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銷魂處

                                范學德

趕上了周末，又趕上了好天，蘇桂村牧師說，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於是，帶上我和陳弟兄夫婦就出發了。我們從紐約鬧市區開車出發，開了不到半個小時，突然，我看見一大片樹林，啊，樹林，我驚喜，又驚叫。車隨路轉，路在林中，林中樹木或密或疏，樹葉大都落下，殘葉，掛在光禿禿的樹枝上，在微風中搖擺。

到了我們要去的好地方：Wave Hill，（波浪之丘），這是一個花園，在一片小山丘中，小丘略有起伏，故取名波浪之丘。

花園入口處在一條窄小的路旁，走進去不遠，看到幾棵大樹，樹很高，很粗，樹皮是灰色的，發亮，好像河馬的皮，而樹的根部則凸出好幾個大塊，如圓圓的山石，奇而不怪。看名字，一大串英文，Fagus sylvatica，看了，白看，一點也不懂。後來查了，它們叫山毛櫸。

繼續前行，不經意間向左側看，一片美景展現在眼前，眼前，一棵大樹的葉子半綠半黃，一串串果實，好像葡萄，紅紅的，垂在紅綠之間。哈德遜河就在小丘腳下，緩緩流淌，河岸那邊，一大片裸露的岩石，垂直地矗立，那灰色的，令岩石顯得格外地冷峻；山崗上，樹林綿延；林中，大樹與小樹，全都脫淨了綠葉，它們在灰濛濛的煙藹中連成一體。樹林之上，藍藍的長天，半空中，幾朵白雲輕輕地游。

遠處，依稀看到一處樓，小小的，一個巨大的鐵橋，把哈德遜河兩岸連成一體。

四周，只有幾個人，靜悄悄地走，相對，微微一笑。

說不出的寧靜。

在紐約。

蘇牧師介紹，這原來是一個私人的花園，後來，捐贈給了政府，成為大家都可以來的好地方。我後來看介紹，連達爾文，馬克吐溫，羅斯福等許多名人都來過這裡。

整個花園占地面積28英畝。

我們去了一個花房，裡面有許多仙人掌，它們長成各樣的形狀，開着各樣的小花，就連身上的刺，也有的鬆軟，有的堅硬，或黃色，或綠色，或褐色，或乳白色。

走進餐廳，蘇牧師要請我們喝茶。一壺水果茶，另一壺茶叫什麼名字，忘記了。餐廳里外都有座位。我們來到外面，面對着哈德遜河水，喝杯中溫熱的茶水。茶的清香，與空氣的清香，融為一氣。

我們互相交換在北美華人中傳福音的看法，茶水，續了一壺又一壺。時而，我眺望前方，遠方，雲動，水也流，而陽光，則已經驅散了林間那層薄薄的灰色之氣。

閉上雙眼，銷魂。

靈魂的呼求：主啊，帶領更多的華人歸向你。

2006.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