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

小小老大進了公立，第一次家長會老師就問想不想跳一級，因為實在是沒小傢伙可學的。我們當然不干，小傢伙已經比同年級的小几個月了，幾乎就是全班最小的，讓孩子少一年的童年這種事不能幹，沒事就玩唄！

小傢伙繼承了私立的傳統，上課舉手，因為都會。但老師就是不叫，後來乾脆說，西西你就不用舉手了。我們聽說了後找到學校，老師說要給別的孩子機會，否則都會被嚇回去。最後是老師單給小小老大準備教材和數學題。

公立的老教師非常有經驗，人又NICE，因為沒有私立老師那種管學生的權力。教室沿牆一圈全是書，說是老師個人多年集的，要是新學校或新老師就沒這麼多的書。我問小小老大，她說所有書都讀了，大概有幾百本。加上學校圖書館的讀書競賽，小傢伙沒少看書，反正時間多。SAT還是99%以上，輕輕鬆鬆，回家連作業都沒有，家長更沒可操心的了。三年級的家長會，老師說小東西的閱讀能力是兩百萬字的檔次，別的孩子一般也就是個三十萬。我問你怎麼測的，老師說有標準的方法，讓你限時看相應詞彙量級別的書，然後回答十五道與內容有關的題，看你看懂沒有，小小老大一路上去到了那級別。

一轉眼快到四年級了，面臨GATES考試。這東西和那大款BILL無關，也不知算不算加州特產。GIFTED AND TALENTED EDUCATION STUDENT，換成中文就是天才或神童什麼的。小布什上台後積極向張導老謀子學習，在全國提倡一個不能少。由他那當年在德州一直跟隨他的靠做弊把德州學習成績拉上去甚至對小布什上台都起了作用的當時的州教委主席後來的教育部長主持，全國學校都向落後學生看齊，教育水平要照顧最落後的學生。學區沒辦法，拿出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法子，弄了這麼個跟大款名一樣的東西，5%的TOP學生是屬於GATES，有專門的經費和老師，上的課也不一樣，就是快班啦。當然你得願意上才行。你要想往落後堆里扎決不阻攔，特體現“憲法賦予人民犯傻的權力”的美國精神。

外來戶如老中等對這GATES非常當回事，我等亦不例外，因為看到朋友的孩子幾年前進了GATES，盡學點和語文數學無關的東西，像網上炒股什麼的，四年級的孩子竟然學會了賺了銀子，特鍛練能力而不是光SAT成績。進了快班才有可能進長青藤。就和當年在高中進不了快班就別想上清華北大一樣。這GATES考試是智力考試，與平時學校的考試不同，不是考學習水平，否則怎麼叫天才？而且大家平等，學習不論多菜都必須參加，否則家長要先簽字畫押說明就想讓我們家孩子往落後堆兒里扎，不想讓這考試嚇傻了。

這個學區的GATES從四年級開始，所以三年級是關鍵。聽說老印和韓國人是專門上補習班準備的，港台的也聽說差不多，都砸銀子花時間志在必得。弄得我們也心虛。想那一個班就小三十個孩子，5%一平均也就一個整人再加一胳膊和一腿能上GATES，雖說小小老大的學校在學區里是最好的之一，也許平均下來不止一個半人，但也不是像五味這種的，隨便一餡餅砸下去就能砸在一什麼大師頭上。找了幾個大陸老中問了問，好像沒人干補習這事。當然大陸出來的牛人多，但也許是扣門捨不得銀子。小老大說要不到書點買幾本考古題做做？但後來也是一直拖着沒人真弄。

小小老大在班上仍然是第一。雖說公立不許排分，但從家長會了解到就她和另一女孩有資格坐雅座，單獨加餐，而那孩子是明顯要反應慢點。這是一流學區的一流學校，咱這丫頭是全班第一還上不了神童班？但還是不能肯定，因為不是SAT那種考試，而且小傢伙學習到底好到什麼程度我們也沒數，因為從沒管過，就是在家長會上總聽老師夸咱丫頭“撕罵特”，成績單上一色兒A。唯一的硬指標是99%的SAT成績，那是國標，學校和老師做不了假騙經費。但就衝到了三年級還在做加減法，對公立學校的質量也不能肯定。

眼看就剩幾個月就暑假了，我們問小小老大到底什麼時候考GATES。那小丫頭說早考完了，去年十月份就考完了。靠！小傢伙一點不懂什麼是輕重緩急，不知爹媽在操心嗎？問考的如何，小傢伙說很容易，不費勁就做完了。聽着就懸，就你這連九九表都不會背的美國丫頭？GATES成績達到96%即TOP5%的孩子有資格進GATES。要是一次考不過，還有第二次，第三次，一次比一次標準低。要是再不過，還可為你專設一考試。要是還不行，花錢讓心理學家證明這孩子做好了當神童的心理準備不至於被嚇傻了也行。換句話說，只要有高玉寶那“我要讀書”的精神就行。反正對家長來說，要是非要孩子進GATES，死活有招，但也要有名額給你剩下才行，總有個先來後到，你從精神院出來的就得排在考了四次才及格的後面。對學區來說，一定要把每一個GATES學生位置填上好拿足經費。

想那好幾次才過的孩子根本和天才天賦無關，要讓你高考一口氣考四次還一次比一次判的松，要是還過不了的話像張鐵生那樣一拍膀子說老子就是上學的料，都上大學了。這幫孩子進了GATES也是遭罪，跟不上。但家長不管，咱孩子再笨也得往聰明人堆里扎。朋友對門一個港胞，兒子是考了大概四次，後來在小小老大一個GATES班，聽小傢伙說好像那小子挺費勁的。

小小老大的GATES成績寄到了家裡，99%，我們放了心。一問全班就她一個第一輪過了。另一個平時坐雅座的，93%，要參加第二次考試。後來那丫頭也上了，成了小小老大小太妹幫里的一員。最後全班三個人有資格，超過10%。

有得就有失，這GATES不是每個學校都有。小小老大必須到另一學校去上學，就因為那學校大的多。這樣她就不能自己騎車上下學，要我們送，下一年的鐵人三項騎車一項就會受影響因為練習少多了。

與多數學區的GATES不同，神童們只是坐雅座，開小灶，平時還得和落後生們扎堆。這裡是要辦天才班，把小天才們單組，後進生們被歧視沒資格進。而且升年級後不再分班，一直到高中，保着你沖那幾根綠藤子爬。孩子有穩定的學習和朋友環境，班裡沒差生就沒搗亂的，都集中精力，聽着就好。對老中這種對孩子教育特重視的，和中了彩差不多，至少也相當於一回家就看見一休那韭菜開水面糰子放在桌上的感覺，我們也不能免俗。老美就不同了，據說大約有近30%的小小老大原來學校的孩子有資格上也不去，說是離家遠，不能騎車。也不想上“愛餵荔”，花錢太多什麼的。另外那學校本身就不錯。所以那GATES考四、五次的也有空額去當爛魚神童。

但這天下掉餡餅的事大概就我們家小老大老能碰上，就是一休的菜糰子恐怕也就只能到桌上的盤子裡拿，要是從上面下來就麻煩了。總之不是人人都有份。比如我這輩子就沒遇上過，也許我們這A型的要求太高，除了餡餅還要有醋和小米粥什麼的。小小老大長的像我多點，運氣不會有她媽那麼好。可惜我們當時的感覺是，面和餡都有了，開水也做好了，離餡餅還會遠嗎？

一年後的實踐證明那餡餅是不會飛的，一休的也不行，砸不到人頭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