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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卷7.18 金手上帝案 

龐遮與麻靈光用騾西和井甘霖的手機給他們二人的家人發去了信息，告訴他們這一段時間因為接受了軍方的委託，為了保密需要，短時間內都無法回家，也讓家人放心。

井甘霖的兒子回信問是不是在空氣儲罐爆炸的時候受傷了？

井甘霖回覆說只是受了一點輕傷沒有大礙。

如今看來，冊雅打爆空壓機空氣儲罐的做法還是對的。

傍晚，隨着換班的軍警進入修配廠，溫源等人也乘坐直升機離開了。

騾西、井甘霖和中學生都交給專門的軍警負責看守，為了安全起見還安排了4個機器人和一隻軍犬。對騾西和井甘霖的定性，現在還無法下結論。

騾西與井甘霖的帶有炸彈的汽車也被封存在了安全的區域。

對於如何回復騾西與井甘霖他們二人手機收到的信息，溫源也都做了交代安排。

因為修配廠距離冊凌波與甜馨所在的莊園不遠，所以離開修配廠之後，直升機就將溫源與冊雅送到了冊凌波所在的莊園。

看望了睡美人，回到基地之後，溫源、冊雅、麻靈光、漁翼和龐遮就被戚若蘭叫過去，商討第2天的行動。

有關製作毒品的案件只能延後偵破了。與溫源他們今天所發現的核武器案件相比，毒品案不值一提。

冊珺告訴溫源，他已經安排人去尋找那些聲稱見過外星生物的人，只要找到他們，就會把他們接到飛花城來。

溫源說她也早有此意。

對於金手上帝有沒有可能是外星生物，溫源表示現在還無法確認，只能作為懷疑的目標之一。但是她自從幾年前在落日城見到那兩個疑似外星生物的男子以外，再也沒有發現與人類特徵不同的人。

冊珺問溫源，如果再碰到於落日城見過的那兩個疑似外星生物的男子，她是不是還能立刻判斷出來。

溫源說應該問題不大。 

當天晚上，所有網絡鋪天蓋地的都在播放元首有關檢查電子與量子終端的命令。

用軍隊來執行這項任務，在金翠大陸還是第一次。

當天晚上，元首冊峰並沒有宣布金翠大陸進入戰時狀態，也沒有發布戒嚴令。他接受了冊百川的建議，準備看第二天檢查的結果再做下一步的決定。

對於冊峰、冊珺等人來說，這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當天蒙蒙亮的時候，溫源就睜開了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黑影，說道：“我說沒心沒肺，你要嚇死我呀！昨天晚上睡得那麼晚，為什麼起得這麼早？” 

冊雅說道：“我看叔叔、阿姨都醒了，隨後兩個女兵也醒了，我就更睡不着了。”

溫源嘟噥了一句，“你是打更呀，還是偵察兵呀，你整晚上不睡，白天就沒有精神頭了。別煩我啊，我要睡覺。”說着翻過身繼續睡去。

冊雅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爸和我哥他們昨天一晚恐怕都沒合眼，我又怎麼能睡得踏實？”

溫源一骨碌就坐了起來，“我知道你為他們擔心，心疼，但是生活總要繼續，休息不好腦袋都不靈活了。我如果休息不好，嗅覺都會失靈，到時候造成的損失更大，這就叫疊加效應，產生的破壞性並不比共振差。” 

“聽勸，回到床上躺下，就算睡不着，也要閉着眼睛，調整呼吸，放鬆身體。要不，你就躺在我身邊？”

冊雅也不說話，直接就在溫源的身邊躺下，然後閉上眼睛。 

沒用多長時間，冊雅真就睡着了。

看着睡着的冊雅，溫源露出了笑意，同時也為她的好朋友感到心疼。

經歷了這麼多，冊雅早已不再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女孩了。 

“你倒是睡了，我反而睡不着了。沒想到這睡覺還帶接力的。”溫源心裡嘀咕着。

她也閉着眼睛，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以及天亮以後要做的事情。 

天亮以後，為了不影響冊雅休息，溫源輕手輕腳地走出了臥室，換了一間屋子沖了一個熱水澡，這才穿好衣服來到了餐廳，發現戚若蘭正在陪着自己的父母嘮嗑。

“師姐，早！你怎麼來的這麼早，有什麼事情麼？”溫源先跟自己的父母打過招呼後，看着戚若蘭問道。

“師妹，你先吃飯，咱們邊吃邊聊。冊雅呢？”

