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的另類臉譜 |
送交者: 朵漁 2006年07月12日09:00:28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朵漁 編
“五四”前後,黃侃和胡適同在北京大學任教。黃竭力反對胡適所提倡的白話文運動。有一次,黃侃對胡適說:“你口口聲聲要推廣白話文,卻未必出於真心。”胡適不解其意,問其故。黃侃答道:“如果你身體力行的話,名字就不應叫胡適,應該叫‘往哪裡去’才對。”胡適聽後一時語塞。 譚鑫培的戲風靡北京,各大學多有譚迷。一天課間休息,教師們閒話譚的《秦瓊賣馬》時,胡適插話:“京劇太落伍,用一根鞭子就算是馬,用兩把旗子就算是車,應該用真車真馬才對……”在場者都靜聽高論,無人說話。只有黃侃立身而起,道:“適之,適之,那要唱武松打虎怎麼辦?” 20世紀20年代上海泥城橋開了一間叫“四而樓”的酒館,很多人都不明白“四而”的意思,就去請教當時任上海公學校長的胡適。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挨不住臉面,只好親自前往四而樓小酌,尋機向主人探問究竟。主人說,樓名取自《三字經》的“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萬”,只不過圖個一本萬利的彩頭。胡幾欲暈倒。 胡適當年曾感慨:中國有古訓“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應該再加一條“時髦不能跟”。這句話後來被李敖盜用。 1945年8月抗戰剛勝利時,遠在美國的胡適給毛澤東發了一份電報,大意是說:日本既已投降,共產黨就再沒有正當的理由來繼續保持一支龐大的私人軍隊,共產黨現在更應該學英國工黨的好榜樣。這個勞工黨沒有一兵一卒,但在最後一次的選舉中,卻得到了壓倒優勢的勝利。毛澤東沒有理他。 湯用彤自信近於傲慢,當得知其所撰《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獲獎時,湯滿臉不高興:“多少年來都是我給學生打分數,我的書要誰來評獎!”錢穆談起湯來也是感嘆不已,贊其為“純儒之典型”。 陳獨秀和蔣夢麟均是前清秀才,不同的是,一為考八股時進的秀才,稱為八股秀才;後來八股廢掉,改考策論,則稱策論秀才,雖多了幾分洋氣,但已沒有八股秀才值錢。有一次陳問蔣:“你那個秀才是什麼秀才”?蔣曰:“我這個秀才是策論秀才。”陳說:“那你這個秀才不值錢,我是考八股時進的八股秀才。”蔣於是做了一揖,說:“失敬,失敬。你是先輩老先生,的確你這個八股秀才比我這個策論秀才值錢。” 陳獨秀在《研究室與監獄》一文中說:“世界文明發源地有二:一是科學研究室,一是監獄。我們青年要立志出了研究室就入監獄,出了監獄就入研究室,這才是人生最高尚優美的生活。從這兩處發生的文明,才是真文明,才是有生命有價值的文明。”縱觀其一生,也正是實踐了這一豪言。 吳稚暉如此諷刺“五四”時期的“海龜”:“就像麵餅,拿去國外炸一炸,回來就變成蓬鬆碩大的油條了。” 馮玉祥平生讀書甚勤。擔任旅長時,馮駐軍湘南常德,每日早晨讀英語2小時。學習時,關上大門,門外懸一塊牌子,上面寫“馮玉祥死了”,拒絕外人進入。學習完畢,門上字牌則換成“馮玉祥活了”。 1933年,蕭伯納訪華,前往迎接的林語堂說:“今天天氣真好。蕭先生真是有福之人,能在多雨的上海見到這麼好的太陽!”不料蕭伯納答道:“不是蕭伯納有幸在上海見到太陽,而是太陽有幸在上海見到蕭伯納。” 1936年,艾青出獄後回家。有一天,在趕集的路上,他的父親對他說:“你寫的那也是詩嗎?——聽說你寫詩還出了名。”在他父親的意識里,詩只能是五個字一句或七個字一句。 國民黨元老于右任多年任監察院院長。有一天,他見到機關院內有隨地便溺的現象,便拿起宣紙隨手寫了“不可隨處小便”六個大字,命人貼到院內某處。