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白:燒雞 |
送交者: 蘇小白 2015年08月02日11:45:34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燒雞
說起燒雞,當然以道口燒雞為最有名。 道口燒雞據說有八味中藥煨雞,又以老湯炮製,味道自然非同尋常。我吃過幾次,以後不大吃。要說那些年,常吃到的燒雞,還算數小城的高家燒雞了。高家燒雞,在中原並不出名,但在小城卻是惟一,若要想吃燒雞,便要到他家去。
高家燒雞店,本是自家宅院,原有幾間門面,似乎也沒有什麼招牌,只在旁邊的大樹上掛了個牌子,上書“燒雞”二字。門面好似也闊大,印象里,每每夜來,裡邊總是燈火通明。大灶上總是支口大鍋,香氣瀰漫。灶台邊一個大的玻璃櫥櫃,通了電燈,裡邊掛滿剛出爐的金亮亮油汪汪的雞燒,十分誘人。灶台後邊,也好象總有一個男人,肩頭搭着一條白毛巾,笑呵呵地招呼來往客人。他可能就是老高吧,我實在是不大知道的了,一來因為那些年我並沒留心這些,二來便是二十多年過去,印象到底是模糊不清。但我是記得,老高燒雞之所以在小城有點名器,除去別無它店外,還有就是,老高的女兒在小城電視台當播音員。這可是件大事。播音員多光鮮的職業,女兒天天在電視裡播本城新聞,老高家的燒雞店自然在小城就有名。
沒成家那些日子,獨自個兒,是不大捨得花錢去買個燒雞吃的。 有時,頂多去老高燒雞店買點雞雜之類的。你甭說,老高家的雞雜鹵得也是有味兒,雞珍子雞肝,還有雞腸子,趁熱切了裝盤,一邊吃,一邊呷兩盞鈞州醇,這時,店外邊就下起雨來,還是很妙的。臨去了,將沒吃淨的滷雞腸打包,或者再購些,第二天配大蒜或辣椒絲爆炒一下,卷上烙饃吃,喝碗粥,一頓飯也就吃得十分好了。若有外地同學或好友來訪,那當然,是要去買只整燒雞回來吃的。記憶中,那燒雞皆是剛出爐的,一律用黃草紙包了,帶回家去,草紙已被油浸得濕亮,抖開了,拿大盤來,將燒雞用手撕,一邊吃雞喝酒,一邊不緊不慢與友人閒說些少天沒月的話,當然很好。我不大吃雞脯肉,喜啃雞爪子。要說我這喜啃雞爪子的嗜好,還是來源於父親。年少時,我是不大吃那些的,逢年過節,家裡殺個雞子,母親將雞煮了,父親獨愛啃雞爪子,常常是我們已將一隻雞吃淨,家父還在那邊坐着慢慢地啃雞爪子,慢慢地喝酒。工作了,家裡來朋友,讓朋友吃雞腿吃雞肉,我獨啃雞爪,起初的心思,是想讓好東西招待客人,後來啃雞爪子竟啃出滋味來,——凡吃雞,不啃雞爪子不能過癮的。兩隻燒雞爪子,兀自埋頭細細啃將起來,卻是支楞着兩耳聽友在對面閒話,聽到緊要處,抬眼嗯一聲,對方再重複講下,會心處,也十分受享。
岳父相當愛吃高家燒雞。 聽內子講,一時岳父想要吃燒雞,下雨下雪天,也是不能阻擋他進城買燒雞回來吃。因為,岳父是常客,老高一家人與岳父也來往得熟悉。每每岳父購雞子,是要零送些雞雜之類的,有時還送些老湯回來。我剛結婚那陣子,岳父來進城,必要喊我一起去老高店購燒雞吃。岳父是要付錢的,往往一購就是四五隻,留給我們兩隻,其餘的,岳父將店員打包帶回家去。我與妻子,一天一隻雞吃不完,第二天,妻子就將雞撕了配辣椒絲爆炒一下,起開始吃着味道還好,吃得多了,便不大愛吃。後來,岳父進城再要去買雞,我就拐彎抹角找些原因不讓他去買,岳父倒是聽勸,竟不大去吃燒雞了。不大久,我調市里工作,好像那幾年就一直沒再吃過燒雞。至於,老高燒雞店還開末?或許還開着,或許早不營業了,記不大確了。
2015/8/2,磨硯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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