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南在雲南大學的講演 |
送交者: 司馬南 2005年05月19日08:34:20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司馬南在雲南大學的講演 ... 跟何祚庥院士算是“忘年交”了,老戰友,前十多年,我們就曾經一起風雨兼程反偽科學,拆穿了很多所謂“特異功能”大師的把戲,揭露了若干即使今天看來能量也很大的騙子,當時也屬於“管閒事”,用我老婆的話說,就叫“犯神經病”。(笑聲)
這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新情況。戰後60年,建國50幾年,都沒遇到過。若干研究日本的學者搖頭說“哎哎,鬼子瘋了!”(笑聲,掌聲) 日本人最近發來了一個邀請,把我忙的不亦樂乎。(笑聲) 這是以日本右翼雜誌《文藝春秋》名義發來的。他們邀中國民間學者與社會活動家到日本去參加一個座談會,話題遍及中日關係各個方面。 大家知道日本右翼是個複雜的集合體,右翼分子當中有各色人等,政府官員(例如對中日關係屢次大放厥詞的東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學者(如考據派歷史學家秦郁彥)、社會活動家(例如櫻井良子)等等,這些是比較有身份地位的表面斯文的右翼,還有一些人扎堆騎着摩托颮車號稱“暴走族”,帶有明顯的黑社會色彩。在日本我有幸見過這幫人的摸樣。秩序正常的大街上,“嗚―嗚――”地就颮過去了一片摩托、汽車,一些人頭上纏着白布條,滿嘴哇啦哇啦哇啦,高音喇叭震耳欲聾,這些人有12萬之多,叫“行動右翼”。哪個日本人敢為中日關係說句公道話,敢對歷史說一點負責任的話,他們家就會收到子彈,收到刀片,摩托車群就會一圈一圈繞着他們家的木頭房子“嗚―嗚-”轉個沒完。去年開車撞我們領事館的就是這幫人。 出面的是《文藝春秋》,幕後的背景十分複雜。這是一個典型的右翼的雜誌,卻不是最右翼雜誌,因而影響更壞。近幾年,這本雜誌據不完全統計,誣陷漫罵中國、製造中國威脅論的文章即達300餘篇。石原慎太郎相當於我們北京市市長這麼大一個官,東京一號長官,他的多篇篡改歷史強詞奪理的文章就集中發在《文藝春秋》上。以雜誌的名義,邀請中國人到日本去,哪裡是什麼懇談,分明就是一場激烈的交鋒。日本人的措辭是“你們不是有意見嗎?你們到底想讓我們日本怎麼樣啊?” 不是通過官方外交磋商機制,高層溝通困難嗎,他們就生出這個“妖蛾子”,把邀請發到中國的民間組織――――NGO――-中國(民間)保衛釣魚島聯合會,我是這家聯合會的顧問。 四川人童增,是北京大學畢業的法學碩士,一直致力於中國民間對日索賠,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童增先生就在極其艱難的情況下做這方面的調查取證工作,並從國際法的角度來研究這個問題。那個時候我在北京一家報社工作,我們素不相識,一天,他找到我,講起日本人在中國的暴行,我們一下子有了共同語言。(掌聲)於是乎,我連發了兩篇關於對日民間索賠的稿子,為此受到領導批評。 十幾年過去了,今年春節,在一個關於中日關係主題的活動中,我在會上演講,已是中國民間保衛釣魚島聯合會主席的童增,為我鼓掌,卻不記得我即是當年的合作者。十多年前我不叫司馬南,司馬南只是個筆名而已。 當年是相見恨晚,而後是失之交臂,現在是意外重逢,於是便共舉大計。 童說,日本人邀我們到那邊去辯論,我方已經決定了三人出行,一位是北京大學歷史學家,有日本某大學博士學位專門研究二戰日本侵華史的徐勇先生,他應對日本的考據派歷史學家秦郁彥。這個所謂日本的考據派歷史學家,50年代,曾經是反右翼、反軍國主義的,現在則完完全全墮落了,他羅羅嗦嗦寫了一本又一本顛倒黑白的書,他講南京大屠殺是假的,他講盧溝橋第一槍是中國人放的,我們的徐勇先生對付這樣的人。他本人,從法律角度,特別是國際法的角度曉以利害。可是日本方面參加辯論有一個女子,當年的美女主播,今天的國際評論家櫻井良子。此女非一般人等,為中日關係、兩岸關係添了無盡麻煩的李登輝那廝日本訪問,整個事件由她策劃並全程陪同(大笑)。 據童增先生分析,日本政客從小就開始演講,長於表達且暗藏殺機。