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加拿大农民生活-12 |
送交者: 加拿大农民 2006年02月08日09:34:28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
时差使我凌晨4点就醒了过来。这个时候出门溜哒很可能被人当狼打了,于是我只能上网看电影。正温习着周星驰的《《逃学威龙》》呢,叮的一声,有人给我发MSN了。一看,一对鲜红的嘴唇,我想海琳娜这妮子到是给我发消息发得挺快的。正想给她回话呢,那边又来新消息了,我定睛一看,那文字特别熟悉,应该是中文,而海琳娜肯定没学过中文。冷汗立马唰唰地就下来了。我哪料到平时挺矜持的凌玲 MSN上那么火爆啊,上来二话不说就给我来一大红嘴唇。 ”等你消息呢,你没来消息前我就睡在椅子上等你了。“ ”吹牛。今天还好吗?“ ”不错,挺好的,吃了很多好菜。我还把你介绍给家里人了“ 屏幕上跳出一个恐惧的表情。 ”麦子,你把什么都跟他们说了吗?“ ”没有说全部。“ 凌玲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麦子,你以后会告诉他们全部的事情吗?“ 我连忙回答:“那当然,不过今天刚回家,大家都情绪挺波动的。我也不想吓昏倒几个,20多个小时飞机坐下来,我哪还有力气送他们去医院啊?我会慢慢跟他们都说的。放心吧宝贝。” 屏幕又跳出个血红大嘴。看来人在网络上和在现实生活中确实是有区别的。生活中的凌玲可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这么多人喜欢网恋也是有道理的。 “我老公今天也来了。” “没吵架吧?” “我第一天回来,再怎么也不会吵啊。” “看了你老公什么感觉?有没有重归于好的冲动?” 一个怒脸跳了出来。 “今晚你们俩睡在一起了?” 这下子一下子跳出来5个怒脸。幸亏在MSN上,现实生活中我估计现在不是已经牺牲了就是重残了。 “他回家了,我和女儿在一起。” 我舒了一口气,很开心。也给她发了一亲吻。 "今天早上出来吧,我们一起去换点人民币去。“ ”宝贝啊,现在都几点了,早上怎么还有精神出去,等过两天吧。“ 乓,乓,乓,乓。。。电脑屏幕如炸开了般,我一数,12个怒脸,再加上两把榔头。 我连忙哆哆嗦嗦打了两字:哪里。 “外滩中国银行门口” 我总算吃到了豆腐花加油条了。多伦多也有豆腐花。但是在以粤菜主导的情况下,豆腐花也成了甜的了。也不管油条里是不是有洗衣粉了,我一口气来了4碗豆腐花加5根油条。 最后其他人也不吃了,就看着我吃。我还不是太习惯这么被人参观,于是也就草草了事了,其实我还想再吃上几碗的。这次我有点感觉到了一点名人的痛苦了。我决定明天早上戴墨镜来吃。 当我到银行门口的时候凌玲已经等在那里了。这妮子今天显然很兴奋,见到我就扑到了我怀里来了。我不确定她这是小鸟还巢的兴奋还是对我半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激动。反正看她这么高兴我也很兴奋。不过说实话我不太习惯。在我出国之前,我一直奋斗在YY战线上。这种真刀实枪楼着个美人的实战经验到是不太有。也习惯了和凌玲一起游荡在多伦多的街头巷尾,现在突然在这座生我养我的都市里搂着个香喷喷的美人儿,很不习惯。感觉就跟我第一次穿西装时一样别扭。看着凌玲那如鱼得水的样子,我想她应该很习惯。这非常正常。按凌玲现在的长相,倒推10几年回去,如果我说她是大学的校花估计会有人打我。但是排个班级的小班花应该还是能被广大人民群众接受的。我读书那会儿,班级里别说花了,连草都被拔光了,简直就是寸草不存。害得我们这些比较纯情的同志们在沙漠里游荡了好几年,只能以YY为生了。以此推断,凌玲这朵小花当年被众蜜蜂围绕的可能性相当大。当然我就自己憋在心里想想。在凌玲面前是打死我都不说的。