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篇小說：再看一次海 |
| 送交者: santa999 2003年12月11日20:53:56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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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大海，來到長島的第一個夏天，就愛上了島南面的海灘。長島就像是一個身 讀研第二年的夏天十分悶熱，到了晚上也感覺不到以往海風的涼爽。幾個室友周末 “哈哈，等我的白馬王子幾時從海底爬上來了，一定要讓他看看你的泳裝秀！”我 “等你的白馬王子從海里爬上來？那是海馬變的吧。哈哈，我們還有機會同你這個 四個室友里我的年紀最小，其它姐妹有等老公過來陪讀的，也有到了晚上同在外州 1。 這個周五下午從布魯克亥文國家實驗室的同步輻射中心出來，天氣熱得要命，想想 進到海里我就朝深處游去，只有水深處才有些微涼意。我盡情地游着，盡情地享受 他們怎麼知道是我的車？我納悶地走到車前，才發現這夥人居然在前車蓋上畫了一 “還真有些像你游泳的姿勢，很美。”一個深沉的男中音從身後傳來，我頓時覺得 青年個子很高，平直的肩膀看上去很有力量。他短短的平頭下是一張四方端正的臉， 那個青年從容地笑笑說：“這分明是貼上去的畫嘛，揭下來就成了。”說完走到車 我忍不住一下就笑了起來：“哈哈，你怎麼不叫朱元璋啊？熬了這麼多年才混成個 朱元龍把畫揭下來也隨著笑笑回答：“你怎麼說不出別的評語呀？同其它人聽到我 我臉一下子又燒起來，一把把畫奪過來，窘迫地回答：“不要理那群調皮鬼，我把 朱元龍迫不及待地勸道：“別撕呀，你就不會仔細看看，到底像不像！” 我也有些難為情，總不該在人面前這麼失態。隨手打開車門把畫扔到後座上，對朱 回到宿舍把車停下，我從後座上拿畫出來，第一個衝動就是要把它扯爛。可是這張 “哎，剪刀哪去了？”我問何秀。 “什麼事情把你慌成這樣？看你臉紅得。”何秀急切地問。 “我從布魯克亥文回來去游泳，結果被人家在車上貼了這個。”我把畫打開給何秀 “呀，真漂亮！挺像你游泳的樣子嘛，剪了太可惜了。誰給你的，海馬王子？” “唉，你就別鬧了吧！是一群波多黎各半大小子，氣死人了。” “那就乾脆留下來貼牆上，真的很美。” “哎，你認識系裡的朱元龍嗎？” “他呀，可能是在外面幫導師搞藥物臨床實驗剛回來。人不錯的，該不是買了畫雇 2。 星期一早晨我到系裡實驗室，打開電腦就去休息室倒咖啡，見朱元龍正坐在沙發上 朱元龍把報紙放到茶几上，朝我笑笑回答：“早，你來得好早。” “我怎麼好像沒有見過你呀？”我好奇地問道。 “這一年來我幾乎總是在外面跟導師做藥物臨床實驗。不過我可是早就認識你，你 “碰巧了。”我謙虛地回答，心想，我這個導師只知道挑全A的學生，可是他自己脾 “高分子藥物目前還是這個樣子。把劇毒的藥物固定在無毒的聚合物里，比如聚乙 “哦，領教領教。”我是搞芯片光感抗蝕劑的，對製藥並不熟悉。 “你好像只知道把自己悶在實驗室里苦幹。平時多同其它組的同學聊聊，眼界會很 “好吧，多聽老大哥們指點。”我笑笑就想轉身回實驗室。 正在這個時候何秀進來倒咖啡，見到朱元龍馬上大叫道：“好呀，剛回來就知道跑 朱元龍不好意思地笑笑回答：“你這個人怎麼搞得，專門製造冤案呀？再說那張畫 我臉一紅馬上跑開了，身後何秀叫着：“哎，你不急走啊！讓朱元龍請客！” 中午回宿舍吃飯，何秀也回來了。進門便說道：“朱元龍這個周末晚上要請系上同 “你怎麼不問問人家？我和他並不熟呀。”我不好意思地回答。 “就你這幅大家閨秀的樣子，等和他熟了煮熟的鴨子早飛跑啦。”何秀走到爐台前 “你怎麼還有這個功能啊？十個媒婆九個不得好死呀！”我故意氣何秀。 周六朱元龍借了學校宿舍的活動室，下午就見他同系裡幾個男生在那裡跑來跑去地 “王興磊的五音啊，是不是讓你給忘在二次離子質譜儀裡面了，上面有多少尼古丁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王興磊把話筒遞給我說：“狠！