我們中國人從小被教育人前不要多說話,言多必失,敏於行而訥於言、會說的不如會聽的、沉默寡言肺金自全……童認為像我這麼能在各種場合“白話”且不受別人影響的人人才難得,所以把我拉了進來。(笑聲) 這一拉進來不得了,我就像再經歷一次泣血高考一樣,兩個月的時間,每天泡在文件中,閱讀的大量中日關係方面的文章,除了網上的,更有一本又一本的專著,包括日本學者寫的書,美國人寫的書,還有流球人寫的書。沉浸在甲午海戰至今的中日歷史里看那些東西什麼感覺啊?憋悶、痛苦。(掌聲)…… 日本侵華戰爭,中國至少3000萬軍民被日本人殺了。! 南京一地屠城,獸行發作的日本人殺我同胞30萬人! 日本人挑刺說中國人當時統計不嚴格,所以是假的。我們不迴避統計是可能有問題,是可能不嚴格,但是30萬人和29萬人,28萬人,15萬人,18萬人,18萬4325個人,有本質區別嗎?(掌聲,長時間) 當時中國社會的戶籍管理水平和猶太人的管理水平不一樣,我們的戶籍管理大有問題,所以出入是有的,但事情的本質不會因此而改變。禍害中華民族,日本軍國主義勝過任何一個西方列強。(掌聲) 盧溝橋第一槍,你說是中國人打的,中國人怎麼在自己的土地上走火打着你這個王八蛋了?(掌聲) 最近老是看到媒體上報導慰安婦問題,說什麼打官司又輸了怎麼着。這件事情的本質是日本政府一直不承認慰安婦其政府有責任,不承認慰安婦事情給中國和其他鄰國造成了嚴重傷害,政府就是不肯賠償,不肯認帳,一口否決。後來見實在推不掉,他們成立一個民間組織,想給點錢了事。 釣魚島問題,至今日本人連“存在爭議”都不承認,一味囂張地單方面採取行動。 其他如東海油氣田問題,靖國神社參拜問題、台灣主權問題、日美安保條約問題、教科書問題,對華貸款問題、勞工賠償問題等等,幾乎涉及中日關係的每一個方面,日本人都在製造摩擦,致使矛盾不斷加深升級。 還有毒氣彈問題,直到今天,那些當年鬼子留下的的毒氣還在中國土地上肆虐,給人民帶來新的傷害。朋友們,你們一般了解到的毒氣彈危害,和日本毒氣彈已經和可能造成的危害相距甚遠。在中國某省又有一個非常大的,日本人當年撤退時埋掉的毒氣彈庫,潛在的危害巨大。。。。。。 中日關係有慘痛的一頁歷史,中國人以德報怨,想翻過去,日本人卻不想放翻過去。他們反倒倒打一耙,“道歉到什麼時候,你們老是要求我們道歉,我們得了道歉疲勞綜合症。”問題不在道歉形式上,問題的實質不是我們跟你們說什麼,而是你們老是在中國人的傷口上撒鹽。(掌聲) 小泉一次又一次參拜靖國神社,他們解釋說死了人了,按日本的文化理念一但人死,罪孽即告一筆勾銷了,所以參拜只是表達對死人的懷念而已。這當然都是謊言。二戰時期戰場上的逃兵就不能入靖國神社,誰說他們一視同仁? 他們把東條這樣的甲級戰犯供奉在那兒,政客們不斷地參拜,只有一個意思:表示他們某種心思不滅。(掌聲) 還有“入常”問題,最近我們有那麼多的中國同胞和亞洲其他國家的同胞簽名反對日本入常,群情激憤聲勢浩大。有人認為這事沒有必要,我說有必要。第一,讓我們永遠記住日本帝國主義以怎樣的獸行,給我們帶來的民族災難,超過任何一個西方列強國家。第二,日本人今天他對過去的侵略歷史不認帳,明天會怎麼樣?他能是一個和平的國家?亞洲人民如何放得下心來呢?第三,今天的日本人處處採取用擴張的態勢,耍混蛋不講理,你連合格村民都不是,憑什麼當村委會幹部?(掌聲) 現在國內關於中日關係的輿論,有兩種情況值得警惕: 一是時有一些極端的言論,我很不贊成,“小日本,????媽,你丫????……”這不好,也沒用,反倒受人以柄。(笑)極端言論裡面也分情況:有些人確實是出於激憤,急不擇言而已,並無深意;也確實有人在裡面故意搗亂,就是要催生愛國青年的極端化形象,實現自己的險惡用心。 二是現在有一些自恃清高裝大尾巴狼的人,莫名覺得自己可以俯瞰眾生,對同胞居高臨下講話,他們在妖魔化國民的愛國主義行為。(掌聲)