说出来可能会被凌迟。 刚靠近银行的门口就一帮子黄牛围了上来。我们俩稀里糊涂地就被他们带到了旁边的小巷。这是我第一次发现我们城市里还有这么僻静的地方。吓得我一身冷汗。幸好黄牛们只是想和我们谈生意。谈完价格了,他们又要把我们领到前面几个路口那个银行去换钱,估计是啥有熟人的关系单位。整个过程就和电视里看到的地下工作者接头没啥区别。我算是有点理解当初那些地下革命同志的辛苦了。感觉极差!这么千辛万苦换来的钱,一算也就官价多了10几块人民币。下次打死我都不干了。 换完钱,凌玲就开始要求逛街购物了。走在淮海路上第一个感觉就是眼花缭乱。美女太多了,真的假的,天生的后做的,小的大的,反正都很养眼,我当时就激动得热泪盈眶。一逛商场我们就傻眼了,也算是对伟大祖国目前的繁荣有了更深入的理解。我简直怀疑我兜里刚换的不是人民币,而是桔子皮。物价之高让我直吐舌头。凌玲这个购物狂也是迟迟下不了手。几百元的商品那是起价,千元以上的商品比比皆是。特别是一些国外的品牌,价格之高真是看不懂。在多伦多我要是买一件”Boss”衬衫的话,也就100多加币,从工资比例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这里我都没有勇气去看“Boss”的标价牌,因为另外一些低端点的品牌的价格已经差点把我吓傻了。我们俩逛了半天,最后买了一对调料瓶。性价比还不错,6块钱一个。这是我和凌玲一起逛街购物以来最轻松的一次,我的双手基本是空着的。那对小瓶子我揣兜里了。 我对凌玲说:“今天晚上李明请我吃饭,你一起去吗?”凌玲犹豫了半天说:“今天还是算了吧,等事情都解决了再说吧。”我亲了她一下,笑道:“你总得见我的朋友的啊,今天不是个很好的机会吗?别担心,你比他老婆漂亮。”凌玲白了我一眼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笑着说:“那我送你回家吧。”凌玲又犹豫了一下后说:“好吧。”我没有到凌玲的家里去。在凌玲妈家的前一个路口我和她分手了。我站在那里看着凌玲往前走,她也不时回头过来挥挥手,可爱得像个小姑娘。而我就像个傻头傻脑的愣小伙子了。当我30多岁的时候,我总算经历了传说中的恋爱。 我首先看到了李明的肚子。两年不见,他的肚子又壮观了不少。他也被我的胸肌吸引了,拍了拍后语重心长地说:“又大了一圈,身体练那么壮干吗?又没地方发泄。”我气得给他来了个熊抱,这家伙被我抱得惨叫连连。席间还有李明的老婆,我的另外两个老同学小冬和老牛以及他们的未婚妻和老婆。小冬外号“小推车”。因为当初在学校里搓麻将的时候,这家伙专攻“垃圾胡”,坏掉了我们无数大牌。我当时的外号叫“幽默大师”,是”又没有大输“的谐音。这个外号浸透我的多少血泪史我也就不多说了。反正那时候周末回家的时候求这帮家伙把从我口袋里赢过去的钱里拿出1块钱让我当车费的人间惨剧我还历历在目。 刚坐下不久李明被我的墨镜给吸引了。拿过去看了看,不过马上脸色一变,说道:“你怎么买日本货“,我羞愧无比,连忙说:我真没注意,回家我就砸了它。后来又谈到了小冬的婚礼。婚礼定在了9月19日。我说:为什么不是18日啊?“要发”不是很好吗?这帮家伙的回答是:我们怎么可以在9。18纪念那天结婚?我真的是彻底被这几个人给弄昏了。这几个热血中年是我以前认识的那几个吗?记得当初为了逃避学校里的献血任务,李明愣是逼着自己吞下了一碗纯肥肉加一瓶黄酒。我当时在旁边看他吃到一半的时候实在受不了了,冲到了厕所里把胆汁都块吐出来了。结果这家伙身体素质太好,这么自虐了一通后照样通过了体检,贡献了几百cc的鲜血。抽完血当天他就倒下了,具体病因不明,可能是那碗极其恐怖的肥肉,也可能是那被抽掉的一大碗鲜血实在让他太伤心了。我当时可是自愿地就献了,当然原因也不是我太高尚。而是看到那碗白花花的大肥肉,别说抽几百cc的血了,就是砍我一刀我都认了。没想到我现在居然在这些家伙面前成为后进人士了,实在是憋气。 