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年輕人只有農村人沒有英文名字 |
送交者: km 2010年05月17日20:42:24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淺談中國人的英文名字
·浩 瑛· 中國有句俗話叫“山不移,姓不改”。歷史上除非特殊原因如家族遭追殺,中國人的姓氏的確幾千年不變。但我們中國人從來沒有山不移,名不改之說。事實上中國人的名字可以很多。出生時有乳名,長大一點有小名,進了學堂有大名,做了官有官名,大家族的人有字,有成就地位的人有號,到了近代文人有筆名。同一種類的名字還可以不止一個,如有的大作家有幾十個筆名,而且名字還可以隨意更改。這裡所說的名字還不包括稱呼和頭銜。若把稱呼和頭銜也包括進去,如現在時髦的張總,王局,李所,趙處,大概需要寫一本書才能講清楚。如果從中國人各種創造性地取名及其取名字的歷史淵源來看,近幾十年有些中國人開始有了英文名字也就不足為怪了。 我們中國人無論一個人有多少個名和字,但名與姓的組合非常簡單。姓在前而名在後,姓和名組合起來就是兩個或三個字。其寓意通常直截了當,無非是金銀財寶,升官發財,平安寬裕,吉祥如意等等以寄託父母對兒女的一種期望。但如果是讀書人和做官人或者有身份地位的人,他們在成名之後取的名字往往很深奧,以顯示其學識與地位。但無論如何,讀起來記起來非常容易,無非就是兩個字或三個字。但西方人的姓名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們往往把所有的名字都連在一起,最後加上姓,就成為一個人完整的姓名。我自己對外國人的姓名發生興趣是從上小學開始的。最早是在我們小學所訂的【參考消息】上開始讀到外國人的姓名。後來在【人民日報】上也同時出現外國人的名字,如西哈努克。那時候覺得外國人的名字很長一串,而且讀起來很拗口,也不知道什麼是姓什麼是名。到了高中,知道的外國人姓名更多了,也就更好奇了。記得有一次我們幾個同學還比賽誰能說出最長的外國人名字,比如,亨利基辛格(5字),理查德尼克松(6字),諾羅敦西哈努克親王(9字)等等。最後還是我勝利了:費拉基米爾伊里西莫維奇列寧(13字)。從那時候開始知道外國人的姓是放在最後的。 八十年代我也隨着出國潮到了英國。我們的姓名要用漢語拼音字母拼出來,而且也要把姓和名顛倒過來而把姓放在最後。剛開始覺得很彆扭,讀起來就更彆扭了。但來到人家的國家,只好入“國”隨俗了。此外大家都是這樣,慢慢地也就見怪不怪了。在與英國人打交道時往往因為我們的名字會衍生出很多話題,有時甚至是笑話。我想他們對於中國人的名字也象我們對他們的名字那樣不可思議,很難發音,很難記住。特別是如果我們的姓或名的第一個字母是X,那就更難為英國人了。記得有一次在學院用餐,旁邊剛好坐了學院的一位院士。相互介紹姓名之後,他還是無法叫出我的名。最後他實在不好意思地說,他小時候學英文字母時,X這個字母只有兩個例子,X-Ray和Xmas,其中第二個還是Christmas的簡寫,所以他看到凡以X開頭的詞就不知所措,頭腦發脹。不過他馬上幽默地加了一句說,他比他的先輩們幸運多了,他不知道在倫琴發現並命名X-光之前,他的先輩們如何學X這個字母的。還有一位系裡加工車間的工人經常幫我加工實驗中用的零件,我們還常常在工作中聊天。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仍叫不出我的名字,於是他乾脆也就不叫我的名字,而稱呼我為他的朋友。我們中國人互稱朋友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只有在多少年的相互交往,相互考驗,相互信任和十分融洽後才認為是朋友。當時我也很納悶,難道與英國人交朋友如此容易嗎。大概他也覺得有點難堪,有一天他突然問我的基督名(即從聖經里選用的名字)是什麼。我告訴他我沒有基督名。他驚訝地問怎麼會沒有基督名。我說我不是基督徒當然沒有基督名。他大惑不解地看着我無言以對。大概在這個工人看來全世界的人都應該有個基督名。 儘管我們的名字對於英國人來說有點拗口,但多數英國人還是對我們的中文名字最有興趣,也很尊重。