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革大串聯 五 |
| 送交者: 老尚童 2020年09月10日02:30:39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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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會的巨大成功,使我們幾個水漲船高,備受歡迎。會後,好幾個學校的“紅革派”也邀請我們前去宣講。甚至還有大工廠、大企業的造反派代表,也聞風而至。面對突如其來的成功,我們“全無敵”戰鬥隊,不得不召開臨時會議,討論該如何應對。會上七嘴八舌,怎麼說的都有,單平主張先去工廠、企業,這小子大概“造基層黨支部、黨總支的反”造上癮了;張玉龍、劉志良主張去學校;許劍先,武裝部長,話不多,和我關係最鐵,很多問題上,看我的眼色行事。會議最後,我總結了以下幾點: 1、哪個學校都有兩個以上的派別,我們大概無意中支持了“偏於保皇”的這一派。 2、企業、工廠,造反剛剛開始,造反派當然需要我們去鼓動、宣傳。 3、《正告、勸告、提醒北京紅衛兵》的傳單,有可能成為工具,被人利用。雖然我們寫的時候,完全出於對革命造反事業的忠心。 會議決定:工廠、企業可以由單平先去,摸摸底;其它學校,看看再說,由劉志良負責,去學校中的另一派,也就是“紅造”了解一下情況。 其實,除單平外,我們最關心的一是紅革中,那些漂亮的女紅衛兵們,她們的熱情深深打動了我們,二是,抓緊時間,到廣州的“旅遊勝地”看看,像什麼“三元里”、“農民運動講習所”等等。不過這東西不好在會上直說。 會後大家開玩笑,什麼總司令秘書最好看啦、某某梳辮子的女同學杏眼迷人啦、留短髮的女生光着腳丫穿草鞋特别致啦,等等,我和張玉龍為哪個女生最漂亮吵得不可開交,他愣說我眼光不行,沒品位、太低俗!明明女生光腳穿草鞋挺好看,這怎麼能叫“低俗”呢?(題外話:那時還沒有涼鞋這種東西,看着新鮮也是理所當然,後來,這個習俗不知怎麼傳到了北京,我們學校,有一半兒女生穿起了草鞋!還有的乾脆打赤腳。因為我校靠近農村,稻草有的是。甚至於還有個女同學,叫什麼白若莉的,剃了個光頭!學習老紅軍。) 沒想到,這位“紅革總司令”想得比我們還周到。當晚,來到我們宿舍,給了我們一份兒行程安排表。說是:第一天,去兩個學校作報告;第二天,跟着他們去廣州“華僑新村”抄家;第三天,帶我們去“農民運動講習所”、“三元里”抗英紀念地參觀。原來,劉志良已經把要去參觀的意向透露給他啦。 這一下,雖然是變生不測,卻也令我們十分感動,畢竟什麼車錢、飯錢全省了,坐車旅遊外加漂亮“女兵”導遊!總司令派他的秘書(那時不叫秘書,叫親密戰友)還有另兩個女兵跟着我們,說是有個照應。其實,後來想想,這相當於把我們“軟禁”了,唯恐我們再去支持其他派別的組織。不過當時可沒想那麼多,只覺得一帆風順、春風得意。 去另兩個學校演講、宣傳不必細說,大同小異。說得是第二天的“抄家”。 我們雖是北京最早期的“紅衛兵”,抄家、打人這類事情我們“戰鬥隊”還真沒幹過,只是聽說。這一次有個機會,我們也想見識見識,開開眼,怎麼抄?抄什麼? 當天上午,兩輛麵包貨車,載着我們幾個還有幾個學校的紅革戰士,直奔廣州“華僑新村”。路上,紅革的“作戰部長”陸陸續續的向我們介紹情況:華僑新村乃是廣州市專門為歸國華僑建造的居民區,那些華僑大多是外國資本家,間諜、特務肯定少不了,被“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待若上賓,與國外資本家沆瀣一氣,破壞我們偉大祖國的社會主義制度,及其反動、最大惡極,早就應該徹底打倒、砸爛。 