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之水天上來,東流到海不復返。浩蕩的母親河一路東下,她滋潤了中原的
土地,她蘊育了中原文化,無數中原兒女祖祖輩輩生息在她的四周。可是,在
黃河發怒的時候,有誰知道有多少生靈蒼生遭塗炭,多少家庭流離失所?
黃河從西北的黃土高原順流而下的時候夾帶了大量的泥沙,河流到了中原後,
沒有了高山峽谷的束縛,河床逐漸增寬,水流隨之逐漸減緩,那些夾雜在水流
中的黃沙也就慢慢地在河床中沉積了下來,日積月累,河床漸漸地就地高出了
地面,黃河在中原往往就成了懸河,儘管歷朝歷代都投放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加
固拓寬黃河兩岸的堤壩,但是,一旦遇到雨水大的年月,咆哮的河水還是常常
衝出河道,掙脫了束縛的黃河就在中原打起了滾,往往是一個滾就滾到了百里
之外,黃河也就改了道,黃河在中原就象是個任性的孩子,它一次次地改道,
想怎麼改就怎麼改,沒人能數得清她帶給中原人多少的苦難。
風,大風,來自西伯利亞的狂風也曾在中原肆虐,西伯利亞的狂風夾雜着黃沙
從北方直貫而下,中原的萬里平川毫無遮攔地任狂風呼嘯,萬丈沙塵一次次地
將豐收在望的麥田卷得顆粒無剩,層層的黃沙將肥沃的良田變為貧瘠的沙地。
父親說在他上小學時,遇到過一次巨大的沙塵暴,風沙遮住了太陽,瞬間將白
晝變成了黑夜,伸手不見五指,父親說他摸着牆慢慢地摸回了家。
在我高祖父德聖碑的下面,曾有一個叫杜莊的村莊,傳說中的杜莊是被風沙在
一夜之間埋葬的。傳說中的故事是這樣的,一天傍晚,一個披着長發的道士手
中拎着一隻鴨子,右手拿着一個接着青桃的樹枝,道士一路吆喝着,殺鴨早桃,
殺鴨早桃,人們只是奇怪地看這這個瘋道士吆喝,第二天,杜村不見了,杜村
變成了一個土包,全村的老少在睡夢中被埋入了沙塵下,這時候人們才明白過
來,原來那瘋道士是在暗示人們風沙就要來了,他喊的是 “沙壓,早逃”。
考古的人們發現,杜村並非是一夜消失,杜村消失的真正原因和幾里之外的宋
林有關,宋林有一處很大的寺院,杜村的一個姑娘到寺院裡求佛,結果被寺院
里的花和尚糟蹋了,杜村的人到寺院尋仇殺了花和尚,寺院裡其他的和尚揚言
要殺了杜村所有的男女為花和尚報仇,那個寺院的和尚一直有習武的傳統,所
以可以橫行鄉間,杜村的老少聞之和尚要來報仇,集體逃到了他鄉,荒蕪了的
村莊慢慢也就被風沙掩埋在了地下。
在腐敗的朝廷的統治下,匪盜四起,匪和盜也曾是中原的大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