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三月下二牙

— 西班牙葡萄牙遊記

劉樹華

今年三月一日至十六日，我們參加一個旅行團到西班牙和葡萄牙（簡稱二牙）這兩個歐洲國家旅遊了一趟，本來這個旅行團是三年前就組好了的，原定的出發日期是2020年5月中旬，因為新冠疫情沒有成行，延遲了近三年時間，今年三月終於踏上了這個期盼已久的二牙之行。

凡是喜歡旅遊觀光的人，一定會到過歐洲，如果到過歐洲而沒有到過二牙，那肯定是不完整的。我們在初中課本里就學習過這兩個國家，能夠親眼看看美麗的二牙，是我多年的願望。

我們全旅行團共49人，差不多坐滿一輛大型客車。我們大都數人家住渥太華，全部是講普通話的中國人，最大的72歲，最小的才11歲。組織策劃的旅行社負責人唐冬梅女士也全程隨團旅行，擔當團長，給旅行團創造了有條不紊的條件。

我的幾家好朋友恰巧也報名參加， 因為本來就是好朋友，能夠一起旅行，特別高興，我們幾家自然而然地組成了一個小組，有事互相商量，大家一起隨便隨意，互通有無，互相照顧，統一行動，旅遊期間趣味相投，談笑風生，為旅遊增加了更多樂趣。其他同旅行團的人，雖然原來不認識，經過十幾天的同游相處，逐漸熟悉。全團人都相處融洽，一起玩得很開心。

我們的行程安排得很緊湊，包括了二牙兩國的幾乎所有值得遊覽的城市，風景和路線。行程從西班牙馬德里（Madrid）開始，到巴塞羅那（Barcelona），然後沿海邊或近海，經過瓦倫西亞 （Valencia），格拉納達（Granada），太陽海岸 （Costa Del Sol）， 直布羅陀 （Gibrata），塞維利亞 （Seville），到葡萄牙的里斯本 （Lisbon）和 薩拉曼卡 （Salamanca），最後回到馬德里。除這些主要停站以外，我們還在一些極具特色的小型城鎮，鄉村景點，海灘和宗教聖地停留參觀。

除主要的統一行程外， 每天還有豐富的附加項目，由遊客們根據興趣愛好自行決定參加與否，主要是一些特別景點，美食城，民族文化藝術和當地特色的夜生活等等。

馬德里是西班牙首都，也是該國最大的城市。市內人口340萬，大都區630萬， 跟加拿大第一城市多倫多差不多大。它始建於九世紀，至今已有1300 多年歷史，是南歐的政治文化旅遊中心。馬德里的歷史文化遺蹟豐富，旅遊設施齊全，服務業發達。我們在那裡的幾天裡參觀了所有著名景點，包括皇宮，普拉多博物館，哥倫布廣場，麗池公園，西貝萊斯廣場，格蘭大道和馬約爾廣場等等。

巴塞羅那瀕臨地中海，是西班牙第二大城市，市區人口160萬，大都區人口400萬。它是享譽世界的旅遊目的地和著名的歷史文化港口名城。巴塞羅那承辦過1992年奧運會和1988 年世博會。最著名的景點是聖家堂，一個規模特別巨大的大教堂。在出發前，我的一些加拿大白人朋友聽說我要參觀西班牙，都第一時間推薦說，一定要去聖家堂參觀，並要求我拍照送給他們，說明這座大教堂的名望之高。聖家堂1883年開始建造，到現在還沒有建完，官方宣布的預計完工時間為2032年。我們重點參觀了這座宏偉聖地的里里外外，富麗堂皇，美不勝收。巴塞羅那的其他景點如巴特約之家，藍布大道，藝術博物館和古埃爾公園等等都是很好的旅遊點。

瓦倫西亞是西班牙第三大城市，歐洲的陽光之城，位於西班牙東南部，市內人口80萬，加上周邊地區250萬。那裡四季常青，氣候宜人，還是著名的美食天堂。那裡有最具特色和最著名的現代建築藝術科學城，天文館和海洋館，是本地傳奇建築大師的絕世之作，歷時14年完成。作為現代建築的傑出代表，它把雕塑建築和結構藝術完美結合在一起，既美妙又奇幻，參觀起來真的是美的享受。這裡的其它美景包括瓦倫西亞大教堂，塞拉諾斯塔和市政廣場等等。

