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隨后說,探視時間已過,要家屬盡速离去.
李達不服,便說:“她正在幫我補課呢,我可不能把功課拉下呀!”
護士笑了,說:“真沒看到象你這樣用功的.”又跟著對陳慧說:“你的男朋友真了不起,傷的不輕,居然還這樣努力!”
陳慧覺察到護士這樣說的時候,李達正注意地盯著自己,于是急于辯解:“不是啦……”
“還不是呢,”護士一下打斷了她的話頭:“好啦,這一次算是破例了,半小時后請務必离開,你的男朋友需要休息.”說完,便轉身离去了. 不知為什么,陳慧對小護士的誤解并不太生气.
……﹒
第三天下午,陳慧又去醫院幫李達補課,仍然沒有見到李達的母親. 陳慧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李達母親真的把她當成了李達的女朋友? 再一想,又覺得荒唐.
桌上的康乃罄依然是那樣的艷麗,陳慧看到花辨上三三兩兩挂著亮晶晶的小水珠,一定是小護士來洒過水了.
坐定后,她注意到李達邊上那張床空了. 問李達,李達挂著一臉憂傷說:“他昨夜走了.”
“出院了?”
李達沉默著搖搖頭,陳慧頓時明白了.
“他有對你說什么嗎?”
“他說人活著,就不要放棄希望.”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過一會李達說:“你能先幫我削個水果嗎? 我的手沒法使.”
陳慧默默地點了點頭……﹒
晚上,陳慧給周泓挂了電話,周泓說:“你一定在醫院里頭吧,我找不到你.”
陳慧覺的歉意,因為她無意中冷落了周泓,兩人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面了. 陳慧問起周泓的身體狀況,周泓回答說還可以,但不知為什么,最近一陣子又惡夢頻頻.周泓接著說:“我聽得出你也很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不如找學校商量商量,讓學校出面來照顧那個同學.”
陳慧一聽,覺得有道理.
第二天上課間隙,陳慧找了班主任商量,班主任同情之余表示愛莫能助,讓她直接去找校長.
校長很忙,陳慧好不容易逮到了他. 聽了陳慧的來意,校長皺起眉頭說:“如果這事發生在學校,學校責無旁貸,一定會負起責任來. 但這事發生在他自己家里,學校不便插手,再說他是為了給你照明才摔下樓的,概與學校無關.”
校方說的也在理,陳慧感到無奈. 可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呀! 陳慧苦思良久,忽然心生一念:幫李達找個女朋友,一來自己可以及早抽身,二來也了卻了心頭債,三來李達成了家,多少可以有一點照顧.
這個主意好是好,可陳慧知道,象李達這樣的狀況,要找一個肯隨侍在側﹑陪伴終身的女伴,殊不容易. 而且,這事最好在李達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辦的成最好,到時給他一個驚喜,辦不成也無妨.
陳慧想到在報上登啟事. 她聯系了好多家報社,可收費都高的驚人. 不得已,陳慧只好退而求其次,打起雜誌的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