接着他辯解道,本來“紅革”也有到“華僑新村”造反的意圖,但是初期廣州市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中的“保皇派”下發文件,禁止“騷擾”華僑新村。紅革派多數是幹部子女,就沒有在這方面採取行動。不料“紅造”一起來,頭一個大動作就是“查抄”華僑新村,引起了不小震動。不過中央明確表態,人民日報發文,支持“紅衛兵小將的一切革命行動”,把抄家說成“破四舊”、“剷除資本主義的殘渣餘孽”。這一下“紅造”聲威大震,大有勢不可擋之勢。“紅革”傻了眼啦,只好也跟着“抄家”,我們這次去華僑新村抄家,就是為了表示我們“紅革”派的立場也是很堅定的,是跟着毛主席、黨中央造反到底的。 •您看,其實後來社會上的“打、砸、搶”就是這樣一步步發展起來的。這就叫做“上下互動、齊心造反、打爛舊世界,壯志沖雲天”! 車到了華僑新村,放眼一望,哇!好一派人間仙境,絢麗風光。 那華僑新村乃是市政府為“歸國華僑”、“海外僑胞”精心打造,成片的精美小樓、高級別墅,樹木成蔭、花草成行,道路整潔。各色各樣的、不同風格的建築,高高低低錯落有致。一看就是有錢人的天下!我們幾個在北京,也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住宅區域。當時都傻了眼啦,只覺得眼睛不夠用,看着什麼都新鮮。 汽車在華麗、優美的小區中,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大型別墅門前。大型別墅什麼樣兒?諸位如果在網上見到過銷售高檔別墅的廣告,那就好辦了,就是那種。只有比廣告上的更漂亮。 當下,幾個人下了車,直奔別墅大門而去……結果甚是失望。 正是:希望變失望,勸君莫惆悵。 ********** 為什麼大失所望呢?原來,被抄的這一家,早已被“紅造”抄得乾乾淨淨,值錢的東西沒有了。顯而易見,房間裡所有的家具、擺設都被移動、檢查過,凌亂不堪。花瓶倒在不在原位的桌子上,瓶中的鮮花早已枯萎,令落的殘枝敗葉散落下來,帶着無奈的悲哀。牆上的幾幅精美的鏡框中,空空如也,畫兒被抄走了,抄家的“紅造”小將們不屑鏡框。鏡框斜掛在牆上,被只剩下一顆的釘子,孤零零的懸掛在客廳中搶眼的牆面上,有的乾脆掉在地上,玻璃摔得粉碎,這由雖經打掃,卻仍留下的幾片碎玻璃上可以看得出來。 偌大房間的一面,有個幾乎占滿一面牆的透明玻璃櫃,裡面大大小小的分成幾十個隔斷,劉志良小聲在我耳邊說:“眼兒王,那是“禮品櫃”,裡面原來的寶貝肯定少不了……”(我外號兒不是叫四眼兒王嗎?叫着方便,連四字都去掉了)。從那時我才知道,原來還有一種家具叫做“禮品櫃”!當然,也是空的。 看起來房間是幾天以前被抄的,雖經打掃、整理,仍然凌亂不堪,沒有人會精心整理、打掃被抄的房間,抄都抄了,還打掃個屁。 大廳通向裡間的門廊旁邊,悠閒的站着一個抱孩子的中年婦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不斷的嗑着瓜子兒,斜倚在門框上,冷眼看着我們,毫不在乎,目光里流露的分明是萬分的輕蔑和嘲諷。我只和她對了一眼,只覺得透體冰涼,冰涼、心寒不已。怎麼說呢? 這位夫人一看就是有錢人嫁的尊貴夫人,雖然姿勢不雅,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氣質。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眼前發生的一切,對她幾乎毫無影響,司空見慣、宛若天仙。好像在欣賞一幕“滑稽的小醜劇”。我們幾個當然就是“小丑”啦。不只是我,其他幾個人也覺得渾身不自在,只好裝模作樣的在屋裡“巡視”一番,匆匆忙忙,倉皇逃竄。 出來以後,張玉龍說:“眼兒王,你看那位太太,好像毫不在乎誒,指不定家裡多有錢呢!”,許先力,平時不多說話,插了一句:“別是紅造這幫傢伙抄錯了吧,這可不像是萬惡的資本家。”