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境況就像一句古話,“小姐的身子,丫環的命。”我承認我的方方面面的承受能力十分有限,可是,殘酷的現實不會為此憐憫我,閒話少敘,就借您這地,吐吐苦水。
一周前,零晨五點,電話鈴聲大作,頓時我驚得哆嗦成一團,也許有人說至於嗎?怎麼不至於呀,我爸爸剛在醫院做了手術,雙方老人平均年齡七十好幾,再有,我不是早說了嗎,自己也弱呀。咱就不說為什麼老公不接電話了。
電話那邊是小姑子打來的電話,說:我是誰誰誰,我爸他走了。我驚慌的問:是什麼時候的事啊,別急,我知道你很•••小姑繼續說:他走了一周了。我說,我讓你哥趕快回去。她接着說,我們找到現在也沒找到。“啊!”我快暈死過去了,老公僵硬的接過電話•••
老人走丟了,在漫天大雪的冬季,已經一周,發動所有人找了,報案了,報紙廣告做了,一周不果,這就是現實,除 了做回家的準備,老公發帖子,做廣告,給所有人打電話,•••我就不多說這一段了。在電腦前他的手指發紫,耳朵發紫,臉發紫。一天一天過去,我們的耳朵豎着聽着電話鈴,查看有沒有回音,一切不果。我們要崩了,我在心理勸自己,把孩子支出去,我也想到了,如果真的找不回來,我們的日子可能因此改變。
無奈中我和家人分析各種可能性,一種,失憶了,走失了,現在正流落街頭,理由是他人有失憶歷史,但此人膽大,也不會有想不開。還好他身上總是有一千塊錢,並且除有時失憶,一切正常,於是呼,就聯想到,風雪中他饑寒交迫,或慘臥一偶,無人知曉,該當如何,慘不忍想。我甚至好心的勸老公,老人要有不測早就發生了,不會有什麼痛苦的。後來我發現這樣勸人沒用,可能還有麻煩,我立刻打住。但是小姑似乎沒有這麼悲觀,她說,他身體非常之好,他不會•••甚至她說,也許錢花完了,明白過來了,就回家了。聽的我不信,但是心情總是好一點。另一種可能,是老公的想法,不太好,他說會不會是賭徒 急瘋了,為了這一點小錢,就••••不過,小姑認為 這種可能幾乎為零。另一種可能性,我就不說誰想的了,被夫家的人一口否定不說,還頗有不悅。認為老人寂寞,又難以開口,會什麼人去了。依據是老人身體不錯,精神也不俗,還知道隨時帶着錢。
在事發兩周的時候,老公簽字,自己的名字頻頻寫錯,我說,這樣是不行的,我不放心你出遠門。至此,火山終於爆發,演變成不是我爸,我不急。至於 他是怎麼發作的,我就不在這說了。
關鍵時刻到了,晚上十點多,電話響起,傳來一笤庠由行氖僑蘇業攪恕N飧啻碳ぃ瘓霉葉系緇啊?
是怎麼找到的呢?最終大家分析,應該在家付近逐漸闊大半經去找,一熟人看到他在離家不到一百里的地方,一家鄉鎮企業里,跟看場的人,同吃,同住,同聊。即時拉回家。毛髮無損,看到哭泣女兒,他說,你哭什麼 呀,我不出去了。他兒子問他你幹什麼去了,他說:我出去走一走。
人回來了,一塊石頭落了地,朋友說不要說他,不要讓他自責,他知道嗎?我說我只想說我對他除了感謝還是感謝,讓我從暗無天日中解脫出來,再有就是佩服了。這幾天我四肢無力,頭暈眼花。我不騙人,今天差點暈倒在地,早在大家精神快要崩潰的時候,我就說過,等那天你爸大搖大擺的回來了,我們該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