“天亮的時候才睡着，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師姐，那就一起吃吧。”

“我早晨已經陪我爸媽吃過了。你吃你的，我說我的。叔叔，阿姨，我爸媽還等着你們今天一起出去呢，這幾天他們可是玩瘋了，早上還跟我說不想回去了，我估計這是找到玩伴了。”

“師姐，我認為軍營這裡又安全，又有服務員照顧，你就讓伯父、伯母留在這裡吧，要不你一個人多沒意思。我爸媽已經同意留下來了，什麼時候想回去了就回去住幾天再回來。這樣他們在這裡有玩伴，就算這裡遠離城市中心，也不會感到寂寞。我也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師妹，這也是我今天早上要跟你說的事情之一，如果叔叔阿姨能夠留下來，我就讓我爸媽也留下來。以前，他們在家裡還可以看一看電視劇，如今全是由人工智能自編、自導、自演而生成的電視劇，缺少那種真正的人情味和靈魂，我爸媽他們越看越覺得沒有看頭。現在，除了現場直播的新聞節目還能看出人間的煙火氣息以外，其他的一切娛樂節目都是被設計出來的，真的沒有什麼好看的。快速發展的人工智能讓我感到了不適，看來還是落伍了。” 

溫源的母親對戚若蘭笑着說道：“若蘭啊，我們可是從山村來的，對於喧囂的環境不適應，這裡就很好，很安靜。以前，我們在家裡也很少看電視劇。源源離開家之後，你叔叔就喜歡上了釣魚，現在連我也喜歡釣魚了。”

“我和你叔叔已經跟你爸媽都說好了，就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這裡住夠了，再到我家那裡住一段時間。我們那裡山清水秀，不比這裡差。過一段時間，我們會一起去海邊釣魚，這樣一天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戚若蘭一拱手，說道：“那就有勞叔叔阿姨了！跟您二位不一樣，我爸媽耐不住寂寞，而且就喜歡人多的地方，我沒想到他倆會喜歡上這裡，希望釣魚的時候也能夠坐得住。”

溫源的父親對戚若蘭說道：“你父母有一雙兒女，我和你阿姨也是一雙兒女，他們倆自從上大學之後，家裡就只有我跟你阿姨兩人，就算是再寂寞也已經習慣了。其實沒有人喜歡寂寞，我們也是喜歡熱鬧的。”

“這兩天去的那些地方真是讓我們開了眼界，身臨其境的感覺跟在媒體上所看到的還是不一樣，這些地方去了一次還想再去。不說了，我知道你們倆有重要事情要說，我和你阿姨這就走，去你家匯合。”

說着，他就站起身，然後又把溫源的母親扶起來，喊上兩位女衛兵，便朝門外走去。 

“叔叔阿姨，祝您二位玩的開心！”戚若蘭對溫源的父母說道。

“開心，開心，我們開心，你們辛苦，再忙也別忘了到點吃飯啊。”溫源的母親邊走邊說。

“會的，會的，叔叔阿姨你們就放心吧。”戚若蘭說道。

溫源的父母離開之後，溫源對戚若蘭說道：“師姐，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我可是餓了。水和飲料都在冰箱裡，想喝就自己去拿。要不我也給你倒一杯熱牛奶？”

戚若蘭笑着說道：“我自己會照顧自己。我今天要跟你說的事情很重要，是我的懷疑。不然就不會一大早跑到你這裡來了。本來是想當着你跟冊雅的面說的。”說到後來的時候，她的語氣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溫源知道能夠被戚若蘭懷疑的，而且她還專門跑來跟她與冊雅說這件事情，說明被她懷疑的事情一定不一般。

“我覺得我們軍安部高層也有金手的奸細......” 

