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告訴我,他給小洋買了單程機票二號到,帶了一千美金,剩下的我包。現在的孩子真了不得,跑美國過寒假來了。
我爸媽說,都兩年了,不知道小洋現在長成什麼樣了。當我看到一個小號的我哥走過來,我就笑了,小洋越長越象我哥。我爸更是手搭在小洋的肩上,一會兒說他頭髮太長,一會兒說他領扣沒系好會着涼,我就對我爸說,都這麼大了,少管點。小洋的側面跟他爸爸一模一樣,正面因為眼睛象媽媽,就能看出不同了。
小洋是我離開北京的第二天生的。當時他媽媽堅持要送我到機場,挺着足月的大肚子看着就讓人擔心隨時會生。據說送我上了飛機的第二天全班人馬都去陸軍總院去接小洋的到來。小洋的到來的確是填補了我走後帶給我爸媽的寂寞。他們來信就是小洋會笑了,小洋長牙了,會說話了,開始學走路了。
一年半後我回北京,小洋開始不愛理我,等到混熟了,我也得走了。我就記得那時侯他會給他媽媽單位打電話。我嫂在軍區,以前是嚴格要求自己的標兵,可有了孩子後,遲到早退是家常便飯。小洋打通了就叫夏靜,總機馬上轉到他媽媽台上。就聽他夏靜夏靜,回家回家的喊,他媽媽就說,我一會兒就回家。等我自己有了孩子後,我才知道二十個月大的孩子會打電話真是不簡單。這次小洋來都是中學生了。但他跟我還是生疏些,儘管我的房子比我爸媽的大,他還是願意給他爺爺奶奶住。我常去我爸媽家去看他,能看出爺爺奶奶是多寵他。
我除了給他買了一個筆記本電腦和一些衣服外,重要的就是給他買鞋,非耐克阿迪達斯不可。他個沒我高,可腳是11號,比他爸爸還大半號。
一個月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我送他到機場,小洋說,我想暑假我能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