真狠！你隨便一句話，就可以 朱元龍從廚房裡走出來向我和何秀打過招呼，對大家說：“還是先吃飯吧，吃過了 張昊走過去遞給朱元龍一瓶啤酒，拉他坐在沙發上說：“你又沒有女朋友來，約束 我和何秀進廚房把菜放好，見桌子上的菜已經擺放整齊，就拿個紙盤裝些飯菜出來。 “曉靜要唱‘甜蜜蜜’，唱過才能吃飯。”王興磊大喊大叫。 “不成，我已經餓得受不了了，你們男生先唱吧。”我回應。 這時電視屏幕上正出現“濤聲依舊”，王興磊遞給朱元龍一隻話筒說：“我倆唱這 朱元龍臉色突然變得尷尬，可以清楚見到他臉上肌肉抽搐的顫抖。他回答：“這歌 等老歌“少年壯志不言愁”出現在電視上，朱元龍才從王興磊手裡拿過話筒，站起 朱元龍的聲音很好，第一段唱得有聲有色，剛到第二段高音區，王興磊卻站到他身 何秀讓王興磊把“好人好夢”找到，遞給我一個話筒說：“我們姐妹來個二重唱。” 我很喜歡“好人好夢”這首歌，每次唱心裡都有一種感動，就接過話筒同何秀唱起 朱元龍唱得很投入，他的聲音本來就雄厚，唱到動情處更頗有些不加修飾的真朴。 大家玩到過午夜，打掃的時候男生們又喊着明天去海邊烤肉，朱元龍笑笑對王興磊 回到宿舍里剛漱洗過，朱元龍就打電話來問我明天下午要不要去海邊游泳，我猶豫 我目光埋怨地看着何秀說：“傻大姐，你明天把我賤賣了才高興是吧？” 3。 海灘上的天空總是藍的，不見一絲的雲彩。朱元龍游得很好，揮臂出去，很有力量 我揮臂朝深水處游去，朱元龍轉頭看見就在原處踩水等着，見我游近了問：“你過 “比二級遠動員稍好吧。”我回答着繼續朝前游。 “不要再朝深處游了，出了防鯊網會遇到鯊魚的。”朱元龍跟上來勸。 等我們再游回來，發現何秀等幾個姐妹已經回去了。我心裡不由得一陣尷尬，對朱 “是去鹽湖城！兩個星期就回來。”朱元龍回答，又小心地看着我問，“我們可以 “好吧。”我看着朱元龍拘謹的樣子心裡覺得好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到電影院的時候前場剛剛開演，要等兩個多小時才有晚上七點多的一場。我問朱元 朱元龍開心地笑着回答：“還真感覺到餓了，就去吃牛腩面。” 我們進了山東麵館坐下，點了兩碗牛腩面後開始聊起來。 “你是不是一定要像現在這樣必須出差？整天日子漂忽不定的。” “其實也不是每個地方都非去不可，等這次回來，會好好在家裡寫論文。其實那個 “是覺得待在系上悶嗎？”我想起何秀講過的話便隨便問，話說出口才覺得冒失。 朱元龍不好意思地笑笑，臉頓時紅了起來回答：“沒有那麼嚴重，有些事情好像是 “我每次唱那首歌都有一種很感動的心情。” “是啊，我也感動。我想你一定看到我流淚了。” “真的？我可沒有那麼細心。”我把話岔開道，“我老闆伯恩特好像越來越受排擠， “呵呵，他也夠霸道的，我當時只有一門課是B+，他說什麼也不要。你估計多久會 “應該還有一年多吧，我還有一些數據要做出來才行。” “儘量朝前趕，伯恩特不一定能再堅持同那幾個年輕教授斗下去。他們是看準了他 我心裡不禁贊同朱元龍看事情眼光準確。我也在擔心有一天伯恩特會從系主任的位 ‘戀愛中的莎氏比亞’是個不錯的輕喜劇，看過我有意問朱元龍：“你覺得這個電 “呵呵，有一點不符合邏輯。不過我倒希望像莎氏比亞那樣，能獲得意外的靈感。” “那你就等着吧，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我故意逗他。 朱元龍送我回到宿舍門口突然戀戀不捨地問：“我可以給你發信嗎？” 我心裡一熱，嘴上卻不肯說出來，調皮地回答：“信？什麼信？以前有男生給我發 “什麼，那麼恐怖啊！”朱元龍故意做出大驚小怪的樣子說，“看來我過了今晚悄 4。 星期一下午剛剛做了一點實驗，回到桌前看到電腦里有朱元龍的信來，打開一看只 “曉晴你好！ 謝謝你昨天陪我聊天看電影，我真的是好開心，是很久沒有過的那種開心。我已經 我馬上調皮地回道：“謝謝你發信報平安，這封信貼到走廊留言板上去了。” 