單平也搭茬兒道:“孤兒寡母,怪可憐的。”……劉志良說:“不行,眼兒王,依我看,這個“紅造”有問題,咱們也別去調查他們了,就沖這種抄法兒,這幫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 諸位,我事先說了,我們這次“抄家”只是跟着“紅革”,象徵性的抄一抄,無非為了表現一下“紅革”也是堅定的“造反派”。總的分析下來,綜合幾個人意見,我認為,我們支持“紅革”還是對的。 通過這次“抄家行動”,回來以後的“工作會議上,大家取得了一致意見: 1、“紅造”的抄家是錯誤的,帶有很大的盲目性、任意性,他們的“造反”帶有胡作非為的性質; 2、繼續支持“紅革”,對“造反”行動中出現的逆流和偏差堅決抵制,防止階級敵人,以“造反”的名義,破壞革命、干擾毛主席的革命路線。 3、“紅造”的所作所為,必定是受到了“北京串聯紅衛兵”的影響,走向了錯誤的方向。 怎麼辦呢,在“紅革”總司令主持下,召開了“紅革”與“北京串聯兵”的聯席會議。經過研討和爭辯之後,達成了一個一致“決議”。(因為我們與“紅革”之間也有一些分歧:比如我們認為,紅革幹部子女居多,偏於“保皇”等等)。因為我們一致認為:北京出來串聯的紅衛兵,良莠不齊、魚龍混雜,外地在“接待、歡迎北京紅衛兵的時候,需要加以甄別、考察,避免革命走向錯誤的方向。這樣一來,我們寫好的傳單《提醒、勸告、正告北京外出串聯的紅衛兵小將》就成了重頭戲! 會後,“紅革”開動使用了所有的“油印機”、蠟紙、各色彩紙、白紙,連我們幾個在內,包括“紅革”的技術人員,忙了足有一兩天,印出了大批傳單,何止上萬份兒!由大批的“紅革”戰士,分批到火車站、碼頭甚至機場、學校附近、各招待所、接待站廣為散發。當然,散發傳單的人員安排、細則都是“紅革”一手操辦。和我們一起工作的“紅革”戰士,不乏漂亮女兵: 一身戎裝、艷力四射、杏眼橫飛、玉臂婀娜、鶯聲燕語、嬌氣襲人。革命工作幹起來,那是相當的愉快。 “紅革”總司令更是厲害,居然聯絡了一家小型“印刷廠”,要把傳單成批、大量地印刷出來,說是現有的資源有限,傳單數量供不應求。既然革命形勢發展如此之快,我們幾個,主要是我和單平,重新對原稿連夜進行加工、修改、潤色,當然要參考“紅革總司令”和其他同志的意見。幾經討論,方才定稿兒。稿件的作者,拒“紅革總司令”交代,必須用我們“北京紅衛兵”的名義。因為那樣,才會有影響力。 我們幾個討論了好久,怎麼呢?用真名兒肯定不好,況且,稿件是集體創作的,寫太多的人名不合適。所以得取個“筆名”。諸位,這是我們平生第一次使用“筆名”,大家心情還挺激動。一開始,我提出一個“劍良平龍”,分別取四個人名字中的一個字,我是司令,就免啦,顯得我胸懷大度。但是,單平說:“不行,這好像的日本人的名字,穿出去讓人家笑話。”其他幾個人也不同意,說是沒有革命氣概”……討論來討論去,最後決定的名字是“平江龍”,前面加上“全無敵”,全名就是:“北京紅衛兵《全無敵》戰鬥隊.平江龍。” 原因呢,我的名字裡面有個帶三點水的字,江就代表我,平當然是指單平。至於龍字,有一半兒是因為張玉龍,另外也是為了加大名字的氣勢和感染力。沒想到,因為此一番“折騰”,這份兒傳單最後傳遍了大江南北、黃河兩岸、西南邊陲、蘇杭二州!弄到最後“全無敵”戰鬥隊成了北京反革命黑組織,平江龍成了反革命組織的幕後黑手。這是後話。 正是:是非黑白難分清,有理無理神自明。 ********** 《提醒、勸告、正告北京串聯兵》的傳單一出,影響還真不小。怎麼說呢?當時的廣州,“紅造”剛剛興起,“紅革”日益敗落,隨着“黨中央”越來越“支持造反”,各工礦企業也聞風而動,各類“造反組織”如雨後春筍,遍地冒頭兒,四處開花,“造反”的聲勢越來越大。當時的“紅造”人雖少,但勢頭很大。 “紅革”派,把我們的“傳單”既當作進攻武器、又當作擋箭牌。據說,不少“紅革”戰士,居然拿着我們的“傳單”,在車站阻止“北京串聯兵”出站,讓他們回去,就地鬧革命……等等等等。