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說來，東方哲學是向內尋求的，西方是向外尋求。正如皮教授指出，六祖說，“向之求理於事物者，誤也”，翻譯成白話，就是：心外求法，屬於錯誤的道也！

還是皮教授指出，王陽明的格物致知大概是中國最接近於科學的概念了。向內尋求的的哲學，不可能發展出科學的。自然科學，就是研究外物的。

但向外尋求對，還是向內尋求對呢？ 其實這裡沒有對錯，也沒有好壞的差別。各有各的道理。

現在大家知道，幸福只能from inside. 這大概是東方哲學的最精髓的價值所在。但沒有基本的物質，你也生活不下去，不要說討論哲學了。雖然物質並不能給人帶來真正的幸福，只能帶來享受，或墮落。但一個東西的長處就一定同時是它的短處。 東西方哲學也是如此。

其實，我們容易看到，東西方哲學是互補的。 更深一點，東西方哲學，加上神學，組成了一個認識世界 ，包括我們自己和精神界，的完備集。 

東西方哲學走到最後，是不是會相遇呢？其實現在已經開始了。量子力學走到最後，不可避免地遇到意識問題。 而意識問題，也只有在量子層面上才能解決。AI機器人熱，已經向人類提出了挑戰。

物理走到最後， 變成了數學，而數學再走下去，就成了哲學。 而科學正是從哲學開始的，繞了一大圈，我們又回來了。 

修佛的人喜歡說一句話， 當科學攀上它的頂峰，發現佛教早已經站再那裡。 

其實，這句話反過來說也是對的。 科學，藝術，甚至一草一木，裡面都包含着佛教的道理。只是多數人沒有達到這個境界，而任何一行的大師，都一定有超出其專業的領悟。

美國學術界有一句名言，哲學已經終結。 這句話放在東西方都對，東方傳統，以及文化，其最精華的部分已經失傳。 整個世界，都面臨着文化和思想困境。 世界的文化復興，熟悉東西方的中國留學生也許可以起一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