時間不長就見到朱元龍回信：“那麼你把這封也貼上去吧，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心裡覺得熱呼呼的，但是覺得有些太突然了。又怕再開玩笑他會當真，就把他的 傍晚回宿舍前再看電腦信箱，發現朱元龍長長的一封信，裡面不僅介紹了他來美後 我知道朱元龍這次是認真的，而且對他印象也很好。我不喜歡那種明明喜歡一個人 “你好！元龍： 謝謝你信里對我的建議。實際上只要伯恩特還是系主任，我就是換導師又有哪個教 我也很感謝你能夠這樣對我推心置腹地說了這麼多話。我對你的印象也很好，希望 祝你順利！” 從這以後，每天朱元龍都寫信過來，講了他的臨床觀察後就聊一些家常，我也漸漸 周五晚上我剛給元龍回過信，伯恩特走進來了。他拉過張椅子坐在我旁邊說：“周 “我還有一些數據要處理。”我支捂道。 “這個暑假再給你加一千元，你做得不錯。” “什麼，還要再給我加一千元？我錢已經夠用了。”我感謝地回答。心想，這個暑 “你的確做得不錯。”伯恩特認真地說，臉上露出讚許的神態，“你如果打算轉到 什麼，剛給我加一千元，就讓我轉學？我心想這種事情也只有伯恩特能想得出來， 伯恩特站起身來笑着說：“好吧，你再想想。如果轉學我會推薦你的。目前的學術 周六早晨元龍打電話過來，我對他講了伯恩特給我加錢並告訴我轉學的事情。元龍 晚上朱元龍從鹽城市回來就打電話讓我馬上過去。他住在一個單元宿舍，距離我們 在元龍門口等了有四五分鐘，才聽到他急匆的腳步過來開門。搞什麼名堂，我心想。 不知他哪裡搞來這麼多的紫丁香！他把整個客廳的牆上距離幾尺就掛上一枝，丁香 “這個季節里，你，你從哪裡搞來這麼多丁香？”我覺得臉燙得滾熱，馬上關上門 元龍略微有些拘謹，孩子般地開心笑着回答：“我住的酒店外面，一排灌木型丁香 我頓時心裡好一陣激動，忙接過來舉到嘴邊，好一陣沁人肺腑的香馨。“謝謝你， 元龍順勢握住我的手，放到嘴上輕吻起來。“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嗎？你就是今後會 我用手擦拭着元龍臉上的淚水，自己卻抑制不住眼裡的熱淚：“我是幸福的，你知 元龍手撫摸着我的臉，把手指上沾着的眼淚放到唇邊吸乾。他突然吻起我的嘴唇， 稍後我們安靜下來坐在桌旁，我問：“這麼多的丁香，你是怎麼帶回來的呀？” “呵呵，我把衣服全部放個紙箱裡了，行李箱用來裝這些花。”元龍輕聲回答，一 “我也同樣愛你。”我把頭埋在元龍的懷裡回答，我撫摸着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 “還好，在鹽湖城現在不到晚上八點鐘，你不要急。”元龍輕柔地勸道。 看元龍吃着飯，我問：“你今後還出差嗎？” “不去了，除非老闆硬要我去。好好在系裡寫論文，也陪你。” 等元龍吃過我幫他把碗筷洗了，便告辭道：“不早了，明天再來看你。” “明天我去找你，我們還是去海邊。”元龍又吻起我來，我任他吻着，輕聲說： “我信，當然信。我真是好幸福好運氣。”元龍回答着又拿起那個五瓣丁香的花枝 5。 “你說，我老闆為什麼要給我暑假加了錢還要讓我轉學？”在海灘上曬着太陽，我 “是呀，我也在想。這有些不太合乎邏輯吧。對你好，可是又要讓你轉學，究竟是 “他那個人怪是很怪，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心還是很好的。他對這幾個新來的年輕 “凡是總有個原因吧。你們做學生的當然只要覺得導師幫助大，就會認為他好。我 “可是我根本不懂製藥啊，再說你老闆願意這樣做嗎？而且伯恩特對我很好。” 元龍在系裡呆了兩個星期，這兩個星期里除了寫論文，其它時間都同我在一起。我 周五下午元龍和我出去打網球回來，伯恩特笑融融地走進實驗室，揚手把握着的彩 “要，當然要去”我迫不及待地接過歌劇票，連忙道謝。元龍見了也隨我稱謝，對 “哈哈！不是同你解釋過嗎。不是我不想要你，是你導師太想要你。高分子藥物是 “會是這樣子嗎？”我看着元龍問，“你也說再過幾年半導體業會滑坡。” “不管它吧，先把課題搞好。