直布羅陀是伊比利亞半島南端的城市和港口，是大西洋和地中海的交通咽喉，因此成為戰略要地和海空軍基地。岸對面是非洲大陸。這個面積不大的城市，從1704年開始被英國占領為殖民地，現在仍然隸屬英國管轄。全城三萬多人。最有名的就是塔里克之山，俗稱“大石頭”，是一塊屹立在海邊的巨大岩石，石頭內有新奇百狀的溶洞，山上有猴子，供遊人挑逗遊玩，甚是有趣。

塞維利亞是西班牙第四大城市和該國南部地區第一大城市，市內人口65萬，是南部古都和工商業文化旅遊中心。1992年世博會在此舉行。這是我們此次參觀過的最暖和的地方。這裡的古皇宮，是曾經的國王行宮，另外的塞維利亞大教堂，塞維利亞西班牙廣場，世博會遺址，阿拉米羅大橋都是美麗的參觀地點。

里斯本是葡萄牙首都，是該國的政治文化經濟教育中心，也是最大的工業城市。它是歐洲著名的旅遊城市。城市人口56萬。城市中集中了眾多的古蹟，博物館和紀念碑，仿佛一個古老城市時刻在告訴遊人關於它的歷史故事。另外的特色景點包括老皇宮，里斯本商業廣場和光復廣場，貝倫古塔和大發現紀念塔。

這次旅遊二牙，全面地增長了對這兩個國家的了解。 西班牙位於歐洲西南部，是一個中等發達國家。人口4600萬。世界文化的重要發源地。現今全世界有五億人使用西班牙語，是世界上使用人數第三的語言。歷史上它經歷過由羅馬帝國和阿拉伯帝國統治達幾百年，再經過天主教收復，相繼成為西班牙王國和西班牙帝國，最後到現今的共和國。發現新大陸的哥倫布的四次航海探險就是由西班牙資助並從西班牙出發的，那些遠航開闢了西班牙的殖民統治輝煌，使西班牙在文藝復興時期成為歐洲最強的的國家。後來，它經歷政局動盪，大內戰，獨裁統治，民主改革和現代化等過程。這樣的特殊歷史，讓人總想去那裡看看，了解它的起落沉浮。

葡萄牙也有過光輝的歷史，這個國家雖然不是很大，也經受過羅馬帝國和阿拉伯統治，後來的天主教收復失地，成立葡萄牙王國。十六世紀它成為重要的海上強國，達到全盛時期。十九世紀開始逐漸衰落，二十世紀初推翻王室，成立了民主國家。葡萄牙語是現今世界第六大母語。人口1000萬，不到西班牙的四分之一。

跟其它歐洲國家相似，二牙的主要景觀包括1）古典風格的街道。街道由石頭或磚頭鋪設成，往往不同顏色鋪成各種各樣的藝術圖案，街兩邊是極具特色連城一片和顏色不一的樓宇，多數僅僅四至六層高，但是建築設計各有不同，設計獨到，以樓頂或外牆顏色，窗戶，陽台，入門等等的不同設計，達到既千差萬別又共性明顯的效果，在那樣的弄堂，小街和大道上行走觀賞，讓人目不暇接。2）教堂聖殿。二牙兩國的教堂特別多，很多是世界級的大教堂，多數年代久遠，但建築極端豪華，內部更是富麗堂皇。參觀過那些教堂之後，立刻對這兩個天主教國家的宗教歷史和人民對他們信仰的執着有了真切的了解。3）廣場。城市中有很多不同大小的廣場，往往走幾個街段就會有一個。這些廣場都有一個或多個藝術雕塑，以紀念歷史人物或表現一個宗教故事，有花草原地和供人們聚集小息的場所，周圍有商家包圍。4）皇宮或皇室行宮。西班牙有國王，葡萄牙直至上世紀才推翻了國王，因此，它們的首都都有皇宮供人們參觀，其它大城市也有王室行宮對外開放。5）鬥牛場。歐洲很多國家歷史上都有鬥牛活動，風靡幾百年，鬥牛場往往呈圓形，規模比較大， 往往在城市中交通方便的地方。現在，很多當年的鬥牛場已經改成商業用途或專門供有人參觀。

那裡人們的生活悠閒自在，閒暇時他們喜歡坐在街邊，跟家人朋友一起，喝啤酒聊天，快活愜意。飯館晚上八點鐘才開門，夜生活午夜後才開始。 用我們的標準，他們都是夜貓子，特別會享受。