有些英國人常常好奇地問我們的名字是什麼意思,有時這也成了一個聊天的話題。久而久之,我們不但沒有覺得有必要給自己取個英文名字,反倒覺得保留自己的中文名字更中國化更有民族氣節。那位稱呼我朋友的工人給了我啟示,於是我靈機一動,乾脆把我的名字解釋為“朋友”。以後凡是有人問我的中文名字是什麼意思或他們無法叫出來時,我就順勢告訴他們我的中文名字意思是“朋友”。有一部分人真的就這樣叫,其中有些在許久之後才知道我當時是在跟他們開玩笑。 與我們中國大陸出來念書的學生不一樣,香港來的學生多數都有個基督名(我們在英國時一般稱英文名)。當他們介紹自己的名字時,與英國人完全一樣,理直氣壯,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似乎那個名字並不是借來的,也沒有覺得那種名字的寓意缺乏自己的文化根基,而是自己本來就應該有的,屬於自己的。剛開始聽起來覺得有點彆扭,但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不僅習慣了,而且也想通了,反正他們是香港人,與我們不一樣,或許他們的長輩或前幾代都冠以英文名字。個別台灣來的學生也有英文名字,但主要是小留學生們,即不到服兵役年齡前離開台灣的學生。中國大陸來的學生幾乎沒有一個人有英文名字,至少在我念書的那個年代是這樣。有一次一個社交場合碰到一個同胞,他自我介紹名叫約翰。儘管我已去英國有一年,但心裡還是覺得很奇怪這位同學怎麼沒有告訴我他的中文名字,只介紹他叫約翰。但後來聽說他的女朋友是香港人,才勉強認同,我想他是在努力創造與女朋友更多的共同點。但事與願違,約翰這個名字並沒有給他們幫多大的忙,過了不久他們就分手了。 我在英國念書的第二年遇到一件事給了我非常大的震撼,至今難以忘卻。一天我領着剛認識不久的一位老中朋友去系裡的休息室喝下午茶。按習慣我領着他坐在我們同一個研究小組的桌子旁。我順勢把他介紹給一旁的一位蘇格蘭來的女同學,於是他(她)們倆握手互報名字。 “我叫哈里”,我的朋友十分友好地告訴蘇格蘭女生。 “你長得一點也不象哈里”,這位蘇格拉同學一邊瞅着我的朋友,一邊極具挑逗性地說。 我的朋友解釋說哈里並不是他的原來的中文名字,而是在愛爾蘭當學生時取的一個英文名字。蘇格蘭女生接着又說, “那你為什麼不用你的中文名字” 見此情景,我朝着這位蘇格蘭女同學說“你想要個中文名字我也可以給你取一個,而且不收費”。於是她朝我笑笑才算化解了一場尷尬的局面。 在一次中國學生會的聚會上,我把這件事告訴幾位同學,它競成為一個討論話題。多數同學認為儘管英國人對我們的名字難以叫出,更難以準確地叫出,但他們認同我們的名字。或許在他們的心底里的認知上,我們中國人就應該以中文名字稱呼。從另一方面講,我們自己也應該為自己的文化和傳統驕傲。保持自己的中文名字本身就是一種宣誓。後來在美國遇見不少從英國念書後來美國工作的,大多數沒有英文名字,我想這大概與他們受英國的特殊文化薰陶有關。 儘管我們從中國大陸來的學生絕大多數都沒有英文名字,但若是在英國出生的第二代,幾乎都有兩個名字,即英文名和中文名。說起英文名,其實英國人給自己的孩子取名也是很嚴肅認真和慎重的。他們多數都是根據自己的宗教分支,家庭傳統,以及當時的流行名字而取的。我們中國人多數父母不知道,也不關心象意大利人喜歡叫托尼,美國人喜歡叫喬治,墨西哥人喜歡叫荷西這樣的傳統。反正隨大流叫一些最流行的名字就行,如男的叫約翰(傑克),大衛,邁克,詹姆士(吉姆)等,女的則叫瑪利亞,艾米,艾米麗,海倫,琳達等。但相對應的中文名字就多種多樣了。中文是我們的母語,當然我們知道給孩子取什麼名字,有什麼意思。香港人,台灣人和其他海外華人中的一大部分往往延續家譜的字輩,這樣只要取最後一個字就可以了。其實中國人家譜的字輩不但包含有深厚的傳統文化和寓意,而且還是根據姓的發音兼顧平仄關係的。所以這樣取的中文姓名往往不但意義經典深刻,而且讀起來朗朗上口。我們大陸人多數都不知道自己的家譜字輩,即使知道也覺得沒有必要按其字輩給孩子取名。有的甚至認為那是太古老的東西,已經過時了,不如給孩子取一個時尚的名字。其中一大部分人給孩子取名的主要考慮的是中英文相互對照恰當,即發言相近或第一個字母一樣。這樣一來,各種各樣的名字都有,有時甚至奇怪的不可思意。