無論如何，只要自己有能力，哪一行都會做得好。” “問題是他們三個人抓住伯恩特性格特點在存心氣他，但願我畢業之前不會有事吧。” “我在系裡像你一樣，從來不出實驗室辦步的，要麼你也不會才認識我。其實這一 “好吧，你先讓我把下午的事情做完，晚上我們早一點去看歌劇。”我在元龍臉上 在紐約生活如果沒有去過百老匯的歌劇院，就好像北京人從沒有去過天壇。我和元 “要麼我們下個星期再來？”我故意逗弄元龍。 “再來？這一場歌劇要花掉我一整年的啤酒錢喲！”元龍面色誇張地回答。 “你平時出外面晚上怎麼過呢？” “看小說，要麼就上網看新聞，有的時候無聊透了，中文網上的新聞全看過了還一 朝停車場走去的時候，路過一家上海餐館。開車回學校宿舍還需要一個多小時，我 餐館裡都是剛看過歌劇的觀眾，情侶們一雙一對地對面坐着，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十 看着元龍意猶未盡的樣子，我回答：“來兩杯紅酒吧，另外再給兩杯冰水。” 兩杯紅酒上來了，元龍伸過雙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深情地說：“感謝你，真的很 我同樣十分興奮，接着回答：“為了愛我的人，我們乾杯。” “我會深深愛你的，直到永遠。”元龍喝了一小口紅酒，溫柔地說。 我們甜蜜地喝了第一杯紅酒，又向侍應生要了兩杯，我勸道：“當心點，吃過還要 第二杯紅酒我只喝了半杯，就覺得頭暈得厲害，臉也燙燙的。趕緊要一碗餛飩，吃 第二天早晨醒過來，頭仍然有些暈。我睜眼見是合衣躺在元龍的床上，身上蓋着他 我走進客廳，見元龍自己合衣睡在沙發上，身上只蓋了一條毛巾被。已經是早秋了， 是何秀，我一接過電話就聽見她焦急地大叫：“朱元龍呢？你讓這個壞蛋接電話。 我臉一下就燒起來，連忙回答：“我沒有事的，昨晚看過歌劇一杯紅酒就醉了。元 何秀在電話里舒了一口氣，將信將疑地說：“這就好，嚇死我了。你可要小心啊。 我小聲咯咯地笑起來，對何秀說：“按你這麼說，我昨晚是虎口脫險了？” 何秀也笑起來，輕鬆回答：“這還好，看來我們系上幾位大姐還是看對人了。” 放下電話，看着元龍還在沙發上酣睡，我心裡不禁一陣感動，這是個可以讓人放心 我煮了一鍋稀飯。見冰箱裡有生菜，就拿出來加上蚶油略炒一下，看上去綠盈盈的 “真是出醜，喝那麼一點酒就醉了，害得你睡在沙發上。”我過意不去地回答，轉 “是我不好，知道你喝不多就不應該要第二杯。”元龍吻着我輕聲說。 “你真好，這麼珍惜我。會不會凍感冒？” “我身體好着哪，睡一星期沙發也沒有關係。”元龍回答着，把我摟得更緊了，流 6。 元龍剛去邁阿密，伯恩特又告訴我秋季里再給我加兩千元資助，又提起幫我轉到卡 “早晨好！”第二天早晨見伯恩特進了辦公室，我隨後追了進去。 “早晨好！你有沒有想好要轉學呀？”伯恩特開門見山地問。 “是你覺得我的課題做得不好？按現在的進度，明年秋天我就可以答辯了，為什麼 伯恩特擺擺手讓我坐下，嘆了口氣說道：“對你講了，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打 我無言了，這才明白他為什麼從暑假開始就讓我轉學，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安慰他， 晚上我打電話如實把伯恩特的話告訴他，元龍沉吟一下緩緩地說：“等我回來再好 “可是那等於是從頭做起呀，我現在對你們搞的東西根本就不懂，你老闆肯要嗎？” “那你為什麼要轉到卡內基.梅隆？是不是伯恩特也要去那裡，他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拿着電話靜靜地聽着。他稍稍緩和一下說：“好吧，等我回來 “我當然會去接你的。”我怏怏地回答，把電話放下。 周五下午元龍打電話到實驗室來告訴我患者似乎有藥物反應，還要留下來觀察一個 周一早晨剛進實驗室，見來的人都慌慌張張的，我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伯恩 轉到元龍組裡去我是要從頭做起的，何況他導師收不收還難說。