於書法天下聞名,寸墨千金,多少人求而不得。貼通告的人便沒有遵命去貼,反倒偷着拿回家去,裁成六小塊,經過拼湊,改變了字的順序,裝裱一新,掛在廳堂:“小處不可隨便。” 陳公博勸汪精衛拖蔣一道投日,汪夫人陳璧君訓斥道:“難道汪主席當漢奸也只能做第二把手嗎?” 王國維曾說“生百政治家,不如生一大文學家”,因為政治家只能謀求物質利益,而文學家則可創造精神之利益,“夫精神之與物質二者孰重?物質上利益一時的也,精神上利益永久的也”。 1927年,蔣介石公然“清黨”,並宣稱:“以後各社會團體一定要養成黨化、軍隊化的習慣”“謀中國人思想統一”“再不許有第二個思想,來擾亂中國”。並強調說,必要時“就得於人民集會、結社、言論、出版等自由,在法律範圍內加以限制”。 史量才曾言,“國有國格,報有報格,人有人格”,他認為“報紙是民眾喉舌,除了特別勢力的壓迫以外,總要為人民說些話,才站得住腳”。有一次蔣介石找史量才談話,蔣說:“把我搞火了,我手下有一百萬兵!”史冷冷地回答:“我手下也有一百萬讀者!”這是槍桿子和筆桿子的一次對話。1934年11月13日下午,滬杭道上,史量才遭暗殺,終年54歲。 唐生智一個手下曾在1927年對馮玉祥說,張作霖、吳佩孚是舊軍閥,而蔣介石是新軍閥。舊軍閥腐敗,容易打;而新軍閥會拿什麼主義來騙人,不好對付。 1933年,在回答《東方雜誌》關於對“未來世界”的夢想時,周谷城說:“人人能有機會坐在抽水馬桶上大便。”畫家錢君?說:“未來的中國是一團糟。”作家巴金說:“中國是沒有未來的。” 吳稚暉在《官氣與洋氣》中說:未登仕途前要有耐氣、忍氣、下氣;當了大官以後要使氣,大發脾氣,又要小氣。 孫傳芳是北洋軍閥時期的東南五省聯軍總司令。當時孫中山首倡,袁世凱發揚光大,都說要當人民公僕。孫傳芳看了報紙幾乎笑破肚皮。孫傳芳說那些爭當人民公僕的其實都是騙子,他要當就當人民的父母,不當人民的公僕。因為當僕人的沒一個好東西,不是拐騙主人的小老婆就是偷主人的錢財,而天下當父母的沒有一個不愛自己孩子的。 蔣廷黼認為,中國近20年的內亂之罪,與其歸之於武人,不如歸之於文人。文人在一處不得志,往往群集他處,造出種種是非,盡他們挑撥離間之能事,久而久之,他們的主人翁就打起仗來。 1945年12月間,西南聯大學生因反內戰活動而與當地軍警發生衝突。時任北大代理校長的傅斯年趕過去,見到對慘案負有直接責任的關麟征,劈頭便說:“從前我們是朋友,可是現在我們是仇敵。學生就像我的孩子,你殺害了他們,我還能沉默嗎?” 張申府曾指出:“只靠斗,解決不了問題,除非是奮鬥。”他奮鬥了一生,但晚年遇到“文革”,依然沒能夠逃脫“被斗”的命運。 晏陽初說,對於中國人來說,有沒有一個好皇帝倒並不重要,但是,是不是有一個好縣長卻是件大事。 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羅斯福總統提出了著名的四大自由,即言論自由、信仰自由、免於貧困及免於恐懼的自由。晏陽初補充了一條,就是人民要有“免於愚昧無知的自由”。 1926年,郭沫若曾言:“世界上最黑暗的角落是官場,最黑心的人是官吏;世界上最黑暗的官場是中國的官場,最黑心的官吏是中國的官吏。”但他還是很快加入了有實權的國民黨,混入了官場。 郭沫若指責林語堂“叫青年讀古書,而他自己卻連《易經》也看不懂。非但中文不好,連他的英文也不見得好”。林反駁說:“我的英語好不好,得讓英國人或美國人,總之是懂英語的人去批評。你郭沫若沒有資格批評我的英語。至於《易經》,郭沫若也是讀的,我林語堂也是讀的。我林語堂讀了不敢說懂,郭沫若讀了卻偏說懂,我與他的區別就在這裡。” 有一次在一個宴會上,胡適稱讚了郭沫若幾句,郭氏在另外一個桌上聽到了,特地走過來,在胡氏臉上kiss了一個以表謝意。 1945年在重慶的一次聚會上,郭沫若經人介紹認識了廖冰兄。廖冰兄告訴他,因為其妹叫廖冰,所以他叫廖冰兄。