這裡僅舉一例,有一年我的一位學弟太太生了個寶寶兒子,滿月時我和太太去登門祝賀。孩子的名字當然是話題之一。孩子的英文名字叫Andrew,在英美大家簡稱Andy。於是我問孩子的中文名字叫什麼。學弟說也叫An-Di。聽到An-Di這個發音,首先出現在我腦子裡的相對應的中文名字是“暗敵”,因為我們這一代人的腦海里已經對暗藏的階級敵人或暗敵有不可磨滅記憶。但我想他的兒子絕對不會因為要對應英文發音而叫“暗敵”吧,於是我問他中文名字怎麼拼寫。他說是岸邊的“岸”,笛聲的“笛”。“岸笛”總比“暗敵”好,但聽起來不象男孩名字,反倒象女孩名字。由於他的姓是仄聲字,這樣整個姓名就是仄仄仄,讀起來非常拗口。類似這樣的例子還不少。總之,為了照顧英文名字而衍生出千奇百怪的中文名字。 來了美國後發現這裡的華人,無論來自大陸,台灣,香港,新加坡或其它地方,許多人都有個英文名字或者說基督名。美國人喜歡稱其為美國人名字。大家互相介紹時絕對沒有不好意思,似乎本來就是自己的名字。與英國不同的是,美國這個文化大熔爐較容易接受外來文化和新文化。所以我在美國這麼多年還從未遇到或聽到因我們中國人有個英文名字而引起的尷尬。反倒沒有英文名字有時覺得有點不入流,更多時候是不方便,如打電話或做生意。漸漸地象我們這樣受英國保守傳統洗腦的人也開始覺得應該有個英文名。於是乎我和太太也分別有了個英文名。說來其實也有點歷史,我的英文名還是在中國念碩士研究生時的美籍教師給我取的課堂名字,掐指一算已近三十年,只是在正式場合較少使用。談到海外華人的英文名字,其實也有不少例外。有的人一輩子也沒有取個英文名字用用,從斗升小民到大名人都有,如貝聿銘,李政道和楊振寧等。到了近二三十年,從江澤民和胡錦濤這樣的政治家到姚明和易建聯這樣的球星,不但沒有英文名字,甚至姓和名也是按照中國人的習慣,姓在前而名在後。美國人也很快就知道他們姓在前而,而名在後。看來古今中外都一樣,有名有地位的人不必刻意去適應別人,而別人會設法適應他們。 無論叫什麼名字或者怎麼叫,時間長了,經歷多了,也就覺得自然而然了。大家想叫什麼名字就叫吧,沒有什麼好議論的,也不必講究文化傳統了。反正有的為了念書,有的為了做生意,有的為了職業,有的只是為了方便。在美國出生的第二代就更不用說了,美國是出生地主義,生在美國就是美國人了。儘管如此,對於中國人的英文名時有強烈感受。有一次我和太太看電視轉播國際乒乓球比賽,某歐洲國家籍的華人選手名叫約翰的打得非常漂亮,連電視評論員都為他叫好。他贏得了勝利之後,記者採訪他時,我們才發現他不會講英文,而是靠一位翻譯回答問題。於是我和太太幾乎不約而同地說原來這又是一位不會講英文的約翰。還有一次我們請一位華人師傅來家裡校正鋼琴。在電話里他一句中文也不講,來到我們家個把小時的工作中也一句中文也不講。工作完我給他付了錢,他給我留了個名片。我接到他的名片後順便用中文問他的中文名字,他理直氣壯地用英文說他沒有中文名字,我無言以對。其實我知道他是從那個省來的,而且知道他來美國時間並不很長。說實在的,他的英文口語還不如我的叼英文。大概他太喜歡講英語了,也許他以講英語為榮,或許在他的生活圈子裡他的英文口語最好。但反過來說,只要人家不犯法,喜歡講什麼語言是他自己的自由,別人管不着。儘管他沒有中文名字,但值得可喜的是至少他還沒有忘記中文,否則他怎麼能聽懂我用中文的問話呢。 我已完全接受了華人取個英文名字這樣的現實,包括我自己也有一個,而且還非正式地已經用了近三十年。但許多年前一位印度朋友的問題讓我不知如何回答。當談到中國人的英文名字時,這位朋友問,“你們中國人絕大多數人都不是基督徒,為什麼要取個基督名”。他接着說印度雖然有幾百年的英國殖民統治,但印度人絕大多數沒有英文名字而保留自己本來的名字,這是對自己文化傳統的驕傲與自信。而中國的開放僅僅幾十年,他很不理解中國人為什麼要取個英文名字。使他最難以理解的是為什麼非基督徒要取個基督名。我真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問題而使他滿意。我想了想,給了他一個我自認為合理的解釋。印度人有強烈的宗教信仰,其名字是按照各自的宗教信仰取的,所以不能隨便更改,而我們中國人大多數無宗教信仰,所以我們有較大的自由度。