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大學的時候
這兩天大家在討論數學題,我是一點都聽不懂。當時考大學時也沒想過要去考數學系,如果要我去讀數學,我肯定沒有那個天份。
我就讀的那家中學很普通,沒有名氣,現在那所學校已經不存在了。那時雖然沒有重點中學,但文革前有名氣的重點中學還是在的,都有正經名號---第一中學、第二中學、杭女中。。。或者大學的附屬中學,比如浙大附中、杭大附中。。。我上學的那家中學就一個雜名---XX中學。
中學我讀得很懵懵懂懂,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混的,不過還是可以在雞群里做鳳凰。倒不是我書讀得怎樣好,而是同學們都不讀書,我做回家作業,大多數同學都不做回家作業,所以我占了一點便宜,考試時有人給我墊底。初中時的老師與我還不錯,但到了高中,老師與我很不對付,尤其是高中班主任,是個黨員同志,教政治課,與我非常非常地不對付。那時語文課我沒什麼競爭對手,數理化方面有個叫藍墨水的男同學是我的競爭對手,我們要互相別苗頭的。但我在考試時比藍墨水稍微細心一眼眼,所以可以比他多拿1、2分或3、4分。語文課的老師是個禿頭、尖嘴猴腮的上海人---樂老師,是個很能看形勢的人。樂老師平時給我的作文打分是“優、良”各參半,等到有點風吹草動,要搞運動了,馬上把我的作文分數降到“良、中”,所以我在他的語文課上也沒什麼積極性。
等到高中畢業時,突然說可以考大學了,但一點心理準備、功課準備都沒有,也不知道要讀什麼專業。大家都沒上過大學,誰知道要去讀什麼專業。父母做主,讓我去報考醫科與生物,我自己報了“高分子化學”。父親的想法是不管是哪個朝代,總會有人生病的,有人生病就要去看醫生,所以飯總是有得吃的。倒是沒有和我說“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也沒想過要去讀數理,還算有自知之明。
與我同一年考大學的堂姐,也是父母做主,報考了生物專業。我小叔的想法是數理難讀,一道題做不出來,一下子就丟20分。讀生物呢,自己花點工夫去背書,考試時不至於太考砸鍋。但我堂姐受西風東漸的影響,要去讀英語專業,所以把英語專業填為第一志願。她如願以償,從四川考回了上海,進了上外英語系。不過,她來美國後,英語專業又不算什麼專業了,需要有個專業來謀生,所以她還是去讀了生物,從本科讀起,不過上外的文科學分被這裡的學校收了,折了30幾個學分,我堂姐能說會道,連上外的政治課、體育課都被算了學分,所以她少上了一年大學本科。本科畢業後,她又讀了煙酒生。我雖然有專業,但七補課、八轉彎,還是比她遲出道。
考上大學時,所在的中學覺得我們替學校爭了光,在學校的操場上給我們五個考上的人照了一張合影留念。想想要是那次考不上,在學校里大概會很丟面子,學校老師們對我們的期望太大了,還有父母那裡的期望也沒法交代,後怕哦。同班的藍墨水同學那次沒考上,不過半年後他考上了,進了心理學系。
我考上大學後,與中學的同學們也沒啥來往,直到96年時與同班的半數同學見了一面。身材高挑、相貌英俊的藍墨水同學已發福,模子巨大,官至行政系主任。還有兩個參軍的男同學,一個當了副市長,一個當了大工廠的黨委秘書。還有一個“小流氓”同學自己開了一家服裝廠,是我們班上的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