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大千世界, 亂象叢生, 似乎沒什麼事是順心的. 又似乎沒什麼事是不順心
的. 於是乎就有了漫罵和戲說. 待到網蟲們人手一台電腦又身負各類馬甲之後,
這漫罵和戲說便呈振耳欲聾, 驚天地醒鬼神之勢了.
這日網蟲們又在和文學們過意不去. 一番漫罵戲說驚動了眼裡從不容沙子的魯
大人. 他鬼陰着臉, 高傲地"吶喊": 你們這些網蟲, 實乃國家的蛀蟲! 不去做應做
之事, 只一味在此鼓譟, 於家於國何益? 幼稚啊! 不爭啊! 悲哀啊! 你們這點漫罵和
戲說的功夫比我魯某的還狠嗎? 都歇了去吧. 想當年, 別人手裡的筆是筆, 到我手
里就化為匕首了. 汝等若撞在我的手上, 連刺帶削, 不把你們一個個剝落得體無完
膚, 怎解得了心頭之恨. 學醫的原就不怕解剖. 幾個手術下來, 我發現這才是平
生最為快意的事. 作疱丁之餘, 我常坐在藤椅上抽煙斗養肺. 數數身邊寥寥圍坐的
憤青崇拜者, 發現還不如日本友人多. 唉, 看來還是東洋人更欣賞我的手刃功夫啊
.
這話讓老金偏聽了去, 不禁笑道: 你一病秧子還敢言功夫? 乾坤大轉移和葵
花寶典你會哪樣? 別說這些了, 我筆下的任何一招, 你想練也得先把四肢調個位才
成. 多少弱冠之人廢寢忘時地練殘了. 還不照樣有前撲後繼的. 如今還有多少人
看你的, 又有多少人看我的, 不用"費兒潑萊"也該知誰的功夫利害了吧. 你的全集
一卷卷倒是出得緊, 然武功招術在精而不在多, 我僅憑這"降人十四篇", 便可笑傲
江湖了.
小王一旁怒了, 拍案而起, 你丫挺的狂什麼? 你那玩意兒有一件兒是基於生活
的嗎? 你的"射神倚"和我的"頑主"系列比哪個更有人味兒? 北大自干墮落, 居然
看上你這誤人子弟的禍首. 一個小小的香港報人, 既沒看過"地道戰",也沒當過紅
衛兵, 能寫出什麼文學來? 連文字都帶着海寧鄉下味, 算什麼語言. 說實話我寫的
是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語言, 那是何等的機智靈活?
其實也好學, 竅門兒是把名詞和形容詞都當動詞用. 你看看馬路上網絡里有多少說
"朔"語的就知道我的功力了. 一句話, 真文學真語言僅吾輩之經歷方能孕而育之.
什麼? 可不敢得罪億萬金迷? 操, 我是流氓我怕誰?
張賢亮一聽這話, 頭上所剩不多的毛也全豎起來了. 小子你也配談真經歷真文
學? 你那"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經歷還能比的上我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的經歷?
沒在勞改農場呆過也他媽敢自稱流氓? 不用我出手, 有餘華在那"活着",你就趁早"過
把癮"死了算了. 雖說我上了年紀諸事都靠偉哥幫一把, 單一個情色文學大陸首發的
名號就沒人能比的了.
哇, 此言一出可是不得了了, 一大群美女作家"叫"將起來. 天下還有公理嗎?
你是首發, 那我們容易嗎我們? 你再怎麼情色也是用筆寫的. 我們可是字字血淚,
全靠用下半身鼓搗出來的呀. 現在凡認字的都在寫書蒙錢, 我姐妹們太漂亮太性感
了太沒人敢娶了只好也幹這行了. 千言萬語寫成一本書, 誠實的我們把最賣得出去
的一句作了書名. 其餘的? 其餘的您不看也罷. 可我們為您節省了時間,您是否也該
可憐可憐我們, 多買幾本回家填書架. 哎? 怎麼還有一個老爺們兒混在我們這堆兒
里? 別以為作了美容豐了乳肥了臀別人就認不出你是個土渣?
他算什麼土渣? 一個姓賈的"不平"了: 額才是土渣文學開山祖. 誰要是看了老
黑免襠棉褲就光惦記着額的張老鄉, 那他就是有眼不識兵馬俑了. 其實額不是不想
進都市沾點兒"葷腥", 這不剛試了一把就讓人說額是"廢"了. 管額叫江郎的是沒見
着王部長哩. 額就不信不能東山再起. 額那陳老鄉那麼"忠實"的人都能在"原"上裝
神弄鬼, 額咋就不興尋求突破把文字淘弄得更加晦澀些?
高行健一聽小聲笑了, 你再怎麼晦澀也晚嘍. 諾貝爾獎都被我晦澀到手了.