溫源剛喝下一口牛奶，聽到戚若蘭還沒有說完的話就差點噴了出來。

“師姐，你有懷疑的對象了麼？”問出這句話她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是誰？”

“我懷疑的人是殿下最信任的人，海狸鼠。”戚若蘭直接說出了她所懷疑之人的代號。

“溫教授？他可是軍安總部網絡安全的總負責人，如果他是奸細，那麻煩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我此前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如果他真的是奸細，說明他的心理素質遠超常人。師姐，你是有什麼發現麼？”

戚若蘭搖搖頭，說道：“我只是懷疑。”

懷疑？懷疑可不能當做證據來用，特別還是針對軍安總部的高層，儲君殿下的親信，軍方網絡安全的總負責人。

飛花城軍安部的首腦懷疑總部的重要負責人，需要的可不僅僅是勇氣，搞不好會丟掉性命的。

“師妹，你知道我是專門研究心理學的，跟你用鼻子去判斷一個人的氣息不同，我關注的是一個人的身體語言。”戚若蘭接着說道。

溫源這才想起來戚若蘭雖然一畢業就從事了刑事偵查工作，但她在落日城警察學院所學的專業是犯罪心理學。

落日城警察學院心理學專業是最難畢業的，也是招生人數最少而淘汰比例最高的專業。戚若蘭能夠以優等成績畢業，說明她在心理學方面的天賦超過大多數人。

“我不知道在其他場合，僅是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每次說到金手時，都會說金手上帝，從來沒有說過金手，而且態度恭敬，遠不像我們其他人對金手的那種恨。”

“再加上他此前不贊成這麼快就對量子終端設備進行檢查，以及反覆提到金手上帝是一個組織而不是一個人，說話時眼球的轉動，眨眼的次數，雙手和肩膀的動作等，都在掩飾着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但是，師姐，如果他的心裡真的有其他的想法，我為什麼沒有發現呢？”溫源問道。

戚若蘭說道：“那就說明他對你非常了解，他在你的面前很少會提到金手上帝，都是用代詞，但即便是這樣，也會有不經意的動作體現出來。”

“他是計算機方面的頂尖專家，說不定就徵求過超級計算機的意見，你看他在有你在現場說話的語氣都很平靜，但是跟我們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就又不一樣了。”

“另外，他的身上始終有能夠掩蓋氣味的香水。我問過薰衣草，她說海狸鼠以前從來不噴香水，只有來飛花城開始才用香水。當時海狸鼠的解釋是飛花城溫度高容易出汗，香水可以掩蓋汗味。”

“還有一點就是，只要是有你在現場，海狸鼠始終是離你最遠的那個人之一。”

溫源點點頭，說道：“師姐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除了香水，我每次見到他的時候感覺他都是剛剛沐浴完，用的是帶有清淡檸檬味的沐浴露，除此之外，他呼出的氣體中還有薄荷味，難道這些都是為了應對我的？但是有用嗎？根本沒用！” 

“師妹，你看看這是超級大腦給我的建議。”戚若蘭說着，就將手機拿給了溫源。

只見戚若蘭的手機上顯示出對“如何避免身體的氣息和身體語言被警犬感覺到”的回覆：

警犬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犬科動物，它能夠通過人的身體所釋放出的氣味和身體語言來察覺人類的心理狀態和行為意圖。

想要避免被警犬察覺到，可以採取如下的措施：

1.減少心理活動和情緒波動，保持冷靜和鎮定，切忌出現慌張、恐懼、緊張等情緒，儘量減少氣息和身體語言的變化，從而降低被警犬察覺的概率。

2.使用氣味掩蓋劑。警犬主要是通過氣味來識別人類，可以使用香水、洗髮水、口香糖等清淡、天然氣味的掩蓋劑來降低被察覺的概率。需要注意的是，掩蓋劑不應該過多使用，更不應該使用化學品，以免適得其反。

3.避免與警犬直接接觸，如果有條件儘量遠離它。

4.儘量穿沒有過多氣味的衣物，避免穿着過於鮮艷、有個性化和具有強烈氣味的衣物。

總之，即使做到了以上所有，也並不能保證完全避免被警犬察覺，因為警犬具有極高的嗅覺和觀察力，減少心理活動和情緒波動才是最重要的，這就需要你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支撐。祝你好運！ 