郭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哦,我知道了,那邵力子的父親一定是邵力,郁達夫的妻子就是郁達了!” 沈有鼎不會做飯,偶爾與夫人動口角,沈夫人就不做飯,沈無法,只好找領導,說自己的夫人是反革命分子,領導問是何故?沈則說:“她不給我做飯。”此公曾在美國哈佛受教於懷特海門下,後又跑至德國投海德格爾門下,邏輯學甚是了得,號稱中國邏輯學先驅。有一次他說一條“最高指示”中“要加上一個逗點就更清楚了”,馬上給揪去開了一個晚上的批判會,說他是“現行反革命”,“不投降叫他滅亡”。 在清華大學教授組織的一次邏輯學研究會上,有人提起哥德爾,金岳霖表示要買本書來看看。他的學生沈有鼎對金先生說:“老實說,你看不懂。”金聽了,“哦哦”兩聲,坦然說:“那就算了。”神色自若。 金岳霖晚年曾說:“在解放前,我沒有搞過什麼政治,那時我似乎有自知之明。我在解放後是不是失去了這個自知之明呢?……” 金岳霖十幾歲的時候,就覺得中國俗語“金錢如糞土,朋友值千金”邏輯上有問題。他說,如果把這兩句話作為前提,得出的邏輯結論就應該是“朋友如糞土”。 1938年3月21日,蕭軍隻身一人,身背褡褳,手柱木棍,渡過黃河,從山西吉縣步行20多天,來到延安。此行延安只是路過,他原計劃到五台山抗日前線打游擊,但戰事相阻,路途不通,才住進了陝甘寧邊區政府招待所。毛澤東從丁玲那裡知道消息後,很想會會這位魯迅弟子,特派辦公室秘書和培元前往問侯。和提出安排時間讓他見見毛主席。蕭軍竟然客氣地回絕道:“不見了,他挺忙的,我也只住上一兩個星期就走!” 1942年6月初,延安中央研究院召開了批判王實味的大會,蕭軍也參加了。會場比較混亂,王實味每說句什麼,立即招來一片怒吼和痛斥聲……蕭坐在會場後邊,聽不清前邊人們說些什麼。他便煩躁起來,站起來大聲喊:“餵……讓他說嘛,為什麼不讓他說話!”大會不歡而散。蕭走在回家的路上氣憤地說:“這????開的什麼會,簡直像狗打架倒尿盆,哪像個最高學府!”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840年6月,英軍入侵中國,先是兩艘蠻夷艦船駛入沈家港口。官兵慌亂,張朝發不以為然地說:“夷船被風吹來,常有之事無足驚訝。”後來有人報告夷船越來越多了,張朝發急忙找下屬商議對策。一個定員恍然大悟地說:“廣州禁煙,夷船被迫來此,此處將成貿易大碼頭,我等將加俸了。” 洪秀全有妻妾88人,加上各類嬪妃、女官、女司等人,總計兩千三百多名婦女在天王府陪侍。洪秀全因妻妾太多,連姓名都記不住,乾脆一概編號。 辜鴻銘曾勸西方人若想研究真正的中國文化,不妨去逛逛八大胡同。因為從那裡的歌女身上,可以看到中國女性的端莊、羞怯和優美。對此,林語堂說:“辜鴻銘並沒有大錯,因為那些歌女,像日本的藝妓一樣,還會臉紅,而近代的大學女生已經不會了。” 康有為在光緒元年(1875年)曾經嫖過娼,因急於趕往北京,直到搭上招商局的輪船,他的嫖賬都沒有還上。債主們追到船上來索債,“康聖人”急中生智,躲到了船頂上的救生船里,居然得以賴過債。這段子出自馬相伯的《六十年來之上海》,當時馬正奉李鴻章之命,在上海輪船招商局查賬。 “燈閃着,風吹着,蟋蟀叫着,我坐在床上看書。月亮出了,風息了,我應在院中唱歌。”這是溥儀在17歲時寫的一首新詩。他應該是第一個寫新詩的皇帝,且還是“口語詩”。 民國成立不久,袁世凱掌握了政權。有一天他對張謇說:“聞江蘇有一黃某(炎培),很活躍,我想招他來,政事堂里還缺人。”張謇答:“黃某不宜做官,外邊也要留個把人的。”袁曾對人說:“江蘇人最不好搞,就是八個字:‘與官不做,遇事生風’。” 林語堂憧憬說:“世界大同的理想生活,就是住在英國的鄉村,屋子裡安裝着美國的水電煤氣等管子,有個中國廚子,聚個日本太太……”其理想頗類似我們幾年前的“樓上樓下,電燈電話”。 魯迅對京劇一直心存不滿。他在自1902年到1922年的20年間,總共看過兩次京劇,而給他留下的印象無非是“冬冬喤喤的敲打,紅紅綠綠的晃蕩”“一大班人亂打”“兩三個人互打”。