你在我這就永遠當個小兒科吧. 知道你跌在哪了嗎? 你一天到晚窩在山窪窪里能有
什麼出息? 你得走出去. 學我, 上"靈山", 才能有靈感來靈氣兒. 現兒今百十萬美
金到手, 吃穿有了着落, 我可以一個人玩兒"聖經"了.
余教授一聽郎聲笑了, 成敗都是你肖何啊. 坐吃山空你懂不懂啊? 有幾個中
國人買過看過你的書啊? 你的虧也是吃在你的晦澀上嘍. 可知今天的讀者小時候都
讓瓊瑤三毛害得當不成孫悟空, 看不出你文字背後還藏着什麼東東了. 不就是去了
趟"靈山"嗎? 有我走的地方多嗎? 徐霞客都不在話下. 徐某當年亂竄是自掏腰包
, 我可都是公費旅遊. 他的遊記沖其量是篇乾巴巴的水文地質植物考察報告. 我余
文化則是原野山川, 風土人情之外, 還捎帶上了名勝古蹟, 歷史人文, 帝王將相,
才子佳人, 上下五千年. 縱橫十萬里, 編成新文化百科全書, 賺得諾貝爾都眼紅.
文化傳播了多少不知道. 旅遊熱是讓我徹底煽起來了. 無奈遊客們每到一景點總
駐足不前 , 個個欲作秋雨狀, 浮想不聯翩便不起程, 20 分鐘一站是不可能的了,
以致導遊們工時延長, 喊話喇叭報廢率劇升, 加班工資猛漲, 結算下來, 旅遊局撈
了多少不得而知. 發正是不願給我回扣了. 我還是上電視台去討個好吧.
二月河們一聽急了. 別介呀. 我們的"王朝""戲說"還沒演完呢. 就算大清宮
里王爺府內的事兒完了, 還有民國宅子裡樓子裡大雜院兒里的雞毛蒜皮呢. 輪到你
還早着那. 再說哪天瓊奶奶的雌激素再次升高, 又弄出個姐妹篇" 借玉寶寶"什麼的
來湊熱鬧, 本着一切服從統一大業的原則, 還得先給她讓個道兒不是?
這話不巧傳到曹雪芹爛成渣的耳骨里, 老人家咕咚又一次炸屍了: 你們"寶
" 啊"玉"呀的, 難不成又要折騰我的紅樓夢? 求求了. 玩點子別的行不? 我那些個
人物和故事可全是些虛幻, 只能意淫, 真人演繹是使不得的. 就算故事能演, 可你
到哪兒找那仙一樣, 水一般的姑娘們? 你們能找到最好的小姐? 快住嘴! 別再髒了
我的耳朵!!!
劉心武們聽見棺材裡有聲馬上趴過來, 咦? 曹雪芹你死這麼多年還能說話,
那快, 老實交待, 書裡說的這個是不是指的那個, 書裡說的那個是不是指的這個?
省得我們把猜謎當混飯的差事. 你不說?! 也不奇怪, 我們這早就有人懷疑你也是
個冒牌兒的. 不要自作聰明. 以為全書上下亂埋貓膩兒我們就探不出來. 我能住"鍾
鼓樓"也能"索隱", 當"班主任"的也能幹福爾摩斯. 只是這行當叫好不叫座. 探出地
雷的秘密也換不了幾兩銀子.
這一聲埋怨就又傳回到網蟲們這兒了, 蟲兒們又漫罵起來, TMD你碼幾個字
兒還能掙點兒, 我們算圖個什麼?! 轉念一想, 哇塞, 我們就是圖個樂兒啊. 你們真
作家真專業的有幾個是為圖樂兒寫字的? 虧乎哉? 不虧也!
轉了一圈兒 , 看來還是當網蟲瀟灑. 想戲說那個就戲說那個. 有馬甲護着誰
也不認誰.像我這般一圈兒說下來, 雖只調戲了極少數. 不過也不要緊, 漏網的自有
他人去輕薄. 誰也跑不了. 本人也不敢貪功, 不過是人云亦云罷了.
現而今講究的就是戲說. 老生常談, 坐而論道的東西已無人要看. 插磕打諢
, 邪門歪道, 素少葷多的文字才招眼球. 大不了惹一場嘴仗, 卻無大礙. 若禁了戲
說, 大家就只好真/善/忍, 反而要吃官司了.
所以大可不必為戲說而煩惱. 既然秦燴比岳飛哪個更精忠些還有待進一步戲
說. 那董存瑞是不是上了河南人的當就無關緊要了. 都說董家傻小子在炸藥包爆炸
之際喊的是 "我他娘的被你騙了,---- #&*%!@".
本人的考證不是這樣, 他是在快樂地大叫:
"為了戲說全中國----- 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