其實,我們的傳單後來流傳到全國很多地方,起的就是這方面的作用。 這一下,“紅造”不干啦,組織大大小小的“誓師大會”、“批判大會”,宣稱:“要把無產階級的造反事業進行到底!”;“把北京來的反革命黑後台“全無敵”、“平江龍”揪出來,徹底打垮、批臭!”等標語鋪天蓋地。 說到這份兒“傳單”,其影響後來又有所變化。過了大概兩三個月,形勢大變,“中央”真的發文,說是要“停止大串聯”、“就地鬧革命”,說是“串聯的紅衛兵小將,對當地情況不了解或了解的不夠深入,不宜介入當地的造反革命運動,應該迅速返回本地,就地鬧革命……”云云。居然跟我們“傳單”的內容大同小異,意思完全一樣!所以,我們的“傳單”在社會上流傳了好長時間,半年之後,我在武漢,還見到這份兒“傳單”,用來勸說“北京紅衛兵”返回原地! 真所謂“造化弄人”,“天命難違”。看起來,中國人基本上不是人,不過是飽受“中央”玩弄的性工具,想怎麼玩兒怎麼玩兒!現在依然如此,毫無變化。……扯遠了, 回到廣州,沒過幾天,我們已經成了“紅造”深挖、狠批的對象。據學校“紅革”派的戰士說,校門口有不少“紅造”的奸細、暗探,只要我們一出門,人身安全堪虞。嚇得我們幾個,躲在“紅革”司令部,不敢出門!幾個人不免互相埋怨。尤其單平,話最多,什麼“他早就看出紅革偏於保皇啊”、“紅造人雖少,符合毛主席的革命路線哪”、“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啊”等等等等,沒完沒了的叨叨。我心中也難免有些後悔:“都是這些個漂亮的女紅衛兵,特別是那個光腳穿草鞋的女兵,弄得我心煩意亂!這下好啦,這不是中了階級敵人的糖衣炮彈了嗎?”、“看起來,真是色不迷人人自迷!”……劉志良、張玉龍也有類似的意思。一時間,愁雲密布,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許劍先,不愧作戰部長:“算啦,扯這些沒用的幹什麼?說說下一步怎麼辦吧!” 許劍先一語,驚醒了我這“夢中人”,我是誰呀?司令啊,當即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走人,到別處去,重打鼓、另開張,繼續幹革命!廣州啊,拜拜啦。”這一來,大家如夢方醒,一致同意。張玉龍尤其高興:“說起來,咱們也不虧,在廣州革命了一個多星期,一分沒花!咱們是只賺不賠。”,單平來了勁兒了,自吹他還弄了兩雙草鞋!我趕忙要過來一雙,穿在腳上試了試,還挺合適,不禁又想起了那個光腳穿草鞋的漂亮女兵,竟有些依依不捨。 晚間工作會議上,做出了如下決定: 1、明後兩天,按照紅革總司令的安排,去廣州三元里抗英基地、廣州“農民運動講習所”參觀; 2、責成劉志良、張玉龍打聽、預定廣州到衡陽的火車票,從衡陽中轉,準備去偉大祖國的西南首都:重慶。 3、一切行動計劃保密,到時候,留下告別信,溜之乎也。 為什麼去重慶呢?這裡面有個原因:原來,我們在北京的時候,有個重慶“江北中學”的造反派紅衛兵,是個高乾子女,江北中學,離兵工廠不遠,是“兵工廠的子弟學校。這位紅衛兵初期創始人通過關係,找到我們,大侃特侃重慶的造反形勢。那傢伙,一看就是個天生的演說家、革命家,口如懸河、舌似利劍,煽動性極強。當時說得我們心旌動搖,躍躍欲試。趁此機會,到重慶會一會革命戰友,也沖一衝我們的一身晦氣。 正是: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似漏網之魚。 ********** 劉志良與張玉龍把廣州到達重慶的火車票搞到了手。後天半夜出發。當時的火車,像北京、廣州這樣的“大站”、始發、終點站,車次的安排都有這個特點:夜間發車,到站的車,儘量安排到白天,易於乘客出行。不過車到衡陽,要“中轉簽字”。那是我第一次懂得什麼叫“中轉簽字”:就是說,列車到衡陽,要下車,票上蓋章以後,轉乘另一列火車。