“師姐，這超級計算機還真是無所不知啊！需要一顆強大的內心支撐才是最難的吧？”看完了手機上的內容，溫源笑着調侃道。

“說吧，師姐，想讓我怎麼做？”

“我就想讓你幫忙甄別一下，別冤枉一個好人，也別放過一個壞人，畢竟對於軍方來說，海狸鼠並不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特別是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如果真的是我所猜測的那樣，那對殿下的打擊可不小啊！”

“那就需要我主動出擊，讓他做出不得不增加心理活動和情緒波動的頻率。比如他越想離我遠一點，我就越要靠近他，並且，用語言來刺激他。師姐，你說海狸鼠有沒有可能就是金手上帝組織的成員之一？”

“我還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不過，他作為計算機領域的頂級專家，確實有這個資格和可能。但是，從你們能夠在修配廠那裡了解到那麼多的情況，並且還能夠全身而退來看，說明他並沒有做出阻止或破壞你們獲得詳細信息的行動。”

“確實如此，師姐。不然，修配廠那裡早就應該被炸得面目全非了，次聲波武器也不可能不被啟用，最後，還被我們都給破壞了。看來是我想多了。” 

“師妹，他畢竟是終結者的重要設計者和參與者之一，總不應該希望終結者被徹底廢棄吧？對於像他這樣的人來說，終結者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所以，對他的懷疑我才會......”

“我明白了，師姐。你也不用感覺到揪心，不過就是一次甄別而已，簡單。我也能理解，海狸鼠他從心底肯定不想毀掉終結者。終結者作為他這一生當中可能最巔峰的成就，他怎麼可能會輕易讓它毀掉？另外，我發現白無暇對海狸鼠似乎並不那麼友好，有沒有可能......”

“所以，我不僅僅是從她那裡得到的消息，也從靈貓、草莓和海豚那裡得到了證實。”

“那行，師姐，這個事情就交給我吧！”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白無暇給戚若蘭來電話，說儲君殿下找她和溫源一起商量事情，她們才離開了溫源的住處。

她倆都沒有打擾冊雅睡覺，臨出門前，溫源還給冊雅留了一張便簽。

來到會議室的時候，溫源與戚若蘭看到冊珺、溫教授與白無暇已經等在裡面了，而且，會議室兩側的48個屏幕以及正面的8個大屏幕都已經打開了。

在這裡可以看到士兵正在不同單位檢查那些量子終端設備的情況。

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溫源也說明了為什麼冊雅沒有跟着一起來，冊珺便讓大家觀看最重要的幾個單位呈現出的即時畫面。 

中間的8塊大屏幕上顯示出的是飛花城爆破研究院、飛花城動力研究院、金翠大陸導彈研究所、飛花城自動化研究院、金翠大陸通訊與傳感研究院、金翠大陸航空研究院、金翠大陸空間技術研究院、金翠大陸人工智能研究院。

其中的空間技術研究院和人工智能研究院分別位於落日城和金翠城，其他六個都在飛花城轄區，也是在修配廠正在加工核武器的6家組長單位。 

這八個單位都是金翠大陸最頂尖的研究單位的一部分，而且，除了自動化研究所和人工智能研究院外，其他都是軍工單位，保密級別與飛特船廠相當。

溫源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向溫教授身邊的座椅。

溫教授笑着與她點頭致意，並沒有離開。

穿着一身軍裝的溫教授身上的香水味，呼出的氣體中有薄荷味，身體沐浴後留下的檸檬味，一如既往。

一位中年男子渾身散發着淡淡的香水味，這在金翠大陸還是很少見的，而穿着軍裝的中年男子身上有香水味，給所有人的感覺是怪怪的。 

溫教授顯然沒有很好地理解掩蓋劑不應該過多使用到底是什麼意思，這裡說的不僅僅是濃度，還包括種類。 

他如果真的是有意通過掩蓋劑來降低關注度，那他現在就是“適得其反”，如果是碰到了警犬，想不被警犬關注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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