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的大學(之一):初到上海 |
送交者: 滄海一聲 2003年01月27日02:33:41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懵懂的大學 謹以此文獻給過去的歲月,和我的朋友們。 版權所有。 本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高考填報志願時,班主任老師的一句明智之語“天文學家晝伏夜出,將來找媳婦是個難題” ,使我羞澀地悄悄地但是堅決地放棄了原來的志向。選擇了上海並最終來到了上海。我懵懂的大學生涯即將開始了。 提到大學,我不得不提到小乙。在記憶中,整個大學生涯都有小乙的影子。我和小乙在同一個中學讀書,並進入同一個大學,同一個系。我們在中學時並不熟悉,只是在我們都接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後才開始交往。小乙在中學人人皆知:他在高三時和小姑娘手拉手地去逛大街,被別人看見,這個消息就是狂風一樣吹遍了學校每個角落。儘管他學習很好,他還是成了他們班主任老師苦口婆心的重點教育對象,但我們學生私下裡都挑大拇指,欽佩他的勇氣。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小乙時,看到神人天相,有些自慚形愧。我坐在桌子前,小乙斜倚着門,開口問我: 大哲學家?那個課本上提到過的唯心主義論者?中學的課本里,只有光輝萬丈,偉大正確的馬克思主義,這些唯心主義者都只有受批判的份,哼,或者說是:無可遁形。 “他宣稱上帝死了。” 我顯然與小乙不在同一個“智齡”段里,儘管我們同齡。他發現我沒有任何反應,於是興趣索然,也就放了我一馬。
火車轟鳴,在暗淡的夜空中,吐出股股的白煙。所有的一切都緩緩的落在身後。 我與小乙在臥鋪車廂。車廂里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火車“噹噹” 地行駛在廣袤的大地上,路兩邊的稀疏的樹出現在視野里,又迅速地消失了。 經過南京的時候,只見山嶺蔥綠,微有暮靄。長江一望無際,往來的船隻鳴起的汽笛悠遠而綿長。我心中的激動不能言表。我離開了粗獷雄渾的北方,來到了吳儂軟語的江南。江南總是與綿綿的細雨相連啊。印象中的江南,寂靜的雨巷,來往的人打着油花的紙傘,默默地走。也許我對江南的印象仍停留在徐志摩張愛玲的年代。 廣場寬敞平坦,南方夏季明亮的太陽曝灑在上面,處處泛着亮亮的白光。所有的一切都是新鮮的,令人好奇的。雖然下了校車之後,腦門上滲出細細的汗珠。 找到了我的寢室。寢室里一邊是兩張上下鋪的床,另一邊是整齊光亮的書桌。同寢室的兩個同學已經到了。我們相互介紹了自己。一個叫陳平,個子高挑,大大的黑色眼鏡,文質彬彬。另一個叫錢鳥,這當然是我們後來送給他的暱稱,錢鳥真名錢大義。在上海酷熱的天氣里,我們穿着短褲,踢落着托鞋,挨門挨戶的竄。我見到了來自各地的同學,有的操着廣東的口音,說話就象香港電視劇中的對白,有的操着濃重的湖南口音,就象見到了革命領袖們。 第二天,我見到我們寢室的最後一個人,李童。他半夜時到達的上海,並趕上了最後一班接站車。我現在還經常想起李童,想象他面對飛馳而來的火車走去的時候,是全無恐懼,還是仰天長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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