衡陽剛好是湖南的一個“東西、南北”走向的鐵路交通樞紐。 這倆傢伙,本事兒不小,當然,有紅革總司令的協助,什麼事兒都好辦。總司令和我們談的條件是:那時候,主席不是要分批、分次接見全國的紅衛兵嗎?總司令要求我們,用我們在北京的“關係”,幫他們找一個好的“地點”,比如儘量靠近天安門,甚至灰、紅觀禮台等等,當然,上天安門城樓那是別想啦,不會再有那樣的機會。我們自然是一口答應,不過向他說明:我們盡力而為,畢竟瞬息萬變。 接下來的兩天,也沒什麼心思“幹革命”了。廣州的革命幹完啦,一份兒傳單,掀起了軒然大波,紅革、紅造互不相讓,我本也插不上手啦?總司令的“專用麵包車”載着我們,四處遊玩、轉悠,倒也悠哉悠哉,不覺辛苦。 大致有這麼幾項,令人難忘,回味: 1、香蕉和菠蘿。香蕉好的一毛五一斤,菠蘿兩毛一斤。我們由於吃住行一份不花,算是有錢人啦,所以香蕉、菠蘿吃了個夠。這兩樣兒,說句不怕您笑話的話,自小到大基本上沒吃過!開始吃菠蘿,還弄出個大笑話。原來,菠蘿切碎以後,必須撒些鹽,才好吃、有味道,若不撒鹽,吃完了,舌頭又麻、又澀、還火辣辣的疼,麻木的收不回去了。 2、廣州餐館也算領教了,大家都喜歡吃粵菜,尤其是我,愛吃甜的,所謂南甜北咸、東辣西酸。廣州菜都帶點兒甜味兒,挺好吃。就連醬油,也微微發甜,比北方醬油好吃多了。又一次,我們幾個嫌餐館兒菜太貴,每人只叫了兩碗米飯,二分錢一碗,愣是把餐館兒好幾個桌子上德醬油吃個淨光!多年以後,同學聚會,一說起米飯就醬油來,大家都哈哈大笑、喜不自勝!覺得真是占了大便宜啦!那股子高興勁兒就甭提了。當時可是把餐館兒老闆氣得夠嗆,不過我們是毛主席的紅衛兵,它能怎樣? 3、農民運動講習所、三元里抗英展覽館也都去了。農講所還行,不過也沒什麼,是一座早年的官府“學宮”,明朝建立、清朝改建過,如果從古代建築講,小菜一碟兒,比我們在北京安定門內的“國子監”、府右街的“北京圖書館”差遠去了,不過紅牆黃瓦、幾個“大殿”,兩三個拱橋、石門、石牌坊而已。不過由於毛澤東在這當過一任“農民運動講習所”的所長,因而名聲大噪。展覽櫃裡有當年用過的教材、不少“革命先烈”的手跡等等。當時我們懷着崇敬、激動的心情,瀏覽了一番,而且,參觀過程中,大家神情肅穆、表情莊嚴,尤其我,一改嘻皮笑臉的本色。十分正經。 4、三元里抗英基地,三元里是廣州城北附近的一個小村莊,1841年5月,英軍在三元里附近駐紮。由於有英國士兵到三元里搶劫財物、強暴婦女。一個村民之妻被調戲,激起當地民眾憤怒,三元里及其附近鄉村的一萬多民眾組織結集起來,向英軍圍攻襲擊。民眾手持大刀、長矛等傳統兵器,重重圍困印度軍,英軍,兩小時之後,印度軍才撤回了英軍陣地四方炮台。而民眾不依不饒,包圍了四方炮台。 了解到情況後,英軍總司令傳話給當地長官,如果不解除義勇包圍,英軍主力將攻打並盡屠廣州城。當地官員對英軍的實力有比較清醒的了解,於是勸退義勇,避免廣州被屠,從此也擔上了"賣國賊"的惡名。 兩天之後的半夜,四下無人,我們幾個在紅革戰士的簇擁、保衛下,悄悄離開學校,直奔火車站,幾個紅革戰士,一直把我們送進站台、直至開車,方才離去。站台上,互相告別,戰友分別之情溢於言表。甚至於還有一個漂亮女兵,偷偷的抹了幾滴眼淚……此番一別離,何日再相逢?也別說,後來還真的見到了,那是在幾個月之後,各地紅衛兵到北京參加“接見”的時候,我正好不在北京,去“東北”串聯了,單平沒去東北,這小子撿了個大便宜,和那位廣州女兵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要是我在,哪兒有他的份兒啊? 正是:虎歸山林龍入海,雄風再起水掀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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