几杯啤酒下肚后,李明盯着我很严肃地说:“石念,你知道吗?”我正拼命往嘴里塞菜呢,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吓我一跳。心想我这两天上网没看到啥大事发生啊。李明喝了口酒后,说道:“我们的城市现在是极其小资的。”我这次真的是被噎着了。李明接着开始讲课了。从小资的吃喝住行给我一一道来。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能低头吃菜。他说的小资常去的咖啡厅我知道。在多伦多很多书店里都开着一家,你可以几个加刀买杯咖啡坐在里面看上一天的书。这咖啡喝多了最多说明书看得多点了,李明他们怎么能把这咖啡厅和小资产阶级联系在一起了,我是想不明白了。最多和臭老九有点关系吧。多伦多最流行的咖啡叫”Tim Hortons”,我到是天天喝。不过一大杯才一个多加刀,我不敢想像我和李明说我喝这么便宜的咖啡他会弄出多大的动静来。他说的冰淇淋我也知道,多伦多超市里几个加刀一盒,也实在是体现不出资产阶级的腐朽生活来啊。而且我前一段从网上看到这种冰淇淋把生产车间设在了厕所旁边。当然我吃人的嘴短,这种负面消息我就不向李明透露了。想不通的地方太多,我也就不想了,专心吃菜。今天那鱼不错,很鲜很嫩。名字李明跟我说了两遍我没有记住。不过价格我记住了,100多块一斤。当李明的小资课程上到冰淇淋那段的时候,我要了第二份这种鱼。当李明的课程进行到春上村树这一部分的时候,我要了第三份。这时候李明的讲课停止了,他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我的筷子上。第三盘鱼吃完了,我提议再来盘花生下酒。李明忍无可忍了,他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一小盘花生就要几十块啊,到我家去吃。” 我们在李明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啤酒,花生和茶叶蛋后来到了李明家里。到家后,李明也恢复了常态。话题从资产阶级腐朽生活转到了我们过去的生活上来。我的话也多了起来。他和小冬还开了瓶白酒喝。一小杯一小杯的喝得极块,连花生米都不用吃。我极其惊讶。因为直到大学毕业的时候,他的酒量也就是2瓶啤酒的量。一次我们两个人喝酒的时候他喝了三瓶,结果200米路走了半小时还没走完。最后50米不是我使出了吃奶的劲背着他走,那他估计也就直接睡那了。他说他的酒量纯粹是这两年工作的原因练出来的。看来小资生活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首先先得把肝脏给牺牲了。看着他撸着袖子滋溜滋溜一杯杯喝白酒的样子,小资产阶级的优雅肯定是没有了,往他手里塞一条狗腿让他啃着的话,那就活脱脱一个鲁提辖了。不过我很喜欢他的这副样子。音响里放着我们熟悉的老歌,我们在一起互相揭露对方当年的丑事。我单身一人,他们怎么说我都无所谓。这帮家伙想在老婆未婚妻前维护尊严,所以老是要和我争论,说我诬陷他们。吵一会儿后,我们还会一起卡拉ok几首老哥。我吼了我的拿手曲目“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在那遥远的地方”后,又和大家一起唱了“朋友”等歌。我无比地快乐,时光仿佛又飘回到了十几年前。繁华的都市生活使很多人都给自己批上了一层层的外衣,但人们肯定会有脱去外衣的时候的,比如当面对10几年的老友时。我们都快乐地享受着这返朴归真的美妙时刻。那一夜我们喝了很多酒,唱了很多歌,说了很多话。大家都笑得连嗓子都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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