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瞎子拿了却是大吃一惊,啪地签还掉在的木桌上,他连忙捡起,双手捧起,连声说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叶公听他不道不僧的说话好笑,不禁嘿嘿地笑出声来。王瞎子回头,睁开鼓鼓的眼睛狠狠瞪我一眼,又赶紧闭上,回头对算命人说-“令郎大富大贵,前途不可限量。你以及祖上可以得到三代封赠。诗里有言——
一笔一划又一竖
主人前程不可估
前有仆人后美妇
官人富贵不可数
听我王瞎子一句话,你家紫气东来,三年内贵不可言!”
来人大喜,兜里摸出三个大铜板,想了想又摸出一小块碎银屑,乐颠颠地递给了王瞎子。
叶公看他大概半个时辰总有约莫一个客人,申时到戌时,大致接待了四五个算命的人,估摸着有半贯钱的收入了。
这样的本事来测字算命,我也会啊!
叶公此时的肚子咕咕直叫,心想,我前辈子花了功夫学的八九样功夫,此时大部分都用不上,唯一用的上的就是测字,看王瞎子的签筒,都是同样的字。测字我胡乱买过十几本书,作为兴趣爱好看过一些,不管如何,先试一试,假如能够有人来测,我也可以不至于一路要饭要太湖山顶去穿越了。
叶公又想我还有林冲的武术功夫,可以街头卖艺,但是林冲一旦卖艺,马上就会暴露身份,靠卖艺来维生,是不可行的。还是死马当活马医,胡乱地给人测一下字看看再说。
想到这里,叶公离开城墙,到了王瞎子视野看不见的地方,把刚才王瞎子胡乱练字的王瞎子测字的纸张拿了出来,摊平了放在地上,再把花枪横在地上,然后又搬了一块石头坐在测字纸后面。
虽然他感觉头皮发麻,但只能自己赶鸭子上架,无法回避地操起唯一会做的行当来了。
叶公饿着肚子等啊等,一开始,他一边期待客人来测字,一边又希望没有人来以便不出洋相。等了半个时辰,连一个张望的人都没有,这时他的心情,变成了不管什么人,只要有人来测字,宁愿不要钱甚至有钱了倒贴都可以。
期间,叶公的摊子前,走过的人很多,但停住脚步的,只有二三个老太太,一边看一边还议论-
“现在的举子也不像举子了,你看这样的人考试不成反而烟花柳巷花光钱,只有测字才能混口饭吃了。”
“你们家的小二,读书读成也这样的话,还不如跟着我家的去跑关外买马呢”
叶公本来想上前搭腔,问问她们要不要测字,听了这些话,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无影无踪,只能装作看着别的地方。
这一看,却看到那个王瞎子,背了小桌椅,一手拿了旗杆,一手拎着一瓶酒半只熟猪头,摇摇晃晃地收摊回去享福了。叶公前世不吃肥肉,此时几顿没吃饭,肚子饿的咕咕叫,看到王瞎子手拎的熟猪头,竟然狠狠地咽了一大波口水。
又等了好久,时辰到了亥时初刻,普通的人慢慢开始回家,剩下了一些提着灯笼舞龙灯,或者带着面具放烟花的玩心重的夜游客。
街上的人渐渐稀少,灯光也渐渐暗淡,叶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坐着不好,站起来也不好,假如这时面前有一面镜子,他连自己的脸都不敢看。
“哎,他怎么还在这里?”
“这不是他吗。怎么一天变得这么惨。。。”
“看在彩婷姐面上也要帮他一把啊”
。。。
叶公面前突然停住,然后蹲下来三张画着笑眯眯鬼脸的面具,一个穿红一个穿绿一个穿青。
叶公其实摆摊不久就看见这几位一早一起坐马车过来的姑娘们了,她们带着游玩的鬼面具,也在夜市里游玩。她们应该是在小樊楼卖唱,没有客人或者空挡时出来逛街的。
“你一天没有吃饭吧?”穿青的老七想了想,近前了一步,直截了当地问她。
叶公无声地点点头。
“我们逛街几次都远远看见你。我们来这里勾栏唱歌,帮忙照顾帮衬生意的。下午场我们陪客人唱歌吃饭时,跑堂的根本来不及。你不嫌弃的话,小樊楼那里暂时混口饭吃没有问题的,他们打杂的急需要人手呢。”
叶公不敢和她对视,想了一想,还是眼睛看她以示谢意,看到了鬼脸面具后面,纳闷又充满同情的一双眼睛。
叶公说了声“好”。站起身来,又俯身捡起写着测字的纸张,团成一团,放进兜里,跟着她们三个,一路走到小樊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