一個星期里我趕緊 元龍回來了。去機場接他的時候我買了一大束水仙，等他從出口出來，見他手上也 那是件白顏色的連衣裙，上面稀落有秩地印着一顆顆棕櫚樹，碩大的棕櫚葉在胸前 我親着元龍的臉說：“謝謝你！你心裡總是這樣想着我，真的謝謝你！” 元龍依然抱緊我說：“曉靜，我們結婚吧。我受不了了，走到哪裡都一刻不能沒有 我摟緊元龍的脖子，把頭放在他的胸口回答：“我是你的，今生今世無論走到哪裡 元龍抱着我走進寢室。 我把要同元龍同居的想法告訴何秀，她馬上反對說：“不行，這太唐突。他明年春 “可是我實在愛他，又不想成為他的累贅。只要愛了，何必在乎方式。”我為自己 “你們這一代人啊，做事情總是憑着一腔激情。但是你就沒有想過，愛情不是能夠 搬進元龍宿舍兩個星期，除了給他燒飯外系裡我都懶得去了，尤其是見到那三個年 李查理卻故意走上來搭訕：“曉靜，組裡其它幾個學生我已經安排年底答辯了，你 “我還沒有想好。”我淡淡地回答。 “你可以繼續你現在的課題，有問題同我商量嘛。其實你只需要一個教授掛個名就 回到宿舍里我大哭了一場，想想李查理剛才的得意樣子就覺得噁心。想起西部的時 “你的申請已經晚了，不過我們這裡恰好有一個教授還想要一個學生。你的成績很 “當然，當然可以去你們那裡面試。”我喜出望外地回答，馬上就把面試日期確定 接下來就是上網訂機票和酒店。一切安排就緒，進廚房做飯等元龍回來。 晚上元龍回來吃過飯我講起要去南加大面試，他笑笑淡淡地說：“你動作好快呀， “我就是不想留在系上再見到那些人嘛。”我生氣地回答，“再說你老闆也不一定 元龍拉過椅子坐到我身邊，握緊我的手說：“曉靜，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為 我看着元龍認真的樣子覺得好笑，便開玩笑回答：“我又不是撇下你去刑場，急什 元龍依然心事重重地說：“去面試看看可以，至少知道南加大是什麼樣子，都搞什 第二天中午元龍從系裡回來，顯得悶悶不樂。我猜測是他老闆那裡有問題，便盛了 “這是我早就想到的了，李查理那個人的為人，他不會讓我們任何人輕易畢業的！” “那我還是要我老闆收你，逼急了他，他也不好不同意。”元龍下決心地說。 “可是你有沒有替我想想，徹底從頭做起要耽誤多少時間？”我生氣地抱怨着。 “那你就一個人自做主張？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知道嗎？”元龍也有些激動 “我已經是你的事實妻子了，難道還會跑掉不成嗎？”我一急眼淚就流了出來。 “那你搬過來時為什麼不願意結婚，我們現在就結婚，你去哪裡我都贊成！” “就是結婚，我也不是你的附屬財產！你懂嗎？”我大哭起來，進屋收拾自己的東 元龍坐在椅子上臉色變得鐵青，氣急敗壞地回答：“你搬啊，無論你怎樣搬來搬去， 這之前只要元龍說幾句安慰我的話，我都會把東西放下來同他撒嬌，但是他的這一 朱元龍站起來垂頭喪氣地走出去，“咣鐺”一聲把門帶上了。 我眼淚頓時又流出來，暗問自己，難道這就是我為之激動為之付出的戀情？我拿起 我去了南加大三天，見到未來導師後介紹了自己的課題後，負責研究生教學的教授 我高興地從加州回來，下了飛機卻內心一陣悵然。我沒有馬上回宿舍，而是直接把 已經是晚秋了，海灘上遊人稀落。我一個人獨自在沙灘上走着，回憶着同元龍這近 “問過何秀你今天回來，所以就猜想你來這裡了。”元龍把他手裡的風衣給我披上， 我把風衣朝上拉拉披嚴，悵然問道：“告訴我，為什麼要雇那些波多黎各人給我車 “我是愛你的，愛你的呀！”元龍眼角流下的淚水在夕陽的餘輝里發亮。 “可是愛情不是你用了心思得來後，就變得不可理解的自私。” “相信我。我知道我太自私了，但是我會改的。我對你的愛是永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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