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fu01註:法我執與人我執是佛教所要打破的執著。這個“我”,在這個語境下,是“自性”的意思。自性,就是不依賴於緣起的本自具足的本性。執著於有一個實在的我,實在的眾生,就是人我執;執著於外境一切實有,杯子是杯子,房子是房子,實在的自性的,就是法我執。下面是圓春法師中觀總論里摘來的:
色聲香味觸這些法,我們就是在正顯現什麼就執著什麼,不是在顯現之外去執著。下面就一個個地分析。
譬如,享受美味,是心攀緣正顯現的甜酸苦辣執為實有;欣賞音樂,是心識攀緣顯現的樂曲,或喜或哀。白天起執著,是妄執白天顯現的人、法;夢中起執著,是妄執夢中顯現的人、法;漂泊中陰,耳聞巨響,心神恐懼,也是對中有的顯現耽著。
這就是說現前境界是什麼,你就攀緣他,就執著什麼。比如我們口裡正在享受美味的時候,心就攀緣這個正在顯現的,或者是甜的味道,就喜歡甜味,把它當成實實在在的,我喜歡甜味的,就覺得很舒服,就象南方的人,很喜歡吃甜味;但對四川人,天天吃甜的,他受不了。這就是在甜味上去執著它“是好是壞”。然後吃酸的,就象貴州人,特別喜歡酸辣,一想起來酸辣口裡面就流口水,一顯現這個酸辣的時候就舒服得不得了。但對於有些人來說,簡直就要命了,覺得這個酸怎麼可以酸成這個樣子呢?辣怎麼辣到這個地步呢?有些人確實吃到辣味就苦不堪言。但有些人吃辣,覺得好爽,好舒服。所以這都是不一定的。你一旦執著它時,內心的耽執就是實實在在的,就會起效果。而起的效果還要看是可愛相還是不可愛相。包括苦味,就象苦瓜,有人覺得這種苦味很舒服,有些人就覺得很無聊。(這些)都是以實實在在的基礎上產生自心的苦樂。
我們攀緣音樂也是一樣。欣賞音樂的人,在內心當中顯現樂曲的時候,有些人聽到一個聲音就會在裡面聽出歡喜,有些人聽出了悲哀,就這樣受着音樂的支配。其實一個無情法——收錄機在那兒放着音樂,實際上關你什麼事呢?和你一點事都沒有。那是聲波在那傳,聲音在那傳,是個無情法。但卻引起了我們的情感。甚至有些人聽着悲哀的聲音時,就悲從心起,在內心當中悲得不是一般的;有些人聽到喜悅的,就按耐不住,整整一天手舞足蹈;有些人聽着音樂時,覺得很高雅。實際上音樂怎麼可能有這種力量呢?就是因為你執著它!你執著音樂的時候,他就把你調動了,就把你支配了;你就受他控制,使你成為它的奴隸,他讓你歡喜你就歡喜,讓你悲哀你就悲哀。這時我們直接面對的就是音樂,而不是音樂之外的一個法。我們在白天,就在白天顯現的人、法上面去執著;在夢裡面去執著夢裡的境界時,也是看到裡面的人,法,就執著它。甚至我們在死亡時,漂泊於中陰中,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內心當中就產生恐懼,感覺到緊張。這些都是在心裏面顯現的,你顯現什麼就執著什麼。
我們眾生就是這樣被面前的顯現法所執著的。顯現法對自己的力量實際上就是我們攀緣所產生的。如果沒一法可得,我們怎麼去執著它呢。如果有一法可得,我們怎麼不去執著他呢?我們心裡有這個法就會去執著它,沒這個法就不會去執著它,只要不執著它我們就自在啦;只要我們一執著它就苦啦,我們就是被顯現法所迷醉,被顯現法所嚇壞,一會兒迷上顯現法,一會兒恐怖顯現法,實際上一切顯現法本來是本體空的。但是我們不認識它,覺得有顯現。你一旦覺得“有”你就會迷它,就會認為它是實實在在的,就會受苦、受累。
以前朗日塘巴尊者在禪坐的時候,有一個旅客經過,看到他沒吃的,就放了一點好茶在他面前。回來的時候,他又到朗日塘巴禪坐的地方一看,朗日塘巴在那裡安好地坐着,茶葉上面滿是灰塵,他就問朗日塘巴尊者說:“你沒有熬煮這個茶嗎?”朗日塘巴回答說:“我沒有煎熬它,它也沒有煎熬我。”朗日塘巴尊者他很自在,他沒有煎熬這個茶,這個茶也沒有煎熬他。也就是他沒有執著這個茶,這個茶也沒有因為執著而生起宰制的力量來支配他。所以我們攀緣什麼東西,煎熬這個顯現,這個顯現本來是一個無自性的、毫無存在的、一個幻化的;我們就不承認它是幻化的,全部承認是實實在在的。我們就去煎熬它,我們把這個如幻的顯現煎熬的不是一般。人家本來是無自性的,你把它煎熬了,那麼就完了。你一煎熬它把它熬的實實在在的,最後它來熬你啦。它怎麼熬你呢?就是你一天到晚迷着它受苦受累;或者你把它當成是真實的,它就來傷害你。實際上它本來對你無利無害的,由於你煎熬它,把它當成實實在在的,最後它煎熬你讓你生起痛苦讓你生起憂惱,讓你歡喜讓你憂、讓你貪、讓你嗔、讓你愚痴。這一切其實就是由於我們面對這個顯現法的時候迷醉了,覺得它是顯現的東西;一旦迷醉了它,它就會顯現這種迷醉的力量。只要那一天你認為它是實實在在的,它就會讓你產生痛苦;假如你不迷上它不執著它、放下它,在你內心當中根本沒有它,它不會產生任何的執著。
pifu01後註:執著於傳說中的陰謀,聽風就是雨,俺看着大家就覺得很累,各位深受煎熬而不自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