只有一二薄片，想吃牛肉，要加錢專買。在蘭州逢中午飯點，請師傅找個地方吃牛肉麵。司機在一家路邊館停車，說就這家了。店裡基本滿座，都是當地人。一碗牛肉麵只要8元錢，交錢後到窗口排隊。掌勺的問要什麼面，答韭葉，微辣。感覺還好吃，不過就是一碗麵，沒有驚艷的感覺。

在蘭州逛正寧路夜市。很多小吃與新疆相似。嘗了馬爺醪糟，不怎麼樣。釀皮味道還好，有嚼頭。買了一個胡辣羊蹄，不怎麼爛，啃起來費勁。總的來說，夜市上沒什麼好吃的。讓人有食慾，又衛生，又方便吃的東西很少。



手抓羊肉以臨夏的東鄉最有名，好在以東鄉貢羊為材料。東鄉貢羊吃草喝泉、品質極佳、肉嫩不膻。我們在臨夏東鄉人家美食苑吃了精品手抓肋條和牙籤羊肉。吃手抓羊肉原汁原味，不沾椒鹽。他家的油旋餅和涼拌蕨菜也很好，人均56元。



在甘南第一次吃氂牛肉。到扎尕那逢淡季，很多餐館都關門了。只有土撥鼠民宿附設的餐廳還開門。菜品不多，只好點了爆炒氂牛肉，居然很嫩，沒有咬不動的感覺。

黑水縣奶子溝休息點停靠，一帥哥藏民賣麻辣氂牛肉乾，50元一斤。常跑川西的趙師傅說這真是良心價了。我們買了一斤。上車後，大家分嘗，都說好吃。麻辣味恰到好處，不太硬，但有嚼頭。後悔買少了。後來在川西，至少90元一斤，味道還不及。

到四川以後，到處都是氂牛湯鍋，幾乎是所有餐館的看家菜。湯鍋和火鍋的區別是，湯鍋開始就把所有的主輔菜都放進鍋里，你也可以繼續添加食材。而火鍋是以清湯開始，食客自己投入各種食材，隨涮隨吃。達古冰川大酒店要接旅遊團，顧不上散客的飲食，建議我們和旅遊團一樣吃氂牛湯鍋，第一次嘗試，氂牛肉多筋，咬不動。畢棚溝的半山時光民宿只有氂牛湯鍋。他家的湯鍋質量很好，除氂牛肉外，還有毛肚，各種菌。裝滿一大鍋。只要288元。人均48元。在四姑娘山的聚和鑫餐廳，我們改吃酸菜魚火鍋和青稞餅。人均 50元。



這次最失望的是成都。早就有心大嚼成都。到成都當天，就去了龍抄手總店，點了58元套餐，12樣小吃都嘗了。下一頓吃什麼? 成都人不知為什麼專和兔子過不去，滿城都在吃兔。試了試成都人最喜歡的兔頭，不難吃，也不美味。主要是啃了半天沒什麼肉。看見王媽手撕兔店很多人排隊，也買了一份，嘗了嘗，實在不喜歡，把兔子肉撕碎了和乾果、辣椒混在一起，加大量油，這種吃法不敢恭維。翻來翻去，沙裡淘金般的找肉吃。肉又硬得很，還帶着骨頭，到處流油。吃相既不雅觀，也很狼狽。這隻兔子，帶到北京，吃了三天，沒有吃完。扔了一大半。



成都第二天，去陶德砂鍋吃飯，點了香辣烤魚、黃燜豬蹄和素三鮮，糯米糍粑。人均49元，真不貴。但川菜重味、重辣、重油，掩蓋食材原味。還傷食慾和味覺。到了晚飯，春熙路亂走，看到什麼都不想吃，最後再回龍抄手老店，吃了一碗小面和一碗甜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