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大陆出来的,绝大部分都是拥护简体字的。原因简单,就是“简单”易写。嘿嘿。文字是拿来作知识载体的,越多百姓掌握越好,绝不应被学者当作他们才可以享受的禁脔。
台湾人不用简体字,除了学问太深或假装太深以外,最主要是政治原因。十几年前“中华民国”某部组织学者编了一本论文集,篇篇都指责中共破坏中华文化传统,破坏老祖宗仓颉造字的各种妙处,简化文字是要把美丽的象形字变为abc的第一步。他们说毛泽东自己都不用简体字,一直是用毛笔、写传统字。为批判简体字的荒谬性,他们列举了一些例子。其中有合理的,比如说“太后”和“前後”共用一个“后”字,写作“太后”;“乾坤”和“乾燥”又一个保留,一个变“干”——嘿嘿,别问我它们原来为什么是一样写的。老先生们痛心疾首地质问,用简体字印刷古籍书是全乱套了,以后研究古文古史的人怎么能懂?我当时读了,心里就想这太好办了,给那些象牙塔里的家伙们专门用繁体字印古书好了。劳动人民还是用简体字吧。
他们还举了一些可笑的例子。我只记得说“上調”被简化成“上吊”。哈哈。不知道是哪位给的资料,简直是栽赃了。
这个把戏,香港文人陶杰也玩过。大概7-8年前,《明报》上他专栏内有一篇谈论简体字的文章,语多讽刺。文中说遇到“傅副廠長給師傅付錢買豆腐”这样一句话,中共简化后就变成了:“付付厂长给师付付钱买豆付”。但他在这里是用第二次汉字简化草案做根据,而不是现在通行大陆的简化字。陶杰在香港颇有才名。不明真相的人,估计会相信他的说辞。香港移民来的一个教授朋友,他女儿学中文,要写“飞机”两个字,没把小孩吓趴下,笔划太多:飛機。我问他为什么不让孩子学简体字。他表示,中国城店铺、常见的几份报纸都是用繁体字。有没有其他理由,我就不猜了。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另一位早年移民在美国的香港人认同简体字,当时则认为形势比人强,谁能跟十来亿人比呢。此外,教我学开车的师傅也是港人,他随手在黑板上写的字,都是简体字形。可见不学究气的人转变很快。
说起来,简化字的出发点是便于学习使用,在此之前,政府也开展了扫盲识字运动。愚以为,这两项内容,可算是中共执政后的好事。在简化字方案实施以前,很多字已经作为通假字、俗体字在民间流行了几十年。抗战之前林语堂等一众文人也大力鼓吹过简化文字、普及国人识字率。中共以行政手段推行,使简化字广泛实施,但本身并不是始作俑者。无可否认,有些字的简化欠妥,但方案基本上是博采众议,较被接受。要说七十年代末的第二次简化草案,那才叫简化得过分,因此生命力也不强,没两年就废止不用。合理的东西,最终会赢的。港台那些坚持用繁体字的人,也没有谁还穿着长袍马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