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拜登政府的防疫抗疫

方鯤鵬

（二十七）

在疫苗問題上，統計造假和斬頭去尾濫用數據的現象極為普遍，觸目驚心。一個容易識破，卻最為有效的妖言惑眾之術，是不提供分母（基數），只比較分子的大小。用這種方法比較，2/5 是 1/2的兩倍。

美國CDC去年9月拿出幾個月前疫苗接種初期的數據，宣稱未接種者感染、住院、死亡風險是接種者的10餘倍。在突破性病例節節上升之際，CDC用絕大多數人還沒有接種疫苗時期的數據（比如去年4月份數據），蓄意不提供接種者和未接種者的人口數，僅僅比較兩個群體感染、住院、死亡的絕對數。我當即撰文指出，這種比較完全沒有信用可言。可是幾個月後，網上看到有人把CDC這個明顯的拙劣宣傳翻出來，作為疫苗絕對有效的證據。我從而悟出，接種過疫苗的人群，有甘願被疫苗不實宣傳欺騙的傾向。

在新冠疫苗打補強針成為熱門話題後，Moderna宣稱打了它的補強針，抗體水平提升30倍；Pfizer則說打了它的補強針，可以提升40倍。這個提升倍數的比較基數是什麼？兩條好漢都不提當年勇。Moderna疫苗推出時，宣稱保護效率達95%；Pfizer更是誇口超過95.5%。如果在這個水平上再提升幾十倍，不是把保護效率100%這個天花板都衝破了？但如果保護效率已經趨近於零，即使提升1000倍，也比零大不了多少。問題是Moderna和Pfizer都不給出提升倍數的比較基數。

雖然打Pfizer補強針後抗體提升的倍數高於Moderna，不過後者聲稱打了它的補強針後，體內的抗體水平是打Pfizer補強針後的2倍。可是它有一個刻意避開的事實，疫苗的關鍵成分mRNA含量，Moderna是Pfizer的3.3倍。Pfizer每針含有 30 微克的 mRNA，而 Moderna 每針含有 100微克。

將統計數據掐頭去尾，Moderna和Pfizer（以及被它們收買的媒體、磚家等）只強調數據對自己有利的部分。雖然它們提供的資訊對受眾來說互相矛盾，但它們說的倒不假。另外，新冠疫苗市場是寡頭壟斷，寡頭們願意維持這種壟斷局面，互相間避免直接攻擊，倒也相安無事。

隨着新冠疫苗的宣傳和廣告轉為提升抗體若干倍，疫苗的評估方法從疫苗有史以來就奉行不二的臨床試驗守則，悄悄變成用實驗室化驗結果來定奪，即從實際檢驗疫苗預防感染，阻止傳播的功能，變為紙上談兵，只討論抗體如何如何了。

常用的方法是選取接種疫苗後血液里產生抗體的人，或患病後獲得抗體的人，從他們身上抽血製成血清。然後將含抗體的血清加入稀釋液，檢測能殺死病毒所需要的最低抗體濃度（也可理解為最大稀釋度），這個濃度稱為抗體滴度。比如說，一份抗體A血清加10份稀釋液到達抗體滴度，而一份抗體B血清可加100份稀釋液才到達抗體滴度，結論就是抗體B比抗體A強10倍。

體內的抗體水平，無論是通過接種疫苗還是通過感染獲得，都會隨時間衰減。體內抗體水平降低，不一定是個問題。如果抗體產生了免疫記憶，一旦病毒入侵，這個抗體就會被觸發迅速增強。所以，即使是同一個人，不同時期抽血取樣，所測到的抗體滴度可以相差幾十倍。被苗廠收買的媒體，不談比較的基數，不談抽血取樣距離接種後的時間，只鼓吹打了Moderna和Pfizer的補強針後，抗體水平提升40倍50倍的，無異於妖言惑眾。

據報道，從mRNA疫苗獲得的抗體，比自然免疫獲得的抗體，或從非mRNA疫苗獲得的抗體，強4至10倍，老年人和幼兒的抗體處在這個範圍的下端，年輕人則在上端。據此，CDC建議老年人打第4針；Pfizer也宣稱5歲以下幼兒，要打滿三劑才算完全接種。老人處在下端，就說因為他們免疫功能差，還可以理解，那幼兒也在下端怎麼說？給幼兒打三針幫助提升免疫功能，是拔苗助長吧？

我們都知道新冠肺炎對兒童的致死率非常低，究竟是啥個水平，同流感比較又怎樣？政府和媒體對此秘而不宣。在信息不透明和極度輿論導向的“新聞”狀態下，只能用反向推測了。因此，我推測新冠肺炎對兒童的致死率不高於流感。苗廠錢迷心竅，為了向未成年人下手，曾找了個藉口，說新冠病毒對少年雖然沒什麼危險，但他們能攜帶病毒，從而危害父母祖父母等成年人。要不是現在疫情自行下降了，被藥廠綁架的政府，就會緊急授權苗廠給包括年齡6個月的嬰兒在內的5歲以下幼兒施打疫苗。也許現在苗廠又該編造故事了，胡說一個裹在襁褓里的嬰兒，是怎麼跑來跑去，把病毒傳染給了父母。

至於為什麼mRNA疫苗獲得的抗體，比自然免疫獲得的抗體，或從非mRNA疫苗獲得的抗體，強4至10倍？研究人員完全不知其所以然，卻認為是一個“驚喜”的發現。

現在宣傳鼓動打疫苗，純然為接種而接種，疫苗應具備的基本功能，例如預防感染阻止病毒傳播等，絕口不提，只是一味強調抗體水平有多高。是不是抗體水平越高越好？我很懷疑。中國古老哲學認為凡事都有個度，再好的東西過度了，就會變成壞事，所謂物極必反。

舉例說，病毒入侵後，人的免疫系統如果沒有產生足夠反應，不是好現象，但過度反應也是要命的事。我還記得兩年前李文亮醫生不幸染疫病逝後，網上出現大量討論“炎症風暴”的文章。“炎症風暴”是指機體免疫系統被某些因素異常激活，過份活躍，以至出現全身炎症反應（通常情況下，炎症反應屬於人體免疫系統的保護性反應）的一種極其危險綜合徵。

因為只需檢測十幾個或幾十個血清樣本，就可決定一款疫苗的應用，臨床試驗環節被一躍而過，直接進行社會大實驗了。以色列給出了大實驗結果。以色列在普遍推廣了Pfizer補強針（第三針）後的一波疫情里，新增病例，住院病例，死亡病例等各方面指標，全部遠超該國以往任何一波疫情。

mRNA疫苗產生的抗體比患病後自然免疫獲得的抗體強4至10倍，這是美國政府要求病癒患者也必須接種疫苗的理由。我對於人工干預，產生超越人體自然機制的東西總覺得可疑，就怕這個“驚喜”的發現，最後只有驚，沒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