他聽後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那根本不是理由。於是我告訴他我們中國人有個說法叫山不移,姓不改,但沒有說山不移,名不改。我們可以有很多名字,而且改名字並不是一個違反傳統文化和習慣。所以多一個英文名字也無妨。我的解釋顯然無法說服這位印度朋友。最後我只好和他開個玩笑地說,如果印度人也有基督名字的話,印度的經濟成長率也會象我們中國那樣快。 談到英文名,或基督名,或美國人名字,不能不說說我回國的感受。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回國探親時路過北京住了幾天,發現從大百貨商店的到服裝專賣店,其塑料模特都是清一色的金髮女郎。在王府井百貨商店,我好奇地問一位女服務員,為什麼這些服裝模特不是中國人,而是外國人。這位服務員用典型的北京人調侃而且非常不客氣地說,模特就應該是外國人嗎,有什麼好奇怪的。她一邊說一邊還瞅了我一眼,大概覺得我是個老土,不象北京人那樣見多識廣。金髮女郎式的服裝模特只是一例而已。其它諸如商店名,商品名有許多是英文直接翻譯來的中文,其中不乏怪裡怪氣的名字,而用中國古詩文和經典名句來命名的極少。那是我就深深地感到中國學習西方學得很快。但當時在北京還沒有遇見過一位有英文名字的中國人。 大約十幾年前有一次回國住在北京的一個旅館,突然發現每個服務員都有個英文名。從他們工作服左上方的名字牌上顯而易見,而且只有英文名而沒有中文名。他們介紹自己時也是只介紹英文名,而不介紹中文名。當時我並沒有特別在意,只是覺得那家旅館大概主要接待外國人,為了客人的方便而已。但同時感到中國變化真大,與國際接軌接的天衣無縫,至少在旅館服務方面。後來回去的次數多了,發現幾乎每個旅館都是這樣,所以也就接受了,不去多想。但有一次和我的美國人上司去中國出差時,這位上司發現在中國的大城市幾乎所有的服務行業的人都有個英文名。一次吃晚餐時,他好奇而不解地問我為什麼中國的服務生都要有個美國名(多數美國人不叫英文名,而稱美國名)。他剛開始以為這些服務生都會講英文,結果發現絕大多數只會幾句打招呼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想不出個好的理由回答他的問題。帶着這個問題,我問了酒店的一位服務生,她說她是旅遊學校的餐館飯店專業畢業的,她們上學時學校規定每個學生必須有個英文名字。她還驕傲地說只有象她這樣能講英文的學生才能找到五星級酒店的工作。交談的過程中,我可以聽得出她很驚訝我問這樣的問題。我知道我無法用這位服務生的話解答我的上司的問題,於是我在另外一次吃飯時跟他開玩笑地說,這些服務生之所以有個英文名字是希望慷慨的美國人多給他們一點小費,於是他也笑着說這倒是個很好的理由。後來我又陪兩個老外去中國西北一個並不發達的城市出差。發現那裡的服務生也照例都有個英文名,但多數竟然連幾個打招呼的英文詞都不會講。我好奇地問一位服務生,在這個地方大概很少有外國人來,你們為什麼都有個英文名。他回答的很簡單,這是他們飯店的規定,他還進一步說,全國都一樣。這讓我想起我們以前在中國時往往把全國的統一行動形容為全國一盤棋。看起來,旅館等旅遊服務行業的工作人員統一有個英文名也是全國一盤棋。還有一次在沿海一個大城市的五星級酒店,我故意對服務台的一位女士說她的英文名字很好聽,接着問是誰幫她取的這個名字。她說自己給自己取的,因為她喜歡這個名字。我又問若過一段時間不喜歡這個名字什麼辦,她說那很容易,就再換一個自己更喜歡的。我突然感覺到時代的變遷如此之快,我已經落伍了。不過也有不變的,看來近百年前蔡元培先生所提倡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新文化思想用在現在一點也不過時,反正拿來用就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好用,喜歡用就行。說到底,我也在使用英文名字的一群中國人的隊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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