他甚至不承認京劇是戲,認為它只是“玩把戲”,“毫無美學價值”。 1921年4月21日,來自德國的露娜小姐在洛陽見到了吳佩孚,一見傾情,秋波頻傳,無奈吳就是不領情,回去之後,露娜小姐對吳大帥下了“最後通牒”——一句話,譯成中文就是:“吳大帥,我愛你,你愛我嗎?”吳佩孚看後大笑不止,提筆原信批了“老妻尚在”四個大字,命譯員將此信送回。 有一天張作霖外出遛早,剛走到一個拐彎處,突然傳來一聲吆喝:“賣包子了!”張大帥嚇了一跳,不禁暴怒:“給我抓起來,斃掉!”大帥親自執法,砰,一槍射向天上,將小販嚇得幾欲癱掉。大帥很得意:“你嚇我一跳,我也嚇你一跳。” 一次,梁思成作學術報告,拿自己的假牙現身說法:“我是個‘無齒之徒’,牙齒都沒有了,後來在美國裝上這副假牙,因為上了年紀,所以不是純白色的,略帶點黃,因此看不出是假牙,這就叫做‘整舊如舊’。我們修理古建築也要這樣不能煥然一新。” 蔣介石會客,客人說話,他不說;汪精衛會客,客人說一半,他說一半;胡漢民會客,客人不說,他說;而孫科以脾氣大著稱,會客時則兩不說話;胡漢民說:“因為他是孫中山的兒子,因此有革命脾氣;因為他在國外長大,因此有洋人脾氣;因為他是獨子,因此有大少爺脾氣。有時只發一種脾氣,有時候兩種,有時候三種一起發。 1936年10月19日,魯迅因肺結核不治而亡。四天后,林語堂寫下了這樣的文字:“魯迅與我相得者二次,疏離者二次,其即其離,皆出自然,非吾與魯迅有軒輊於其間也。吾始終敬魯迅:魯迅顧我,我喜其相知;魯迅棄我,我亦無悔。大凡以所見相左相同,而為離合之跡,絕無私人單據存焉。”真是好雅量,只是魯迅一個也不原諒。後來陳丹青談魯迅之相貌:“這張臉非常不買賬,又非常無所謂,非常酷,又非常慈悲,看上去一臉的清苦、剛直、坦然,骨子裡卻透着風流與俏皮……可是他拍照片似乎不做什麼表情。就那麼對着鏡頭,意思是說:“怎麼樣?我就是這樣!”“他長得非常像他自己,非常的‘五四’,非常的‘中國’,又其實非常摩登……”“所以魯迅先生的模樣真是非常非常配他,配他的文學,配他的脾氣,配他的命運,配他的地位與名聲。” 1933年3月10日,蔣介石跟張學良會面。蔣說:“當前的局勢好比在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舟內只能坐下一人,我倆中間誰離開小船好呢?”為了維護領袖的地位,張學良慨然離去,交出軍權,到海外考察,代蔣受過。張學良說過:“我張學良沒有統一中國的能力,但我有服從統一中國的決心。” 董必武說:“吳佩孚雖然也是個軍閥,但他有兩點卻和其他軍閥截然不同。第一,他生平崇拜我國歷史上的偉大人物關(羽)、岳(飛),他失敗時不出洋,不居租界……第二,吳氏做官數十年,他統治過幾省地盤,帶領過幾十萬軍隊,他沒有私人積蓄,也沒有田產,有清廉名。” 據統計,魯迅一生共在103家報刊發表過742篇文章(包括《晨報》《京報》《申報》《世界日報》《中華日報》《國民新報》等15家日報,《新青年》《語絲》等78家期刊以及9家外文報刊),其目的就是“利用一切機會,打破包圍着我們的黑暗和沉默”。 據說黃炎培珍藏着一幅王羲之的真跡,毛澤東曾借去一閱。講好一個月歸還,但僅過一周,黃就打電話問是否看完。毛讓身邊的工作人員答覆:到一個月不還,我失信;不到一個月催討,他失信。誰失信都不好。又過了幾天,黃再致電,毛問:“任之先生,一個月的氣你也沉不住嗎?”到一個月期滿,毛命人小心送還,並對黃的再三催還評價道:“不夠朋友夠英雄。” 越樹理說:“我不想上文壇,不想做文壇文學家,我只想上‘文攤’,寫些小本子夾在賣小唱本的攤子裡去趕廟會,三兩步地去奪取那些封建小唱本的陣地,做這樣一個‘文攤’文學家,就是我志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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