其實這類問題,到是外人看得更清楚些。 有一個犯過生活作風錯誤,也當過美國總統、名叫比爾克林頓的的中老年男人(笑)下台了以後到中國來,到北京一所著名大學去演講,講關於艾滋病的問題,講着講着,他回答某問題的時候,輕輕說了一句:我效忠美國,為美國的利益而努力。幾乎同時,他的右手下意識地放在了心口。這一定格,長久地印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我們很多人在考慮這些“涉及心口”的問題時,常常沒有克林頓們虔誠。 我們有些人對於愛國主義,感覺很麻木,好象這些事離他很遠。 有人似乎更願意從什麼超然的、純學術的角度,去分析什麼“極端民族主義”。 中國的文化一脈相承的是“天下主義”的文化,以孔夫子為主流的中國的文化向來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講“達則兼濟天下”,這是君子修為的最高境界。如果說中國有民族主義,那是列強打進來了,你把我逼得有了民族的概念,民族救亡圖存啊!中國何來恃強凌弱的民族主義?中國何來擴張的民族主義?中國只有對付民族主義的民族主義!(掌聲)中國只有民族解放主義而沒有民族擴張主義!愛國主義不是狹隘民族主義(掌聲) 今年是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我給若干紀念單位打電話,有的單位還好,有的單位就很官僚化,最後北京盧溝橋抗日戰爭紀念館留心聽取了我的一些建議,例如建議一:今年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可以聯絡倪萍、崔永元,方宏進、水均益、白岩松,王小丫、李勇、張藝謀等這樣的一些名臉名嘴,請他們到這兒來,每人輪流當講解員,由這些名嘴們來解說當年的歷史,這個活動可能會吸引很多人來參加,不是有利於達到當年李瑞環同志曾經講過的那種“入耳、入腦、入心”嗎?(掌聲) 為中國民間赴日辯論團成行,我忙了好一段時間,每天大量攝入信息。但是2005年3月3號沒走成,因故取消。輪番交涉,大費周折,3月17號是最後成行的日子,這回應該成行了。 我們在3月16號晚上開會研究,第二天怎麼從首都機場出發,怎麼開新聞發布會,小旗子怎麼帶,東京下了飛機,見到歡迎群眾,怎麼樣打出橫幅,有些什麼具體的活動,怎麼辦……突然日本方面傳來一份東西,單方面推翻了先前雙方所達成的共識。 第一條,到了日本之後下飛機,不讓我們見一般老百姓,在機場一輛汽車把我們接走,說從安全角度考慮。第二條,原來議定是在我們雙方辯論的時候(同學們,那是真辯論呀,不是我們大專辯論會那種先背要點抓鬮定題目的模擬辯論,不是彼此曉得底牌卻“對方辯友一……二……三”,根本來不及聽對方說什麼,反正五發子彈,打出去拉倒的辯論)(笑聲) 我們原來議定的原則是,辯論現場雙方錄音錄相,可是日本方面變卦了。第三,記者會取消,現場也沒有記者了,不但沒有記者了。第四,不但不讓我們錄像,而且辯論8個小時下來,發稿權在對方的雜誌社。第五,他們發表完了之後,我們才得以發表文字文本,並且我們發表還要經他們同意,如果不同意便怎麼着怎麼着怎麼着…… 我們一看,嗨,什麼年月了還搞這種不平等條約?(笑聲) 最後一條,我方三個人進去,他人都不能進來,再加兩個翻譯,我方只有五個人,他們卻是九個人;我們要把每個人的情況都預先報給他們,而他們的九個人情況卻不告訴我們,除了剛才我說的三個人之外,其他的一些人是誰,一概不知。跟右翼分子打交道,真叫話不投機半句多。 所以我們決定放棄。正值這時“兩會”召開,溫家寶總理關於中日關係講了三條建設性意見,小泉表面有一個建設性的回應,所以這件“打嘴仗”欲的事就放下來了,現在還在聯絡當中,可能會在4月下旬或更晚一些時候成行。地點也未必在東京,或者選中國北京,也或者到香港第三地。 簡而言之,我這段時間以來,忙過這麼一件事,匯報到此完畢。(掌聲) 忙這件事,常讓我想起來中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這個問題。
我們在臨赴日本之前,有前輩反覆叮嚀我們:你們一定要冷靜,中日友好是大局啊,橘蚌相爭,漁翁得利。我並非不懂得這個道理,可是我一想到石願慎太郎這種人說話的樣子,他把中國人叫作“支那 ” ,張口閉口“你們中國是劣等民族”,當他用這種嘴臉來對我講話的時候,我實在是沒有陸佑楣院士這樣溫文爾雅的修養,我怕自己失控。(笑聲,掌聲) 幸好3月17號這次又沒走成,再經過一兩個月的修煉,我希望我到民間外交的場合表現得能夠好一些。但是現在是在雲南大學,這是自己家裡,兄弟我剛剛被聘為客座教授,就不必那麼講究禮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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