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笑十年少 十三 |
送交者: 空空道人 2004年01月30日17:35:45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
大学生活追忆(3) 八十年代,是一个诗歌盛行的年代,一大批朦胧诗人垄断了诗坛,顾城,北岛,食指,舒婷成了很多人崇拜的对象,就连三十年代的一批新月派诗人的诗在校园里也重新流行,徐志摩,戴望舒,胡也频成了年轻的最爱.理工科学校也不例外,我的班上出现了好几位在校园里有影响的诗人,在校文学社团位居要职. 系里的政治辅导员曾对写诗的同学成绩下降表示不满,他苦口婆心地劝同学不要为了写诗而荒废了学业,可他的话没有起到应有的影响.爱诗爱文学的同学依然故我,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图书馆文学部.有一位爱文学的同学被老师称为小说中毒,这位同学从早到晚除了小说和写作,对世界上的其他事都不闻不问了,一次,他边走路边看小说,径直走进了图书馆前的荷花池. 一年一度的诗歌朗诵会是校园中的大事,为了在大礼堂占上一个位子,要提前一个小时吃晚饭.朗诵会上总是精彩纷呈,记得有一位男生朗诵一首歌颂爱情的诗歌,他高声喊到,爱情,是火,是热.不管诗如何,那爱情的热度台下都感受到了,算是个好的朗诵者.还有一位男生,朗诵一首歌唱祖国的诗歌,于朗诵结尾时,只见他双臂张开,两手向上一挥,大声说道,祖国啊,我是你大手大脚的儿子啊,将朗诵推向了一个高潮. 诗歌朗诵时,怕只怕,空有一腔豪情抒发不出来的朗诵者,往往你听到台上的人无现抒情地发出一声啊,知道他有东西要表达,可就是左绕右绕抓不住要表达的东西.有时你明明知道台上的人该啊了,台上的人却偏偏留一个停顿,要等蕴足了感情之后再发那声啊,遇到这种情况,台下的人往往比台上的人还着急,急过了头,就有人主动代朗诵者提前发出那声啊. 诗歌之美不是仅仅是它所依托的华丽辞藻和精致的结构,情感的抒发才是它的根本.对于那个时期的朗诵者,印象最深的是班上一个同学写的一篇怀念母亲的散文,写母亲的离去,写失去母亲的伤悲.他站在台上,用略带伤感的声调念到,秋风默默地吹,秋色默默地染,秋意默默地浓,秋荷默默地残.....他充满真挚情感的朗诵打动了无数的同学,至今还留在我的耳边.这位爱好文学的同学,为了自己的理想,黯然退学.后来,经过无数磨难,终于考入了另一个大学,选了自己喜欢的文科. 班上另一位爱诗的同学,爱诗的同时并没荒废学业,坚持到顺利毕业.毕业后分配到一个研究所做设计,可他对文学一直痴心不改.自己跳槽去报社做了记者,若干年后,虽说没有成为名诗人,可创办了一份省级大报,成就了自己的文学梦,可谓先谋生后谋道. 我曾偷偷写过一点东西,都是情绪波动时随手乱涂的东西,从不敢示人.大学临毕业时,拿出来给老三看.老三看过后对我说,嗯,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老三是我们班的宣传委员,又任校广播站的播音员,写得一手漂亮的王体小揩,是大家公认的女才子,得到老三的肯定让我高兴了好几天.至于诗歌朗诵就更让我汗颜,有时,宿舍的同学会让我读些散文或诗歌之类的东西,,我一遇到爱情之类的词句就卡壳,总是支吾着蒙混过关,每当这时老大老二就开始起哄,到后来,宿舍里谁要是说到爱情两个字,干脆说空空忌讳的那个词. 大学二年级,我们有两个月的金工实习期,在校办工厂学开车床,车零件,装机器,正是这次实习,让我有了一次真正的文学创作的机会.实习开始时,工厂的工程师给我们做介绍千分尺的用法时,顺便提到了他实习时的情况,那时测量工具不先进,测量工具的精度达不到要求,测量高精度的零件时就只有靠经验,他的师傅告诉他,测量时,测量工具要夹得不松不紧,他拖长了声音说的不松不紧,惹得学生们大笑不止. 实习结束时,我们每人做了一个小钉锤儿,用钢印打上自己的学号做纪念.团支书交给我一个任务,写一篇感谢信给工人师傅.我满怀感感激之情,写了工人师傅对我们热情耐心的指导和帮助,歌颂了工人师傅一丝不苟吃苦耐劳的工作态度,表达了向工人师傅学习的决心,工人师傅都乐呵呵地接受了我的赞扬.另一个写作高手以幽默的手法写了实习感受,文中还提到了"不松不紧",让工人师傅大为脑火,以为大学生故意讽刺挖苦工人,班干部们做了多方解释才得以平息工人师傅的怒气.我的感谢信上了校办工厂的黑板报,是我大学期间唯一正式发表的大作,四年大学总算没留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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