二牙的物品價格比較低。我們多次在當地的食品店購物，還專門跟加拿大的價格進行了觀察對比，發現那裡的食品價格普遍低很多，尤其是酒類價格特別低，例如，葡萄酒最低時只要兩三歐元一瓶。由於生活成本低，我們還討論過將來退休後搬到西班牙生活的可能性。

西班牙的美食是有名的。在這之前， 我的很多洋人朋友就告訴過我，到西班牙一定要品嘗那裡的美食，主要是海鮮類和肉類美食。最有特色的是西班牙海鮮飯和火腿。那裡的豬牛羊雞鴨肉很多，由於很多地方的牲蓄家禽是放養式飼養的，所以，肉質更加鮮美。當然，就我本人而言，不管西洋飯有多麼好吃，我還是最喜歡中國餐。有朋友說我有一個“永不改悔的中國胃”。多年以來，無論到什麼地方出差或旅遊，每到一個地方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中國餐館。這次的旅遊期間， 在幾個較大的城市，我都能輕易找到中餐。有幾個城市無法吃上中餐的，就只能品嘗當地美食，也是很好的體驗。

本來在出發前，我和朋友們都擔心通訊問題。有朋友推薦過從亞馬孫上買 eSIM 卡，雖然價錢好，但是每個卡只能用於一個國家，有同游的朋友買了，但是在安裝時遇到故障，沒有成功。到馬德里以後，我們在一個電子商店花10歐元買一個SIM卡，全歐洲通用，一個月有效，用得特別順利，價廉物美。

這次旅行中一個感觸是歐洲國家之間的大同和融合。二牙兩國都用歐元，我們不需要換錢就能游兩國。我們的導遊是葡萄牙公司，大巴和導遊帶我們游西班牙如在自己國家一樣，沒有任何特別的手續和阻礙。我們的行程需要兩次越過國境，我驚訝地發現，二牙兩國之間根本沒有“國境”，我們的大巴在高速上不知不覺就開入另一個國家，沒有邊界，沒有檢查，更不需要護照簽證。其實歐元區各國人民都可以任意流動，找工作，居住遷徒，隨時隨地，沒有限制。以前認為世界大同只是夢，但是，到了歐洲，發現這可能不是夢。當然，要整個世界達到這種條件還需要很長時間和努力。比如美國和加拿大，號稱兄弟一樣的友好鄰邦，但是，越過兩國邊界還是需要一定的手續和檢查。從二牙旅遊回家後，我正好需要申請辦理一個國家的簽證，這個國家原來的簽證申請表只有兩頁， 後來要四頁， 現在增加到八頁，對於照片，申請表，新老護照和老簽證等等材料的要求都很嚴苛，讓人覺得申請簽證就是經歷一次被虐過程。想起歐洲各國之間的無阻礙過境，對比之下，差別特別明顯。如果哪一天，全世界各國都像歐洲一樣，那該多好！

要說美中不足，我認為就是廁所。很多景點都沒有廁所，給遊人帶來不方便。比如在參觀聖家堂時，周圍找不到廁所，導遊叫我們使用一個商店的廁所，因為是一家抵擋工藝品商店，實在沒東西可買，用人家廁所又不買人家的東西，心裡像做賊似的。在里斯本市中心，可看的地方很多，花的時間長，但是，整個地區找不到一家廁所。還有一個很熱點的景點，那裡建有一個公共廁所，我們大約上午10點鐘到達那裡，被告知廁所還沒開門。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很多年前，有人曾經批評過中國找廁所難，後來這個問題得到了很好的解決。其實有些歐洲國家才是真正的上廁所難。

氣候方面，我們出發時渥太華還是冰天雪地，氣溫在零下15度左右，二牙雖然還不是最佳旅遊氣溫，但是比渥太華暖和很多。當然，由於那邊空氣濕度較大，尤其是陰天有風的天氣，加上我們的行程從北到南， 再從南到北，氣溫變化大，有些人不適應，甚至患上感冒。三月份游二牙還是略早，花草樹木都還在休眠階段。以後再去，一定選稍溫暖一點的季節。

總的來說，這次二牙不虛此行，遊覽了兩國的全部主要地區，對這兩個偉大國家的歷史，現狀，風土人情，自然人文 都有了親身感悟。我一人就拍了幾百張照片，旅行收穫滿滿，絕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