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藏所見識的京、滬、粵驢友 |
送交者: yangtao18 2003年03月24日20:10:58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在西藏一個多月,一個很大的收穫就是認識很多朋友。 記得在去納木錯的時候,12座的豐田,除了司機尼瑪和他的弟弟,其餘十人均來自不同的省份。 遇見最多的自然是北京上海廣州三地的驢,於是就有了很多印象深刻的事。 京驢 京驢就是霸氣,他們通常都有着最好的裝備。衣服是NORTHFACE,褲子是OZARK,鞋子是GARMONT,包包是BIGPACK,人手一個MOTO的對講機,背着NIKON和CANON,實在讓我等艷羨不已。 剛到八郎學,朋友在樓下貼了張去阿里的帖子,就來了一京驢。口若懸河的大談裝備問題,他說:“不要覺得裝備不一定要好的,到用的時候就知道重要性了,像我這身NORTHFACE……”唬得那幾個朋友一愣一愣,最後都決定明早就去遠景採購裝備。 在絨布寺,我們就遇見這樣的一群京驢,個個人高馬大,說起話來都是一個味:“我靠,這兒可真美”;“我操,峰頂出來了,運氣真TMD的好”;“我靠,這的鳥真TMD的可愛,飛都飛不動,我xxxx”…… 在往二號大本營進發的時候正是中午,山上融化下來的雪水,已經在亂石灘上沖成不大不小的溪流,水流很急,又寬,與我們同一輛車的朋友很多都是穿着皮鞋和普通旅遊鞋來的,他們紛紛脫下鞋子卷高褲腿涉水而過。而我們裝備精良的京驢們,穿着高幫GARMONT,在溪邊走來走去,走去走來,終於放棄,扭頭回去了。 住在八郎學二樓會議室的時候,十人的大通鋪就一度住了五六個北京天津蘭州總之是那一塊兒的驢。他們在一塊兒說話,其他人就別想插進嘴——談的那都是國家大事呀,什麼政治經濟文化思想,極高的覺悟,到底是皇城根兒來的,放哪都要跟人隔出個差距來。 後來在走川藏路的時候,同行一個上海人,每天晚上都要和我那純粹是廣州土著的男友聊到深夜。第二天早上我很好奇地問他們兩個大男人在一起怎麼有那麼多牢騷要發,男友笑笑說:“廣州人和上海人在一起能有什麼話說嘛,當然是說北京人不好啦!”滬驢 滬驢很小資。在川藏路上但凡遇見塌方要搭工地上的卡車時,滬驢總是第一個跑去問司機:“多少錢肯拉我們?” 滬驢很驕傲。川藏路上我們五人同行,一路遇見人問我們是怎樣進藏的,每次他總要不厭其煩的解釋:“這三個是青藏來的,那一個是飛機來的,我是走新藏線從葉城進來的……” 滬驢很喜歡冒險,他說他之所以走川藏就是為了見識一下這條傳說中很恐怖的路是不是真有這麼爛。在塌方區我們聽人說前面被砸死一個人,屍體就被丟在路邊沒人管,所以大家都要從那屍體旁邊過,滬驢聽說以後就很期待。及至到了那離我們只有兩米遠鮮血淋漓的屍體邊上時,我們個個都飛奔而過,看都不敢再看第二眼。待坐在路邊喘氣的時候,滬驢聽我們提起的時候居然一臉訝異的說他沒有看見,因為他只注意上面有沒有掉石頭而沒有看下面。要不是我們苦苦勸阻,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想回到那塌方區看個清楚。此後一路,他都長吁短嘆,表示惋惜。 滬驢很勇敢,他一個人背着120L的NIKKO包,兩個小時走完12公里塌方區,還不時抬頭看上面掉石頭沒有。 滬驢很體貼老婆。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東西都是他替老婆背着,只把最寶貴的膠捲交給老婆保管。只要老婆反對的事,堅決不做。 粵驢 在西藏遇見最多的就是廣州人。經常走着走着遇見一大群人,相互交流訊息的時候發現彼此說普通話都不怎麼流利。於是有一方就試探性地問:“廣東人?”對方馬上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是啊是啊!”於是就開始一陣嘰里呱啦的鳥語。 粵驢最會講價。八角街就是他們鍛煉口才的好地方,經常講到那些以精明著稱的康巴人賭氣不賣了。一路上只要遇到可以講價的地方,不管怎樣都要講到打點折。這個時候最好是一邊先涼快涼快,等他們講定了價錢再來撿便宜,不然唇槍舌劍,會把你都聽到眩暈。他們有着鍥而不捨的精神,秉着貨比三家的原則,跑斷腿講破嘴都在所不惜。這個本事是北京和上海人都望塵莫及的。 粵驢厲害的是吃。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先打聽當地最出名的小吃街在哪裡。在西寧的時候去逛夜市,同行的幾個廣州人看見那麼多小攤,興奮得要死。還沒吃完這個攤子上的就已經奔向另外一個攤子了,一條街從頭吃到尾。邊吃還邊問,“這個是什麼?”我說那是龍蝦,他們張大眼睛很驚異地看着我問:“有這樣小的龍蝦?”我很耐心地告訴他,我們平時在家裡吃的都是這種龍蝦,因為不是沒個地方都有像廣東那樣個頭的龍蝦的,他們還是搖搖頭說:“這根本不叫龍蝦,龍蝦不是這個樣子的!” 粵驢會享受生活。在麗江住在青年旅館木府店,隔壁住着一家子廣州人。女主人每天很有心情地跑到附近市場上去買菜回來到廚房去煮,然後就一家人圍着長桌子很溫馨的吃飯。他們家的小孩也很厲害,總是抱着青年旅館的狗狗小熊對我說:“狗肉滾三滾,神仙都坐不穩哪!”怕我聽不動廣州話,還特意用普通話再說了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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