僑  領（中篇小說）

萬沐

（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十三，羅會長嚇出了一身冷汗

卻說牛輝倒台後，瓜分牛輝的地盤，成了僑領們一時的頭等大事。李勝利先跑去聯合林會長，又聯絡牛輝的舊部劉蘭蘭、周志齊等，並邀約老僑領關正生、楊方寶萍去嶺南春酒樓吃飯，希望他們能支持自己出任美華聯合會會長。更特別帶上兩瓶特級瀘州老窖去拜訪促統會會長葉政，他深知葉政對總領館的決策有着很大的影響。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們似乎都不熱心，葉政更是堅決讓他將兩瓶酒帶走，說老朋友客氣了不好。李勝利又去打電話問肖繼元的態度，沒想到以前力挺他的肖副總，似乎也模稜兩可。他想，是不是方總現在占上風，肖副總不敢出聲了？李勝利這位憨厚的愛國漁民，總覺得社區的這伙愛國僑領似乎打心眼裡不待見他。

李勝利想當會長並積極活動的消息傳到羅會長哪裡，這位皇城根下長大且深諳政治的社區老政客輕蔑地笑了。晚飯時，他邊喝二鍋頭邊對老伴說：“這個傻B，也不知自己幾斤幾兩，他帶領那伙漁民在廣場上去喊兩嗓子，可能還可以嚇嚇鬼佬，真正在華人社區掌舵，他哪裡有這個腦子！”羅太太說：“你也不要小看他，他這個人一向出手大方，人緣還是不錯，說不定還是能聚起一幫人支持他當會長的。再說，肖繼元不是一直很支持他嗎？”

“嘖”，羅會長很誇張地咂了一口酒，然後慢慢將小酒杯放下，搖着頭仿佛有些艱難、又有些很享受地將那口酒咽下，笑眯眯地對老伴說：“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現在肖繼元自保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插手會長選舉的事？再說，社區里誰不知李勝利的本事，那點能耐當他們省同鄉會的會長已經頂破天了，當了聯合會會長在鬼佬那裡還不把華人的臉丟盡，跑出國幾十年了，至今連一到十的英文都說不清楚，大家敢推他上嗎？”“噢”，羅太太仿佛鬆了口氣，也夾了一顆花生“吧唧”、“吧唧”在嘴裡嚼了起來。她接着問：“你們這邊準備的怎麼樣了，到時開會保證能拿得到多數票嗎？”

“不用擔心！”羅會長將筷子舉起，又乾脆地向下按了一下，仿佛在按下一把指揮刀，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種殺氣騰騰的表情。

“周鴻禕、周薇、老林、老塗他們早就和各方面聯絡溝通好了，聯合會裡一百多個華人社團的頭頭，起碼有百分之八十明確表示支持我上。當然，方強那裡肯定不願意。不過到時大家一邊倒支持我，我估計他小子也無可奈何。另外他畢竟不能不考慮咱的老同學。不過，”羅會長搖了一下頭，有些不滿地說：“現在也不知道老同學有沒有給他小子下點毒藥，讓北京那邊的人敲打他一下，最好早早滾蛋。”羅會長可能多喝了幾杯，說話的語氣變得非常堅定果決，這是少有的現象。平常他對誰說話都是輕言細語的，包括對太太也很少有這樣和盤托出的坦率。

晚上，已經十一點多鐘了。羅會長剛和周鴻禕談完下周會長選舉的事，卻突然接到了葉政的來電，只聽葉政用帶廣東口音的話直截了當地問：“羅會長，你最近一直在活動會長選舉的事情吧？”“我”，羅會長一下不知怎麼說了，“沒有啊！”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而且很生氣，覺得這小子簡直不知天高地厚，質問他：“你代表誰跟我說話？”

“我代表吳華吳老跟你講話，這也是方強總領事和大使的意思。”一聽吳華，羅會長馬上就焉了，他知道老僑領吳華的來頭，不要看他很少參加華人社區的活動，但內部人都知道他的分量。今晚也才知道，這位小葉，葉政，可不是個隨便可以打發的小角色，原來他竟然通到吳華、吳老闆那裡去了，難怪平常顯得很傲氣。

自以為老練的羅會長突然出了一身冷汗，點了一支煙，卻許久不抽一口，呆呆地坐在了沙發上。

                       （未完，請關注下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